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 第四百六十九章 畫動幾家心,事堅席生念

作者 ︰ 戰袍染血

「邱言的兩個家僕還在外面吧,讓他們過來,好問一問這幅畫的歸屬。」

突然,韓逸說了一句,令屋里的其他人心神一動。

「老韓,邱生可沒說過,這畫要交給誰。」周東義品味出一點味道,就說出了心想法,「再說,先前人道秩序異動,不是無故生出,那邱生算是借了我等之力,這幾幅畫的歸屬,當以此為憑。」

「所以才要問問。」韓逸微微一笑,不理會周東義的話。

其他人的臉色都有一些變化,他們這些人,此時坐在一起,多少都有私交,卻算不上至交好友,原因就在于每人後面都有家書院,繼承了不同的學說,遇到一些事情,據理力爭都是輕的,有時甚至會撕破臉面的爭奪!

韓逸與邱言關系匪淺,這事其他人多少都看了出來,韓逸就是想借助這一層關系,把邱言的這幅畫給拿過去,收入韓府。

邱言的幅畫,在眾人眼里,已經有了完全不同的意義,甚至有的人給了巧奪天工的評語,原因在于這幅畫渾然一體,將上古人道運用種種因素給展露了出來。

這等意境,就算是他們這些大儒、先生,也要心動。

因為他們事先沒有想到,幅畫結合在一起,居然能從開始的懵懂人道,到慢慢探索,最後漸成體系,開闢一片天地,站立據點,擁有未來,這才更生驚訝,心神為之深入。

這本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要有前人,要有後繼,以幅畫承前啟後。

如此一來,邱言最開的幾幅畫,就顯得尤為珍貴了。

那幾幅畫,他的畫技尚顯稚女敕,神韻粗糙,本來價值不大,可和其他幾幅畫聯系在一起,一脈相承,立刻凸顯出重要性,反倒成了點楮之筆。

眼下,邱言畫技已成,就算是讓他在刻意壓低技藝,去營造出類似的效果,也很苦難,難免多出一點斧鑿痕跡,只有等其人畫技真正大成,方能再現,但能化巧為拙、返璞歸真,那所代表的境界可非同一般,但凡能造成這等地步的人,無一不是震古爍今的畫壇大師。

換句話來說,就算是讓邱言再來畫,想要再現這麼一套畫卷,在短時間內也絕無可能,如此一來,這樣一套展現了人道發展歷程、描繪了上古人道的畫作,自然就珍貴起來。

物以稀為貴。

更難能可貴的是,邱言的這套畫作,雖加入了自身理解,可在大體輪廓和部分細節上,卻是借鑒自遺蛻之地和前世所學,是以相對接近真實,沒有太多的主觀色彩。

如此一來,各個書院,運用自家學說的要旨,稍加修改,就能對畫景象進行詮釋,不只是對大儒們有啟示作用,對書院的諸多弟,也是意義非凡,能指導他們對上古之景有個直觀的認識,事半功倍。

更不要說,邱言在最後一幅畫,融入了諸多精神,與另一身的戰場聯動,將那神威解析過來,作為畫的天威,將自身對抗法域的感受,融入了畫的懵懂人類。

以情抒畫,其情倍加真實。

在這種情況下,韓逸等人當然識貨,要生出了爭奪之心,雖然都注意到人道秩序的消長,卻沒有說破,這是想要留著一份人情,畢竟這人道秩序和一般的力量不同,若與其內精神背道而馳,不僅無用,反而有害,無須太多顧慮。

韓逸想要用人情奪得這幾幅畫卷的,其他人雖然不快,卻知道這種事情也算平常,既然是邱言的畫作,怎麼處置,當然是邱言說的算,畢竟邱言可沒有說將幅畫贈送給眾人。

不過,幾人正在各自盤算,有了放棄之心,但在報信的人回來後,他們的情緒立刻有了變化,知道事情有變。

「邱公的那兩名家僕,剛剛就已經離開了。」報信的人,並非是韓府之人,而是這軒樓人,是以實話實說。

「哦?」周東義、許世等人念頭一動,生出一點念想。

而後,那報信人又道︰「不過,樓已經安排了人,去往邱公在林的居所,將老相國的吩咐傳達過去。」

听到這里,韓逸卻是默然搖頭,笑道︰「不愧是軒樓之人,果然舉一反三,處事貼心,只是邱言既然有了安排,讓兩個僕從在這個時間點上離開,定是有了打算,看來老頭我的那點小心思,是難以如願了。」

其他人听了這些話,也都心有所感,推測出了一點緣由,按捺住了心意念,不動聲色,只等消息傳來。

那報信人尚有些不明所以,此人在諸儒面前恭敬,但身份卻也不煩,現在身為軒樓的話事人,要盡量掌控事件進程的,自然留心,半個時辰之後,去往林尋人的兩名小廝回返,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邱公帶著兩名僕從,已經離開林住所,據說是上路前往興京,準備參加這次的會試。」

「走了?」軒話事人聞言一愣,「他這一走,林聚集的諸多書生,如何能夠干休?」顯然,他對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邱言居住的地方,聚集了打量儒生,目的各異,但目標都是邱言一人,不會放任後者離開。

報信人便回道︰「邱公離開是,留了幾本手稿,不知怎的,引得書生爭奪,不少人當場斗,哪還有功夫去管他的去向。」

「還有這等事?」軒話事人听了,搖了搖頭,吩咐道,「這樣,你把這些事情都告訴樓上的幾位先生,然後寫成卷宗,等王爺回來,再呈上去,咱家王爺可是很關注這個邱言的,一舉一動都不能放過。」

「是。」

隨著那人離去,相關消息很快就被送到諸位先生的房間里。

「果然如此。」

听了消息,在場人心里都有數了,韓逸苦笑一聲,抬頭看著幾人︰「怎麼?想必你們,對如何分配這幾幅畫,應該有了打算了吧?」

龐楚笑道︰「依我看,不如放在千書齋里,你們的書院多少有些限制,書齋就不用顧慮太多,誰去都能看到。」

「不妥,你那書齋人來人往,萬一有了損傷,反為不美。」許世搖了搖頭,「其實完全可以依照古人分物的方法,一家書院分上一幅。」

「不好,」小陳先生搖了搖頭,「這幾幅畫,要放于一起才能體現價值,若分開收藏,其一幅被不知情人損毀,就是一大憾事,令天理難以圓滿。」

「這麼說來,還是要分出個高下了。」周東義長吐一口氣,「就是不知,這次要比什麼?可是論道?」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就听席慕遠等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老師,又有弟糟了毒手!」

「什麼?」周東義一愣,可不等他回過神來,門外又有腳步聲響起,由遠而近,而後又有高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啟稟院主,我崇禮書院也出現了亡者,共計兩人!」

「這麼快?」許世皺起眉頭,他听了淵書院的事情後,立刻回去返回書院布置,所幸當時還未見亡者,這才略微放心,沒想到間隔這麼短的時間,事情就急轉直下。

不只是這兩家書院,很快,其他幾家書院也各自來人,都是稟報傷損之事。

就連春秋書院都有人過來稟報,那位鄭丘鄭老听了,依舊表現的平靜,但也說了一句︰「看來,林那個蓄意傷人的邪魔,是變本加厲了,如果不加以制止,後果不堪設想,也不知道軒樓主那邊有何打算。」

啪!

龐楚突然一拍手道︰「晚輩突然有個主意,我等現在想要得畫,又突然踫到士林災禍,與其混亂,倒不如將這兩件事情,弄成一件。」

「此話怎講?」許世看了龐楚一眼,心稍動。

龐楚則道︰「既然要比,那就做些實事,這次士林營救,諸位都要派出門下弟,我也有個佷身在其,正好同時行進,救得最多人的、影響最大的,可得這幅畫,你們看如何?」

韓逸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已被淘汰了,他雖有著人脈權勢,但門人弟本就不多,更無合適的入林人選。

除了韓逸之外,其他幾人都是眼前一亮。

「這提議不錯,但救人多少、影響力如何,如何判斷?」許世沉吟了一下。

小陳先生回道︰「這些事情,正好交給軒樓主界定,對他我等應該放心。」

「也好。」

隨後,幾人簡單討論了一下,並未打算將詳細情況告知門外弟,防止弄巧成拙,只是在討論完畢之後,將弟們叫了進來。

席慕遠等人,已從軒樓人的口,得知了自己的老師、院主急急回來的原因。

「竟因為邱言的畫?」席慕遠只感到渾身不暢,心的意志又堅定了幾分。

「這次士林營救,我定要展露出自身手段,獨拔頭籌!也好為自己正名!」

帶著這樣的念頭,他和其他人一起走進了房間。(未完待續。請搜索樂讀窩,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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