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大雪依舊撲朔迷離的下著,迷花了人的眼,漫天白雪下,有一道縴細的身影在奔跑在厚實的積雪上。愛睍蓴璩
因為跑得太急,她摔倒在雪地上,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疼,依舊馬不停蹄的朝著奔跑。
如跨父逐日一般不肯停歇。
大年夜,戶戶家家團圓的日子,而她,卻是淚流滿面。
霍建亭…
霍建亭…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你明知道即便是你拋棄了我,我也無法忘卻你,為什麼還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離開我?
不是說好了,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嗎?
你的生生世世不過就是這幾年光陰而已嗎?
霍建亭,尋常夫妻都是患難與共,我顧清歌在你眼里,就是個只能同甘,不可共苦的女人嗎?
她的眼淚隨風飄落在雪地上。
想過千萬種可能,獨獨,沒有想過這一種可能。
她原以為他和夏楠又重新在一起了,誰知道,報紙的那些花邊新聞登的還是他流連花從的照片。
其實,早在羅歡歡事件以後,他就知道,霍建亭其實從來不會踫那些女人的…
地上的積雪很厚,卻無法阻擋她要奔向他的腳步。
霍建亭,這一次,哪怕是你趕我走,我也不會再離開你!
雷辰希的車開的很慢,他不敢太違背霍建亭的意願,畢竟,現在他的身體經不得一點折騰,如果再惹他生氣,只怕這血吐的更多。
倒不如,順著他的意思,讓他再回去吧…
對于霍建亭,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這男人,那麼愛顧清歌,如果不讓他見她一面,只怕,他真的要含恨而終了。
車子在漫天白色的積雪中緩緩而行,離清歌住的地方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雷辰希突然注意到雪地中有抹縴影。
「是她!」
簡簡單單兩個字,幾乎是躺在後排座位上的霍建亭卻再也躺不住了。
他不停的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十個指尖都在顫抖,面無血色的臉龐因為激動而泛著紅色,一雙如墨的眸子,眸底已經是深紅色。
赤目如血。
雷辰希停下車子,轉過身來,扶著他坐起來,正視車窗外那抹嬌俏的身影。
「妞妞…」
喜極而泣。
有淚自他深紅的眸中滑落。
顫抖的指尖伸向玻璃窗,隔著那道冰冷的玻璃,一點一點描繪她的身形。
妞妞…
我的妞妞…
在有生的瞬間能重新遇到你,哪怕是現在立刻讓我死去,我亦笑的開心。
用盡我這一生的運氣,換今日見你一面,便是下了黃泉,我也知足。
他半張著干涸的嘴唇,安靜的坐在車里,屏息凝視她,連眼楮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這只是一個幻象,眼楮一眨,她就不在了。
指尖觸在冰涼的玻璃窗上,卻絲毫也不覺得冷,只是那樣安靜的凝視著她,看著她的小臉兒一點點靠近自己。
等到那張小臉兒真實的出現在玻璃窗外的時候,霍建亭突然慌了。
他下意識的收回自己的手,轉向另一個方向,縮在後排的角落里,生怕她看見自己現在這副模樣。
他像個受驚了的孩子一般,急劇的縮回到角落里,因為動作過于激烈,嘴角一串血珠潸然而下。
不!
不可以讓她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
霍建亭幾乎是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頭,堪堪遮住了他和清歌的對視。
清歌的心是急切的,迫切的,她從來沒有那麼渴切的要見到霍建亭。
當她看到那輛黑色路虎又原路折回來時,她甚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當那輛車離自己越來越近時,她看見了開車的雷辰希,那一刻,她的心急劇收縮,有一股拉扯般的痛息心口輕輕溢出來。
她要見到他!
下一刻,她從沒膝的雪地里沖出來,奔向那輛車。
雷辰希看到了她,自然就把車停了下來。
車的後排座位上隱約可以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
一定是他!
還沒有見到他,單單想著里頭坐的一定是他,她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從眼眶里溢了出來。
雪地靴的靴筒里全是雪,冰涼的雪遇熱化成雪水,洇濕了她的襪子。
雪水從靴子里往外面流出來,她卻渾然不覺,只是機械的想要靠近那個男人。
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他一眼,于她來說,都是件奢侈的事。
以前,她曾經覺得,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這世上最美的奢望。
而今,她才明白,想見一個人才是這世上最美的奢望。
她不顧一切的沖向車窗,隔著冰冷的玻璃拍打著車窗,急切的想要看到坐在後排的那個男人。
「霍建亭…」
「霍建亭…」
「老公,不要躲著我…」
她淚如雨下,怯生生的望著車里那個不肯面朝自己的人,急切的訴說著自己的渴望。
「霍建亭…讓我見見你,就一眼,好不好?」
霍建亭怕極了。
他很不希望清歌看到他現在的模樣,半人半鬼,就算他還能站在她跟前,又能怎麼樣?
他已經是個廢人,什麼也給不了她了…
他把自己彎在臂彎里,咽下心頭的酸澀,啞著嗓子朝她吼︰「顧清歌,誰讓你出現的?」
「給我滾!」
「你給我滾!」
「我不想再見到你!」
因為情緒激烈,嘶吼的時候,有血珠從他的嘴角里落下來。
清歌卻看得真切。
他生病了…
病入膏肓…
霍建亭一邊沖清歌吼,一邊吩咐雷辰希開車,「辰希,開車,求你,快開車…」
他怎麼能讓妞妞看到他現在的狼狽樣?
有生之年里,能這麼近距離的見她一面,他已然沒有任何要求了…
便是現在就讓他死去,他一樣會笑著坦然面對。
雷辰希終于發動了車子。
霍建亭的苦衷他理解,清歌的執著他亦看在眼里。
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如今面臨這樣兩難的局面,他卻束手無策。
他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還沒有替他找到合適的移植心髒!
可是,眼下,他只能听霍建亭的。
不能再讓清歌跟著他受苦了…
雷辰希發動車子的那一刻,清歌像發了瘋一般,突然沖出來,擋在了馬路中間。
雷辰希生怕撞到她,急剎車,卻還是輕輕踫到了她。
清歌頓時就跌倒在馬路上。
霍建亭急紅了眼,顧不得自己身體,從後排爬出來,扶著車走向清歌。
清歌倒在地上,幸虧雪下的厚實,這個季節里她穿的也厚實,其實並沒有傷到她,只是輕輕蹭了她一下,沒什麼問題。
只不過,她在賭,賭霍建亭還在乎她…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下車了…
一步一步走向她。
他瘦得已然望見了骨頭,卻還是執著的往她這邊走過來。
他整個人都在顫抖,如狂風疾雨中的落葉,可邁向她的步伐卻那麼堅定。
雷辰希也驚住了,他沒想到顧清歌為了見霍建亭一面,竟然連命都不顧了。
好在他的車速不快,也沒有真正要撞她的意思。
霍建亭沒走幾步,便已然摔倒在了雪地上,漫天的雪花落在他臉上,靠近嘴角的雪花赫然變成了紅色。
「霍建亭,你不要過來,讓我過來…」
她急切的沖過來,抱住倒在地上的他,淚水模糊了雙眼。
「怎麼會這樣?」
「霍建亭,你說過,生生世世都要陪著我的,這就是你的生生世世嗎?」
懷里的他那樣輕,仿佛風一吹就會被吹走似的,她小心翼翼的抱著他,生怕他消失不見。
「我…」霍建亭一張嘴,便迅速又有褐色的液體從他嘴角里流出來。
清歌怕極了,「老公,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讓我來說…」
「霍建亭,我愛你…」
「哪怕是你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我是你的妻子,我要和你同甘共苦…」
「如果你現在要趕我走,我就死給你看…」
她絕決的目光讓他再說不出拒絕的話,只是伸出他枯瘦的手,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
只是這樣一個動作,他都做的不好,顫抖的指尖伸了好幾次,才堪堪踫到她的臉龐。
「老公,不要趕我走…」
她就勢抱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天地之間那樣冰寒,因為有他的手,她覺得一點兒也不冷。
她就那樣抱著他,兩個被相思熬穿了腸肚的人,在紛紛暮雪下,終于擁抱在了一起。
「霍建亭,你要是再趕我走,我就死給你看!」
「我說到做到!」
她倔強的小臉兒上寫著認真,他只有無奈的苦笑,指尖撫模著她女敕白的小臉色,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微笑。
「傻老婆…」
雷辰希沒有下車,把時間留給這一對有情人。
直到鵝毛大雪幾乎將兩個人蓋住,他才下了車,把霍建亭扶上車,清歌也跟著上了車。
霍建亭的心髒已經被蠱蟲噬咬了大半,如今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為他重新換一顆心髒。
清歌坐在雷辰希的辦公室里,和他商量著對策。
霍建亭是個年輕人,他並不適合換老年人的心髒,即便是更換了老年人的心髒,他也不能有大副度的動作,而且,老年人的心髒機能不如年輕人,他不敢保證能還她一個健康的霍建亭。
這就是霍建亭為什麼沒有接受遺體捐贈者心髒的原因。
要替霍建亭換一顆心髒並不難,難的是要換一個年紀和他相差無多,又是同樣血型的心髒。
這樣的心髒雖然有,但很少有年輕人會捐現自己的心髒,再說,他們總不能到活人身上去搶人家的心髒吧?
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
如果霍建亭實在撐不下去,他會考慮從老年遺體器官捐贈中心,給霍建亭先移植一個老年人的心髒,讓他撐一段時間。
如果這顆心髒用到極限了,那麼,雷辰希會再替霍建亭移植一顆心髒,但是,這第二次的移植,風險就會大很多,如果手術中出現一點點意外的話,也許,霍建亭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所以,最根本的解決方式,還是找一個年輕人的心髒。
和霍建亭的心髒大小一模一樣的心髒,當然,首先前提條件是血型相同。
清歌和雷辰希談了很多。
如果
實在沒有合適的心髒,那麼,霍建亭唯一的結果就是死。
所以,他希望清歌能在霍建亭臨終前的這一段日子里,好好照顧他。
不用他說,清歌也知道的,霍建亭如今這副模樣,她比任何人都心疼。
清歌終于明白,霍建亭為什麼會和自己分手。
回到病房,霍建亭正躺在病床/上,一雙眼楮睜的大大的,等著她回來,見到她進門的那一刻,清歌清晰的感覺到這男人的放松。
「老婆…」
他躺在那里,溫柔的朝著她笑,「老婆,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想的最多的事是什麼嗎?」
清歌一邊月兌外套,一邊朝著他走過來,「你想的最多的,就是把我嫁給艾天齊!」
霍建亭不語。
這丫頭,聰明起來,連他都不是對手。
清歌卻沒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他。
她月兌掉濕透了的鞋襪,圍巾和手套掛在衣架上,又特意去洗手間里淨了雙手,這才在霍建亭的病床邊上坐下來。
「霍建亭,為什麼非要讓我和艾天齊在一起?」
霍建亭生怕她生氣,急忙堆起笑臉,「老婆,我只是希望你和二寶不要那麼累,有個男人照顧你們…」
清歌笑的很曖/昧,潔白的小手順著他的小月復一路滑下來,在他的小/弟/弟上停下來,隔著病服捏住它,「那你的心里是真的希望我嫁給別人嗎?」
霍建亭只覺得整個人都被點燃了。
霍太太不是一般二般的壞,她竟然用這招!
更可氣的是,他那里迅速就有了反應,在她柔軟的小手里越長越大。
「那個…那個…霍太太,你這招猴子摘桃不適合我…」
他一邊連連吸氣,一邊眨著大眼楮,乞求清歌能饒過他。
他的小/弟/弟在清歌手里迅速膨大,越漲越大。
他又不是沒吃過肉,跟霍太太在一起做/愛時那蝕骨銷/魂的感覺無數次在眼前閃過,如今,她真切的握著他那里,雖然還隔著衣服,但他已然有些管不住它了。
「妞妞,別鬧…」
他只好啞著嗓子求饒。
清歌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小手從褲子里貼著他的肌膚伸進去,直接握住那烙鐵似的東西,「霍建亭,說實話…」
霍建亭咬咬牙,只好道︰「我不希望你嫁給別人,你是霍太太,只能是我的老婆…」
「可是,我沒有辦法再照顧你們母子…」
清歌的眼淚「唰」就掉下來,她整個人趴在霍建亭身上,「霍建亭,我不允許你再說這樣的話…」
「你是我老公,你是我男人,哪怕是死,你也得死在我懷里…」
「沒有合適的心髒不要緊,我們可以找…」
「我到處去找,我相信,你那麼好的一個人,上天不會虧待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清歌重新又回到了老宅,霍家人都知道了霍建亭的病情,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去醫院檢查,紛紛想把自己的心髒換給霍建亭,連霍天齊都去了醫院。
羅歡歡更是不用說,身為霍建亭姐姐,長姐如母,這個時候,她不疼自己的弟弟,誰來疼他?
很可惜,霍家人的心髒沒有一個是合格的。
整個霍家都陷在一片愁雲里。
二寶由依然由徐媽和陳姐帶著,清歌每天穿梭在醫院和家里,忙著幫霍建亭找合適的心髒。
霍婉瑩和霍婉菁也沒閑著,一邊折磨夏楠,一邊替霍建亭找心髒。
霍婉瑩實在氣不過,找到了之前夏晴差點用在霍建亭身上的那種蠱,施在夏楠身上。
霍家上上下下都在替霍建亭的事忙碌著,沒有人注意到大門外站了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在霍家老宅的大門外站了許久以後,終于姍姍離
去。
剛過了正月十五,這天氣突然轉暖,月兌下厚厚的羽絨服,換上得體的春裝,連柳梢都透了新綠,今年的春天,似乎來的格外早。
喜鵲在霍家老宅的大樹上叫個不停,連老宅里的花兒都提前開了。
這注定是一個不尋常的春天。
很快,霍建亭的心髒就找到了合適的匹配者,是一個很年紀的小伙子,出了車禍,送進雷辰希醫院的時候,僅剩下一口氣。
小伙子緊緊握著雷辰希的手,一字一頓,「把…我的…心髒…給…霍建亭…」
霍建亭的移植手術很成功,觀察期一過,他已然可以下床了。
除了不能進行太劇烈的運動以外,他已經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再加上這段時間心來,顧清歌的悉心照料,他恢復的很快,以前皮包骨頭的人,現在終于有了一點肉肉,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霍家上上下下沉浸在喜悅中,霍天齊更是捐了大筆的錢修建希望小學,給整個n市的養老院又添置了許多東西。
艾天齊站在病房門外,看著有說有笑的一對有情人,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人和事了…
轉身,走向他的悍馬,一騎絕塵,消失在這個城市的邊際…
霍家上上下下喜氣洋洋,就連季盛東和葉卓燃這樣不受歡迎的客人來了霍家,也是被奉若上賓。
很長一段時間里,霍家人高興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此時的夏楠被關在地下室里。
她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了,身上到處散發著臭哄哄的味道,偶爾還會有蒼蠅飛進來,在她身上盤旋。
如今的她,已然油盡燈枯,離死不遠了。
她想揮開那些蒼蠅,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遍體鱗傷,腦子里卻清醒的很。
霍建亭很快就會康復的消失傳到她耳朵里,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霍建亭注定要陪著她一起死!
怎麼可以讓他活下來?!
氣急攻心,一串串的血珠從她嘴角流下來,可是,她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如今的她,就是一個活死人,除了蒼蠅蟑螂與她為伍,再也見不到別的了。
听聞霍建亭不會死,她只覺得一陣陣的氣血翻騰,猛吐幾口鮮血之後,她昏死過去。
霍建亭恢復的很好,再有一個月,如果沒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他就可以出院了。
這一段時間里,他和清歌的小日子過的如蜜似糖,人人見了他們都躲著走。
實在是受不了兩個人的膩外。
尤其是月惜晨,一見到清歌用那種嗲嗲的聲音跟霍建亭眉來眼去時,他只恨不得自己瞎了聾了。
到是一旁的雷辰希比他淡定許多,走上前來,攬住他的肩膀,溫柔的問道︰「晨晨,你們,我們晚餐吃什麼好?是吃西式的燭光晚餐呢?還是吃中式的湘菜?」
一邊說著,一邊還在月惜晨唇角偷個香吻。
月惜晨還沒說什麼,旁邊的霍建亭便已然受不了了,直接扔過來一個枕頭,「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少在我和霍太太跟前秀恩愛!」
月惜晨能說他好無辜麼?
雷辰希才不理他,拾起砸在自己頭上的枕頭,朝著清歌就砸過去,「霍老大,你個妻奴,我知道你躲的過,偏不砸你,我砸你的小清歌!」
霍建亭當然不會讓他砸到自己的心肝寶貝,立刻就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一邊把清歌摟在懷里,一邊還人偷個香吻,「老婆,不怕,有老公保護你…」
好在,那枕頭軟,砸在霍建亭身上也沒什麼感覺。
&nb
sp;到是親到了霍太太,佔了大便宜。
枕頭一扔過來,雷辰希立刻拐著月惜晨跑了。
開玩笑,他才沒那麼傻,難道在這里等著被霍建亭罵不成?
果然,剛跑出門,便听霍建亭一聲暴吼,「雷辰希,信不信我明天就讓月惜晨去撒哈拉沙漠公干?!」
「真是個小氣的男人!早知道,讓你死了算了,誰替你做移植手術!」雷辰希也不含糊,一邊嚎著一邊帶著月惜晨跑了。
病房里只剩下清歌和霍建亭兩個人,自從知道霍建亭怕給不了自己幸福,才把自己趕走以後,清歌安靜了許多。
她知道,這男人是打心眼兒里愛著自己,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把自己推給別人。
可是,他又怎麼知道,她要的幸福,只有他才能給得起?
霍建亭,沒有你,我的幸福只能是一片空白…
風雨過後的幸福格外讓人覺得甜蜜,霍建亭沉浸在這樣的幸福里,緊緊抱著懷里的女人。
如果沒有她,也許,他真的不會好的那麼快。
如果不是霍太太給他鼓勵,也許,他等不到心髒移植的那一天。
深情相擁。
清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請問是顧清歌小姐嗎?有位夏晴小姐讓我打這個電話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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