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洛帕戰記 第一百零九章 慘烈的血戰

作者 ︰ 木子雙魚

「你是說罌粟?」蘇菲婭對亞歷士說出來的這個名詞感到心寒,「天啊,那些可是‘魔鬼之花’!任何人踫上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怎麼可以……」

亞歷士嘆了一口氣,說道︰「所以我才說,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罌粟,原來是一種很常見的值物,它們曾經廣泛分布在奧洛帕大部分地區,就連遙遠的外洋離島,也有罌粟的存在。人類很早就認識了罌粟。這種植物開出的花格外的鮮艷、美麗,曾幾何時,不少王公貴族都將罌粟作為一種觀賞性植物種植在自己家的庭院里。在數千年前,古代人類還曾虔誠地稱它們為「神靈的賜予」,因為罌粟的果實中流出的汁液可以極大地舒緩人的痛苦,在古代很多國家的軍隊中,都曾大量儲備罌粟果實的汁液,用作為受傷士兵止痛的必備藥物。

然而,罌粟在為人們治療傷病,在讓人忘卻痛苦和恐懼的時候,也能使人的生命在麻醉中枯萎,在迷幻中毀滅。長期使用罌粟容易使成癮,慢性中毒,嚴重危害身體,而且一旦成癮,基本上終其一生都無法根除,罌粟的毒癮發作時,可以摧毀任何一個引以自豪的鐵漢的意志力,使人終日生活在迷幻之中。

人類越來越依賴罌粟,甚至達到了狂亂的地步。歷史上,由于罌粟的大規模濫用,引發了無數駭人听聞的悲劇,古代不少人類國家,就為了爭取罌粟的種植土壤、罌粟的貿易權而互相攻伐,以至血流成河、尸橫遍野,許多曾經輝煌一時的國家因此而覆滅,罌粟在民間造成的悲劇更是不計其數,不少人傾家蕩產、販妻賣兒、燒殺搶掠,只是為了那僅僅幾克的罌粟膏。

當人類在罌粟的花海中逐漸墮落、頹廢時,這種植物又得到了一個可怕的外號︰「魔鬼之花」!可是隨著光明魔法的出現以及醫藥學的發展,用來代替罌粟療傷的方法越來越多,罌粟也因此而喪失了其唯一的作為藥品的價值。後來奧洛帕的人們在聖光明教會的帶領下,大規模摧毀罌粟田、嚴禁罌粟的貿易,曾經在人類中泛濫成災的罌粟,也漸漸在大陸上絕跡。從「神靈的賜予」到「魔鬼之花」,這是一個極其諷刺的過程,不知道是罌粟毀掉了人類,還是人類毀掉了罌粟。

「2年前,嫉妒讓我毀掉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一無所有的我終日流連于街頭巷尾的大小酒館之中,用嗜酒來麻痹自己。然而漸漸地我發現,酒精已經越來越不能滿足我的需要,不僅如此,酒精還毀掉了我的身體。然後,他們就出現了。」

「他們?是誰?」蘇菲婭問道。

「一群教士,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有一次我喝了大量的烈酒,吐血暈死在路邊,他們把帶了回去,在聖潔莊嚴的教堂里,這些教士治好了我的痛苦,而他們給我醫療的東西就是它們。」說道,亞歷士把視線投向床上的那個黑色鐵罐,「從罌粟果實中提煉的黑色藥膏。後來發生的事,您應該都能猜到了。」

「我明白了。中央教庭是早有預謀,用罌粟來控制了你。現在我已經讀懂了你內心的掙扎和悲痛到底是因何而來,原來在這麼多年來,你居然背負如此沉重的痛苦。」

蘇菲婭的話讓亞歷士楞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兩次背叛,居然還能得到公主的理解。沒人知道此時他內心是混亂還是其他情緒,這種相對無言的沉默維持了好幾十秒。

「謝謝公主殿下對罪臣的理解,但我已經沒辦法再走回頭路了。」最終,亞歷士還是打破沉默。

「別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了。」蘇菲婭說道,「我相信只要你有決心、有毅力,一定可以戰勝罌粟的,請不要再為教庭賣命了。」

「殿下,可能您還不知道那些東西的可怕。也許你該親身地體會一下,才會真正明白,作為人想要戰勝罌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亞歷士的話讓蘇菲婭突然從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她意識到接下來可能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蘇菲婭不由自主地喝了一聲︰「你想干什麼!」

「讓公主殿下沾染上罌粟的毒癮,這樣的話,您就會乖乖地跟中央教庭合作,並且絕對沒有反叛的念頭,就跟現在的我一樣。這也是教皇要求我做的事。」

「別--你不能這麼做……」蘇菲婭的心似乎已經提到噪眼上,熟知奧洛帕歷史的她知道,自己一旦與「魔鬼之花」罌粟沾染上半點關系,自己這一輩子就要全毀了。

「殿下,臣別無選擇。」亞歷士毫無感情地說道。

「快離開蘇菲婭!」

突然從門口傳來了一聲吆喝,隨即氣溫驟然變冷,空氣中凝結出無數的冰針雨,朝地上的蘇菲婭和亞歷士潑灑過去!亞歷士翻身躍起,飛快地逃離冰針雨的打擊範圍;冰針落在蘇菲婭的身上,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在她身上覆蓋上一層由冰制的鎧甲保護著她。

「卡修斯!」蘇菲婭興奮地朝門口望去,那熟悉的肥胖身影映入眼簾,這種感覺如同在大海中漂泊的人看到陸地一樣。

「你沒事吧?」卡修斯沖趴在地上的蘇菲婭說道。蘇菲婭朝卡修斯點了點頭,看到這個堅強的伙伴終于戰勝了疼痛,從昏迷中清醒並趕了過來,蘇菲婭格外高興。

「教庭的走狗!你去死吧!」卡修斯將目光轉向亞歷士,他雖然不認識眼前這個身著皇家騎士戰甲的男子,可是這人對蘇菲婭的所作所為讓卡修斯為之震怒,而且回想起伍迪的遭遇,更令卡修斯怒火中燒。「喝!」卡修斯大喝一聲,雙手往亞歷士平伸而去,只見在他的雙手之間凝結出一股冰凍能量,寒冷的冰凍魔法帶著施法者的怒火向亞歷士徑直沖去!

看到眼前這個胖法師居然已經達到無咒施法的程度,其魔法修為起碼達到三環法師以上,對于其向自己射來的冰凍能量,亞歷士不敢硬接,他錯身避開,冰凍能量與他擦肩而過,雖然沒有正面擊中,但亞歷士還是深深地感受到那股刮骨般的嚴寒。

見到一擊不成,卡修斯雙手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圈,兩股水元素形成的冰晶體迅速凝聚在他的雙手之上,然後合二為一成為一個淡藍色的冰球,卡修斯將手中的冰球朝亞歷士使勁一擲。可是由于卡修斯並沒有受過體能訓練,他擲出的冰球沒有力度,被亞歷士輕松躲開,冰球擊中的地面上,覆蓋了一層堅冰。

兩次攻擊都失敗了,但卡修斯沒有氣妥,他雙手舉向空中,只見大量水元素迅速包圍著他的全身,並形成了一股規模極小,但能量很強的小型冰雪風暴,大房間里的溫度驟降,如同突然進入了寒冬臘月一般,然後,卡修斯的雙手握成拳,往亞歷士揮去,隨即有數股冰凍能量從四方八面撲向亞歷士--卡修斯將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傾盡全力的一擊當中!

然而,冰雪風暴並沒有如卡修斯所願地擊中了亞歷士,冰凍能量前進到一半就突然停止了,並且化為元素狀態,瞬間消失在空氣中,卡修斯「哇」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如此高強度的施法,絕對不是他現在這具早已遍體鱗傷的身體可以承受得住的,魔法突然地自主終止,讓卡修斯再一次受到了魔法反饋,傷上加傷。

「原來你早已是強弩之末。」亞歷士輕蔑地哼了一聲,縱身朝卡修斯撲去,在奔跑的過程中,亞歷士早已抽出了腰間的長劍,當他跑到卡修斯面前時,手中的長劍卻早已穿透了卡修斯的身體,從背後捅出的利刃直接插進了牆壁,把卡修斯釘在了牆壁上面。

「呀--」劇痛讓卡修斯大叫起來,他用自己的雙手握住劍身,想把它從自己的身體里拔出來,可是亞歷士緊握著長劍,讓卡修斯的雙手流出了更多的血,卻無法使長劍移動半分。

看著眼前這個進行著徒勞抵抗的敵人,亞歷士嘴邊流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他慢慢地轉動著劍身,讓利刃絞動著卡修斯身上的血肉,這種殘忍的折磨讓卡修斯的臉扭曲成一個可怕的圖案,可是卡修斯卻沒有松開緊抓長劍的雙手,仍然死死地拽著敵人的武器。

「我很佩服你,可是你這種徒勞的抵抗又有什麼意義?」對于卡修斯的頑強,亞歷士不加掩飾的表達出了敬意,盡管他手上並沒有停止轉動長劍的動作。

可就在這時,卡修斯的臉上流露出一個異樣的眼神,這種眼神不像是絕望的預兆,反倒像是某種願望達成後的寬慰;亞歷士感到不妙,他連忙把劍往卡修斯的身體抽出來,然而剛抽出一半,覆蓋在劍身上的鮮血竟然瞬間凝結成深紅色的血冰,把卡修斯的身體和長劍凝固在一起,使它再也拔不出來。亞歷士驚訝地看著卡修斯,這個年輕的魔法師拼了性命而作的努力,就是為了讓自己使不了劍,這到底是為什麼?

「是時候了,伙伴們!」卡修斯笑著喊道。

卡修斯話音未落,從他的背後突然蹦起兩條人影,一把長劍和一個緋紅色的槍頭直取亞歷士的面門。亞歷士放開了自己的武器,身體往後連退幾步,長劍和長槍撲了個空。

「原來他舍命奪下我的兵器,就是為了讓你們兩個偷襲我。」亞歷士站穩了腳跟,不屑地對那兩個偷襲者說,「很悲壯的戰術,但也非常愚蠢。」

「閉嘴!你沒資格評價我們。」雷直瞪著亞歷士,這個男人把他的哥哥重傷成這樣,雷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好吧,都來了,省得我一個個地去找你們,把你們全部殺掉也是我的任務之一,現在看來可以提前完成了。」亞歷士解除了戒備,把雙手懷抱在胸前,完全不把雷和喬伊卡放在眼里,「你們幾個看起來都受了很重的內傷,看你們那蒼白的臉,明顯是失血過多所至,現在你們只剩下半條人命,就算我不動手,你們也很快就死掉,但死亡的過程卻是極其緩慢和痛苦的;可是死在我手里,卻能少受很多痛苦。你們自己選擇吧。」

亞歷士說得很對,喬伊卡和雷確實已經是受了重傷了。雖然當時歐文把他們兩人從「刀山地獄」里救出來時,也受過地獄之風的洗禮,使身上的外傷愈合,但內傷卻沒有得到半點緩解,再加上之前在「憤怒」和「貪婪」這兩受的傷,只怕現在他們的內髒早已大量內出血了,如此嚴重的傷勢,不要說戰斗了,就算把他們扔在那里而不給予任何醫治的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喬伊卡和雷也深知這一點,可是他們卻沒有半點退縮,喬伊卡反唇相譏道︰「我的命可沒那麼好拿,每一個想拿我喬伊卡大爺性命的人,最終都把命輸了給我,如果你不怕死就來吧!」

「喬伊卡,跟這家伙廢話什麼?他手上沒劍,咱們一起上把他宰了。」雷說道。

兩人互點了一下頭,操起手中的武器同時朝亞歷士撲過去。

「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最容易死嗎?那就是愚蠢的人。」亞歷士說話的同時,他的右手一揚,只見原來掛在他身後的藍色披風朝喬伊卡和雷劈頭劈腦地罩了下去,喬伊卡和雷冷不防對手會來這麼一招,被披風蓋住了頭,看不見東西的喬伊卡和雷慌亂中胡亂揮舞長劍和長槍,披風傾刻被撕成粉碎,然而此時又傳來了「呯」的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亞歷士趁機飛起一腳,將離自己較近的雷踢飛了出去。喬伊卡側身劈出一劍,亞歷士急退半步,秘銀合金長劍擦著亞歷士月復部的戰甲劃過,在同樣是由秘銀合金打造而成的戰甲上留下了一道難看的刮痕。

看到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弄壞自己的戰甲,亞歷士被激怒了,他迅速伸手至腰間,拔出了一直備而不用的匕首,這時喬伊卡的第二劍又劈過來了,亞歷士把匕首迎上去一擋--「 」!

匕首被秘銀長劍削斷,然而長劍的執有者卻在對手強大的撞擊力之下虎口裂開,長劍月兌手飛出。亞歷士動作極快,他飛身撲上前,接住了半空中的喬伊卡的長劍,然後在喬伊卡轉過身來之前,將這件利器捅進了它原來主人的背部。

隨著長劍從背後拔出,傷口處噴出了如同涌泉般的鮮血,喬伊卡悶哼一起,俯身倒下。

「你這個畜牲!」看到喬伊卡也倒在了亞歷士的劍下,雷的憤怒到達了頂點,他揮舞著血契龍槍瘋地朝亞歷士沖來。

手中有了一把好劍的亞歷士,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忌憚,揮劍迎了上去。

在豐富的戰斗經驗和老練的劍技面前,雷如同一只雛鳥,他身上受到的劍傷越來越多,手中的長槍卻無法觸踫到對方半分……最後,亞歷士用一招迅猛的側刺,結束了這場一邊倒的戰斗。

「可惡啊……如果能使用‘巨龍之力’就好了……」雷懷著不甘,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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