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夏花一樣燦爛 第一百一十九章︰不問過往,不想未來10【萬更】

作者 ︰ 胡小妞

他並沒有把她放下來,走過布滿合歡花的庭院,打開了被他封存已久的那扇門,紅色的窗簾,紅色的被褥,紅色枕頭,那是屬于他和她的新房,那樣的布局也沒有變過。

他把她放到了本來就屬于她的那張床上,他月兌下了外套,俯把她壓在了他身/下,定定的凝視著她,深情蜜意。

「這是屬于我們的一切,從來沒有變過,從來沒有。」他在她耳邊輕語,親吻著她的耳垂。

她微微閉上眼楮,享受本該屬于她的一切。

他對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帶著留戀和不舍,他們彼此相錯了六年之久,他仿佛要把這六年對她的思念全部侵入她的身體里,瘋狂的吸允著她,六年的時間,他腦海里除了她別無她人,而在此時,瘋漲的思念如同洪水一般傾瀉出來,一寸一寸一縷一縷留在他們彼此的肌膚上、血液里最後印在了心底 。

他們的眼彼此交匯,他們的心緊緊相靠,他們的身體交織纏綿……

窗外合歡花嬌艷綻放,窗內一片旖旎……

纏綿悱惻後,她躺在他的結實的胸肌上,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讓她禁不住親吻著他,他的肩,他的胸,他的月復,都留下她唇印,緋紅如櫻桃庚。

她告訴他,這是這麼多年,他欠下的債,就算親遍他的全身他也償還不清。

他笑,模著她黑色的發。

「欠的越多,是不是愛的就越深。」

她點頭,模著他剛剛冒起的胡茬,他嘴角存留著煙香的味道。那是他以前沒有的味道,她知道,這些年為了她,他定是吸過不少煙,抬起他的手臂,兩排整齊的煙疤深深淺淺的出現在她眼前,她的心在那一刻抽搐了一下。

「愛如注骨,愛如 血。」她低頭在他的煙疤上輕輕的親吻著,原來她以為只有她一個人疼,一個人委屈。疼的時候她可以喊,委屈的時候她可以哭。

可他呢?

龐大的集團有上千的人等著他去養活,他疼了不能喊,委屈了不能哭,他一個痛苦的表情一個微妙的動作都會引起商界的震動,他也只有用這樣沒人注意到的方式來宣泄自己的痛和委屈。

這樣的顧海成,不是身後有千萬座豪宅,有千億萬億的身價,也不是有一張可以迷死人的外表和高高在上的威武和霸氣。

這樣的顧海成,他會思念,他會疼,會委屈,他是有血有肉最真實的顧海成,他發脾氣時會很霸道,他開心起來會像個小孩子,有這樣的顧海成在她身邊足以,她和他在一起和金錢和地位無關。

原本是他摟著她,可他突然從她的頸下抽出了手臂,然後抬起了頭看向她,對她嘟了嘟嘴。

她看他這個模樣忍不住想笑,卻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摟我!」他抬起的腦袋輕輕晃了幾下,那個樣子像是個任性的小孩子,惹的她笑,然後伸出手臂放到他的頭下,摟住他寬厚的肩膀。

他一個側身,緊緊擁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頸下,微微縮卷了一子,那個樣子跟平日里霸道自大的顧海成簡直天差地別。

「這樣真好!靠著你!」他在她胸前喃喃的說,身子緩緩的安穩下來。

她拍著他的背,就像是平日里哄開心一樣。

她忘記是哪個雜志上寫過,越是成功的男人一般越冷酷越自大,而這樣的男人其實內心是最脆弱的,他們希望被愛,希望被呵護,其實他們比任何人都孤獨。那個時候她對這句話很不解。

如今,她才真正的理解,正因為他內心的脆弱和孤獨,積累的久了,他便以另一種方式發泄出來,他的霸道、他的冷酷、他的自大、他的孤傲統統是在掩飾,掩飾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而在她面前,他徹底的放松了下來,他所有的一切都撥開給她看,無疑她是他最信任的那個人。

「我困了!」他已經許久都沒有這種困意了,聞著她的體香,他從來沒感到這麼踏實過,他又用力靠緊他,緊緊摟住她的腰,那個樣子恨不得貼在她身上不下來一樣。

她縷了一下他的黑發,看著他如此溫和的面孔,緊緊摟住她,如果在她的懷里可以讓他好好睡一覺,幸福也不過如此。

而這邊,艾薇的臥室里。

開已經躺在她身邊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嘴角還帶著笑意。或許是許久未見艾薇了,和她玩的很高興,哄他睡下之後,艾薇看著開心畫的兩幅畫。

一幅是兩個大人牽著一個小孩上學的畫,一幅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蹲在地上,背上騎著一個小孩。她當時問開心,這兩幅畫是什麼意思。

開心一臉幸福的告訴她。

第一幅畫是爸爸媽媽牽著他去上學,第二幅是爸爸當大馬給他騎。

小孩子的畫,畫的有些潦草,可卻表達出孩子最真實的心境。

漾清和顧海成終究重歸于好了,她並不驚訝,漾清對顧海成的愛,這些年她一直看在眼里,顧海成的轉變他一個外人也看的明白,他們在一起她為他們高興,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她想到了丁昱,那個對漾清痴傻著的男子。

那晚,她去警局救他,聞著他身上的酒精味,看到他手上的傷口,她知道這一切必定是因為漾清,除了漾清,沒人能讓他失去理智。

這樣的打擊他必定受不了吧!

她拿起電/話,翻到了丁昱的號碼,咬著下唇手指尖不斷的踫觸著這個號碼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有打過去,誰的痛苦願意讓第二個人見到呢?

她又放回了電/話,躺下正要睡覺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慌張,眼底帶著驚喜,迅速拿起來,卻發現是漾清發來的短信,晶亮的眼底迅速黯然下去。

「開心拜托給你了!」

「他睡的很香,漾清,你要幸福下去!」她打完這幾個字按了發送鍵。嘴角噙著柔軟的笑意,她的幸福會讓她看到希望。

清早,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們的臉上,一個剛毅清俊,一個溫柔秀麗,他們就這樣彼此相擁著睡了一夜。他緩緩睜開眼楮,看到眼前便是她的面孔,眼里柔情蜜意。

這一夜,他睡的很香,沒有酒精,沒有雪茄,也沒有噩夢。這些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睡一覺睜開眼便是天亮,這樣的感覺真好,像是久違了好久。他又用力擁緊她,她瘦了很多,都快成皮包骨了,他模著她的背,一點肉都沒有,心疼吻了她一下,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看到他,微微的笑了。

像個小貓咪一樣往他懷里縮了縮。

「原來這不是夢!真好!」她靠在他胸前又不舍的閉上了眼楮。

「傻瓜!這怎麼是夢呢!」他突然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她驚醒!模著額頭厥起了嘴。

他笑。

「疼嗎?」

她點點頭,他立即去給她揉額頭。

「這樣就不疼了,所以以後別說傻話,這不是夢,我們就是在一起了。」

她聞著他身上專屬的氣味,點點頭。

「可是,一會開心問我們干什麼去了,我們要怎麼說?」這一夜,開心沒在她身邊,她擔心了許久,直到她看到艾薇的短信才安心的睡著。

「我們就說……就說給開心去造妹妹去了。」他看著她,一臉的壞笑,隨之便一個大力把她壓在了他身/下,她嬌羞的閉了一下眼楮,粉拳敲到著他的胸肌。

「不許這麼說,這樣會把開心帶壞的。」

「那我就說和媽媽洞房花燭夜了。」他說著,等不及她回答便吻過去,她極力的掙月兌著。

「干嘛呢!快起來!天亮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大白天的,兩個人刺果相見。

「那閉上眼楮,閉上眼楮天就黑了。」他寬大的手掌一把護住了她的雙眼。另一只手觸踫她最柔軟的地方,她被他這句話逗得呵呵笑,趁機咬了一下他的肩。

「虧你想的出來。」

「除了想你,我腦海里已經想不到任何人了。」他一個挺身,便進入了她的最深處,那是一種無法招架無法拒絕的感覺,她承認她再一次被他迷亂了,他們水乳交融,纏綿悱惻,一個高/潮接著另一個高/潮,仿佛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只屬于他們的愛。

與此同時,清晨的那個巷口,比任何時候都顯的熱鬧,早餐的叫賣聲和匆忙趕路傳來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停在那里,一個瘦高的身影靠在車窗前靜靜的站著,在這個清晨顯得格外的突兀。

艾薇把開心送進幼兒園朝著漾清家的方向走,難得今天她休息,自然要找上她聊一聊,想想自從花店關門,她們姐妹之間好像有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說過話了。

可她快走到巷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視線緊緊凝望著那個瘦高的背影。

她的心頓時緊縮了一下。

他矗在那里,看起來比之前又瘦了許多,孤寂了許多,這是他們繼上次在警局見面之後的第二次相見,雖然他們平時都在一棟樓里,可卻幾乎不見面,她想到這突然覺著自己可笑,單戀對于一個人來說是多麼的卑微和弱小。

她站在那里看著他,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想了一會,她抬起腳步朝他走過去。

她想,此刻,他不適合這樣的安靜,他需要一些刺激。

她的高跟鞋聲音把他的視線收回來,落到了艾薇的身上,他臉上並未有太多的驚訝,看著她,半邊嘴角用力下揚了一下。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問,語氣波瀾不驚。

她打量著他,臉頰兩邊已經凹了下去,長長大眼袋粗粗的黑眼圈,看起來疲憊不堪,她的心沒出息的疼了一下。

「你呢?站在這里等漾清嗎?」她故作鎮定,清脆的口氣,听起來不帶任何感***彩,殊不知她的心早已經揪成一團了。

他到沒有反駁,苦澀的對她笑了一下,視線再次望向那深深的巷口里。

她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苦楚還有些期待,眼底仿佛全寫著漾清的字樣。她疼的難耐,眉心忍不住顫抖了幾下,極力恢復淡然的模樣。

「或許你還不知道,顧海成也搬到這里了,住在漾清的隔壁。」她緩緩說出口,說出每一個字都去注意他的神情。他眉頭立即緊皺了一下,他的心疼了,她看著跟著他一起疼。

可他還表現出慣有的淡定,不看她也不說話。

她知道,他這是逃避,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可是還是不想去相信,如果不相信那就還有一絲的希望,或許就是這點希望在支撐著他,這樣的感受,她想除了她,沒人能理解。

她猶豫了,她這樣做是不是在傷害他,沒了希望,他該怎麼辦?可不這樣做,最終傷害的還是他,哪樣做,她都疼,她有些後悔,後悔讓她看到這一幕。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汽車停靠在了巷口的對面。

一對男女從從車里走下來,男子高大清俊,褐色的風衣把他的身材顯的更加突出,女子暗紅色的風衣一舉一動透露著優雅從容,他們從車里走出來,一同伸手相牽,一對璧人眉眼間都透著幸福。

那是顧海成和漾清。

丁昱定定的凝視著他們,眼底越發的灰暗。

艾薇明顯感受到丁昱脊背的顫抖,他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臂,刻意用力了一些,像是在傳遞給他什麼,丁昱明顯是感受到了,低頭看她,面孔看起來依然那樣的淡定。

但是艾薇知道,他的心早已經七零八落了,可在這一刻,在顧海成的面前,他不能表現出來,或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漾清看到丁昱怔了一下,下一瞬間,她下意識的去掙月兌出顧海成的手,原本如花一樣的神色緩緩消失下去,相比漾清的驚訝,顧海成倒是很淡定,沒有松開她的手反而握的更加緊了,嘴角又用力的上翹了幾下,透著幾絲的得意,拉著漾清來到他們面前。

「丁昱!好久……好久不見!」漾清不知道哪里來的愧疚感,不敢看他的眼楮,微微低下了頭。

「丁總,真是好久沒見!」顧海成突然松開漾清的手,一把把她攬在了懷里,那樣子看起來及其的曖昧,漾清微微挪了一下肩膀,可下一秒鐘,她便停住了這個動作,乖乖的靠在顧海成的懷里,她知道這樣對丁昱來說很不公平,可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死心,徹底的死心。

他們在他面前如此大秀恩愛,看著他們儼如一道刺眼的光,狠狠扎進他的心底。艾薇看著他神色上微妙的變化,暗地里咬住了下唇,手從他的手臂上滑下來緊緊握住他的手,她發現他的手心是冰涼的。

「真是好久沒見,我們……」他想逃也無路可逃了,面對漾清,他眼底有著不舍的溫柔,而面對顧海成,他的眼底則是幽暗漆黑的。

如果說他對漾清的愛從未改變,那麼對顧海成的憎恨卻一直有增無減,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決斗,此刻,顧海成正炫耀他的勝利,而他即便有再多氣再多的恨和再多的痛,他也要隱忍住。

他突然一把把艾薇拉到了他身邊,緊緊的把她摟在了懷里。

「我們過來……」

「我們是送開心上學。」他還沒說完,艾薇突然搶過他的話高聲說,面對丁昱這突然起來的曖昧,艾薇明知道這是假的,可臉還是那樣的炙熱,心砰砰的劇烈跳著,他的心思她全都懂,既然如此,她必定要幫他解圍。

面對他們這個樣子,漾清有些驚訝,眉頭微微皺起來,看向艾薇,滿臉帶著疑惑。

艾薇知道這樣很突然,漾清必然不信,不由自主的看向丁昱,靈機一動,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她想,這樣她定然會相信了吧!

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丁昱整個身體瞬間就僵硬住了,如雕塑一般!

漾清和顧海成看著他們這一幕如此的甜蜜,漾清疑惑的表情瞬間就消失,隨之臉上浮現出欣慰的微笑,松開了顧海成的手,走到了艾薇的面前。

「你們真的在一起了,真好!祝福你們!」她拍了拍艾薇的手臂。

那真誠的樣子刺的丁昱心很疼,這個地方,他不能再呆下去,再呆多一秒鐘,他的淚水就會溢出來,如同他此刻的心一樣,被匕首割得七零八落。

「謝謝!」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可嗓音卻是暗啞的,隨後拉著艾薇迅速上了身後的那台賓利車里。

看著他們的車一點一點消失在馬路的盡頭,她嘴角翹起了好看的弧度,她分明看到了艾薇眼底散發出的幸福,原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有些突然,可卻又不出乎意料,那麼好的女子本就應該配那樣完美的男子才完美,可她並不知道,越完美的東西其實越是假象。

顧海成擁著他,看了一眼手表。

「再不走就真的遲到了。」

她這才回過神來,抬著他的手臂看了一眼,慌張的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身後白色的汽車滴滴的響,她顧不上和讓他告別飛快的上了車。

顧海成看她那個樣子,無奈的笑了,不放心她,趴在她車窗口囑咐她注意安全,然後看著她的汽車消失,他才從口袋里掏出電/話,一早上開始,他的電/話就一直在閃,他知道那個時間不是吉峰就是袁成。

他看了一眼,是吉峰的電/話。

他迅速接起來。

「顧總,有最新進展,阮琳婉一直都在巴黎,住在一個農場里,她身邊有一個約5歲的小男孩,據說她的企業這幾年一直被一個叫愛德華的發過男人打理,而那個男人也經常去農場,倆人關系看起來很不一般。」

「那照片發過來。」他對著電/話語氣深沉。

這邊,丁昱的車里,艾薇坐在副駕駛上,一路開過來,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臉色越發的灰暗,她微微側頭注視著他,暗地里咬住了下唇,對于剛剛那個吻,她感到很害羞,甚至有些後悔,後悔剛剛自己那樣魯莽的舉動,她想,他一定是生氣了。

「對……對不起,剛剛……剛剛的一切你忘了吧!」她鼓足勇氣,可一開口心還是慌的,看著他,怯生生的如同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他突然左打方向盤,一個急剎車,她的身子彈起來又彈了回來幸好系上了安全帶,要不然,她一定會被彈出去,嚇的臉色煞白。

「下車!」還沒等她換過神來,他冷聲。

她怔住!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沒有一絲溫度,難道他就這麼討厭她嗎?她委屈的淚水在那一刻暈染上來,趁它還沒掉落下來,她松開安全帶迅速走下車,在她關上車門那一刻,他的車便飛快的從她身邊駛過,絕情的不帶一點的留戀。

她站在那條街上,用力仰頭,眼淚終究沒讓它流出來。

她本來就是暗戀他,暗戀一個人大多是都是無疾而終,可她牽了他還吻了他,雖然她還沒來得及品嘗他唇上的溫度,可終究還是吻了,她賺到了,她應該高興才對!

她用力微笑著,環顧這條陌生的街道,招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天森。」她用力笑著,像是一切的悲傷都可以用微笑來掩飾,是怎樣內心強大的一個姑娘啊!

顧緣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里。

顧海成看著手機里吉峰傳過來的照片,阮琳婉一身米白色長裙坐在站在那里,時間好像並未在這個女人身上留下過痕跡,跟五年前的她沒有任何差別,以阮琳婉的精致,他相信她可以讓自己很完美,她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看起來跟開心差不多大,但只是背影,並未看到他張什麼樣子,只是從阮琳婉對男孩疼愛的表情上看,他們像是母子。

接下來又進來一張照片,那個黃頭發的外籍男子,抱起孩子臉上洋溢著幸福。那個男人他認得是愛德華,他還有一個中國名字叫劉德華。

他出現阮琳婉的身邊他一點都不意外,而他替阮琳婉管理公司他更不意外,這些年,據他所知他留給阮琳婉的幾家酒店打理的很好,他就知道她背後一定有高人。

如果愛德華獲取了阮琳婉的芳心,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那麼算不算完美呢?

他手指滑動的照片,嘴角噙著笑意。

「最後去查一下他們倆是什麼關系,還有那個孩子的正面。」他交代完之後靠在了椅背上,眉頭聚然皺起來,痛苦的神色里帶著憤怒。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他接過袁成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里告訴他,阮琳婉沒在巴黎,具體在哪里他還要繼續查,顯然是在騙他。吉峰這樣的人都能調查到這麼多,而袁成的能力遠遠超過吉峰,他卻說以這樣的理由來拖延他,那麼意味著他已經對他不忠誠了,跟他十幾年,他把他當做手足,可到頭來他卻如此對他,憤怒和悲傷夾雜在一起,這種滋味讓他難以下咽。

女人一旦有了愛情的滋潤,即便不說,旁人也會從她的神情上看出一二。

漾清剛一下電梯,holiday便跑過來。

「漾清姐,你面色好紅潤啊!談戀愛了吧!」

漾清怔了一下,下意識去模自己的臉,她不知,她嘴角一直都在上翹。

「呵呵!」她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對她笑了笑。

「你呢?那把傘的主人找到了嗎?」她轉移話題,看向掛在她身後的那把紅色的雨傘。

Holiday垂下了頭,撅了撅嘴對她搖搖頭。

「每天晚上我都會在樓下等,我相信有一天他會出現的。」接著她又笑了,那樣子像是快速被吹起的氣球,無時無刻都充滿了能量。

漾清從心底羨慕holiday,無時無刻都從滿了能量,像是永遠都打不倒一樣。

一進到辦公室里,張如花和童彤已經坐在那里了,漾清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時鐘,她今天明明提前十幾分鐘進來的,可還是讓她們趕在了前面。

「早!」她對她們微笑問候。

張如花向來對她沒有好感,白了她一眼,低下頭沒去看她,童彤勉強對她笑了一下並未和她說話,可她卻依然微笑著,並未感到任何的尷尬和失落。

她想終究有一天,她會用微笑打動她們。她想起第一天來這里,holiday微笑和她說話,讓原本緊張的她松緩了下來,那是微笑的能量,她也要把這種能量傳遞給更多的人。

Linda走進來,一身黑色緊身裙把她的身體襯托的更加的完美,讓漾清眼前一亮,這麼好看的女人為什麼不會笑呢!她看著她,心在不斷的在想。

「張如花、童彤你們今天好好準備一下,明天有很重要的翻譯任務,稿件已經發到你們郵箱里了,特別是你,我不想你在出現任何錯誤。」她凌冽的雙眼盯著張如花,語氣嚴肅。

張如花點頭,看著她尷尬的抽動了幾下嘴角。

漾清則是翻看著那本法律的書,她知道自己的能力,這麼重要的工作不交給她,是合情合理。

「汪漾清,明天有一個重要的發布會,行政部那邊人手不夠,暫時把你借調到那邊去幫忙,這是地址,中午吃完午飯你直接過去就可以。」Linda說完把一張紙條放到她桌子上迅速的離開了。

Linda一走,張如花原本縮著的身子迅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探頭看了一眼漾清,臉上帶著鄙夷的神色。

「法務部的翻譯官居然去行政部打雜,要是我都不好意思在這呆了。」她說著,嗓子刻意的挑了一下,話里帶著刺。

漾清沒看她,對于她這樣拿槍帶棒的話,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並不在乎,只是看著手里的那張紙條,上面寫著的地址居然是天虹商場。

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疑惑。

張如花看到漾清沒有理她,有些惱怒,狠狠摔了一下手里的電/話,噌的一下站起來。

「顧漾清,你有什麼好驕傲的,我跟你說話呢!」她指著她,那樣子相當的囂張,如同上司訓斥下屬一樣。

漾清緩緩抬起頭看向她,臉上波瀾不驚。

對于像張如花這樣的人,她根本不值當和她生氣,如果真在意她那些惡毒的話,那她豈不是和她一樣了嗎?以前漾清還有些仰慕她,和她相比,必定她是有學識的,可看著她那副猙獰的臉,她突然覺著可笑,替她曾經上過的那些學校可笑。

她緩緩站起來,看著他,不卑不亢。

「我要去打雜了,先走了。」她語氣輕飄,烏黑的雙眼從她臉上一閃而過,那樣子並未把她放在眼里。

張如花看著她從容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像是很不甘心,咬牙切齒的緊緊瞪著門口,原地跺腳。

童彤看她那個樣子不耐煩的撇了撇嘴。

「至于嗎?這種對手我根本就沒放在眼里,三個月還沒到就調到行政部了,你至于這麼激動嗎?」

張如花看向童彤,挑了一下眉毛。依然保持著居高臨下的樣子。

「那種人我不放在眼里,我把誰放在眼里?你嗎?」她輕笑,明顯是在嘲笑她。

「你……」童彤抬起頭看著她,有些生氣。

「隨你,不過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她瞪著她,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文件摔門出去了。

與此同時,天森電視台。

艾薇坐在辦公桌前整理著剛打印出來的文稿,這是明天艾爾集團入駐天虹新聞發布會的文稿,這是她第一次自己撰稿自己做記者面對鏡頭,除了緊張之外,她更多的是擔心,所以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手稿,生害怕漏掉哪項,下午有時間,她打算去天虹場地看一下,做到心中有數,這次的出境關乎她以後在天森的發展。

這時,她的電/話在口袋里震動了兩下。

她拿出來看到丁昱兩個字,她的心頓時一緊,小心翼翼的打開那條短信。

「我在對面的咖啡廳等你!」

她看完下意識走向對面的窗戶朝下面的咖啡廳望過去,一個細高的身影舉著淡藍色的咖啡杯坐在窗邊的位置,她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只是那麼一個遠遠的身影,便讓她心跳加速。

她返回自己的座位,拿起包抬腿就要往外走,下一秒鐘她突然停住了,轉身跑進了洗手間,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看著自己的臉,立即從包包里掏出了口紅涂抹了一下,然後又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直到自己滿意才走出去洗手間。

「丁總,你找我!」她跑進咖啡廳,看到他的身影立即停住的腳步,緊張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腳步刻意放慢,緩緩的走到他面前。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丁昱緩緩抬起頭看向她,伸手示意她坐。

「這不是天森,叫我丁昱。」他蒼白的臉對她微笑。

她點點頭,臉上原本興奮的神情在這一刻緩緩消失下去。

「找我什麼事?」她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梳打水喝一邊和一邊問。

「做我的女朋友吧!」他的話音剛落,她剛進嘴的水撲哧一口就噴了出來,幸好她反應及時,歪了一下頭,水就都噴在了她腳下。

「什麼?」她嘴里還含著水,眼楮瞪的大大的,一副很不可思議的表情。

丁昱看她這麼大的反應,笑了笑,抽出紙巾遞給她。

「怎麼了?你不是喜歡我嗎?」

這次艾薇倒是听的清清楚楚,咽下嘴里的水用力的點頭。

「所以說你也喜歡我了對嗎?」

面對她的這個問題,丁昱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容,可並沒有直接回答,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答應我嗎?」他放下咖啡杯期待的神情凝視著她。

這樣突然起來的驚喜,對于艾薇來說如同做夢一般,她愣在那里好一會,像是才反應過來,很用力的點點頭。「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你真要和我在一起我很高興,不過……」

「高興就好!我希望你高興。」艾薇還沒說完,他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這讓她原本就已經劇烈跳動的心髒更加的受不了,暗地里緊閉雙唇,仿佛一張嘴那顆緊張的心髒就能蹦出來一樣。

他居然說希望她高興,他居然是在意她的。她凝視著他,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動,有些突然卻又有些久違,那一瞬間眼淚居然不爭氣的擁入了眼眶里,她慌張的低下頭,看著他寬大的手掌緊緊握著她的手,她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一點點進入她的身體里。

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他看一眼就給掛了。

「下午我還有會,晚上一起吃飯!」他站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轉身離開。

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里都侵著不舍的神情。

而隨著他的離開,她的心也緩緩的恢復了平靜,回想剛剛那一幕,忍不住模向早已經發燙的臉頰,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她歡喜的笑了,她以為和他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如今卻那麼的近,他手掌的溫暖那樣的溫暖,她傻笑著,似乎沉浸在喜悅里無法自拔。

其實愛情像是一種藥,它有的時候是苦味的,有的時候是甜味的,它的藥效有可能讓一個人更幸福,有可能讓一個人從此變的不幸。

一向禪定的艾薇,吃下這顆愛情的「藥」,是會變得幸福還是不幸呢?

而丁昱走出咖啡廳並沒有直接回天森,而是開著車往郊區的方向行駛。

電/話那邊的人他並不認識,不過他提到了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他有必要要見這個男人一面。

郊區加油站的便利店里,他剛一走進去就看到休息區的那里坐著一個男人,一身機車的行頭,機車帽壓的很低,看不清他的臉,看起來很神秘。

他大步走過去,坐在了他對面。

那男子把這帽檐壓的很低,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半邊嘴角用力的上翹了一下。

「丁昱!好久不見!」他說著,抬起頭看向他。

丁昱看著這個男人的面孔,緊緊的皺起眉頭,看起來有些面熟,像是在那里見過,他使勁的回想著。突然他想起幾年前,吉峰給過他一張照片,那是顧海成的照片,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正是他。

想到他是顧海成的人,他不由的警惕起來。

「有話快說!」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跟顧海成沾邊的人他都感到反感,眉宇間透著不耐煩。

袁成嘴角用力上翹了一下,對于他的反感,他並未在意,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扔到了他面前。

「我想你會感興趣。」

丁昱並沒有著急把信封打開,只是微微垂下眼看了一下,眉頭緊皺起來,他很不習慣這樣的場面,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顧海成現在和汪漾清重歸于好了,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那麼你這個備胎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相反這一切都是袁成的掌控之中,他站起來繞道他身後,口氣听起來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丁昱眉頭越發的緊皺,下巴緊繃起來,眼底一抹漆黑越發的陰鷙,緩緩的回頭瞪向他。

「你到底要干什麼?」他聲音低沉,透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他到一點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對他冷笑了兩聲,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總,別這麼緊張,我今天找你來並不是想跟你打架,為了顧海成不值得,我是跟你來談生意的。」他說完又迅速坐回了他對面的位置,看著他,示意丁昱打開面前那個信封。

丁昱瞪著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拿起那個信封緩緩打開。

里面全都是照片,他隨意的拿起一張,上面是阮琳婉,她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小男孩,看起來眉清目秀。他看了一張便扔到了桌子上。

「你給我看她的照片干什麼?」這個女人,他一向討厭。

袁成拿過那張照片指著阮琳婉懷里的小男子對他說︰「這個孩子是顧海成的。」

袁成驚訝!迅速從他手里抽出了那張照片,仔細的看著那個小男孩,眉宇間竟有些開心相似,而年紀看上去比開心小一些。

「你到底想干什麼?」他緊緊捏著那張照片,咬緊牙齒一字一字的吐出來,眼底那陰鷙的光越發的幽黑。

袁成又輕松的笑了,能讓堂堂的丁總這樣緊張害怕,這種感覺倒是挺爽的。

「我說過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

「快說!」他緊緊的盯著他,帶著防備。

「本市東邊有快地皮,據可靠消息,市政府要在那里重建,還有醫院學校一系列都在那里建設,而那塊地皮就變成了搶手貨,我這里有可靠的資源,如果丁總感興趣的話,我可以保證你拿到那塊地皮,而接下來的就不用我多說了。」

袁成說完,丁昱突然起身,對他搖搖頭說︰「我不感興趣。」他說完轉身就要走。「那塊地皮馬上就落入顧海成的手里了。」他看著他的背影,聲音刻意提高了幾分貝。

乃們是鬧那樣!潛水技術簡直是一流!出來看看妞啊!嗚嗚~~~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如夏花一樣燦爛最新章節 | 如夏花一樣燦爛全文閱讀 | 如夏花一樣燦爛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