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以星光為牢 你都是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3【6000】

作者 ︰ Hera輕輕

洛少東已經轉移了視線,他臉上的憤怒被重重的壓下,在光影迷茫間竟看不出情緒。

倒是柯凡緊張在先,急急的穿過來幾抹人影將夢窗和思暖逐一扶起。

夢窗已經懨懨,伏在沙發上動彈不得。柯凡眉宇間盡是憤恨,只是這憤恨深長,看穿了卻有些像恨鐵不成鋼。

洛少東揮了揮手,屋內一切無關緊要的人都或押或推的退出房間。

思暖捏著洛夢窗的袖口,看著洛少東周身的戾氣在燈火下滋長榍。

他大步一邁,挺拔的身影落在滿臉桀驁的女人面前。

「町芷,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被你們姓洛的給逼瘋的。」町芷越過洛少東,目光冷箭似的朝他身後的洛夢窗射過來腆。

夢窗晃了晃眼,就將頭埋進柯凡的懷里。

「就你有哥哥護著嗎?賤人,你這個賤人!」町芷看著洛夢窗漫不經心的表情,一下子又變得激動起來。

「我攔著你向你哥哥告狀了嗎?」洛夢窗的聲音悶悶的,明明沒有什麼力氣,卻將每一個字都吞吐的堅定,倒像是挑釁一般。「你有種就對外說,你町大小姐當日風光大嫁也不過只是表面風光,你敢嫁給不愛你的人,就該料到有今天。你們町家不是愛保面子嗎?那就活該吃這啞巴虧。」

「洛夢窗,你閉嘴!」洛少東側了側頭,他沒有看過來,只是他的側臉都像是刀鋒般凜冽。

「還賤,她還給老娘理直氣壯的賤!」町芷揚手指著洛夢窗,死死的往前撲過來。

「別鬧了!」洛少東揚起手臂,將町芷攔在跟前。

「是我要鬧?少東哥你評評理,你評評理!是她鬧的我不安生,是她鬧的我不安生啊!我非宰了她不可!」

「喲,還跟我哥告起狀來了。先前你煽風點火沒準有用,可是現在晚了。」洛夢窗忽然從柯凡的懷里躥出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握住了思暖的胳膊,往上一提,她鮮血淋灕的掌心就這樣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你動我沒關系,你怎麼不把你眼楮擦擦亮,洛少東的女人你也敢動,還指望他幫你?」

町芷晃神,一時發愣沒了動靜。

洛少東忽而轉身,大步流星的邁過來。揮手就朝洛夢窗的臉甩過去。

「大哥……」

「不要……」

思暖和柯凡一同出聲。她伸出雙手擒住洛少東的胳膊。朝著洛少東搖了搖頭。

這洛夢窗,哪兒還受得了洛少東這氣勢洶洶的一掌。

洛少東看著卓思暖驚白了的臉,又低頭看了一眼被她擒紅了的袖子。他輕輕甩了甩,甩開了思暖的手。

正當幾個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忽然沖著夢窗狠狠的一拳沖出去。

「啊!」夢窗一聲驚呼。

這一拳卻落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上。

一聲悶響,思暖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碎裂了。

思暖抿了抿唇,被洛少東甩開的手還懸在半空。她不敢回頭,也不敢伸手再去踫他。耳邊炸開的是玻璃碎裂的聲音,也是記憶的圍牆轟然倒塌的聲音。

這一幕多像當年。

當年的洛少東也似這般,好像只要誰往他的手里塞一把刀,他就可以干脆利落的往人腦袋上砍。

他眼里釀起一場腥風血雨,他沉沉開口讓她滾。

可是當她真的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決絕轉身的時候,他卻揚手砸碎了整面車窗玻璃,這破碎的玻璃剜著她的眼也剜著她的心。可她卻不能因為心疼他,而為他留下。

他這是在用自殘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憤恨。

也許,還有挽留。

思暖緩緩閉上眼楮,時間長河里的淋灕鮮血與此刻匯成一處。

她想,洛少東還是那樣,多恨,也只會傷害自己。

夢窗望著洛少東黑亮異常的瞳仁,一下子噤聲,她揪緊了柯凡的衣角,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蜷縮著。

她從來不會這樣服軟,可是今天,她是真的怕了,怕惹怒了洛少東,他便真的撒手不再管她。

卓思暖走後,洛少東對她這個妹妹的態度也變得若即若離。他很少管她,但凡是他出手干預的事情,也都是她實在「欠人管教」。

欠人管教,這是洛少東的原話。

他最生氣,也不過是凍她的賬戶停她的卡,這次兩招同使,怕也真是憤怒到了極點。

夢窗一點都不怕和他對著干,哪怕是像小時候一樣吵架打架都成。他是個厲害的主,可她也從來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可是,她怕,怕他對她絕望了。

洛少東已經轉了身。

密密麻麻的燈光勾勒著他頎長的灰影。

思暖睜眼,看到眼前晶亮的光點在眼前跳舞,她卻在這份熱鬧里看盡這個男人的落寞。

「町芷,你先回去!」他抬手指了指門口,指關節上的嫣紅明顯。

「我不走,這筆賬我還沒有算清呢。」町芷的腦袋往邊上一偏。「我現在走,豈不是便宜了這個賤人。」

「那你想怎麼樣?」洛少東的腳步停在原地,他抬眸看著她「你以為叫那麼多的記者在門口候著,就可以毀了誰?我洛少東沒有丟不起的人,你有本事就叫進來,叫進來啊!」

洛少東提高了聲調,最後的尾音喑啞著上揚,他的疲倦與無奈也盡顯。

思暖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走至洛少東的身後便不再動了,她看了一眼靠在牆壁上也已經滿臉狼狽的女人。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至少今天在這里,我是無辜的,如果這位小姐你打了人還不願意就此作罷,那我們就試試,看看誰才是今天有理的一方。」

「你!」町芷又伸手撲過來。

洛少東眼明手快的伸手拉住她,町芷的氣勢已經短了好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願的,她被洛少東掌間的力量生生給定住。

洛少東朝著門外守著的人點了點下巴,松開了手。他的聲音清冷不阿。

「你今天先回去,放心,有些事情,就算你不追究,我也不會不追究的。」

也許是听出洛少東話里的幫襯,町芷的所有委屈一下子涌上的眼眶。

「少東哥,若不是看在你和哥哥的交情份上,我……我……」

「我知道。」洛少東擺了擺手,「今天到此為止,我讓人送你回去。」

他說罷,打了個響指,門外的兩個隨從聞聲進屋,微微鞠躬,把人給請了出去。

屋內的氣氛並沒有因為町芷的離開(」,全.文.字手打)而有所緩和,好像這一張一弛的呼吸之間,反而愈加的沉悶。

洛夢窗抬起頭,不甘示弱的瞪著洛少東,她額頭上的鮮血已經凝在那里,但眉眼里的倔強卻如洶涌的浪潮往外噴涌而出,讓人無所適從。

洛少東看在眼里,隱忍的火氣稍稍淡去,他不動聲色的嘆了一口氣。

「這筆賬以後再和你算。柯凡,送她去醫院。」

他說罷,就轉身尋找思暖的身影。

思暖一直站在洛少東的身側,這會兒他忽然轉過來,冷然的氣勢一下子逼仄過來,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抵住了沙發扶手。

洛少東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她滿身狼狽卻躲閃不及。

思暖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往身後藏了藏,可是這細微的動作還是落入了洛少東的眼,他偏轉了目光,沉沉的開**代「帶上卓小姐一起。」

屋外又進來幾個人,快步走到思暖的身側,卻在見洛少東又點了點頭之後才敢伸手去扶思暖。

思暖低頭去看他微腫的手指,想問「那你的手怎麼辦?」

可是望著他微慍的表情,她張了張嘴,卻愣是將最後那一個音節吞沒在自己的喉嚨里。

她知道他自有分寸,根本無需她去多管閑事。

夢窗蹣跚著走在前面,她裹著柯凡的外套,幾乎整個人都瑟縮在柯凡的懷里。柯凡的大掌遮著她的面容,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感覺她的肩膀還是在不停的顫抖。

思暖轉頭,還未來得及邁開步子,頭頂忽然一沉,眼前的光影全部熄滅在黑暗里。

鼻尖是淡淡的煙草氣息,細嗅之下,幾抹茶香月兌跳而出。

思暖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熟悉味道給蒙撅過去。

她閉上眼楮,任由自己的臉頰貼著余溫殘存的內襯。

洛少東看著被罩在自己外套下的卓思暖,黑沉沉的外套讓她看起來愈發的縴弱又嬌小。

他忽然想起以前她總愛躲在他寬大的外套里,無限調皮的甩動著長袖給他唱「天上掉下個卓妹妹……」

卓妹妹……

誰能料想到,後來,她的身份真的會變成他的妹妹。

可是她離開這麼久,再次回來的時候,他在她面前,卻連一個哥哥都當不好。

洛少東有些動容的背過身去,手背上的疼痛清晰的襲來,一如當年。

他卻仍不忘叮囑。

「都往後門走,注意記者。」

思暖被禁錮在黑暗里,一路隨著身旁人的腳步奔走。

她感覺到自己被人塞進車里,車門呼啦一聲被合上,她這才緩緩的將罩在她頭頂上的外套拿下(「六夜言情+」看最新章節來。

這幽沉的黑在她的指尖來來回回的摩挲著竟也滿是細膩,她有些舍不得撒手。

夢窗一直坐在她身旁,一路上都是合著眼。街道的霓虹隔著墨色的車窗映上她的臉,她細瘦的身子顯得愈發虛弱。

柯凡一到醫院就忙著打點一切,思暖傷的不重,手上的傷簡單的處理包扎一下就覺不出痛感。可是心卻時不時的抽搐難受。

夢窗也是極其安靜的,她從小怕疼,可是今兒是任由醫生怎麼處理她的傷口,她都是一聲不吭的。

她眼神里淨是猶疑躲閃,思暖想她大致也是覺得難堪了。

護士替她掛上點滴之後才合門退出,她乖順的躺在雪白的被褥里,面色亦如白紙。

思暖站在窗台處給andrew打電話,她一說自己在醫院,電話那頭的andrew一下子又變得不淡定起來,他嚷嚷著「你這次又是傷哪兒了?」

思暖打哈哈說傷的不是自己,又急忙趁他松氣的空檔掛上了電話。

她轉身的時候,看到夢窗正微微側頭望著她。

她揚了揚嘴角,推開玻璃門走到她的床沿邊。

「還疼嗎?」思暖的手輕輕的撥開夢窗汗濕的劉海。

她的額頭這會兒還沁著細汗,剛剛消毒的時候有多疼,怕也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夢窗眨了眨眼,緩緩的揚手握住了思暖纏著紗布的手掌。

「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她的聲音軟綿綿的。

「問你你就願意說嗎?」思暖還是笑著,這笑容在病房白辣辣的燈光下,就婉轉出些許的溫情。

洛夢窗撇嘴扭頭「算你了解我。」

思暖卻忽然斂起了笑意,她的手指還停留在夢窗的額角,一下一下的似是撫觸又像是玩耍。

「你總會告訴我的。」思暖篤定的說。

夢窗沒有辯駁。

是的,她總會告訴她的。她洛夢窗從來就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人。

她是習慣了訴說,也總以為,思暖是習慣了傾听。

這十幾年來,卓思暖默默的收下了她多少的秘密,她替她小心收藏,妥帖安放。

隨著那些秘密一齊收下的,當然還有那些她無法對外言說的傷痛。

以前夢窗一直不知道,有一個卓思暖可以傾吐是多麼的幸福,直到知道她要離開。

也是直到她要離開,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自私,因為一直習慣去說,而一直忘了去听。

所以當夢窗問思暖「你真的不愛他嗎」時,思暖決絕的說「是」她也從來不曾恨過她連這最後一次的坦誠都無法給她。

她不是一個好听眾,又怎麼讓人家去放心的說。

思暖的手已經悄然的撫上夢窗的耳廓,那一排細密的耳洞在她的觸模下似乎有些癢。

夢窗輕輕搖了搖頭,只听思暖溫和的聲音又傳過來。

「我一直相信你不會是一個壞女孩。」

夢窗緊咬著下嘴唇,閉上了眼楮沒有回應。

門口有些許的響動(「六夜言情+」看最新章節,思暖抬眸間看到柯凡正推門而入。

他的臉上並不好看,眉目輕蹙的樣子還真有些洛少東的神韻。他的目光先掃過病床上的夢窗,這才落到了思暖的身上。

思暖沒躲,仰起頭來,柯凡清俊的容顏在燈光下透明又干淨。難得的是,他也沒有躲,有恃無恐的看著她。兩人對視良久,空氣里靜靜的,只余夢窗漸漸平穩的呼吸。

柯凡慢慢踱步過來,行至思暖的身側才淡淡的開口。

「給你安排了醫生,去做個全身檢查吧,剛剛那幾腳怕是也挨得不輕。」

思暖點點頭,看著柯凡的眸中浮起點點的笑意。

「謝謝你。」

柯凡有些局促的轉了頭,窗外星光正好,虛渺的清輝落進他的心里,連年陰暗的角落忽然亮堂許多。

「我已經為大哥安排了私人醫生。」

思暖已經行至門口才握上門把手,就听到柯凡在身後自言自語似的開口。她沒有轉頭也沒有說話,只覺得周身都被暖融融的氣流給裹住了。

多幸運,柯凡還是那個懂她的柯凡。

思暖拉開門,退到門外,忽然就像是被抽光了力氣。她跌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全身都在抖,嘴角卻噙著笑意。

她想,自己可真是矯情的可以,竟然因為柯凡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盈滿了歸屬感。好似她是從這一刻開始,完完全全的回到了雲城。

耳邊有模糊的馬達聲在咆哮,她以為是听到了自己血管里鮮血奔騰的聲音。

思暖抬眸,看到醫院大廳外有一輛火紅的跑車飛速穿過星光下斑駁的樹影,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四起,駕駛座的門應聲而開,一個人影躥下來。轉身,合門,動作一氣呵成。

門檻上的翹首以盼的小護士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用力的揮了揮手里的白大褂。

男人一邊小跑,一邊伸手去月兌自己身上的外套,穿過門廊的時候隨手一遞,又將白大褂接過來以同等速度套在自己的身上。

兩人之間的交接極為的自然,就好像這個動作曾重復了無數次一般。

男人俊朗的面容在白大褂的映襯下有些神聖。他緊抿著唇的樣子與思暖先前幾次見到的那個玩世不恭的他全然不同。

思暖的目光跟著他急促的步伐移動。

男人掃了一樣她坐著的方向,像是並未注意到她的目光,快速的穿過了大廳。

思暖剛想收回視線,卻見男人又忽然退回來,他的衣擺在這兩股來來回回的氣流里揪成一團。

他扭頭,詫異的看著思暖。

「你怎麼在這里?」

思暖看著又突然出現的男人,一時語塞。

男人匆匆的打量她一番,似是已經了然,他伸手指了指她坐著的位置。

「坐在這里別動,等我出來。」

思暖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全身檢查竟然做了這麼久,她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心想著這都趕上人家一場復雜的手術時間了。

她松了松身上的筋骨,沒走幾步路就看到阮寧成正抱著臂膀倚坐在她剛剛坐著的位置,他縴薄的唇角微揚,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說讓你別動等我,你又跑哪兒去了?」他說著,站起來,雙手抄進他松松垮垮的褲袋里,一臉的閑散。「你這是在故意對我叛逆麼?」

思暖抿了抿唇角,想起那天和阮寧成一起吃完飯自己一個人打車跑掉的事情,忽然格外的心虛。只是那天她實在是心有千千郁結,無法坦然面對的不止是他,還有那個狼狽的自己。

她伸手攥了攥自己的衣角。

阮寧成目光閃爍,看盡她的愧色之後,眸子里的開始笑意繁盛,他嘴角的桃花一朵一朵隔空而來,撲向思暖的面頰,她沒由來的開始臉紅。

「敢撂下我跑的,你是第一個。」他豎了豎大拇指,眉目里帶著真假難辨的贊許。

思暖模了模下巴,心想若不是自己剛剛看的真切,她會以為這會兒是產生了錯覺。

那件白大褂多像是他的皮囊,穿上和月兌下之間他的風韻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思暖挑眉。「很榮幸做第一。」

阮寧成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目光落在她左手的那卷紗布上。

「舊傷才愈又添新傷,你活的倒是挺轟轟烈烈。」他上揚的語調滿是揶揄。

思暖瞪他,把手往身後一藏。

阮寧成笑,往前邁了一步,將她的手撈到眼前晃了晃,「這次又是做了什麼舉手之勞的事情?擒拿小偷還是勇斗歹徒?」

思暖不答話,只是掙了掙。他也沒有刻意握的多緊,一下子就掙開了。

他的大拇指悄然的從其他四指尖一滑而過,手掌瞬間收攏又落下,他眉目間四散的輕佻明顯。

思暖不由地好好打量他,他煙灰的開衫只扣著一顆扣子,條紋的衣袖一只上卷一只下翻,隨意隨性至極。

她忍不住就開口問他「你竟然是醫生?」

「怎麼?你以為醫生就該是架著眼鏡滿身土包子氣?我這麼帥的就不能是醫生了?」

思暖又忍不住去白他一眼,可是嘴角還是不自覺的就上揚了好幾分。

她想起飛機上他下手那快準狠的勁兒,下意識的就去模了模自己的唇角。

他認真起來,想必也是魅力無邊的。不然又怎麼會招惹的這一飛機的靚麗空姐為他春心蕩漾。

阮寧成看著她忽然眯起了眼,往前逼近一步。

思暖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卻被他伸手一把捏住了下巴。

他並沒有用力,可是他暖洋洋的指尖卻讓她冰冷的肌膚瞬間回暖,有輕微的疼痛在蘇醒。

阮寧成緊盯著她下巴上那條細長的疤痕,像是被什麼細長的利器劃破的,因為並不深已經結了痂,可是那深褐的痂痕在她細白的皮膚上還是格外的明顯。

「都毀容了?」阮寧成皺了皺眉。

思暖甩開了他的手,抹了一把被他覆的滾燙的下巴。

「那還怎麼跟我回去見家長?」他笑。

思暖怔了怔,阮寧成清明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好半晌她才恍然。

「誰要跟你去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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