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農婦大翻身 113 不同認識

作者 ︰ 龔深北

蘇荷連忙搖搖頭,親切地拉起呂氏的手,「伯母,蘇荷哪敢?」,她對上沈良,笑了笑,「蘇荷還怕自己做得不好,倒是不讓伯母滿意呢。」

呂氏裂開嘴,「阿荷,伯母知道你過去吃過很多苦頭,那不是都熬過來了嗎?不管說什麼,伯母這條命也是你給撿回來的,所以伯母希望能做些什麼,好好待你。」

沈良听著別扭了,呂氏這都說的哪里的話?扯遠了,「娘,時候還未到,就順其自然吧,等時機成熟了,該在一起的自然就能在一起。您現在說這些也沒個用,不過,您放心,良子定會把阿荷給您帶回來,讓你有個好兒媳婦。」,沈良像是掉進蜜罐似的,從他嘴里出來的都是好話,讓一旁的蘇荷甚是不好意思。

蘇荷無奈地將嘴角上揚,臉頰兩邊現出兩個淺淺酒窩,迷人,「伯母,你們先聊著,我往廚房去熬些藥。」,她恨不得立馬走人,多尷尬的場面。這都還處在交往的層面,卻說得好像已經是老夫老妻的樣了。

呂氏瞧著蘇荷嬌弱的身影,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滿是歡喜,「良子啊,阿荷真不如當初了,娘就只認她當娘的兒媳婦。還有,娘也上了年紀了,也想著抱孫子,你還是早些下手,讓娘早點抱到孫子才好。」

沈良听著,無奈地笑了,「娘,您放心,良子會加把勁的,定把阿荷帶回家給您當兒媳婦,還生一窩胖娃子。」

「一窩?」,呂氏掩嘴笑著,「良子,你當阿荷是母豬呀?」,她的樣子像一個小孩,笑得很純真,仿佛沈良所說的一切就在眼前。

沈良看著豬圈外的孩子們,他們的世界永遠那樣簡單,「娘,阿荷說要給這些孩子辦個學堂,到時候讓芝兒也去吧,這丫頭腦子好用。」

「阿荷要辦學堂?她一個姑娘家的懂這些玩意兒?」,呂氏收斂臉上的笑意,覺得蘇荷不務正業,當老先生那是男人的事情,蘇荷去湊什麼熱鬧?

沈良瞧出呂氏臉上的不悅,「娘,您也別誤會阿荷,她也是出于一片善心,還有苦心。這些孩子都是沒錢上學堂的,阿荷不想讓他們就這麼傻乎乎地過一輩子,所以才想著用自己所有的能力開個學堂供這些花不起錢上學的孩子們,也好讓他們知道知識的重要性,如果可以,讓他們參加考試,沒準能中個秀才什麼的,不是給我們添光彩嗎?」

呂氏听了沈良的這番話語,雖然覺著挺有理的,但是對于此事由蘇荷主導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為何讓阿荷來?這可以請個老書生給他們上課的。」

呂氏有時候特別固執,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很難拉動她,「娘,您可以問問這些孩子們,他們肯定會說要阿荷親自教。」,沈良也不生氣,臉色依然淡然,「阿荷教學很有一套,鵬子當初的記賬簿都是阿荷一手教成,鵬子也學得好好的。芝兒現如今認得的那些字也都是阿荷親自教的,她就從沒忘過。」

呂氏不相信了,蘇荷有這麼大的本事兒?她召來沈芝,「芝兒,前些天你給娘寫的那些個字是誰教的你?」

沈芝仰著小腦袋,不假思索,「阿荷姐,娘,芝兒有跟您說過的,當時還是您親口答應讓芝兒跟著阿荷姐學的。」

呂氏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頭,「瞧我這記性。」,她是有說過這麼個事兒,倒是給忘了。在她的觀念里,姑娘家的就是應該呆在家里頭做些針線活,外頭的風光就由男人家出去闖蕩,而蘇荷恰恰違背了呂氏所圈的觀念。

「良子,阿荷雖是好心。但是娘還是希望阿荷能做些姑娘家該做的事,像是針線活,做做衣裳,下下田地,種種菜,那些賺錢的事兒多半是男人們的事。你有時間可得幫著娘勸勸阿荷,讓她別太苦了自己,身體重要。」,她想了想,「你方才說的學堂,還是讓阿荷別開了,讓自己孩子們多干些家務活,一樣能成人!」

呂氏陳舊的觀念被在廚房的蘇荷听到,她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娘,芝兒要跟阿荷姐學識字,芝兒想學,芝兒還想考秀才。」,沈芝目光很遠大,她想出去外面的世界闖蕩,做個像蘇荷一樣有見識的人。

沈芝的話語一落,呂氏便傻眼了,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丫頭竟夸口要考秀才,真是不像話,「芝兒,你說什麼胡話?你大哥都還在這兒呢,你一個女孩子家的盡說些無用的話,小心娘揍你。」

「娘,為什麼?芝兒也是人,為什麼芝兒就不能上學堂,考秀才?」,沈芝眼巴巴地瞅著呂氏,希望呂氏能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

呂氏的手因為太過激動而抖動著,看得出,她的心頭有股強忍著的怒火,「芝兒,這考秀才都是男人家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只有留在家幫著干家伙的命,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該嫁人,給別人生孩子、干家活。」

整個村子的人誰不是這麼生活過來的?怎麼到沈芝這邊就亂套了?

「阿荷姐說了,男女平等!」

呂氏咬了咬唇,又是蘇荷!她似乎該找蘇荷好好談談才是,「芝兒,你先去玩吧,有什麼事兒後頭再說。不過,娘可得奉勸你一句,阿荷說的可都不是真的,你也別信了那麼多,倒是給學壞了。」

沈良听了倒不樂意了,他還是比較偏向于蘇荷的思想的,「娘,您那些觀念都太過老套了。阿荷說得對,男女平等。像芝兒這樣的孩子就應該多學些東西,今後到了別人家里頭才不會讓人欺負,任人宰割。我作為大哥,我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呂氏提起手上的木杖,「你這混賬孩子。」,一下一下打在沈良的大腿上,疼在呂氏的心頭上,「姑娘家學什麼知識?她只要會干活,會有哪個婆家不喜歡?」

「良子哥,你能不能進來幫我哥忙。」,蘇荷听不下去了,連忙將沈良喊進廚房,對于呂氏的那套陳舊觀念,對于現代的她,太難溝通,太難接受了。不僅是呂氏,村子里還有好大一部分人都持著這樣的觀念,靠著她一人的力量,太難改變。

沈良還想跟呂氏反駁些什麼,听到蘇荷從廚房傳來的聲音,二話不說轉身往廚房而去,「荷,你喊我?有什麼需要幫手的?」

蘇荷剛把水放進鍋中,「你幫我去拿些驅寒的藥根。」,她沒抬眼,聲音也不是很大,听得出有些不開心。

沈良往自己的房間里挑了幾個驅寒的藥根,然後快速跑回廚房,「荷,你方才是不是都听到了?我娘說的那些。」

蘇荷不隱藏得點了點頭。

「我娘就是口是心非,她也就是說說而已,你也別放心上。」,沈良洗著藥根,嘴里滿是安慰蘇荷的話,給她提供無限的正能量。

「良,伯母是不是又該不喜歡我了?」,在呂氏面前,蘇荷哪好意思稱呼沈良叫良?

沈良笑了,「不會的,我娘就是舊觀念多,不過多跟她說說,等她知道了自然也就明白你的苦心。所以,你千萬別多想,不然越想越亂,我可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蘇荷勉強地笑了笑,有沈良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啪!」,清脆響亮的巴掌落在王香的臉上,火辣辣,鄭氏擋也擋不住,小葉勢頭很大,叉著腰,喘著粗氣,滿肚子的委屈正等著爆發。

「真是不要臉!居然跟自己相公親爹惹上關系!」,她邊說邊上前抓起王香的頭發,「為什麼要陷害我?為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的心可真夠狠的。」

鄭氏將小葉拉開,王香卻直直地看著發了瘋似的的小葉,笑個不停,「你可真傻,被人利用了還在那兒偷著樂,被嫌棄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小葉抓狂地往王香身上撲,被鄭氏死命地拽著,「姑娘,有話好好說,可別鬧出個人命來啊,不然就完了,所有人都完了。」,鄭氏現在後悔了,她只希望能有個安穩的家,有相公,有孩子,就這樣而已。

「哼,我要親手殺了她。」,小葉惡狠狠地對上王香,死命地往王香那兒撲,鄭氏自然也是用勁將小葉阻擋在一旁,生怕王香出個意外。

「阿香,你趕緊跑啊,她是瘋子,娘快攔不住了,趕緊起身跑!」,鄭氏朝著王香那兒喊著,她全身的力氣已經被小葉耗光,可是小葉依然不依不饒。

王香冷哼了幾聲,這慕家可真是絕情,眼睜睜看著有人要傷害她卻沒人出來救場,她無奈地笑著,原來女人如此廉價,就為了傳宗接代,真是笑話!

「娘,放開她,讓她過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她閉上眼楮,享受著此刻的安詳。

王香的話語一落,小葉掙扎的動作也遲緩了不少,「阿香,你做得可真夠絕的,一點人情都不給。我們不是說好一起將姐姐趕出慕家?然後讓慕家成為我們倆的天下嗎?你為何反悔?陷害姐姐的同時還把我給陷害了,讓我在老爺的面前完全沒了地位,你到底居心何在?真的如姐姐所說的,你跟老爺有一腿?你個臭丫頭,沒人性的臭丫頭,如此失德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真是敗絮其中!」

王香不以為然,「你知道了又如何?難道真的就會要了我的命?」,她笑得很大聲,「我現在什麼都沒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著,我不怕你。」

王香表現得異常冷靜,一點都不像勝者的模樣,倒是像被遺棄的小孩,瞧著卻是那樣狼狽,小葉不掙扎了,她蹲子,顯得很痛苦,雙手抬起想往肚子上狠狠砸,卻又使不出絲毫的力氣,不舍,是的,不舍,「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為什麼!」

「二娘,你太笨了,單純,呵……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朋友,就像我,我是一個自私的人,你要是選擇跟我一邊,只能認定被傷害。」

小葉無奈地哭著,眼淚不停地落著,她為了跟慕世永在一起,不禁遠離自己的家鄉,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村子,她以為她能過上好日子,卻沒想到落成這番德性,男人真沒個好東西。

「你為何要這麼做?我可是真心待你。」,小葉顯得很痛苦,她現在似乎已經是處在絕望邊緣的小丑,看不清人間善惡。

鄭氏站在一旁看著小葉,瞧著床上頹廢的王香,老淚縱橫,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養育多年的女兒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失德啊!

「我做了這麼多又如何?慕世永他瞧不上我,他不要我!」,王香突然加大聲音分貝,眼楮瞪圓,「我為了他不惜放棄所有,現在成了一無所有,他卻返身跟我說抱歉,多可笑?你說,這能等價嗎?」

小葉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既然這樣,你當初為何要嫁給慕俊才?如今卻繞上一個大彎惹上老爺,你這樣到底是為何?」

王香的心,她要是能控制住,那她此刻也無需這麼痛苦吧?

「我這里讓我這麼做,我能怎麼辦?」,王香無力地指著自己的心髒位置,面對小葉,「對,我出生貧寒,但是我有一張人見人愛的臉,可是到了我喜歡的人那兒怎麼就不管用了?我喜歡良子哥,可是他不喜歡我,甚至連看都不多看我一眼,然後我不惜一切代價想拆散他跟阿荷這臭丫頭,卻沒曾想,我為他所做的一切只讓他更恨我。不過沒關系,我還有慕世永,他關心我,對我好。當我做好準備要跟他在一起,把慕俊才一紙休書休掉的時候,他卻害怕地轉身離開了。你說是不是很可笑?」,她說著說著,笑了,眼淚從臉頰滑落。

鄭氏听著王香內心的委屈,不敢相信地拼命搖頭,「阿香,這都不是真的,告訴娘,都不是真的。」,她真的無法想象王香這一路走來的感情路竟是如此復雜,甚至這樣難以入耳。

「娘,您一點都不懂,我這心里頭到底在想什麼,您只是一心想讓我嫁進慕家,跟慕俊才那丑八怪,一來笨,二來丑,如此之人,您竟然讓我跟他成親,就為了那些銀兩。我嫁進慕家的時候,他們是怎麼對的我,您可能都不知道的把?我所受的委屈,我全部讓自己吞,我為了讓您臉上有面。」,王香說著,看著鄭氏那樣,無奈地笑著,淚水依然流淌于臉頰。

「娘也是為你好,不想你像娘這樣苦上一輩子,你怎麼就不理解娘呢?」,鄭氏一心為王香,卻做錯了,她自然也是委屈的。

小葉處在之間,對于王香所說所做的一切,她不能放任她滋生壞主意,再怎麼說,她希望她肚中孩子有個爹,正常的爹,只對她好的爹。

「阿香,我希望你能離開慕家。」

鄭氏先是一愣,然後看著王香,「阿香,娘帶你離開這兒。」

王香固執地搖了搖頭,「你別痴心妄想了,除了慕家,我哪兒都不去,除了慕世永,我誰都不要。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寫休書將慕俊才休了,從此恢復自由身。你奈我何?」,她是弱者,所以她需要強大,不想任人宰割。

小葉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撐起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阿香,你別忘了,我這肚中可是懷有老爺的孩子,你哪里敵得過我?」

「這又如何?羅氏還給慕世永生了個慕俊才呢,他不照樣把你帶了回來?男人都是三心二意之人,他壓根做不到將整顆心都交給你,你別再單純了。肚中孩子,壓根就威脅不了我。」

王香信誓旦旦,絲毫沒有想撤退的意思,既然選擇進慕家,那她就不會失敗走出慕家,「你放心,等我收了慕世永的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小葉咬咬唇,怒對王香,「那咱們等著瞧,我倒要看看老爺是眼楮瞎了還是不想出去見人了,會選你!」,她氣憤地走出王香的房間。她對王香所陳述的那些有所同情,但是王香對她所做的那些手腳,她無法忍讓,這是一個女人存在的問題,慕世永,她怎能放棄?

鄭氏跪在王香的床前,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哭成不像樣,眼珠都腫了竟然還能有淚,「阿香,別哭了,你還有娘呢。」,盡管如此,鄭氏自己也是哭得一塌糊涂,「阿香,跟娘走吧,回到從前,我們自己過,等你爹出了牢房,我們一家三口過。」

王香掙扎著,「娘,回不去了,我已經陷進去了,如若在慕家沒得到一個位置,我是不會罷休的。我要告訴所有人,我王香是不容易受傷害,也不是一般人能欺負的。」,她突然想起蘇荷的那些話語,的確,小時候的他們多好,無憂無慮,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她傻傻地笑著,笑時光太糊弄人。

「阿香,你怎麼會成這樣?」,鄭氏哭喊著,眼前的王香,她瞧著那樣陌生,「你不是還有娘嗎?為何要這樣傻?做這樣傻的事情?說出去還有何臉面?」

王香冷笑著,從鄭氏口中听到的這些可真是笑掉她大牙,「娘,您不是就希望見到我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嗎?怎麼,我決定這麼做了,你怎麼就不開心了呢?娘,您放心,我定會讓你享受榮華富貴,讓所有人在你面前都恭敬待您,讓您充滿存在感。」,她笑得很是滲人。听得鄭氏心涼涼。

整間房間,沒人過問,隨意讓人走進,王香沒臉色的樣子失去了光彩,像極了一個神經病。鄭氏跪在地上,無法接受這一切。

「娘,怎麼沒人給我送飯?我餓了。」,笑抽了,話說多了,肚子叫了,也到了飯點,怎麼就沒個端飯菜的人出現?

鄭氏站起身,很是無奈地拭去臉上的淚水,「阿香,你等著,娘給你弄吃的去。」,說完,她便緩緩地往房門走去,因為跪地時間長,精力消費太多,她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娘,您別去,我只要躺在這兒喊喊便又下從給我送吃的。」,她朝著鄭氏搖搖晃晃的身影喊道,「娘,您站在那兒做什麼?趕緊回來,您是我娘,不是我的侍從。」

鄭氏努力讓自己清醒,「阿香……」,但是依然不甚體力而倒地。王香見此,立馬從床上翻起,扶起鄭氏虛弱的身子,「娘,娘,來人啊,來人!」,她朝著房門外大聲喊著,卻沒人回應她。羅氏私下都安排好了,誰要是敢踏進王香的房間半步,就等于跟慕家作對,自然就在慕家呆不久。

「娘,您別嚇我,我這就帶你去瞧大夫,您可得忍著,我還要讓你過上好日子的。」,王香掙扎著將鄭氏從地上扶起,微弱的氣息變得很短很粗,「娘……別嚇我。」,叫喊聲很淒慘,卻沒人敢上前幫上一忙,盡管眼前是一條人命。

「慕世永!」,王香做了最後的掙扎,依然沒有回應,她絕望地用盡全力將鄭氏壓在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往慕家大門走去。

小葉走出自己的房門,瞧著王香這樣子,無奈地哼了一聲,「阿香,壞事做多了,也該有報應。」,說完,扭著臀往里走,隨行的小衫按著小葉的吩咐關上了慕家門。

「吱。」的一聲,關門的聲音,王香艱難地回過頭,看著緊閉的大門,她咬著牙,眼楮里充斥著仇恨,「娘,您放心,我還會回來的,治好了您的病,我帶著您回來,享受這里的一切,終有一天,這里的所有都是屬于我們的。」,她喘著氣,明明力氣小,明明自己也很虛弱,但是心頭的那股氣力依然強如牛。

慕世永剛辦好王如浩的事情,這會兒正要趕回去跟王香報喜卻見到王香歪斜著身子艱難扶著鄭氏出自己家門。

「阿香,發生什麼事兒了?」,慕世永走上前,將昏迷的鄭氏扶到自己身邊,「怎麼會這樣?」

王香跟慕世永斗氣,「慕世永,這是我娘,你管不著,你回你的家去吧!」,說著,她就要把鄭氏搶回來。

慕世永不管三七二十一,讓隨行的下從將鄭氏放進了轎子里,「阿香,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娘現在很危險,請你不要再任性了,有什麼話等你娘清醒再說無妨。」

王香委屈地看著慕世永,隨著他進了轎子,此轎子是慕世永專用的,有些大,限坐四人。他也是經常往返鄉村和縣城的人,用的工具自然就應該結實派氣一些。

「發生什麼事兒了?」,慕世永雙手相互叉著,面對眼前的王香,狼狽至極,哭過的眼腫得不像話,「阿香,你明明知道我們的關系不應該,為何還要那樣傻?戳破了一切,你還能好好得在慕家生存嗎?」

「慕世永,你別太自以為是了,我是因為我爹才哭成這般,我娘也是因為我爹才難過地昏迷。」,王香沒有直視慕世永,她瞧不起他,明明慕家是他最大,他居然像個老鼠似的害怕著外面的一切。

慕世永看著被摟在懷里的鄭氏,「阿香,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你爹娘著想才是。還有,我趕回來是為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爹會被無罪釋放,到時候所有的罪名都會推給趙山,由他一人承擔。」

「你以為我會因此謝謝你嗎?」,王香卻不把慕世永放在眼里,在她看來,只有接受她,保護她才算是給她的最大禮物。

慕世永將手放在膝蓋上,對于王香給臉不要臉的樣子,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阿香,希望你能把我忘記。我們回到最初的位置,你依然是我的兒媳婦,我依然是你另一個爹,在一起好好過日子。孩子沒了不要緊,你還小,還可以再生。」

慕世永的話語剛落下,轎子也落地,王香沒來得及否定他,他就扶起鄭氏,「別太擔心,她會沒事的。」

梁大夫竟然不在藥鋪。

「那怎麼辦?」,王香摟著眼楮緊緊閉著的鄭氏,望著慕世永,不知該如何是好,「快救救我娘。」,她感覺到害怕,似乎沒了爹娘,她的整個世界就要塌了一般。

「快,把她扶上轎子,往鎮上趕。」,現在最好的辦法也就只能往鎮上去了,而且鎮上的大夫也比較上手,慕世永催促著下從。

王香沒心情再想那些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自己爹娘健康來得妙,她微微閉上眼楮,肚子輕微的叫聲一點不影響她此時復雜的情緒。

「阿香,是餓了嗎?」,一個慕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一個人出動幫忙?眼前的王香是如此的狼狽,慕世永不禁握緊拳頭。

王香屏住呼吸,像是沒听到慕世永的問話一般,沒有做出答復。

「李縣官,為何就直接定了趙山的罪?」,李村官接到上面的通知之後馬不停蹄趕去縣城,對于縣官對沈明冤案的判定很是不悅。

李縣官冷笑著,「人證物證都在,趙山還有什麼可說的?」,手上抓著兩顆青色的珠子旋轉著。

「李縣官,這是我村子里發生的事情,對于此案件的真實性,事情發生的整個過程,可能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王如浩在說謊,而且背後還有人給他撐腰,他定花了不少銀子吧?」,李正威臨危不懼,對于眼前的貪官,他有何好懼的?

李縣官伸出食指咬著唇指向李正威,「好大的膽子,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判案能力嗎?小心我給你定個罪,讓你翻身不得!」

李正威冷笑著,「李縣官,就你背後的那些事情,我只要給聖上上一份折子,你這小命估計也不保了吧?」,他冷眼瞧著李縣官,「你我同是姓李之人,本可以好好往來,現在竟然成這番境地,我也沒什麼號忍讓的。錢跟命,你自己定奪!」

李縣官仰起腦袋大笑著,「李正威,你不過就是一個村官罷了,你這烏紗帽只要我一句話就可以摘下,你憑什麼用如此大的口氣跟我說話?真是不像話。來人,拖下去給我五十大板好好伺候!」

「李縣官,你且慢。」,李正威喊退了被李縣官叫來的下從,「我手上有你貪吃窮人錢財的證據,如若今日你拿我如何,明日便是你的死期。」,他攤了攤手,「我話已說完,你想怎麼招請便!」

李縣官以貪官為名,吃了老百姓不少的銀子,多半是有錢人自主送上門來,他也不拒絕,不要白不要,他通通收入自己的囊中,替人辦事,一句話而已。而現在,他卻逢上了難纏的李正威,還被他抓了不少的把柄,看來他需要給李正威一點點顏色才行。他擺了擺手,招呼拿著木棍上來正準備好好伺候李正威的下從退下。

「李正威,你說的對,我們同是姓李之人,有話好好說。」,他笑得很虛偽,「請坐。」

李正威照做,「李縣官,慕世永給了你不少好處吧?」,李正威端起旁邊桌上替他準備的茶水,喝上一口,接著說,「竟然將整件案子的罪名都推給了趙山,這可真夠冤枉人的。」

李縣官思量著可以威脅李正威的事情,他沒爹沒娘沒家人,平時品行端正,無不良行為,他用神奇的目光望著李正威,不禁在心里頭納悶地自問,眼前的人是和尚吧?

「李正威,你用哪只眼楮瞧見慕世永給我送錢了?」,他不以為然,長在官場上混,自然知道該如何接招,「就沈明的案子,人證物證俱全,還有何好說的?所有的一切都證明趙山便是真凶。」

「物證是玉佩,可為何在王如浩家里?」,李正威正眼看著李縣官,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像樣的解釋。

李縣官也不是好惹的貨色,他厲色瞅了瞅李正威,「趙山的栽贓,就是這麼簡單。」,他就不信李正威一身輕松,沒有一個能讓他緊張的人,他得好好查查李正威才是關鍵,居然敢在他頭上動土,膽子真夠肥的。

「李縣官用您那聰明的腦子想想,趙山和王如浩所提供的供詞完全不一致,您為何就忽略了趙山的供詞而輕信了王如浩的?這樣的結果能讓老百姓接受嗎?」

被李正威問得啞口無言,李縣官只是收錢辦事,至于良心上的譴責他可管不得。活了大半輩子那不也好好的?他只認得銀子,白花花的銀子。

「李縣官,希望您能收回之前的判定,再給在下一些時間,我定會讓王如浩實話實說,望李縣官能明鑒!」,李正威微微彎下腰,意思性地給李縣官一個禮,在人之下自然禮是要做足的。

李縣官捋了捋胡須,思量了半會兒,「李村官,你不就一個小小芝麻官罷了?為何管如此寬?如果你能順從本官,本官讓你享受榮華富貴,從村子里爬出來,到鎮上去任職,到那個時候,你要什麼樣的女人,誰還會嫌棄你?」

李正威听了李縣官的誘惑冷冷笑了,「李縣官,我雖是芝麻官,但是我可是村民們的父母官,他們的好便是我的好。我憑著一顆良心在做事兒,怎麼能亂來?如若上面需要在下,我自然義不容辭。」

李正威的正直是很少見的,所以等李縣官听完這段話的時候,他完全怔住了,真對得起他的名字啊!「哼!給你陽光,給你陽光大道你不走,硬要去跟貧民們擠獨木橋,真是可笑,那好自為之吧!」

「多謝李縣官給的陽光大道,在下沒那福分,暫時只是適合擠擠獨木橋。」,李正威笑臉對李縣官,雖然官比李縣官小了兩個等級,但是他絲毫不畏懼,就李縣官這樣膽小怕事的主他背地里已經差得很清楚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李縣官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至于沈明的案子稍緩兩天,兩天後,如若你還沒查個明白,休怪我用死刑!還有你!」,他指著李正威,像是在威脅。

李正威恭敬地點了點頭,「多謝李縣官寬厚兩天,在下定會認真查案,定在兩天內查個水落石出,讓李縣官信服!」

李縣官可不想多讓李正威停留半刻,看到他那副嘴臉他惡心到想吐,「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抓緊時間辦案,趙山和你自己的命可就在你自己的手中,到時候可千萬別怪我手下不留情。」,說完,扭頭不在理會李正威,進了里屋。

李正威無奈地搖了搖頭,出現這樣的上司真是倒霉到家了,上梁不正下梁不歪,那可真是他盡心保持,本色出演。

李縣官將隨身跟從招呼到耳邊,「去查查李正威這小子周圍重要之人,哪怕是跟哪些人往來都要上報。」,他咬了咬牙,「我就不信他那小子真就行一人,坐也一人。」

「喲,鵬子,我可是找你好久了,這段日子藏哪里去了?听說你發財了?」,賭莊老板身後跟著兩三個人走了過來,口氣里滿是夸張。

蘇鵬倒是一點不畏懼,他一沒殺人,二沒欠債,「我跟你走不同的道,找我又為何?」

賭莊老板環視著鋪子,收拾得倒蠻干淨的,「我們可是多年的好友,少了你這個客人,我少賺了不少的錢。」

蘇鵬無奈地看了看賭莊老板,依然那副鳥樣子,不能小覷,也不能惹,「現在對賭錢沒了興趣,忙著賺些小錢,還得娶媳婦過日子呢,再上賭莊,今後哪有姑娘願意跟著我?你說是吧?」

賭莊老板頓時來了興趣,「瞧瞧鵬子的樣,看來是改過自新了?是哪家姑娘這麼厲害?能把我們的鵬子帶成這樣乖,弟兄們,要不要見識見識?」,他朝著身後的幾個同來的混混說笑道。

蘇鵬輕微地咬了咬牙,「同是做生意,都是賺些養家的錢罷了,何必這樣鬧得不愉快?」,他只是希望賭莊老板能識相點,自己走開,可別等他突然來了氣,那可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

賭莊老板還真就不听了,「鵬子,可真夠能干的,才沒多久的功夫就開起了一家店鋪,賣的東西在這個鎮上誰不知?瞧這泥人,捏得多好,弟兄們,你們喜歡嗎,喜歡就隨便帶,我替鵬子答應了。」

蘇鵬傻了,「你們這是干什麼?是誰讓你同意的?」,他擋著他們的面前,皺著眉頭,臉上多的是憤怒,「賭莊老板,我不是不歡迎你們,但是你們這樣做,我實在無法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哈哈……」,賭莊老板仰天大笑了一番,伸手往後擺了擺,「弟兄們,讓他瞧瞧他干的好事,他就知道該不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攤開的是蘇鵬曾經在上面摁了手印的欠條,現在稍微認了些字的蘇鵬看到完全不合實際的欠條,傻眼了,「你們這是干什麼?我欠下的賭債一文不少地都還上了,你這算什麼意思?」,他指著眼前正樂呵的賭莊老板。

賭莊老板抖了抖腳,「沒什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只是來要回你欠的錢罷了。五十兩,你是要現在還還是給你三日期限?」

蘇鵬掙扎了,他還沒開口就朝著賭莊老板身上撲,「你居然敢耍我,之前欠下的錢我分明就是一文不少地還上了,為何要這麼做?」

他後悔自己當初上賭莊,沒錢還賭錢,賭輸了也不走,還向賭莊借錢,借錢也就算了,簽下欠條還不認字,這是最致命的一點,今日蘇鵬真心吃到了這粒苦頭。

被隨行的弟兄們保護著,賭莊老板才沒能被蘇鵬撲出個好歹來,他理了理衣裳,往旁邊的地上吐了口痰,冷哼著,「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白紙黑字在這兒,你要不認,小心我要了你那條命!」,他讓弟兄們將蘇鵬放開,「先給他點顏色瞧瞧。」

雨點般的拳頭落入蘇鵬的全身,他咬著牙,雙手抱著腦袋,眼楮里滿是憤怒。

「你們這是做什麼?」,從縣城回來經過鎮上的李正威見到店鋪被一群人圍著打的蘇鵬,二話不說連忙下了轎子,「光天化日之下多人欺負一人,還有沒有王法可言?」

賭莊老板哪里認識李正威,「你是誰?我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兒?真是多管閑事,走開點,小心我把你也一起打了。」

李正威上前將蘇鵬從哪些人的拳頭下扶起,「鵬子,怎麼回事兒?鋪里就你一人嗎?」,瞧著賭莊老板一群無賴樣,李正威知道他們不是好說理的人。

賭莊老板大搖大擺走到李正威面前,「你又算哪根蔥,鵬子欠錢不還,我給他點厲害瞧瞧,讓他抓緊時間還罷了,你管得著?」,他擺動著手上蘇鵬摁了手印的欠條,有憑有據,誰敢拿他如何?

李正威瞧了一眼蘇鵬,不敢相信地听著這些話語,然後笑著面對賭莊老板,「這位兄台,你說得對,欠錢就該還,但是,人也被你打成這副模樣,你是不是該通融通融還錢的期限?」

敵眾我寡,李正威只好先讓敵方放松警惕,緩緩氣氛,再商討對策。

賭莊老板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是你識相些,行,給你三天期限,三天後我來這兒取,如若五十兩沒準備好,那別怪我把這鋪子給砸了,順帶要了你的命!」,賭莊老板口氣很硬,一听便是那種不擇手段之人,李正威弱弱地點了點頭。

在這種不要命的人面前,最好的辦法只能先裝弱,看著離去的三五個背影,李正威皺著眉頭,「鵬子,你怎麼會惹上這種人?阿荷知道嗎?」

蘇鵬搖了搖頭,家丑不可外揚,他不想解釋。

「你還好?」,李正威細細瞧了瞧蘇鵬被青的臉,親切地關心道,在他的印象中,蘇鵬的改進也是不容小瞧的。之前的蘇鵬是無賴過,但是也不至于不要命地借下五十兩不還吧?更何況現在家里也好過了不少,五十兩自然是拿得出手的。

蘇鵬點了點頭,走到櫃台前,「李村官怎麼有時間來鎮上?阿荷可是在村子里頭。」,蘇鵬以為李正威來鎮上是為了蘇荷,踫巧給遇上這樣的事罷了。

李正威倒比較關心蘇鵬關于欠錢的事情,「去辦些事,只是路過。」,他緩緩走到蘇鵬面前,他們之間用一個櫃台相隔,「為何會招惹那些人?」

蘇鵬無奈地扯動嘴角,他拼命想努力過好眼前的日子,可是總有這樣那樣的繁瑣事煩惱著他,更無理的便是賭莊老板那一紙欠條,不是分明在欺騙不識字的老百姓嗎?

「沒什麼,只是當年不識字,被人耍了。」,他沒抬頭,思緒似乎已經飄到千萬里。

李正威無奈地點了點頭,「鵬子,回去跟阿荷商量商量,他是一定要讓他知道才是。紙包不住火,該來的總會來。一家人坐在一塊兒將這個問題給解決了,你依然是一條好漢。」

一提到蘇荷,蘇鵬猛的一抬頭,「李村官,希望你不要把今日發生的事情跟阿荷說,我不想讓她擔心。這禍是我自己闖下的就讓我自己承擔。」,蘇荷為了蘇天佑的賭約,她承受的已經夠多的,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一步之錯卻是讓蘇荷遭受更多的壓力。

五十兩不是小數目,李正威怎麼能知而不說呢?「鵬子,五十兩可不是說著玩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不要做出會讓阿荷更能接受的事兒來。」

蘇鵬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這間鋪子,嘆了口氣,「阿荷的夢想便是希望能將這家店開大些,縣城、其他各個鎮,她都想著開上一家。」,他嘲諷地笑著,「番薯還沒種呢,買鋪子的錢還沒攢夠……卻發生這麼個事兒。更何況,先前欠下的錢,該還的我都還上了,真沒想到他居然留了一顆心眼,這讓我如何能忍受?」

李正威輕輕拍了拍蘇鵬的肩膀,「鵬子,路難走我們都知道,阿荷都能忍受過來,為何你不能?至于那張欠條,白紙黑字你還在上面畫了押,就算真不是你的錯,但是這會兒想抵賴也不成。只能認栽,還上五十兩,寫張撇清的條子,今後他要再找上門來,這張條子擺在他面前他也不敢說什麼。」

蘇鵬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吃了大虧,他無奈地皺起眉頭,「李村官,這五十兩可真夠冤的,再說,我哪里來這麼多的錢?還要在阿荷不知情的情況下還五十兩?」,他嘆了口氣。

李正威突然想起趙山給沈良留著的那袋子錢,「我這兒倒是有一計,不知你願意听否?」,他瞧了瞧蘇鵬,愁容滿面。

蘇鵬洗耳恭听。

「你可以先往良子那兒借上五十兩,也讓他不要跟阿荷說,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五十兩還上。等賺夠了錢,你從中抽走五十兩,阿荷也不會去太計較這些,再把五十兩還給良子,這事兒便給扯了。」

蘇鵬一听是找沈良借,再想想他家貧困的樣兒,立馬搖了搖頭,「李村官,良子哪有那麼多錢借我?你還是別亂給我出主意了。」,他的臉上被打了幾處輕傷,看上去並無大礙。

李正威笑了笑,「你要信我便可,不信也罷。」,他前腳往鋪子門外踏去,「祝你好運。」

看著李正威的背影,蘇鵬不明白其中的意圖,無奈地搖了搖頭,環視著眼前這間好不容易開起的鋪子……

「阿荷,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出去也不知道說一聲,小姨把飯菜都做好了,出來卻不見你們人影。」,蘇荷帶著一群孩子從沈家回來,腳都才剛踏進宅門,江氏的責怪聲就從頭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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