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你放心吧…」
顧清歌靠著一股蠻力把霍建聲推回到他的房間里,替他帶緊了門,然後又回到餐桌前一地的垃圾面前。
低頭開始收拾。
「顧清歌,我還沒死呢,你就急著對你的小叔子投懷送抱了?」
清冷的聲音來自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聲音。
不過,這會兒她真的不想理他。
她好累,一顆心已然是千瘡百孔,傷痕累累。
眼前這個男人可以這樣肆意的欺負她,仗著的,不過就是她愛他。
如果,她不再愛他了呢?
她拿了掃帚,一點一點清掃地上的殘渣。
「顧清歌!」
「我在跟你說話!」
「你听到沒有!」
盡管身後的那人暴跳如雷,她卻一點也不害怕。
有些人,有些事,當你不在意他以後,便是海闊天空。
將背後那個狂怒中的男人當作空氣,不再為他所動,听著他狂暴的叫囂聲,顧清歌心上有一種麻痹的帶著痛的快/感。
「顧清歌,你說話!」
他冰涼的指尖捏住她正在打掃的手,「你聾了嗎?」
她停下來,抬起頭,仰視他,「霍建亭,你不是很想離婚嗎?」
「我成全你…」
她撇開眼,抽回自己的手,繼續打掃。
霍建亭的眸子閃過一道寒光,他又一次捏住顧清歌的手,「才三年,你就忍不住了麼?」
「別以為你想離婚就離得掉!」
「告訴你,欠我的,欠夏楠的,我都會一筆一筆從你身上討回來!」
「想離婚,等到我滿意以後!」
顧清歌清亮的眸子里已經帶了眼淚,水汪汪的眼楮看向霍建亭,「霍建亭,三年前,我愛你…」
「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
「如果你不讓我離婚…」
「我就死…」
她倔強的眼神落在他的眼楮里,仿佛是一把刀,深深的嵌入他的腦海里。
霍建亭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刻顧清歌絕望的眼神。
她額角的血跡已經干涸,蒼白若梨花的臉上是滿滿的堅定。
霍建亭第一次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
「死?!」
霍建亭重重咬著那個字。
「你舍得你母親嗎?」
「難道你就不怕她傷心嗎?」
霍建亭不愧是霍建亭,總是能一語中的,切中要害。
顧清歌站在那里,淚眼婆娑,卻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堅定。
是啊,如果自己死了,母親要怎麼辦?
見她沒有一剛才的倔強,霍建亭滿意的揚揚嘴角,「顧清歌,你給我听好了…」
「如果你想讓你母親的醫藥費有人付的話,最好還是乖乖的任我擺布,否則…」
他很滿意在這個女人眼里看到一種深深的恐懼感,丟開她的手,轉身朝二樓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又側過臉來看她,「好好打掃,打掃完還要回家呢…」
顧清歌緊緊闔上眸子。
霍建亭永遠都能抓住她的弱點,她逃不開…
如果真的逃不開,要怎麼辦?
認命嗎?
顧清歌認真的把一地殘渣收拾干淨,等她收拾干淨以後,霍建亭便走了下來。
準時的如同他就站在二樓看著她打掃一般。
顧清歌收拾了一下額角的傷口,洗干淨臉上的血跡以後,便向霍家的父母道別,雖然霍天齊沒有再說什麼,但顧清歌看得出來,他搖擺不定的眼神還是很在意謝亦欣的。
「爸,多哄哄媽就好了。」
霍天齊點頭。
目送顧清歌坐上霍建亭的車。
霍家的大屋消失在視線里以後,霍建亭的私人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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