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十幾個小時的工作讓漾清有些吃不消，打掃大廳的地磚時，一不小心弄翻了水桶，倒霉的是正巧有客人經過，整整一桶水便都流進客人的褲腳和皮鞋里。
這位客人模樣看起來很年輕，不過從頭到腳都是名牌，低頭看向腳下弄翻的水桶里還有留有漆黑的污垢，再看一雙白色的皮鞋和襪子早已經變成了灰色，瞬間他感到徹底崩潰。
漾清跪在他腳下不斷的擦著他白皮鞋，嘴如同機關槍里的子彈似的不斷的道歉。客人注意她手里的抹布在擦他的鞋，瘋了一樣的退後好幾步。
指著她氣急敗壞的大喊道︰「對不起有用嗎？你知道我這雙鞋多少錢嗎？你瞎是不是？」漾清站起來走到客人面前，乞求的神情看著他，語氣陳懇。
「對不起！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會把你的鞋子刷好，還有的你褲子，我會洗好，真的很抱歉。」
客人像是很嫌棄她，又退了幾步，伸手阻擋她不讓她靠近。
「什麼？刷好？你開什麼玩笑，你們經理呢？我要找你們經理！」客人很激動，嗓門越來越高，正直午後客流量的高峰期，很多人便圍了過來一看究竟，瞬間就把她和客人圍在一個圈里面。
漾清有些無措，過去拽住客人的手臂，咬著下唇輕聲說︰「我賠你可以嗎？」
「賠我？」他嘴角勾了勾，露出鄙夷的笑。然後月兌了鞋子高高舉起來，像是給她看也像是給所有人看。
「這可是意大利新款，我們這邊買不到的，你賠的起嗎？」客人說完啪的一下把鞋子扔到了地上，聲音響亮，可在漾清听來卻如同在眾人面前打了她一個耳光，她或許真的賠不起，可……她望著周圍的人各異的表情，暗地里吸了一口氣。
抬起頭看著客人。
「多少錢，我賠！」沒有了之前的卑微，語氣有力，表情堅定，客人繼續鄙夷，伸出一個巴掌在她面前晃。
「五萬！」
漾清倒吸一口氣，她知道那雙鞋根本不值這個價錢。剛要張嘴，那客人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比她先一步張口說︰「我的襪子，還有我的褲子，還有今天的時間，五萬塊，我都算便宜你的了。」
「你……」
他把漾清的話牢牢堵在嗓子眼。
五萬塊，她上哪里去弄五萬塊，她雙手在衣襟面前交織著，此時的她像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可憐的讓人心疼。
而與此同時，顧海成走進來，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阮琳婉。
看到大廳正中央里三層外三層被人群圍的慢慢的，眉頭微皺，大步走過去，出入這種場合一向被包圍的阮琳婉感到一絲失落，是誰搶了她的風頭，跟著顧海成站在人群的最外面。
漾清穿著保潔制服狼狽的樣子引入顧海成的雙目。
一瞬間蹙眉。
相對于眼前的熱鬧，阮琳婉更加好奇此刻的顧海成，他不是最反感這種事情嗎？可卻為一場無聊的糾紛駐足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