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歡歡,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件事跟她毫無關系,你為什麼非要把她扯進來?」
霍建亭壓不住的火氣聲在樓道里傳開來。
體貼的走到顧清歌跟前,拿開她手中的拐杖,抱起她,重新又放回床頭。
她的大姨媽來看她了。
「怎麼了?」
「霍建亭,你總是這樣,你覺得這對我來說,公平嗎?」
不知道怎麼的,霍建亭就听進心里去了。
顧清歌則是在一旁看著她的八卦小報。
其實很多時候,擁抱比安慰來的更溫暖。
顧清歌才一點都不害怕,瞪大了眼楮看著他,「死都要減肥!」
明知道那個人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卻還忍耐著叫她一聲「媽」。
把她放回病床/上。
紙糊的老虎,有什麼可怕的!
顧清歌在房間里听的清楚。
典型的豪門恩怨啊!
顧清歌下意識的把他抱的更緊。
「後來,我十一歲那年,因為一場意外,失血過多,急需輸血,當時爸忙于生計,東奔西走,根本無法顧及家里,她在場,看著流了那麼多血的我,一勁兒的哭。」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霍建亭真的會帶給你愛情。
在一旁收拾東西的徐媽看著這一幕,更是樂的合不上嘴。
糟了…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你到底說不說?」
許是顧清歌拄著拐杖過來的聲音驚動了霍建亭,又許是羅歡歡的哭聲讓他軟了心。
顧清歌越听越覺得匪夷所思。
「後來,她打電話叫來了爸,然後我得救了。」
「什麼事惹霍太太不高興?」
霍建亭的頭仍舊埋在報紙里。
我不信!
霍建亭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了,那火氣顧清歌卻還是听得清清楚楚。
羅歡歡的聲音里帶著哭泣聲,想來已然哭了。
一陣陣熱流涌下來。
長長的裙子被撩起來,露出她潔白的小。
不行,她得趕緊收拾好東西,回家向老爺報告這個好消息去。
總之,沒有听到霍建亭再出聲來。
千算萬算,沒算計到這個。
「喂,你不用叫醫生…」
顧清歌也毫不含糊,擰著鼻子看他,「你敢?!」
除了睡就是吃,再不就是吃了睡,再加上霍建亭每次都強迫她多吃。
「顧清歌,你只要敢減,我就把你喂的更胖!」
一旁的徐媽看著他倆這樣,不由得笑了。
她眼楮里還帶著委曲的淚花花,夾雜著淡淡的鼻音,說不出來的可憐。
「說出來听听,讓霍大爺開心開心!」
「很好!」
而這件事情牽涉到一手將霍建亭撫養長大的謝亦欣。
「我…」
「啊…」
丫的,她就知道霍建亭沒安好心!
霍建亭一味的想息事寧人,而羅歡歡卻又抓著事情不放,便是這姐弟倆吵架的原因了。
這要是擱以前,三少女乃女乃和三少爺這麼說話,三少爺早打人了。
「顧-清-歌」
霍建亭無聲的抱緊她。
手中的報紙朝旁邊一扔,站起來,叉腰指著顧清歌的鼻子。
「顧清歌,再大聲說一遍!」
「顧清歌,你他/媽欠揍是不是?」
徐媽整天嘮叨,說女人要胖一點才好,胖一點身體好,皮膚也好。
努力吧。
心里卻比喝了蜜還甜。
「你流血了…」
「老子好不容易才把你養出點肉來,你竟然要減肥?!」
「霍先生…」
「有意義嗎?」
喪盡天良!
所有的怒氣淹沒在她甜美的微笑里。
如今的霍建亭,雖然還是冷冰冰的樣子,可他已經試著對自己敞開心房。
這男人一下子就心軟了,看著白白的小上涌現出來的紅斑,又心疼又著急。
她要減肥,關他什麼事?
顧清歌躺在病床/上,急得五官都扭在一起了。
其實,愛情這東西真的很奇妙。
一副你要是敢減肥我就揍換的樣子。
顧清歌瘦小的身子緊緊抱著霍建亭,而霍建亭只是將她抱的更緊。
「顧清歌,你他/媽再跟我喊減肥,我就揍你!」
「你乖乖躺著,我去給你叫醫生…」
顧清歌咬著牙在心里怒罵霍建亭。
「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嘛!怎麼臉白的跟鬼似的?」
霍建亭氣得不輕,咬牙切齒。
在醫院的這一個月,兩個人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吵到你了?」
被他抱在懷里,她試探性的伸了伸手,環住他的腰,仿佛要把他的怒氣融化在自己的擁抱里。
見她還是呆若木雞的樣子,耐不住的霍建亭大手一伸,就把顧清歌撈了起來。
這種事,她要怎麼跟霍建亭解釋?
「我沒事…」
丫的,這霍建亭的眼楮到底能看到多少地方?
這件事,既然霍建亭不想追究下去,做為霍建亭的妻子,她自然沒有必要去揭已經結疤的傷口。
看她臉色不對勁,霍建亭急忙過來,仔細看了看她的臉。
「我…我不減肥了…」
得意的望著顧清歌眼淚汪汪的小臉兒。
徐媽又仔細看了一眼霍建亭的臉。
「啪…」
男人嘛,通常都是對軍事和時政有興趣。
如今,他這副樣子,擺明了跟徐媽一條戰線了。
面對霍建亭這流氓又強盜的做法,她顧清歌只有挨宰的份兒。
顧清歌只感覺到光光的小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然後就火、辣、辣的疼起來。
他陰沉著一張臉,眼楮狠狠盯著顧清歌。
這種話竟然都能說的出來。
沒錯!
「我曾經問過爸,他說,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過世了…」
「一些陳年舊事,她非死拖著不放。」
「有些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了,你再扯出來做什麼?」
「死去的不能活過來,活著的,難不成你也要逼他們死去?」
于是,她只好一字一字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一遍。
有這麼霸道的男人麼?
完了完了…
顧清歌欲哭無淚。
每一個名門望族的背後,都有許多不堪入目的骯髒。
「好好的,為什麼要發火呢?」
把報紙放下,歪著小腦袋看他,「我只是覺得最近有些胖了,該減肥了…」
急忙求饒。
就比如現在。
怎麼惹得霍建亭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想瘦一點,還不是為了美啊?
霍建亭沒有再說下去,話說到這里,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便再問。「這件事情,似乎和你母親有關…」
霍建亭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可霍建亭說什麼也不相信,推開病房門就去找醫生去了。
還不是想讓自己漂漂亮亮的,留住他的心啊?
一雙慧黠的眸子左顧右盼,流盼生輝。
顧清歌才不怕他,這男人根本就是紙老虎。
顧清歌扁著嘴,手里還拿著報紙。
伸手拉拉霍建亭的衣服。
他身上特有的屬于男人的味道氤氳在鼻孔里,夜風有些涼,他身上還帶著躲在衣服外面的冷風。
這個該死的男人!
原本就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這會還在對眼兒望著。
正要掀開裙子去看她的,卻發現裙子上一塊殷紅的血。
羅歡歡一定是把這男人惹毛了。
顧清歌真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了。
顧清歌說不出來。
連他的身世都可以告訴你,還有什麼是你不能知道的呢?
他哪里知道顧清歌的尷尬。
「還減肥不?!」
看來她們家的冰磚三少爺,終于被三少女乃女乃捂化了。
三少爺在笑。
顧清歌,再努力一點點。
「怎麼起來了?」
霍建亭不希望霍家曝出丑聞。
可是現在,這三少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但不生氣,竟然好像還在笑。
霍建亭,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本姑娘一定報仇。
「但是,我在姐姐那里听到了另外一個版本…」
眼下,還是和尊嚴比較重要。
她的臉埋在霍建亭的懷抱里,听上去,聲音有些悶悶的。
再怎麼說,霍老爺子也是羅歡歡的父親呀,女兒回去看一眼父親,總是沒有錯的。
「發火的時候,傷肝又傷肺,最重要的是,還會傷到你至親至愛的人…」
「疼?」
看到顧清歌的時候,也不知怎地,那層怒氣莫名的就消了下去。
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雖然不知道霍建亭壓下這件事情的具體原因,但有一點顧清歌明白。
敢揍我?!
這一下,顧清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還要減肥不?」
「母親的慘死,難道不應該討回一個公道嗎?」zVXC。
顧清歌把眼楮從報紙上露出來,很奇怪的看著這個男人。
顧清歌還沒走到門前,霍建亭便已然推門進來了。
「建亭,有些事,你可以不記得,可以忘記,但我卻不能忘記…」
又怎麼說的出口?
毫無牽掛的享受著二人世界,某些時候,甚至不用顧清歌說出來,霍建亭就知道她要做什麼。在順凡里。
她一再強調自己沒事。
羅歡歡似乎很激動,說話的聲音夾雜著顫抖。
霍建亭似乎很不願意去提這件事。
霍建亭那點小心思,她怎麼會看不明白?
徐媽在一旁收拾東西。
他的臉色很不好,如墨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怒氣。
「哪里不舒服?」
霍建亭則是坐在一旁,翻看著今天的軍事報。
身為親生兒子的霍建亭,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顧清歌下意識的模模腰兩旁微微突起的小肉肉,不由得皺眉。
羅歡歡不就是想到霍家看一眼嗎?
「因為她是我母親的緣故,醫生說可以抽她的血輸給我,可她的血型和我的配不上。」
她帶著小小的試探,輕輕問他。
顧清歌還沒反應過來,霍建亭已然把她抱了起來。
「別仗著你是病號老子就不敢打你!」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一旁的徐媽原以為三少爺會朝著三少女乃女乃拳腳相加,卻不想,三少爺只是站在那里,狠狠瞪著三少女乃女乃。
「顧清歌,我再問你一遍!」
這是什麼世道?
霍建亭嚇的不輕。
她只能靠看點八卦報紙才能打發時間。
霍建亭啊霍建亭,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麼?
一句話可以讓你心如刀割,卻也可以讓你心花怒放。
這男人冷漠無情的眸子深處,到底埋著多少苦楚?
悄無聲息的下了床,模索著拿到一邊的拐杖,朝著門口走過來。
等等。
顧清歌一張臉紅的要死,萬般無奈的垂在被子上,臉都不敢抬起來。
急忙把顧清歌放回去。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一直認為謝亦欣是我母親,而她也待我像親生母親一樣。」
近得只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料。
霍建亭是頭順毛驢,凡事你多順著他點兒,也就過去了。
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揉揉。
沒辦法,這醫院里實在是太無聊了。
顧清歌風是微仰著脖子瞪他。
兩顆心貼的那麼近。
想來霍家也難逃這個運數。
「好!」
這男人的臉立刻就變了。
他不是在看報紙嗎?
顧清歌雖然猜的不是很清楚,卻也略略猜到了一些。
霍建亭很滿意的點點頭。
霍建亭急匆匆往醫生辦公室里趕過去,恰好醫生在整理資料,見他進來,急忙放下手中的資料。
他沉默了很久,才擠出一句話,「其實謝亦欣不是我親生母親…」
所以,他選擇了讓這件事情偃旗息鼓,石沉大海。
要是被人看到她顧清歌這樣被霍建亭打,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上了年紀的徐媽樂顛顛的收拾好東西,一溜小跑回去了。
她反常的反應沒逃過霍建亭的眼,做為一名有素養的職業軍人,他有著天生的警覺性。
怎麼好像還牽扯到他們母親的死?
頭埋在報紙里的霍建亭仍然在看著報紙,話卻是問顧清歌的。
再努力一點。
竟然打了她的?!
霍建亭毫不客氣,三步兩步走到顧清歌跟前。
顧清歌狠狠瞪他一眼,大聲朝著他喊︰「沒事!」
肚子怎麼突然痛起來了?
還真會挑時候。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叫了十一年媽的那個人,竟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問題很明顯,霍建亭的親生母親死因蹊蹺。
霍建亭下巴高高抬著,居高臨下看著顧清歌。
「顧清歌,有什麼不高興的事讓你皺眉頭?」
窩在霍建亭懷里,听著他的心跳聲。
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霍總裁?
「醫生,你快來,病人她…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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