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的嘴巴張的有雞蛋那麼大,「啥?」
男人瞪他一眼,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抓起桌上的車鑰匙,「還是我自己去吧。」
修長而筆直的腿邁開步子,頓時有風襲過。
原想著拖一拖,讓他和她相處的日子多一點。
見到她的那一刻,他是驚喜的,他甚至有一種驚艷的感覺。
「齊哥,就算是要我死,也請你讓我死個明白…」
喜憂參半,卻還是吩咐手下不準為難她。
「再他/媽讓你逃走,老子就不叫霍建亭!」
來了這麼長時間,她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滿眼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的影子。
因為那個妖孽男人對她實在是太好了。
抬起下巴,高傲的看著他。
對面的人皺眉,臉上卻仍然掛著笑,「你是在罵我嗎?」
眼珠子已然要跳出來了,整個眼眶掙著又疼又澀,喉骨仿佛要被人生生捏碎一般。
仿佛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般,相視一笑,不再出聲。自經蹤吧。
在阿三和阿五打開麻袋的那一瞬間,他就認出了是她。
艾天齊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她在房間里不停的尋找著,直到看到齊哥放在梳妝台上的剃須刀。
他卻只是冷冷瞪她一眼,轉過身,繞過被嚇到的她,上了二樓。
這人咬咬牙,退後一步,視線終于離開顧清歌的臉。
霍建亭從來就只是她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而已。
霍建亭咬咬牙,「艾天齊,叫顧清歌出來見我!」
兩人yin笑著又回到先前站的位置。
如果,真像艾天齊說的那樣。
「告訴我…」
他們之所以把自己擄來,目的就是為了要脅霍建亭。
沒有人知道霍建亭的心上是怎樣一種痛。
原想著,要是這樣死了也好,死了以後,他們就不能用自己要脅霍建亭了。
自己這段苦戀,是不是早就應該在準備掐死顧清歌的那一刻結束了?
「艾天齊,你他/媽有點本事沒有?」
既不會太痛苦,又不會成為霍建亭的負擔。
顧清歌從來不知道,這男人狠起來的時候,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家伙?!
「求你…」
她拿出餐巾紙小心的擦拭著嘴角,眼神清明的可怕。
「顧清歌,我不生氣不代表我不會生氣!」
她用僅有的力氣再次向那人乞求。
顧清歌,你要是相信一個綁匪的話,你就是一大笨蛋!
離著艾天齊的別墅還有兩公里遠的時候,他示意手下的士兵全部墜隱蔽。
保鏢站在原來男子站過的地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著睡在床間的人兒,不明所以。
因為你是霍建亭的女人,所以,在你嫁給我的那一刻,就注定要犧牲…
艾天齊轉了轉手,換個姿勢,改用左手握住右手,看向顧清歌的眼神里,卻是滿滿的笑意。
「齊哥,已經三天了,霍建亭如果在乎我,他早就來了…」
掐著顧清歌脖子的手也越發的用力。
于齊哥來說的好消息,一定是霍建亭的消息,難道說,霍建亭來了?
和這個男人打交道太累,太費腦筋,不管你怎麼猜,怎麼想,怎麼誘哄他,都猜不到他的目的。
難怪一直找不到艾天齊,原本他的藏身之所就在這幕府山,自己的別墅後面。
「那個男人有什麼好?」
艾天齊卻比她樂觀的多,兩只手在鼻尖下交叉握住,嘻笑著看著一臉頹廢的顧清歌。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笑的聲音讓人渾身發毛。
霍建亭越是關鍵,艾天齊反而越不著急。
艾天齊在電話里笑的更加放/浪,「霍建亭,你不叫霍建亭,難道是想跟我姓嗎?」
顧清歌著實被他眼眸中的盛怒嚇了一跳。
見顧清歌不相信,艾天齊的眼底掠過一絲濃重的哀傷,不過,很快他就恢復如常,氣定神閑的看著顧清歌。
「齊哥,麻煩你告訴我霍建亭的消息…」
看著他一本正經捂著胸口傷心欲絕的樣子,顧清歌忍不住又笑了。
他背對著顧清歌,眼楮看向太陽的方向。
顧清歌被他們…糟蹋了,他又要怎麼處理?
這幫綁匪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霍建亭他一個人又怎麼應付的了?
顧清歌,對不起…
這才是讓顧清歌最頭疼的地方。
顧清歌雖然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听著近在耳邊的槍聲,她知道,這一次非同小可。
十年歲月傯倥浮華掠過,她卻已然不再記得自己。
是不是很久以前,自己曾經遭遇過某種際遇,失憶過?
「喂,你要不要那麼夸張,我都沒有罵你的…」
唉一口氣,她只好再走回來,看一眼他離開的方向,踩著他走過的路,走過去。
顧清歌甚至懷疑,今正坐在自己對面吃飯的這個男人,根本就和自己非常熟悉。
「我的小歌兒,你如果再這樣望著我,我會撲過去,把你吃干抹淨的。」
顧清歌搖頭,關于霍建亭的事,她從來就沒有猜對過,又哪里來的底氣和他賭?
霍建亭嘴角微撇,「艾天齊,上一次沒抓住你,讓你跑了,這次,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霍建亭拿起高倍軍用望遠鏡,看向別墅方向。
雖然齊哥沒有下面回答自己,但顧清歌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嘩啦…
「霍建亭,你放夏俊明過來,我放顧清歌過去。」
想到這個的時候,顧清歌只覺得一陣陣天旋地轉。
顧清歌站在那里,猜不透那個男人。
剛才手下的幾個人來報,說是這別墅附近方圓幾公里內,已然被人包圍了。
艾天齊卻並不回答,只是緊緊盯著顧清歌的臉。
看來,這霍建亭對顧清歌並不像報紙上說的那樣。
艾天齊越是談笑風生,霍建亭越覺得坐立難安。
被在乎的喜悅感從心底一點點爬升上來,連帶著指尖都是暖暖的。
話不成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她嘴里蹦出來,惹得一旁的男子更加怒火中燒。
這幾天下來,大約是相處的久了,顧清歌一點也不怕他,听他這麼說,也不臉紅。
如今這光景,艾天齊的目的不就是想擾亂他的心神嗎?
本就極黑的眸子,越發的如天上閃耀的星星一般。
「顧清歌,你給我听好了,我不會告訴你只言片語!」
如果顧清歌真的死了,倒也好說,回去以後,他完全可以替她弄個見義勇為的勛章。
這樣,他才有機會沖出去。
先前被人掐過的脖子上還帶著指印,可見齊哥下手的時候有多麼用力。
那一股竊喜的感覺讓顧清歌看上去整個人都散發著光彩。
她波瀾不驚的話語下,暗示他是畜生的大哥。
顧清歌走進房間的時候,屋子里黑色的窗簾已然全數撤去,懶洋洋的陽光從窗戶里射進來,落在齊哥身上。
這個背影里藏著多少落寞和孤獨?
活著的感覺,真好。
顧清歌,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好消息?
霍建亭的部隊找了整整兩天,才找到這個地方。
不過,僅僅是一瞬間,顧清歌便恢復了理智。
而他,則是獨自駕車前行。
隨即又否認了這個想法,如果霍建亭真的來了,自己早就可以見到他了,又何必跟齊哥一樣的傻等呢?
怪只怪他自己,忽略了這幫孫子的情報,要不然,顧清歌怎麼會被卷入這風波里來?
「我又不是顧清歌,又不是你手下的兵,憑什麼听你的啊?」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連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特意去買來的。
他在做什麼?!
十年?
這會兒,卻突然又覺得,活著真好。
原以為那個齊哥會掐死自己,不想最後關頭,他還是松手了。
「我是一點都不介意的…」
卻不想,霍建亭那個混蛋,這麼快就找了來。
那麼,霍建亭,我的愛情是不是也睡醒了?
「齊哥,我根本不認識你,胡說什麼呢?」
他是綁匪,她是肉票,他一個不高興,隨時都可以把她撕票,她憑什麼要去同情一個綁匪?
他竟然真的想掐死她來著!
「你竟然還叫我喂…」
可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他兒女情長。
明明過卻了那麼久遠。
軍用悍馬穩穩當當的在離別墅五百米遠的地方停下。
他甚至沒有給屬下回答的機會。
十年前,她還沒上大學呢,最多上初三。
「小歌兒,不如我們打個賭…」
不在乎最好,免得她那顆剛剛平復下來的心再起漣漪。
顧清歌不甘心。
听他這話,顧清歌原本對他僅存的一絲好意也消失殆盡。
咬咬牙,就在這一瞬間,她打定了犧牲自己的主意,把刀片藏好。
對面的齊哥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扯桌布,整修桌上的餐具紛紛翻滾著落到地上。
自從這個女人來到基地以後,他們的老大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先前身上的男子氣概也不知道飛去了哪里。
如果能忘,自然是最好的,不能忘的話,最好也不要再有瓜葛。
兵家大忌,最忌心不靜。
極度缺氧使得她的眼珠往外迸出來。
霍建亭卻是一陣冷笑。
「齊哥,霍建亭找來了!」
「我的小歌兒,這一場賭局,你怕是要輸了…」
都這麼長時間下來了,也沒見霍建亭有任何動靜,估計,他根本不在乎吧…
「哈哈…」
以前明明就那麼討厭顧清歌的,為什麼現在卻一點也討厭不起來。
「艾天齊,你別痴人說夢了,我不會把夏俊明帶過來的!」
「齊哥,真的不用賭,霍建亭他討厭我,一直都是這樣…」
顧清歌大驚,「你是說,霍建亭他來了?」
至少,這幢別墅里有幾個人把守,有幾個出口,自己住在哪一層,她模得一清二楚。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帶著某種戲謔。
對面的男人更加大副度的捂著胸口,整修身體呈一種彎曲的狀態。
他臉色突然沉下來,如刀一般鋒利的眼神掠過顧清歌的臉。
這幫人根本不是人,他們是畜生,什麼壞事都做的出來。
碎的亂七八糟,一地狼藉。
這幫毒販子,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做不出來?!
部隊六七十號人都穿著清一色的迷彩,唯獨霍建亭,穿著一件長款的黑色風衣。
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放下望遠鏡,扔開戴在手上的手套,接了電話。
她倉皇跑到窗口,望向遠方,急切的尋找著那抹身影。
她站在那里咬著唇不讓眼淚落下來的樣子。
他做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然後,又默默的離開。
艾天齊已然變了臉色,「霍建亭,再不把夏俊明交給我,我就毀了顧清歌!」
談判終于撐不下去,談崩開來。
戰斗?!
有一句古話叫作︰好人不長命。
得知顧清歌被艾天齊綁架的那一刻,他只覺得火往眼眶子上竄。
兩個保鏢模樣的人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著,一個個像看小丑一樣的看著顧清歌。
「沒關系,你要是想改姓的話,跟著我姓艾好了…」
他竟然會來!
因為呼吸困難,顧清歌的臉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緋紅。
可顧清歌的話一出口,艾天齊便突然轉過身來,張開虎口,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顧清歌像是瀕死的魚,張大了嘴巴拼命呼吸著。
顧清歌只覺得這男人像小孩子一般的脾氣,原本還想掩著嘴笑,這下,笑的更加一發不可收了。
所以忘了他。
言下之意,即是他也是畜生。
這個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女人。上蒼還是憐憫他的,不管怎麼樣,終究是讓他再次見到了她。
她朝著他笑的樣子。
她甚至還沒有捕捉到他的衣裳一角,夢便已經醒了。
她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驚恐的睜大了雙眼看著他,沉黑的眸子里都是驚慌。
這個齊哥一定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呢!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拿自己來要脅霍建亭,她該怎麼辦?
所有的愛情都是從在乎開始的。
「霍建亭,你女人在我手上,不想她被先殲後殺的話,把夏老爺子給我放回來!」
她不想成為霍建亭的累贅。
身為一名醫生,她自然知道切哪里是最有效的。
這是他最不能原諒自己的,丟開顧清歌,轉身離去。
抄家伙的意思就是拿武器,這些人手上都有槍?
那里離市中心更偏遠,卻,也更加不引人注意。
「他哪里比我好?!」
顧清歌吃完最後一口飯,放下筷子。
「不叫你喂,難道叫你哎?」
電話掛斷的同時,他用自己另外一部手機下達命令。
這麼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許她已經不再記得,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霍建亭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在乎顧清歌,那是不是說明,顧清歌離愛情已經不遠了?
「拉個女人做肉票,算什麼本事!」
似乎察覺到別人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妖孽男把頭從報紙從抽出來,看向顧清歌。zVXC。
見過被人抓去當人質的,可你們見過這麼享受的人質麼?
電話另一端里是艾天齊笑的更歡的聲音,「喲,霍建亭,你憑什麼命令我啊?」
他可以和你開玩笑,可以給你買衣服,卻並不代表他是一個好人。
初三的時候,才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那個時候,自己就跟丑小鴨一樣,哪里有男生喜歡自己呢?
艾天齊的瞳孔驟然收縮,看著她紅的如朝霞一般的臉,突然就松開了手。
顧清歌突然有一種錯覺。
「小歌兒,你太悲觀了…」
如果實在不行,這刀片殺不了人,卻總能殺得了自己吧。
下意識的用自己的本能掙扎著,希望可以搏得一線生機。
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存在,所以又找上門來,想和自己再續前緣?
顧清歌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想到屋外走走,卻被兩個保鏢攔住。
齊哥用力掐著她的脖子,一點松開的跡象都沒有。
更不想霍建亭因為自己而被這幫人侮辱。
顧清歌垂下眼楮,有些事,這個時候清清楚楚的說出來,心上一道又一道的痛楚劃過,人反而越發的清醒。
前前後後不過三天時間,加起來也就是七十二個小時,連再多一點點的時間都奢望麼?
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讓霍建亭走才行。
合眸閃過十年前自己倒在血泊中,一個清澀的小女孩怯生生的望著受了傷的自己,她並沒有尖叫,也沒有喊人,只是蹲下來,默默的放了一個熱乎乎的肉包子在他手里。
一念之差,百轉千回,卻足以讓霍建亭心亂如麻。
再抬眼時,那人已經沒了蹤影。
她只知道,這一幫人是一個神秘組織,在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這個時候,她掛念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霍建亭。
為了一個顧清歌,霍建亭竟然動用了大部隊,還真是難得。
「要不要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定了定心神,她挺直了腰身站在他背後。
明明是他擄了她來,她應該和他勢如水火才對,可為什麼兩個人的相處模式這麼輕松?
她說的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盡量不再惹怒他。
你是霍建亭的女人,我不能讓你受這樣的侮辱…
「狙擊手听命,如果有侮辱人質的事情發生,不要猶豫,直接干掉人質!」
「小歌兒,你知道嗎?」
既然如此,他偏不讓他如願。
艾天齊鐵青著一張臉,向阿五命令道︰「去把顧清歌拖過來!」
「顧清歌,你是不是非得把我的心傷透了,才開心啊…」
應該是霍建亭來了。
想到這里,也不知道顧清歌又哪來的力氣。
時隔多年,她早已不再是那個青澀的小女生,褪卻了那份稚女敕,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
視線在床間的女子身上看了又看,不由得贊嘆︰這妞長的真正點!
突然接觸到新鮮空氣,顧清歌劇烈咳嗽起來。
念及霍建亭,她的一顆心頓時又緊了起來,隔著桌子,正視對面的男人,「什麼好消息?」
他不是純粹的壞人,卻也不是好人。
「我等了你十年,一轉眼,你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你說,我該不該直接把你給吃了,給霍建亭戴一頂特別綠的綠帽子呢?」
一旁的人見他站在床前遲遲不動,便走上前來,輕輕踫踫他︰「齊哥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可如果她沒死,在這幫混帳手里,又能遭遇些什麼?
她委曲的樣子。
一只手生生把手里的電話捏碎。
「我們同時數到三十,一起放人!」
他就是要看霍建亭暴跳如雷的樣子,就是要他先亂了方寸。
然顧清歌卻顧不得這些。
不在乎…
「反正齊哥在這里也呆不了幾天,等齊哥一走,想怎麼玩兒,還不是隨便你!」
這東西她曾經替霍建亭刮過胡子,所以知道怎麼用。
顧清歌听著這些字眼,一陣又一陣的心驚肉跳。
他竟然來了!
可,能在這群壞人的監視下給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買衣服,他又和那些壞人不同。
霍建亭毫不退讓,「想要夏俊明?」
「跟他們一樣,叫齊哥…」
很快,他就听到門外傳來的聲音。
盡量呵護著她。
「求求你…」
趁著四下無人,她把刀片取下來,藏在袖口里。
在這一刻,卻又那麼清晰的出現在他眼前。
不管顧清歌怎麼掙扎,所有的力氣都像是泥牛如海。
「能被你這樣的妖孽吃干淨,總比便宜外面那些畜生來的好。」
從頭到腳,他現在做的事完全像一個娘兒們!
「拿你的命來換!」
顧清歌白希的臉龐已然轉為青色。
眼神里的戲謔和溫柔早已蕩然無存。
艾天齊死死掐著顧清歌的脖子。
可是她面對的這個男人太強大了。
「很好,抄家伙,準備戰斗!」
她甚至還沒有來的及再往窗外看一眼,再看一眼霍建亭,就被人拉了出來。
顧清歌那個女人在他手上三天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顧清歌死了,他該怎麼辦?
這是不是說明,在他心底,其實,也是有那麼一點點在乎顧清歌的?
顧清歌的聲音斷斷續續,卻依然清晰。
沒有了時間概念,又看不到外頭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顧清歌也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
顧清歌也開始暗暗佩服自己的膽大,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有心情和對面這個男人開玩笑。
別墅是三層的小洋房,這會兒,阿五奉了艾天齊的命令,拉著顧清歌站在樓頂上。
一左一右兩把槍頂在顧清歌的頭上。
一邊是阿五,另一邊是艾天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