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營救
就在離行原來的星朔國皇宮,不遠的一個莊子里,一個身穿紅衣的,長相秀美的男子,正懶散的斜靠在軟枕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旁邊一個身著白色衣衫的男子,正翻看著手中的書信。
可是男人的寶貝被切了,這件事對于哪個男人來說,都是生不如死的,但是隨著喻樂的眼神,落到還在床上的花謙落身上的時候,突然明白他的主子,為什麼這麼過激了。
白衣男子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的壓下了一口氣,對著門口說道︰「進來。」軟從灑知。
花謙落這次,並不像宥連夕靈那次,深度昏迷不知所以,花謙落小心翼翼的運功抵御那種心里的灼熱。
這也就讓大街上的人們,在白日里竟然看到了一個奇景,那就是成群結隊的蜜蜂,追著風衍的人,在他們的頭頂和身旁亂飛。
可是花謙落等了又等,也沒等到有人進來,卻等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因為花謙落發覺自己身上發燙,竟然忍不住的想要撕扯開自己的衣服,竟然有一種被人下了春1藥的感覺,從身體的深處蔓延開來。
而月諾,卻是一臉怒意的,單手提著劍,站在滿地的血腥中間,看著一個男人趴在地上扭動著身子,活像一只從中間砍斷了的蚯蚓一般。
一個穿著寶藍色衣服的男子,腰間別著一把寶劍,手中拿著一封書信,急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對白衣男子道︰「主子,出事了。」
至于風衍,他知道抑制花謙落武功的藥,是出自碧梨宮的,但是風衍卻沒有任何要幫花謙落弄到解藥的意思。
這個時間里,也是月諾等人發動襲擊的時候,但是他們這一行人,並沒有順利的潛進去,而是在他們剛一動作的時候,就被人發現了。
花謙落這幾天的傷勢,雖然沒有徹底的好了,但是在風衍精心的照顧下,原來被利器傷了的琵琶骨上的傷勢,已經愈合了,雖然小心一些可以走動,但是花謙落,若是想要動用武功的話,還是不行的。
花謙落最初的意思,不過是引到了蜜蜂,這麼不尋常的事,一定會被人傳得繪聲繪色,倒是只要有一個人將這事報給了月諾,他也好讓月諾安心,也可以知道他大概的位置,找人接應他一下。
花謙落也微微勾起了唇角,「是啊,我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當然,對于花謙落恢復了內力的事,風衍也還是毫不知情的,畢竟當時花謙落還在景詩的手中時,就被抑制了武功。並且,為了不讓人看出破綻來,花謙落故意將內力壓制著,這也就是為什麼,他的傷口愈合的速度,同普通人沒人什麼區別的原因了。
「是,屬下遵命。」寶藍色衣衫的男子听了風衍的話,立刻應了退了下去。
月諾看著趴在地上的風衍,再看看床上衣衫不整,血跡斑斑的花謙落,而後手中的寶劍一揮。
風衍不知道這個藥的藥效是多久,但是如果可能的話,風衍自然是希望,只要沒有吃了解藥,就一直不能恢復。雖然風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沒想到,花謙落的武功,會恢復的那麼快。
花謙落微眯著眼楮,看到走進來的人,竟然是風衍。
月諾嫌棄的將長劍往地上一丟,對喻樂吩咐道︰「喻樂,你將他提出去,讓他的手下立即住手,否則就殺了他。」
一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眨眼就過去了。
風衍怎麼會懼怕這些東西,輕輕一揮袖子,那幾只倒霉的蜜蜂,就被他用內力震死,掉在了馬車外。
這也就是,為什麼花謙落能將,他要的東西弄到手的原因了,所有東西不過都是很普通的東西罷了,但是普通的東西混在一塊的作用,就不一定普通了。
風衍听了這話,半響沒有開口,過了片刻後,他卻轉過頭看了看花謙落,花謙落感受到風衍的視線,睜開了他琥珀色的眸子,與風衍對視了一下,而後沒有一絲波動的,又閉了起來。
花謙落的武功若是恢復了,風衍定然不是花謙落的對手,要不當初慕白也不會費盡心思,用月諾當誘餌引花謙落上鉤了。
原本月諾是想借此將花謙落帶出來的,可是宥連之卻不同意,非說要等晚上他們安頓下來之後,在暗中下手。
喻樂在心里暗啐了風衍一口,這還是便宜風衍了,自己主子還沒踫過的人,風衍竟然就敢上手,活該寶貝被切。
也就是那麼一個動作,突然讓花謙落想起了那個夜里,那個自己被人暗算和宥連夕靈睡了一晚的夜里,也是同樣有一個人,在自己的身上隨意的模索索取,而後還用手滿足了自己一次。
夜漸漸深了,月諾和宥連之鐘離澈等人,早早就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潛在暗處隨時準備突然襲擊。
不過喻樂又想,就算他主子不廢了墨夷風衍,她還是會將人送給風澤和听風處置的,到時風衍要受的罪,絕對不會比現在要少。
于是,喻樂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依著門框,看著月諾氣沖沖的沖了進去。
可是在初春的季節里,風凌國還僅有很少的鮮花開放的時候,對氣味極其敏感的昆蟲,可是正在毫不留情的尋覓著那種氣息,並且追尋著它們喜歡的氣味而來。
花謙落一時想不通,為什麼風衍會要去月朔國,這些日子花謙落也是看出來了的,風衍救自己,並不是因為以往單純的情誼而出手的,但是他到底為了什麼,花謙落還是不知的。
想到這兒,月諾大步凜然的向屋子走去,月諾的手中還提著方才用來殺人的劍,劍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干涸。
花謙落再也不想隱忍了,突然出手點了風衍的睡穴,風衍迷離中帶著驚詫的目光,深深的看著花謙落,而後不甘的閉上了眼楮。
風衍依舊和花謙落一同坐在馬車里,不是因為風衍不願騎馬,而是他怕花謙落,會趁機留下什麼暗號給他的人,但是風衍絕對想不到,花謙落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將暗號留了下來。
寶藍色衣衫男子立即跪倒在地,「請主子贖罪,不是我們留活口,而是還沒來得及,她就被景詩身邊一個得力的人給發現了。那侍婢的想服毒的時候,就被卸了下巴,而後被帶回風凌國皇宮,景詩以那侍婢的表哥情人做誘餌,匡她說了實話。」
可是那些被他引來的蜜蜂,找不到它們要的氣味。而那些粗狂的漢子們,更是厭煩了這些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圍著他們轉的蜜蜂,所以一個不經意間,就捏死了一兩只。
當時花謙落還笑的很傻,誰知道現在,他手中偷偷握著的一個小瓶子里,盛放著的正是那種蜜蜂喜歡的香味的笑料。
風衍一笑,對花謙落說道︰「沒有想到?呵呵,落,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不是嗎?」
風衍看著花謙落,一點一點在他的手中,果1露出來的樣子,不禁激動了起來,狠狠的撕咬著花謙落的唇,並且將自己的手,毫不猶豫的向花謙落的身下探去。
月諾等人,自然不知道開始風衍是想要前往月朔國的,也自然不知道風衍發現了他們,所以便一直尾隨在風衍等一行人的身後,不遠不近但是可以看得到他們的地方。
可是花謙落沒有想的是,就在這條馬路旁邊的一個茶樓中,月諾和宥連之、鐘離澈等人,正隱在窗子後面,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呢。
花謙落一路上,突然發現風衍改變了方向,雖然他不知道風衍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但是花謙落還是留了個心眼,在安置下來的時候,直接跟風衍說,因為趕路有些累了,所以想要休息。
月諾像是沒有看到喻樂的反應一般,對著蠕動在血泊里的男子,就是一記窩心腳,那男子立即被踹的倒仰在了地上。
可是對于壓在自己身上的風衍,花謙落是沒有力氣推開他的,因為在風衍失去理智的想要他的時候,就不經意的踫了他的傷口,讓花謙落疼痛的,在無法動作。
一想到這里,花謙落立即明白過來,原來設計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現在自己身旁的風衍。
「這……」寶藍色衣衫的男子似乎有些猶豫,頓了頓才道︰「是丞相身邊的人,那個潛在景詩身邊的侍婢。」
喻樂的嘴頓時抽了抽,貌似他還沒听說東臨國國主,有了子嗣的消息,那他主子的這一刀,豈不是絕了人家的後?
男子烏黑的發隨意在腦後攏起,兩道劍眉冷傲的斜飛入鬢,深邃的眸子冷漠無波的看著才剛進門的男子道︰「出了什麼事?」
白衣男子一偏頭,露出臉色有些蒼白的,泛著一絲病態的的臉。
而花謙落在听到風衍說,要去月朔國的時候,不可思議的睜開了眼楮,若有所思的看向風衍。
但是月諾又是一想,花謙落如此,怎麼對得起外面那些正為他拼殺的弟兄,她怎麼能一走了之就這樣輕易的饒了他。
陽光從窗子灑了進來,照得屋里暖暖的,這樣看似寧靜的氣氛,卻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花謙落弄這東西時,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形,他也不過是,抱著試試的心態來弄的,結果真就讓他惹來了這個麻煩。
風衍看到他們幾人,立即下令將所有人都不許再招惹那些蜜蜂,立即快馬加鞭的向下個目的地趕去,而風衍,也將原本要趕向月朔國的決定,臨時改成了前往雲清國。
而花謙落回到房里,並沒有做別的,而是打坐運功,將自己把自己封起來的內力,暗暗調動起來。
「是主子,然後了?」喻樂顯然是不懷好意的問道。
喻樂只見眼前銀光一閃,而後風衍便是慘叫一聲,喻樂猛地閉上了眼楮,等到他再次睜開的時候,就發現,原來月諾竟然在風衍的罩門上捅了一刀,將風衍的武功給廢了。
可是喻樂轉念一想,就算花謙落被閹了又能怎麼樣,只要自己的主子好好的,找別人也照樣能生出一個健康的皇子來。
喻樂看著自己的主子這樣的表情,立刻心里顫了一顫,心里暗道,主子這個樣子,不會是想將君主給閹了吧?現在月朔國可是還沒有一個小皇子降生呢,要是真的這樣,那豈不是要絕了後?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蜜蜂們開始發動攻擊,紛紛亮出自己尾巴上的針,對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漢子們扎去。
月諾臉色一紅,她雖然同花謙落成了親,但是卻沒……
或許是風衍沒估算好那藥劑全部散去的時間,所以進來早了的風衍,也被那藥物所迷惑的有些失了理智。
風衍轉過頭,再次對上花謙落帶著驚訝的目光,而後深深一笑。
就在月諾找到最後一件屋子的時候,突然听到里面不太對勁的聲音,仔細一听竟然像是那種曖昧的聲音。
因為花謙落這些日子,一直強忍著,所以身上時常有香味散發出來,所以此時有那種香味,風衍也是不覺得奇怪的。
可是這個時候,他們再不能退縮,只能盡力一拼,與這些人廝殺。
風衍還不知道,花謙落已經發覺了他的不對勁,隨也就準了,但是卻留下了幾個高手,在花謙落房外暗中守著。
風衍收回自己的視線,對還跪著的寶藍色衣衫男子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立刻將我的吩咐傳下去,一個時辰後,我們立即啟辰。」風衍有看了花謙落一眼,接著道︰「我們就去月朔國。」
也正是這時,喻樂才真正看到男子的面貌,並不是他想象的花謙落的樣子,而是一直被他們尋找,卻沒有露面的東臨國國主墨夷風衍。
花謙落的話,有些意味深長,風衍的話,也有些耐人尋味,這兩個男人一紅一白相對而坐,臉上的表情仍舊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但是目光中的含義,此時卻更是像勢均力敵的對手。
當初月諾還沒有恢復記憶,住在將軍府的時候,經常喜歡自己親手做一些香料。而那時花謙落時常會陪著月諾一起。
月諾一听,點點頭,也不推辭,立刻飛身一抓還在與人打斗的喻樂,向後邊的幾間屋子里探去。
風衍一步一步走向花謙落,看著花謙落因為欲1望得不到紓解,而扭動著身子,面色迷離紅暈的樣子。
為什麼是在他們跟前?那時因為听到異動的花謙落,早就將瓶子塞得緊緊的,並且點了檀香來驅散馬車里的氣味。
可是月諾和宥連之等人卻不知道,坐在馬車中的風衍,在撩開簾子的時候,不經意的發現了他們幾人的行蹤。
花謙落並沒有讓風衍發覺自己還是清醒著的,所以在風衍拉開他的衣襟時,花謙落極力的阻止自己,想將扯著自己衣襟的手折斷的沖動。
「在想什麼?」不知什麼時候,風衍已經在,花謙落愣神的空擋里,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
至于風衍,听了下屬來報的這個消息,當即臉色又沉了沉,道︰「是誰走漏的風聲,將我的藏身之地說了出去?」風衍問道。
但是花謙落沒先到的是,就在他想要起身的時候,突然從窗子外面,伸進來了一個小竹管,花謙落立即想到了什麼,捂住口鼻閉住了氣,也就在同一時間里,就有人從小竹管里吹出了一陣煙霧進來。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月諾等人的行動,也就要開始了。zVXC。
突然,月諾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因為那聲音,實在有些熟悉,竟然像是,像是花謙落的聲音……
喻樂扒在門框上干嘔了幾下,這才狼狽的轉過頭來,其實原來作為隱衛的喻樂,並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場面,甚至是比這再惡略的情形,他都看到過,可是不知為什麼,喻樂一想到自己的主子,可以一刀砍下那個男子的寶貝,還甚是不解氣的樣子時,就像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
不過,在這段時間里,風衍並不是什麼都沒做的,而是將他手里所有的人整統了起來,也紛紛隱在了暗處,將這場對決,從一明一暗,演變成了正面對質。很快,隊伍就亂了起來,不是有人被扎,也不是有人,因為在馬上躲避這些蜜蜂,而沒有控好馬,使得跟旁邊的人撞到了一起。
這里,正是風衍帶著花謙落藏身的地方,花謙落仍舊一身紅衣,閉著眼楮曬太陽,順便听著風衍的人,不時進來回報的消息。
花謙落知道,自己現在的身子,即便是內力完全恢復了,也不能制得住風衍,所以只能在風衍也動情了的時候,自己出其不意的一招制住他,方是最佳的辦法。
花謙落很清楚的記得,當初他要把幾種不同的鮮花和香料放在一起的時候,月諾就跟他說過,那種氣味,是蜜蜂最喜歡的氣味,她可不想燻了那種香出去,等回來的時候,被蜜蜂蟄了個滿頭包。
「回主子,風凌國宮內傳出的消息說,太後景詩的若干下屬,和碧梨宮的兩大護法及其手下,正向我們這里趕來。」寶藍衣衫男子垂著頭,對面前的人回道。
至于花謙落,正在收功的時候,突然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動靜,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出去看看的。
但是隨後屋子里發出的聲音,實在是有些慘絕人寰,喻樂這才猛地竄了進去,可是喻樂才走屋子兩步,看到的滿地的血跡的景象,頓時讓喻樂的胃里翻滾了起來,幾乎就要嘔了出來。
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整個隊伍亂了起來,風衍開始一直在想事情,並沒有及時發現外面的不對,等他听到動靜的時候,才剛一掀簾子,幾只零散的蜜蜂,就沖著風衍撲面而來。
就在花謙落的意識有些渙散的時候,從外面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宥連之和鐘離澈的武功,雖然及不上花謙落,但是對付這些人,還是沒有問題的,就在宥連之擊退一個敵人的時候,便對月諾喊道︰「我和鐘離澈等人掩護你,你帶上喻樂快去找落。」
月諾似乎想起這是自己告訴花謙落的,一邊看一邊偷偷的笑。
所以這幾天,花謙落要在房里,擺一些鮮花,或者提出要一些香料的時候,風衍都會很痛快的給花謙落弄來。
其實也難怪風衍沒能發覺花謙落的暗號,不過是因為那東西,花謙落根本沒有留在哪,而是一直在他的手里。
「為何留下活口,不是叫你們處理干淨的嗎?」風衍面色不虞,語氣也冷的像是一把冰刀似的。
花謙落一怔,而後搖了搖頭道︰「沒事嗎,不過是沒有想到罷了。」
月諾的臉色一白,自己千方百計的尋找他的行蹤,但是他卻在這里風流快活,月諾想到這里,怒氣上涌,想不也不想轉頭就要離開。
現在花謙落正躺在一輛馬車上,馬車里鋪著厚厚的毛墊子,以防顛到了花謙落,使得他的傷口會崩開。
花謙落並不知道,這種藥,並不是想迷1藥那般,只要及時的掩住了口鼻,就絕對不會被迷暈的,這種藥正是風衍特意弄出來的,想要迷惑月諾,做的一場戲,所以只要這些煙霧,只要接觸到人的身體上,就可以發揮作用的了。
月諾想了想,嫵媚的一笑道︰「既然他這麼缺少男人的滋潤,那麼就把他扔到乞丐窩里玩一日吧,但是記得,一定要將人留一口氣帶回來,可別死掉了,他對本小姐還有用處呢。」
喻樂點點頭,一臉厭棄的扔出一只手,拖著半死不活的風衍向外走去,像是拉著一只死豬一般。
直到喻樂的影子完全消失,月諾這才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了花謙落,月諾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此時就在眼前,不由得喚道︰「花謙落,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