奧洛帕戰記 第六十二章 大災難

作者 ︰ 木子雙魚

否決藥劑,是一種紫色的藥水。|純文字||這種藥水對沒有魔法的人毫無影響,但當魔法修練者喝下之後,體內的魔力將蕩然無存,永遠無法感受和操縱元素,徹底失去法力。原本,紀律部下用否決藥劑來制裁那些犯了法卻罪不至死的魔法師,令其余生徹底與魔法絕緣,是一種懲罰手段。可誰會想到,如今否決藥劑反而成為拯救的先鋒。在卡修斯、雷、伊申諾娃、萊爾離開聯邦不久後,一紙禁魔令便從權力核心會議發出,隨即,一瓶瓶被稀淅過的否決藥劑,送到所有魔法師手中。

魔法是雪域聯邦的象征和榮耀。對于魔法師來說,不能施法是一件比死亡還悲哀的事,沒有魔法的雪域聯邦還是雪域聯邦嗎?因此,當禁魔令如極地寒風般傳遍每個城市時,受到極大的抵觸也在意料之中。雖然否決藥劑都經過稀淅,喝下那瓶紫色藥水後,不會永遠失去法力,禁魔只是暫時的;但是,除了個別深明大義者,大多數魔法師都會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並毫不猶豫地將藥水倒掉。

那些自負的魔法師認為,自己有絕對能力抵御那股無形的神秘力量,不讓自己發狂,即使明知每天都有若魔法師發狂而死,甚至包括三名權力核心成員(情報部長貝塔蒂爾、外聯部長斯蒂芬、戰爭部長戈門洛耶夫),但他們覺得這些事絕對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現實是殘酷的,心存饒幸就是自欺欺人,魔法修為越高的魔法師,發狂後造成的破壞就越可怕。那些自命不凡者,一個接一個失去理智,或發狂暴走,或自殺身亡。每一天,每個城市,都有大大小小的慘案發生,發狂魔法師四處殺人、破壞,城市變成廢墟,人民惶恐不安。

雪域聯邦最寶貴的財富不是金銀珍寶,而是知識;珍貴的知識不僅保存在圖館里,資深的高級魔法師,本身就是一筆難以量價的無價之寶,為了聯邦的過去和未來,權力核心會議剩余的成員,只能拜托銀龍族,以龍類的壓倒性力量強制推行禁魔令。迫于現實,大多數人被逼就範,喝下了稀淅過的否決藥劑。就這樣,發狂魔法師的事算是暫時過去了。銀龍族的介入結束了因禁魔令引起的短暫動蕩,將雪域聯邦處于在一種脆弱的秩序維持之下。就算沒有魔法,聯邦里仍然有大量煉金術師,他們制造的物品可以暫時成魔法的代替品,而魔武雙修的戰斗法師,失去魔法後,也能像戰士一樣戰斗。所有人都在努力地重建滿目瘡痍的家園。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發狂魔法師之事還沒理得出頭緒,一場瘟疫突然暴發。

瘟疫的發生並不是偶然。核力權心及其統制的下屬機構,一直在調查魔法師發狂一事的真相,以及解決危機的方法。權力核心的兩名鑽石煉金術師︰研究部長薩維科葉夫和生產部長阿克謝利娜,徹夜不眠地研究讓發狂魔法師恢復正常的辦法。某一天,阿克謝利娜突然興高彩烈地對薩維科葉夫說,自己已經找到了解救的辦法,只要給她一晚時間就可以制造出解藥。對于阿克謝利娜的亢奮,薩維科葉夫並未多在意,在此之前,他們進行過上百次的實驗,終沒有任何突破,薩維科葉夫不相信阿克謝利娜能在一晚之內制造出解藥,而且當天他也很累,所以沒有參加阿克謝利娜的研究。于是,阿克謝利娜就和四名助手一起將自己關進實驗室,通宵達旦。可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當實驗室的大門打開時,一場新的災難已經降臨。阿克謝利娜,和她的四名助手,成為出現在聯邦的第一批蟲宿行尸。

如果說發狂只是針對魔法師的話,那麼瘟疫就是所有人的惡夢。不管會不會魔法,任何人只要被蟲宿行尸咬傷,都豪不例外地受到感染。而且瘟疫與發狂一事似乎有所關聯。在瘟疫暴發之前,只有高級和中級魔法師會發狂,因此低級的魔法師和學徒,沒有派發否決藥劑;但瘟疫暴發後,原本心存饒幸的低級魔法師和學徒也在劫難逃。雖然低級法師和學徒魔法修為低,破壞沒他們的前輩那麼嚴重,但他們人數眾多,反而相當麻煩。令人絕望的是,拯救這個國家的最後一根稻草︰銀龍族,也被這雙重災難影響。龍類是天生身負魔法的種族,高傲的巨龍們萬萬想不到,發狂會在它們中間發生,更想不到,被蟲宿行尸咬傷的龍類,竟也會變成巨龍行尸;損失了好幾名成員之後,銀龍族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巨族們撤回銀龍山,在山腳下布結界將自己保護起來,冷眼旁觀著山底的人類一步步走陷滅。並非銀龍族非信棄義,為了保護與自己簽下守衛契約的人類,銀龍族已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失去了銀龍這個維持天平平衡的最後一個法碼,這種建立在蛋殼之上的秩序,立即漰潰,全國一片混亂……

此時是擊退赤發魔女的當日下午,安撫好難民們的情緒後,舒瓦申基就與伙伴們一起來到地底的神秘實驗室,將大災變發生的來龍去脈,詳細地復述了一遍。

「原來瘟疫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們權力核心!」雷站起來,義憤地說,「你們如此草率,害了全國的人,跟南方那個草菅人命的教庭有何區別。」

面對雷的指責,舒瓦申基沒有回避和推月兌,「權力核心難辭其疚,作為九人之一,我縱然沒有親自參與,也必須負上重要的責任。為此,這幾個月來,我一直盡我所能,拯救更多的人。」

「于是您帶著大批幸存者來到這里藏起來?」卡修斯問。經過監獄門口與赤發魔女之戰,卡修斯因施法過度,昏迷了足足四個小時,現在雖然已醒來,但法力還沒有恢復。

「坐以待斃有意思嗎,你們為何不干脆離開聯邦?」喬伊卡問。

「雪域聯邦雖然環境惡劣,卻是我們土生土長的家園,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舍棄的。更何況,我們是一群被中央教庭流放的‘瀆神者’後代。失去了國家的保護,我們這些無神論者活在教庭的婬威之下,只怕比現在還要悲慘。」舒瓦申基有些傷感地說。

「並非所有國家都讓中央教庭橫行霸道。就像我故鄉︰波勒王國。都里斯國王根本不吃教庭那一套,他還和教庭明里暗里斗得你死我活,他現在正四處招攬人才,我想,如果我們和蘇菲婭開口相求的話,他應該會庇護你們的。」卡修斯道。

听到卡修斯這麼說,老者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都里斯王的英雄事跡,我們早有耳聞,但是你們幾個毛頭小鬼,難道認識那國王?」

「不算很熟,幾個月前,我們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還在他家住過一段時間。」喬伊卡道。

老者默然將視線從所有人臉上掃過去。

卡修斯以為舒瓦申基不信,連忙道︰「部長大人,請別懷疑,剛才喬伊卡說的都是真的……」

「不是懷疑你們。」老者一擺手,打斷了卡修斯,「我沒興趣知道你們和都里斯王有何關系。關鍵在于,我們現在無法離開雪域聯邦。從陸路進出聯邦,只有罪之山谷和銀風針葉林兩處。封鎖罪之山谷的巨型冰牆,雖然是由我和幾位一環法師共同布下的,但維持其存在的能量,卻是由埋藏在罪之山谷底下的大量儲魔石提供。為了防止有人破壞,戰爭部長戈門洛耶夫在這些儲魔石上施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禁咒。可戈門洛耶夫現在卻死了,除非等兩年之後,儲魔石能量全部耗盡,否則根本不可能通過罪之山罪。至于銀風針葉林,」說到這里,舒瓦申基將視線投向烏籍,「不需要我解釋,你們知道得更清楚。」

烏籍听出老者的話外之音,但他並沒有任何愧疚感,以很嚴肅的語氣說︰「我們是為了保護同胞才這麼做。單于說,除非威脅雄砮人生命財產安全的東西徹底消失,否則他不會取消封鎖銀風針葉林。」

「對于你們這些野蠻人,我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從你們上次來的使者就是這樣。」老者道。

「上次來的使者?你說的是提居車兒?」烏籍的頭猛然一揚。

「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我知道是一個獨臂的男人。這家伙背信棄義,承諾讓我們的老弱婦孺到思蘭西亞平原避難,但最後迎來的,卻是奪命的箭矢。」老者冷冷地道。

「不許污辱我們的第一勇士,提居車兒已經死了!」老者對提居車兒評價激怒了烏籍,野蠻人一掌拍碎凳子的扶把,往舒瓦申基吼道。

喬伊卡深知野蠻人的性格,在兩人矛盾徹底激化之前,他機智地轉移話題。「陸路不行就走空中,雪域聯邦不是自詡擁有奧洛帕最強的空軍?」喬伊卡插嘴道。

「對啊!用浮空飛艦!當初我和伊申諾娃她們,就是乘浮空飛艦離開聯邦的。」卡修斯道。

「還敢說?就因為你們當日強奪浮空飛艦,戰爭部將所有浮空飛艦全部集中起來,用禁咒完全封印其飛行能力,而知道禁咒的人,當然也只有戈門洛耶夫。」

「這……」卡修斯感到有些自責。

「我爺爺和外婆呢?他們在哪里?」一直沒有開口的伊申諾娃,終于忍耐不住,問出這個她一直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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