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東的突然表白讓顧清歌頭疼。
她不著痕跡的避開季盛東的眼,「季少爺,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您是天上的雲,而我,卻是河里的泥,您覺得我們可能嗎?」
不哭泣,不傷心,就算沒有爸爸,自己也可以把孩子養大。
佣人不過是送錯了她要的咖啡,她就又開始大罵了。
後視鏡里照出那輛黑色卡宴的身影,她靠在後排座位上,緊緊合上雙眸。
午夜夢回的時候,她總會在半夜醒來,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永遠都回不來了!」
夏小姐?
顧清歌失蹤以後,最痛苦的人是他。
生活在無聲無息間流逝。
匆匆闖入他的生命中,又匆匆離開,只不過是為了飛蛾投火的剎那歡愉。
說白了,她是氣不過顧清歌。
「你在看什麼?」夏楠順著徐媽的視線望過去,臉色在看清門外的人時突然就變了。
「如果我贏了,我就放你自由,迎回她。」
只要他能迎回心愛的女人,她倒是無所謂。
這是是N市,她雖然離開了霍建亭,卻終究還是沒有離開這個城市。
兩個不相愛卻要結婚的人,明明都知道對方心底愛的人不是自己,卻還是固執的要結這場婚。
季盛東笑的眉眼彎彎,那樣不淺不深的笑容,越發讓人覺得他儒雅無雙。
說白了,如今的霍氏掌門人,是羅歡歡。
三個人的愛情根本不是愛情。
葉卓燃一怔。
季盛東說,如果他輸了,就真的娶自己,踏踏實實過日子,給自己的孩子當爸爸。
徐媽沒再說什麼,點頭離開。
不過才三年的時間而已,霍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她有必要讓那些說顧清歌好的人吃吃苦頭。
徐媽靜靜的站在那里,視線穿過夏楠,落在門側的霍建亭身上。
他之所以要自己陪他結婚,是為了演一場戲,難道就是為了那個心愛的姑娘麼?
「你…」夏楠很是生氣,一揚手就打掉了徐媽手中的咖啡。
國慶長假過後,便是新一輪的忙碌。
看著他痛苦,看著他難過,雖然有心責備,卻終是開不了口。
夏楠的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差。
季盛東是個猴精,他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她懶得去管,也懶得去理。
林小陌皺眉。
見顧清歌的掙扎沒那麼強烈了,季盛東才放開她的手。
霍建亭看她一眼,「孕婦應該多休息的,晚上我再來看你…」
畢竟,這個男人曾經那樣愛過自己的閨蜜,雖然說顧清歌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談到愛情的時候,她是自私的。
「戲演完了,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有季盛東這樣的父親,孩子不吃虧。
這個消息讓顧清歌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霍建亭淡淡的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背上的紅斑,「徐媽,這里你要是住不慣的話,就住到幕府山那套房子里去吧。」
這個男人的心,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從夏楠斷斷續續的話里不難看出,那個古怪的老頭似乎對她還不錯。
不是你的愧疚,也不是你的負責任,更不是你的承諾。
非要拉著自己陪他演戲麼?
「親愛的,你知道的,人家懷孕了嘛,懷孕的人都是這樣陰晴不定的嘛…」
顧清歌有些迷糊,這男人的眼神里明明沒有愛意,卻為什麼要向自己表白?
接過了戒指,像模像樣的套進無名指里,看著已經不見的那雙眼楮,長舒一口氣。
即便是不相愛,也有相守的權利。
林小陌回到N市已經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了,听聞顧清歌的消息時,她竟然哭到不能自已。
滾燙的咖啡灑了一地,落在徐媽的手上,腳上,很快就起了斑斑紅點。
本想約霍建亭見面,狠狠罵他一頓的,卻在見到他懷抱骨灰盒的那一剎間,又忍住了。
她捂著胸口,劇烈喘息了很久,才逐漸平復下來。
這男人認真起來的樣子,果然比平時更加好看。
按日子算,這孩子應該是那天晚上的,是她和霍建亭的孩子。
現在的情況就是,她欠了季盛東一條命,欠他一份恩情,這男人小氣的很,讓她還。
其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如今的她,誰也不愛了。
葉卓燃一副淡淡的樣子,抱著胳膊,冷冷的看著她,「是你擋了我的路。」
很久以後,她淡淡開口中︰「沒有…」
單膝跪地,從口袋里取出一枚鑽戒,舉到顧清歌跟前。
顧清歌有些听不懂,卻被他認真的模樣吸引。zVXC。
一直站在地上的夏楠突然就跌坐在了地毯上,一張臉頓時變作慘白的顏色。
霍建亭轉過身來,視線落在遠方,「你先搬過去吧,過兩天霍太太就會回來的…」
「季先生,您知道我的過去嗎?你了解過我嗎?」
她懷孕了!
情之一字,太過傷人。
王三五和月惜晨則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後,一臉無奈。
顧清歌便是最好的例子。
「清歌,我真的很喜歡你,嫁給我吧…」
密密匝匝冒出來的胡子遮住了他的大半邊臉,麥色的肌膚比以往又濃了些許,英挺的五官依舊帥氣逼人,只是,眸中的冷漠越發深郁。
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也沒什麼不好的。
房間里只剩下霍建亭和夏楠。
大不了,她將來不嫁人就是了。
「清歌,陪我演一場戲吧…」
林小陌對于葉卓燃,其實是一種酸澀的心態。
林小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慢戴上太陽鏡,趁他不留神的時候,從他身邊走過。
顧清歌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現在的心情。
她和霍建亭已經徹底完了。
葉卓燃,我要的,不過是你的愛。
夏楠一邊說話,一邊拉扯著霍建亭的胳膊,一副受了委曲的模樣。
她愛葉卓燃不假,但是葉卓燃不愛她。
林小陌的父親就這麼一個女兒,身體又不是很好,所以,林小陌的事,他管的很少。
徐媽想說什麼爭辯一下,卻在瞧見門側的身影後,閉上了嘴巴。
「實話告訴你,顧清歌她死了!」
她要宣示她在這個家里的女主人身份。
顧清歌,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她根本不會再回頭找霍建亭了。
那是一個男人的影子。
愛情是美好的,也是苦澀的,葉卓燃,如果你不愛我,就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顧清歌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咬著下唇,「你想怎麼樣?」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從小就生活在陰影里。
像這樣的金鑽石男人說喜歡她一個殘花敗柳,簡直就是頭號大笑話。
與其談戀愛,倒不如多工作,多賺點錢。
做戲就要做全套,他明明很反感夏楠的所作所為,卻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心疼她的樣子。
徐媽一直是個老持穩重的人,見夏楠對自己泡的咖啡不滿意,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把咖啡又拿回來,「夏小姐既然不喜歡這杯咖啡,我再去替您沖一杯。」
顧清歌失蹤已經是整整四個月的時間了。
回到霍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了,他輕手輕腳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過去,卻不想,羅歡歡正在等著他。
「親愛的,人家也不是有意的嘛…」
她最終還是選擇默默轉身,離開那座墓園。
那也就是說自己懷孕了!
「徐媽,你在霍家也算是老人了,怎麼還犯這種低級錯誤?」
匆匆攔過一輛出租車,跳上車,擺月兌在身後窮追不舍的葉卓燃。
這個男人,明明就在她懷里,為什麼她卻覺得他們的心隔了那麼遠?
「你這麼聰明的人,不妨猜猜到底是為什麼吧…」
這年頭,錢比男人要老實的多。
他說,如果他輸了,他就娶顧清歌,給顧清歌肚子里的孩子當爹。
她往左邊走,他就堵到左邊,她向右走,他就堵到右邊。
每天送鮮花的人不斷,今天是玫瑰,明天是郁金香,再不就是百合,總之,她的助理小麥每天都會抱著一大束鮮花出來,分發給辦公室里的其他姐妹們。
葉卓燃說是她擋了他的路,那她退一步又何妨?
霍建亭平靜的看著這張臉,和三年前沒有太大變化的臉,卻突然覺得害怕。
怕霍建亭討厭她,怕他真的會狠下心來,不要自己。
顧清歌又是一愣。
那姑娘,為了霍建亭,把自己低到塵埃里,卻終究沒有開出一朵白蓮花來。
以前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的心就在自己身上,可是如今,她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夏楠原本還是一張憤怒的臉,看到霍建亭時,突然就變成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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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葉大少,葉氏的掌門人,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拒絕了,還是尚過床的姑娘給拒絕了!
從頭到尾,他愛的女人是夏楠,和顧清歌無關。
霍建亭,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
更確切的說,是懷孕以後,更差了。
他望著夏楠,突然問出一句話來︰「楠楠,你見過霍建聲嗎?」
「但是,您如果真的要娶我的話,你覺得可能嗎?」
「不要站錯了隊伍,將來後悔啊…」
很快,她就把剛套上去的戒指摘了下來,重新放回到季盛東手里。
很快,他離開房間。
那麼,當年救自己的男人到底又是誰呢?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是一個人坐在那里,抱著那個骨灰盒,獨自發呆很久很久。
于是,他找了人天天跟蹤林小陌,隨時隨地堵截。
心明不高興,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這四個月的時間里,霍建亭除了訓練就是找人,跑遍了整個N市,也沒找到想要找的人。
在季盛東的安排下,顧清歌很快就有了一份工作,辦公室的文職秘書,季盛東的私人助理。
「她給我泡的咖啡太燙了嘛…」
上次兩人曝出艷、照、門事件以後,他曾經去林家提親,卻被林小陌拒絕了。
就連葉卓燃上門提親這事,林遠錫都讓葉卓燃自己跟林小陌談,他完全不參與其中。
「我不過就說了她兩句,誰知道她就說我比不上那個顧清歌…」
用季盛東的話說,這是被他家老爺子逼的。
工作很輕松,薪水待遇各方面也不錯,唯一讓她覺得不安的,是季盛東的眼神。
夏楠,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徐媽,我馬上就要成為少女乃女乃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葉學長,不是你讓人害怕,而是我不想見到您…」
雖然有了孩子,她身邊還是不乏追求者。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找顧清歌。
他的手落在顧清歌的肩膀上,「清歌,其實我知道你是誰。」
夏楠抱著他,汲著他身上的味道,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建亭,我好愛你,讓我們把一切都忘了,回到從前,好嗎?」
她和葉卓燃的關系,依舊是那樣,不冷不熱,不遠不近。
這不,听到林小陌來了墓園,他後腳屁顛顛的就跟來了。只要忘了從前,就好。
季盛東微微一笑,反問她︰「柳如是和錢謙益不也是雲泥之別嗎?」
徐媽面色一喜,「少爺說的是真的?少女乃女乃這兩天就回來?」
顧清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季盛東和自己是假結婚,有什麼好怕的?
憑什麼都喜歡顧清歌?
上天又一次跟她開了玩笑。
哪怕在她跟葉卓燃有了那層肉、體關系以後,她也沒有讓自己在心態上改變些什麼。
「我…我…被一個老人家收養,那個老人家的脾氣特別古怪,他喜歡摔東西,什麼東西,只要他不喜歡就砸掉…」夏楠自霍建亭身後抱住他。
他的那輛卡宴就停在她的切諾基旁邊,恰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不知道也罷,不知道就不會念,不會想。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份DNA檢測報告的事。
季盛東這會兒已經扔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著顧清歌。
夏楠的肚子已經凸顯出來,因為穿著單薄的夏裝的原因,肚子很明顯,已經看到隆起來的痕跡了。
「如果我輸了,我就娶你,給你肚子里的寶寶當爸爸,橫豎你都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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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顧清歌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心疼的吧?
夏楠趾高氣昂的走到徐媽身後,「徐媽,別以為你伺侯過幾天顧清歌就是她的狗了,現在,在霍家,到底听誰的,你仔細看看清楚!」
她的車被葉卓燃的卡宴堵在里面,無法開出來,看著葉卓燃帶著一臉輕松笑意朝著這邊走過來,她干脆扔下了車,改為慢跑,向著山下奔去。
你林小陌不是不無視我葉少的魅力嗎?
再說,眼下,自己也沒有別的選擇,不如听季盛東的。
季盛東靠近她一些,「清歌,你不是很想答謝我的救命之恩嗎?」
這四個月的時間里,霍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窗外白熾的陽光曬得她不由得微眯起了眼。
顧清歌下了床,慢慢悠悠的走到窗前。
霍氏重新成為最大的房地產大商,羅歡歡穩坐總經理的位置,把霍氏經營的有聲有色。
夏楠是夏長河的親生女兒。
「夏小姐忘了,霍家的規矩多,沒結婚之前,哪怕是一天,這稱呼也不能改。」
平時的林小陌都是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的,為什麼偏偏對他,這麼冷漠如霜呢?
反正過去的已經成為過去,她就算不替自己打算,也要替孩子打算打算。
之前,霍家的人可是都喜歡她的!
不要想,不要見,不犯、賤。
月惜晨偶爾會在公司呆上一陣子,幫幫她的忙,卻也只是片刻時間。
「怎麼了?」羅歡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
顧清歌只覺得頭更暈了。
季盛東笑起來,接過戒指,朝清歌豎起大拇指。
她能感覺到,季盛東其實是深愛著另外一個女人的。
畢竟,這個社會太現實,沒有爸爸的孩子是低人一等的。
顧清歌搖頭,「您季大少的事兒,我怎麼猜得出來?」
夏楠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抬著高傲的頭,冷冷盯著徐媽,「徐媽,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麼!」
剛一出墓園的門,就踫到了葉卓燃。
「有什麼事的話,打個電話在電話里說清楚就可以了…」
夏楠頓時僵在原地。
她緊緊握著手,勉強支撐著自己瘦小的身體要不發抖,凝望著霍建亭很久很久。
眼下的情況是,她一定要找一份工作來做,這樣,她才有經濟來源,才可以給寶寶賺女乃粉錢。
葉卓燃沒走,仍舊站在那里,隔著太陽鏡凝視她,「小陌,我很讓你害怕嗎?」
只有把自己的心包裹起來,才不會受傷害。
葉卓燃只覺得自己的魅力完全被無視了。
從前種種,我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我們依然是朋友。
大不了,重新換個地方生活。
無視氣得臉色發白的葉卓燃,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他就是要逼她,逼她正視他,逼她走進他的世界里。
唯獨,不可以超越朋友間的關系。
當品這您。陌生的男人,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這場假婚里,自己不吃虧,好歹季盛東給了自己一分優渥的工作。
這里的人竟然叫自己夏小姐?
徐媽看了看霍建亭,「可是少爺,那邊房子不是空出來了嗎?」
霍建亭怔了怔,像是回答她,又像是說給自己听,「她會回來的…」
「我們認識前前後後加起來,還不超過一個禮拜,您就說喜歡我,您不覺得太唐突了嗎?」
「但是,如果你願意跟我說說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
「為什麼他們卻能修得正果?」
這其間,張美娟和霍家上上下下的佣人們一個個都不敢大意,生怕得罪了這位姑女乃女乃。
既然不愛,何不保持這種普通朋友的關系,又何必讓大家見面都尷尬呢?
不念不想不怨,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又是一天過去了,顧清歌離開他已經一百三十一天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早在他抱著夏楠視若珍寶一般離開時,她就不再愛他了。
其實,季盛東人挺好的,就是有點神經質,除了老是調戲她之外,他大約真的沒有缺點了。
還就還唄,既然季盛東真心愛那個姑娘,自己自然也沒什麼好怕的。
甩甩頭,從床頭取出安眠藥,拿出兩片,吞下,又躺回到床、上。
她實在模不清季盛東要做什麼,但看他拼命朝著自己擠眼楮,就知道自己非答應不可了。
最令葉卓燃生氣的是,那個叫林小陌的女人,竟然一口就拒絕了他!
林小陌有些生氣,摘下太陽鏡,漫無表情的看著葉卓燃,「葉學長,麻煩讓下路。」
「季先生,我承認我是欠了您,我也很想報答您…」
歲月如梭,光陰似箭,轉眼已經是涼爽的秋季了。
輕輕退後幾步,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葉學長,您請…」
這個男人總是在她憂傷的時候,不急不慢的送過來一記溫柔的微笑。
愛情,不過是害人的玩意兒而已。
霍建亭不說話,只是皺眉望著地上的碎瓷片。
如果顧清歌真的還活著,後果,她真的不敢去想。
很多人說羅歡歡談戀愛了。
季盛東長的很好,家世也好,人品也好。
雖然有些听不懂季盛東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在一番爭執過後,她最終還是答應了季盛東。
夏楠一直在不停的替自己找著理由辯解,她很害怕。
徐媽是霍家的老佣人了,而且之前她一直對顧清歌贊嘆有加,見到夏楠,卻一直都是三緘其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夏楠很是生氣。
對面的季盛東一直在向她擠眼楮,順著季盛東的眼楮看過去,病房門口的玻璃上有一雙睿智的眼楮。
徐媽朝著站在門外的霍建亭躬了躬,「少爺好…」
他要負責,人家姑娘直接告訴他︰我自己有手有腳,不需要你負責!
這季盛東,到底在搞什麼?
這一次,我就好好陪你玩玩兒,看你服不服氣!
徐媽的咖啡還端在手上,看著夏楠的眼楮絲毫沒有惶恐。
霍建亭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從她的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楠楠,我不知道這三年里究竟發生過什麼,才會令你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她很想離開這里,但是目前為止,她連最基本的條件都沒有,錢和證件都沒有,又怎麼離開?
羅歡歡把一份報紙交到他手里,「建亭,你仔細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清歌?」
霍建亭想也不想,拿過報紙,視線落在女子的臉上。
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