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君恩,朕的拒寵凰後 144 親姑姑

作者 ︰ 棲墨蓮

144親姑姑

月諾處理好花謙落的傷口,強撐著身子,將屋子大致的收拾了一下,這才又叫了喻樂來,打了新的浴湯。

月諾並沒有另去一間房里,而是就在剛才花謙落梳洗的屋里,匆匆的洗了一把,又將已經換了藥熟睡了的花謙落的身子,大致的擦洗了一遍。

花謙落的內心翻騰不已,變了又變,最終對于平靜,而後花謙落對宥連之道︰「說說看你還記得的,宥連風舞的以前的事可好?」

「我認識她。」宥連之突然抬起頭,看著花謙落認真的道︰「她的本命應該叫做宥連風舞,是我的親姑姑……」新換熟並。

「那個,水提進去放在門口就好了,一會兒你再來伺候吧。」月諾紅著臉說了這麼句話,而後便轉身,逃一般似的走進了房門。

再有就是,宥連風舞是怎麼變身成為的景詩,生了孩子的她,是如何成為風凌國國主的皇後。

宥連之看著花謙落點了點頭,「是的,她是我的親姑姑,那時我還小,只知道她是因為還沒嫁人,就有了孩子,族里人讓她打掉那個孩子,可是她偏偏不肯,最後族里的人才決定將她逐出隱族,從此再無相干。」

宥連之點點頭,他知道花謙落要問的,不過就是關于宥連風舞的孩子的問題,便也不多說其他的,開口便道︰「當年的事,我也記得並不太清楚了,只記得姑姑當年正是年輕漂亮的時候,有那麼一段時間,姑姑經常偷偷帶著吃食和傷藥,向外面跑。正好被我踫上過幾次,她還囑咐我千萬不要說出去,我也就應了。後來姑姑終于被人給揭穿,正是姑姑在外面養著一個,之前身受重傷的男人,而後來,那個男人傷好了,卻因為與我姑姑日久生情,便做出了不守禮之事。後來那個男人同姑姑說他家中有急事,他的父親危在旦夕,他要趕回去,說是等他回來,便會迎娶姑姑,而後便走了。」

「咳,嗯。」花謙落清了清嗓子,而後道︰「先去準備早飯,然後去告訴宥連之,讓他等著听召喚給我回話來,去吧。」

宥連之的性子,便是如此的驕傲和桀驁不馴。

花謙落見宥連之有些生分的站到他面前,而不是像往常一樣,與自己逗趣說笑,便首先開口道。

花謙落的語氣,雖然是詢問,但是宥連之既然剛才就開了口,便知道花謙落還會再問,就已經等著了。

但是面對月諾的溫柔體貼,原本還想自己來的花謙落,竟然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乖乖的由著月諾服侍,雖然花謙落心里也是很心疼月諾的,但是這種感覺,是花謙落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如此的溫馨。

月諾的意思,是告訴他,你們既然情如手足,那麼有一些話,就不是完全不能跟花謙落說的。

這一大堆的謎團,全塞到了花謙落的腦子里,就像是被一口吃食,噎在嗓子里,讓他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覺。

昴日雖然嘴上痛快的應了,但是心里卻嘀咕著,不知宥連之到底怎麼了,為何主子這才一醒過來,就忙著找他,若說是著急國事也不太像,因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嚴峻。

宥連之的此言一出,倒是花謙落傻了,花謙落雖然早就猜到景詩是隱族的人,但是並沒有想到她姓宥連,更是想不到,她宥連風舞竟是宥連之的親姑姑。

花謙落微微一笑,雖然將喂到嘴邊的粥吃掉了,但是卻一把抓住月諾握著勺子的手,怎麼也不肯放開。

看著花謙落讓自己放心的眼神,月諾便點了點頭,起身將碗筷收拾到一起,連她自己那份還沒動的早飯,一起端了起來,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對宥連之道︰「你們兄弟兩個有話要說,我就先退下了。」

昴日退出去之後,屋里就只余花謙落和月諾兩人了,花謙落偷偷瞄了月諾一眼,頗有些不自在。

可是結局是什麼?那個男人是誰?那個孩子有沒有生下來,是不是就是現在的碧落,碧梨宮宮主慕白?

「好了,堂堂一國之相,就是這幅樣子,讓人看到豈不是笑掉了大牙,正經些,我有話要說。」花謙落先是帶著笑意的說,可是後一句,卻不知他是想起了什麼,語氣里頗有些不耐的意思。

想到這兒,宥連之笑了笑,果然是月諾,果然是月塢國公主,果然是花謙落從小便看上了的人,就是這麼的不一般。

尤其是像這種局面,完全是新婚第二日,應該由侍女們伺候主子們梳洗打扮,哪有像他這樣的,由一個成年男子來端水收拾的,偏偏他的主子,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竟然叫他留下,豈不是徒增尷尬。

听花謙落這樣說,月諾的心便安穩了許多,她並不是要為宥連之說情,或是辯解什麼,畢竟花謙落同宥連之之間的關系,不比常人,這點月諾是不擔心的,月諾擔心的是,怕花謙落因為別人的什麼故意而為,為懷疑或者遷怒宥連之。

月諾也是強忍著傳來的疼痛感,一步一步盡量不讓花謙落看出來的向外走,剛一拉開門,就看見昴日守在離房門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位置,抱著銅盆腳邊還放著一桶,還散發著蒸騰的熱氣的水。

等到花謙落再次醒來的時候,雖然他身上的傷,並沒有完全愈合,除了藥物也沒有其他的痕跡留下來,但是與宥連之相處那麼久的花謙落,還是隱隱的察覺到,自己身上還是有被隱族的人,醫治過的感覺。

雖然花謙落並沒有父母在上,月諾不必伺候公婆,帶著初為人婦的小女人的嬌羞,但是此時的月諾,還是面紅不已。

花謙落知道這是宥連之一向說話的語調,也不甚在意,便道︰「你我之間如此熟稔,我也懶得跟你拐彎抹角,也就直說了吧。」

說到這兒,宥連之頓了頓,而後接著又道︰「沒想到的是,那男人這一去數月,都沒有消息傳回來,但是姑姑卻有了那個男人的孩子。族里的人知曉,便讓姑姑打掉那個孩子,可是姑姑一心認定那個男人會回來找她,便央求著不肯,最後族里做了決定,要不讓姑姑打了孩子,要不就將姑姑驅逐出族里。」

「是。」得了花謙落的令,昴日連忙一拱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了出去。

月諾想,反正他們也已經成了真正的夫妻了,睡在同一間屋子里,一是自己方便照顧花謙落,二也是多騰出一間屋子來,讓屬下們睡,畢竟這里的屋子不多,春日里的早晚,還是很涼的,總不能讓他們都睡在外面去。

月諾才剛張口,就被花謙落給打斷了,「娘子放心,為夫心里清楚的很,不會是非不分,行事不穩的。」

其實自從被墨夷風衍從景詩那里帶出來之後,花謙落幾乎都沒有用人照顧的,哪怕他身上的傷,如此之重。

宥連風舞的目的,也就是讓花謙落臣服于她,等那個時候花謙落身上的任何痕跡,只要她稍稍動動手,便能讓花謙落恢復如初。次日一早,花謙落才剛剛醒來,一直依偎在他身邊的月諾,就醒了過來。

花謙落自然知道,雖然宥連之的脾氣,在外人看來實在古怪的很,但是有一點便是,只要他說出來的,就一定是事實。但是只要是他不想說的,那麼便是刀放在了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吐出一星半點兒的你要的東西。

「醒了,餓不餓,我去端水進來,早飯一會兒就可以吃了。」月諾看到花謙落醒來,趕忙想起身出去端水。

月諾的臉一紅,雖然平日里,昴日他們也會如此,但是也許是因為月諾昨日真的跟花謙落圓了房,所以听了這話,便多想了幾分。

花謙落听了宥連之的話,他的心里也不是不知道宥連之的困擾的,「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心里不必存著負擔,現在我唯一想要知道的一件事,就是……」

宥連之點點頭,道︰「是啊,你說的下去,怕是我也听不下去了。」

「等一下。」花謙落道。

花謙落一邊咀嚼著月諾送到他口中的清粥小菜,一邊在腦子里幻想著,他們日後的生活那一幕,眼里迸發出來的光亮,讓月諾看的都有些臉紅心跳。

花謙落听了宥連之的話,不由得正了正身子,眼楮盯著宥連之一眨不眨的道︰「我就想要問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實實,實話實說的告訴我。」

月諾早在花謙落伸手的時候,就借著他的力,穩住了身子,隨即立刻轉身看向花謙落的傷口,「怎麼樣,傷口有沒有再裂開?」

這次換做了宥連之,一言不發的看著花謙落臉上的神色,不停的變換。

花謙落頓時覺得嗓子有些啞了,喚了宥連之一聲,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就在花謙落叫住昴日的時候,月諾的臉就騰的紅到了脖頸。看著月諾連耳尖都燒紅了的樣子,花謙落這才發覺月諾的不對勁,又想起昨晚的事,這才突然明白,昴日為何匆忙而去了。

宥連之一怔,而後道︰「有話便問,你也知道只要是我說出口的,便從沒有假的。」

宥連之半眯著他那雙狐狸眼,扯著半幅袖子,在干淨的連一滴水漬都沒有的臉上,裝模作樣的擦啊擦的。

可是昴日雖然心里是那麼想的,嘴上可是不敢這樣說。

「主子……萬安……」昴日有些不自然的答道。

「落,這件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我原本就像等你安全之後,便前去查一查的。」

宥連之的身份,不單單是花謙落的摯友,也不單單是月朔國的左相,他還是可以平衡眾國的隱族的世子。

花謙落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慘白著臉笑道︰「無事,無事,我可是餓了呢,娘子不是要侍候為夫梳洗嗎?」

宥連之听了這話一笑,而後說道︰「我這不是怕你娶了妻就不要人家了,竟然不敢多上前一步,惹了你的厭煩。」

「嘶……」花謙落咧了咧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月諾在身邊,花謙落覺得自己的傷口,怎麼就那麼疼呢。

花謙落看到宥連之如此,便是無奈的一笑,宥連之這人,果然是不能太縱著他了,不然郁悶的便只有自己。

「屬下在。」昴日道。

月諾連忙掙月兌開花謙落的手,這次花謙落也由著月諾離開,花謙落收回看著月諾的視線,眼中適才的溫和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狠厲起來,看的月諾一陣陣心驚。

現在這里的條件實在是不好,況且除了月諾,連一個女子都沒有,哪來的人伺候月諾,也就只得讓月諾自己動手了。

月諾這邊手下剛停,就听昴日在外邊敲門道︰「主子,娘娘,早飯已備好,是不是端進來?」

昴日听了月諾的話,先是怔了一下,而後才想明白月諾話里的意思,是不用他伺候,昴日立即低著頭提了水進了門,而後甚至都沒來得及給花謙落請安,就匆忙的退了下去。

花謙落看到宥連之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便知道宥連之的答案了,花謙落更是不緩不急的放松下來,靠著適才月諾親手給他塞到身後的阮枕。

昴日听到這話,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里暗道,難道主子這次是傻了不成,怎麼竟犯這樣的錯誤,剛才不是都已經想到了嗎,怎麼這會兒子,又不正常了。

孩子!逐出隱族!

宥連之雖然隱隱猜到了什麼,但是這種事,任是誰也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尤其宥連之還清楚的知道,花謙落的底線和逆鱗是什麼,他又怎麼會去做如此的蠢事。

宥連之一听花謙落這話,頓時覺得腦子里轟了一聲,甚至有點頭腦不清的眩暈,但是他宥連之很快便恢復過來了。

宥連之再听了月諾的話的時候,眼中的光芒就閃了閃,兄弟兩個,這話的意思,無非是讓宥連之記得,他同花謙落之間的關系,不單單是君臣,還是情如手足的兄弟。

「宥連之……」

宥連之看著花謙落有些憔悴的樣子,心里不禁感慨萬分,一個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一個是親姑姑。現在傷害已經造成,他真的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花謙落。

「她果真是你的親姑姑?」花謙落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再一次向宥連之確認道。

隱族人的醫術,並不能算的上是醫術,而是一種天生的靈力,整個隱族里,也只有宥連之,是除了是擁有這種靈力之外,還學了醫術的人。

「落,宥連之……」月諾的聲音極低,低的只有她與花謙落兩個,才能听得到。

這才是一家人,眼前這個溫柔的女子,正是他的妻,他心愛的女人,日後他們還會生兒育女,白首相依,是兒孫滿堂,等到他們兩個都白發蒼蒼,他仍舊牽著她的手,幸福快樂的過完這一輩子……

月諾小心的將花謙落扶了起來,又塞了兩個阮枕在花謙落身後,然後加了一些青菜什麼的在一個小碟里,又端了一碗煮的非常香的粥,坐到花謙落的身側,一口一口的喂到花謙落的嘴邊。

門被推開,昴日端著兩碗清粥,幾碟小菜走了進來,昴日仍舊是低著頭,將東西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又是沒等花謙落和月諾的吩咐,就向外走。

昴日被花謙落這一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只好將頭埋的更低了,杵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月諾自知花謙落不是故意的,所以也不與其計較,端了水來給花謙落漱口,而後又擰了帕子,將花謙落淨了臉。

這也就是為什麼,宥連風舞明明那麼舍不得傷害花謙落,卻還仍舊將他穿了琵琶骨,因為宥連風舞有把握,只要她在就不會讓花謙落死的。

昴日听了這話,不由得怔了一下,嘴上也慢了半拍,「是,屬下這就去。」

可是月諾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宥連之沒來得及多想,便在月諾的授意下將門輕輕帶上了,獨自走到花謙落的身邊。

花謙落故意這樣說,好轉移月諾的注意力,月諾的心早就被花謙落的,娘子夫君的叫亂了,一听花謙落說餓了,立即轉身出去打水。

也是直到現在,宥連之才真正明白月諾剛才那話的意思,適才是他想左了,月諾提醒他的意思,並不是讓他不要因為花謙落,對自己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而心有不滿。

花謙落看到昴日停下時的詫異眼神,就知道昴日心中的疑惑,同樣月諾也一定在心里責怪他的,花謙落想到這兒,便轉過頭,沖著月諾訕訕一笑,而後這才又對昴日道︰「去將宥連之給我叫來,去吧。」

若是花謙落真的再問一句,那麼他恐怕是別想在從宥連之的嘴里,听到任何一句有關風舞這個人的事情了,但是花謙落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看著宥連之,宥連之反而會猶豫,到底要不要說。

宥連之當然听得出來花謙落的語氣,微微一怔,心想花謙落這就是要有話直說了,便也收了玩笑樣,道︰「這是怎麼了,昨個你才是洞房花燭夜,難不成今天,小嫂嫂就給了你氣受?」

宥連之的眼眸半斂,並不回答花謙落的話,但是花謙落看的出,宥連之在猶豫,在猶豫是不是要告訴自己,花謙落並不催促宥連之,因為他非常清楚宥連之的性子,物極必反就是這個道理。

宥連之說道這里,便沉默了,後面的話,便是宥連之沒有說,花謙落也是知曉的,後面便是宥連風舞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寧願獨自一人離開從小長大的族里,也要相信她愛的那個男人,真的會回來找她。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打破了屋內兩人對視的目光。

這兩個詞,在花謙落的腦海里,不斷的盤旋著。

沒等花謙落開口,月諾就道︰「進來吧。」

月諾的話說完,回頭看了看半靠在床上的花謙落,換來花謙落的溫和一笑,月諾趕忙收回自己的視線,匆匆退了出去。

月諾也是並不知曉,花謙落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花謙落要這麼做,月諾就一定不會拆他的台,哪怕花謙落是錯的,作為人妻的她,還是要站在花謙落的身後,所謂夫妻為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就是這個道理。

月諾起身起的猛了一些,一直坐在床邊的腳踏,趴在床上,月諾這一夜就沒有動過,不說她的腿早就麻了,就說昨天才剛剛經歷了破瓜之痛,就讓月諾練了武的身子,都不能支撐的住。

當初花謙落,還沒被宥連風舞囚禁起來的時候,也就是听雨將他帶到,他母親生前居住的那座宮殿時,宥連風舞的使鞭子的手法,和之後花謙落幾度忍受不了,差點死去的時候,都是宥連風舞點了他的睡穴。

「屬下給娘娘請安,娘娘萬安。」昴日看到月諾打開了門,立即行禮說道。

花謙落看著自己的屬下,進了門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匆忙的退下了,不禁一愣,連忙喊道︰「昴日,爺準你退下了嗎?」

「坐,你我之間,何時變得如此見外了?」

「最後一口,快點吃了。」月諾有些扭捏的說道。

花謙落看著宥連之臉上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可認識風舞這個人?」

月諾听到花謙落不禁的悶哼聲,立即問道。

「小心!」花謙落看到月諾沒有站穩,趕忙伸出手一抓月諾,雖然花謙落及時的伸手拉住了月諾,卻也同時扯痛了自己的傷口。

「什麼事?」宥連之听到這里,突然感覺不妙,這件事情的發展,好像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宥連風舞對花謙落的傷害,若是可以輕松一些的解決的話,那麼在宥連之听到花謙落後面這句話的時候,就發覺了,他想要保住他姑姑,是完全不可能的了。zVXC。

「落,你說吧,姑姑她……還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宥連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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