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顧清歌正背朝著鏡子,給那片淤青涂藥膏。
看著瑩白如雪的後背這突兀的多出這麼一塊淤青,她也開始佩服起自己的勇敢。
那個時候,她怎麼會想到沖到兩個人中間去的?
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顧清歌把這一次的受傷歸結為自己的腦子短路了。
胸前的一片到是很容易上藥,可是後背上的那一聲就難上了。
她幾乎要扭斷脖子了,也還沒把藥上完。
後背上的傷在兩塊肩胛骨的正中間,不論她怎麼夠,都不容易把藥弄上去。
要不就是藥沾在衣服上,要不就是沾在頭發上。
顧清歌精疲力竭,弄到兩只胳膊酸痛也沒把藥擦上去。
悶悶的把藥膏放在洗手台上,仰面大口呼吸著。
霍建亭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顧清歌那個女人正瞪著鏡子,衣衫半解,胸前的兩只小白兔珠圓玉潤,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光潔如玉的後背上雖然多了那麼一塊淤青,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惷光無限好。
霍建亭握著門把手,呼吸微重。
顧清歌听到聲音,急忙把衣服拉上去,「你…你…你怎麼在這里?」
「出去…」
拉衣服的過程太過猛烈,扯動身上的淤青,疼得她直擠眼楮。
連吸了好幾口冷氣才平靜下來。
「笨女人!」
霍建亭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洗手台上的藥膏,不由分說,就扯開了顧清歌的睡袍。
結婚三年,這是顧清歌第一次在自己的丈夫跟前暴露自己,她很是不適應這樣的親密。
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悄無聲息的把被霍建亭拉下來的浴袍往上提。
「顧清歌,再往上拉,信不信我揍你!」
霍建亭的威脅聲從背後傳過來。
她僵在浴袍上的手頓了一頓。
顧清歌不敢動,連呼吸都很小心,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霍建亭把藥膏擠在她受傷的地方,伸出手指,輕輕替她把藥膏抹勻。
雖然他已經盡量讓自己輕一些,可踫到那塊淤青的時候,他明顯看到她的躲閃。
「不準動!」
他又出聲吼她。
顧清歌只好硬著頭皮咬著嘴唇默默忍受著。
「別咬嘴唇,要疼就咬我…」
他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手腕伸到她嘴巴邊上。
看著那只伸過來強壯而有力的胳膊,顧清歌心里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兒。
霍建亭的胳膊就伸在她垂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輕微張一下嘴,就可以咬到他的手。
只是,因為那是霍建亭的手,她就更加不會去咬。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就是顧清歌受了天大的委曲,也不會讓霍建亭委曲一分。
這一次,她沒有咬自己的嘴唇,而是垂下頭去,一聲也不吭的由著霍建亭給自己擦藥。
顧清歌從偌大的鏡子里望過去。
霍建亭正認認真真的在替她抹藥,每一下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顧清歌有一瞬間的恍忽。
霍建亭,你這是在討好我麼?
不知道為什麼,冰涼的心里有一股細細的暖流正一點一點的滲出來。
從胸口到四肢,再到指尖,都變得有些燥熱起來。
「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