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毒妾 第一百三十四章 鴻門宴

作者 ︰ 陌上依然

兩人溫情脈脈,一旁有人看了,眸子像是淬了毒似的,異常的幽怨惡毒,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恨不得將其拉扯開來。

皇太後瞄一眼匆匆離去的谷王爺等人,回頭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一張臉立刻就拉了下來,「哼,傷風敗俗!不知羞恥!不知所謂!」

耳根傳來一陣柔軟溫熱的觸感讓榮驊箏耳根一陣發麻,摟住他脖子的手緊了一下,皇太後的話她也不是沒有听見,但是此刻她真的不想放開,依舊緊緊的摟住他,她總覺得這一天宇文璨心緒是有些低落的,雖然他面容上依舊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都是雲淡風輕,冷冷淡淡的,但是她就是有這個感覺。所以,在此刻,她希望自己能給他一丁點的溫暖,哪怕是一丁點也好。

外人?榮驊箏听了外人二字總覺得特別的好笑,這個鴻門宴是宇文家的人沒錯,但是皇太後她怎麼就沒有一點感覺,她現在給人的感覺一點也沒有親人的溫情呢?她在此如此大聲的說著外人二字不覺得可笑麼。

皇太後看著他們的互動,微微皺眉,好半響才舒展了眉頭,對宇文璨淡淡道︰「璨兒,就你認為,雲小姐和柳小姐二人,誰的繡功更為出色一點?」

皇帝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下,瞪向宇文璨,警告道︰「璨兒!」

相談甚歡,故意的陌生,她還能再多點暗示麼?

「咳咳!」看著兩人維持這個動作抱了就快半刻鐘了,大家在郁悶著榮驊箏這個動作不會腳麻麼的同時,小屁孩一個人站在一旁看著,覺得著實無趣,遂心里不平衡的咳了幾下。

「唉呀,不是,我是說真的拉!」榮驊箏急得跺腳。

皇太後也想不到雲青鸞會在這個時候開口,暗暗的眯一下眼楮看,接而轉頭對宇文璨道︰「雲小姐所言極是呢,璨兒,哀家方才看出來你和恭謹王妃之間是有感情的,但是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包庇她啊,一個人做錯事該受的懲罰還是要有的。」

而雲青鸞和柳懿心則心頭滿是失望,原本她們還想從他口中得出一個結論的,想不到……

皇後听著皇帝的話,再以余光瞟一眼皇太後,一只手暗暗的握了起來。皇太後問完了太子側妃夫妻二人,然後再到宇文廣母子和宇文霖母子,對兩人穿的衣袍說了一番話之後,倒也沒有直接的到宇文璨身上,反倒對柳懿心和雲青鸞道︰「柳小姐,雲小姐,你們二人的衣袍無論是色澤還是料子,都非常到位,繡功也巧,衣袍每一處都精致得讓人贊嘆.」話罷,嘆息道︰「看來雲王爺和柳大人都生了一位好女兒啊。」

雲青鸞和柳懿心聞言皆是無限歡喜,她們的衣袍都是從繡衣房挑的布匹,料子質量自然不在話下,心里對自己的繡功也都是非常滿意的,但是今天到龍岩寺的時候,看到榮驊箏身上的衣袍的時候心里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榮驊箏身上的衣袍才是真真的好。

「莫憂。」宇文璨打斷她的,給她一記安撫的眼神,不咸不淡的道︰「要是一句話也能靈驗,只怕如今你也踫不到為夫了。」如果一句話可以靈驗,他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兩人還是黔首低垂,沒有回答。

這一次的所謂的家宴設在了龍岩寺皇太後修禪時用的禪室里面,榮驊箏一進去就被里面金光閃閃的佛香和用具給閃花了眼,目光瞄過身邊的每一個用具,發現也是非常精致高貴的,而禪室里她看不到木魚佛珠,嗅不到佛香,這讓榮驊箏納悶起來了,這真的是修禪的地方麼?

皇太後冷哼一聲,冷冷道︰「真沒規矩,這里是什麼地方,哪里是你想坐哪里便坐哪里,回去原來的位置坐好!」

榮驊箏不答,抱住宇文璨的手反而緊了緊,這回也不計較宇文璨略帶揶揄的話,反而腦袋動了一下,嗯了一聲。

「哼!」皇太後之前的話出了之後看兩人不理會她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怒氣沖沖的就再度回到之前的地方坐下。

衣袍她是真真實實的繡了的,只是衣袍現在被人偷了反到是她的不是了?

「這是每年都會有這麼一出的。」宇文璨淡淡的道。

榮驊箏以前說她面黃肌瘦也不過分,畢竟四品官女能吃到什麼好東西,瘦巴巴的,身子沒兩輛肉,出了一張臉還有點精致清麗之外沒有一點美感!但是今天看來卻不同,無論是容顏還是肌膚,都非常出色,容貌精致絕美,肌膚雪白細膩,笑起來梨渦淺淺勾起,她們都能感覺到在場眾多人一直留意著她。那種驚艷的目光看得她們觸目驚心!

皇帝淡淡的嗯了一聲,不作答。

不過,皇太後如今沒有直接贊美榮驊箏反而贊美她們,讓她們心里有一個底,暗暗也猜出了皇太後的用意,所以笑得也越發的溫婉靜雅,言辭也謙卑有力,一切都恰到好處的完美。

終于盼到她綻放光芒的時候了,太子側妃聞言滿心歡喜,但是臉上卻異常謙恭,恭恭敬敬的回道︰「皇太後過獎了,妾身這繡功在皇太後面前可不敢稱好,進來皇太後您的法眼不被嫌棄已是妾身之幸,皇太後謬贊了。」

太子側妃听到這話又慌又喜,心里一直都期盼著能和太子育有一子,但是和太子成婚至今肚子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皇後和娘家的人都因此事在她耳邊說了不少話,耳提面命的,她心里已經有不少壓力了,如今被皇太後一提,再度感覺到皇後飄來的視線,頓時感覺有點像泰山壓頂。不過,皇太後能夠親自問此等事,心里還是有著歡喜的,說明皇太後心里終究還是喜歡她的。

宇文璨話出之後,雲青鸞和柳懿心頓時想起了之前在鬼王府的事,榮驊箏好像叫葉姨娘為師傅,而那一次看她們二人姿態非常親密,言談也不生疏,對外人道兩人是師徒關系沒有人不相信的。

皇太後對她們二人的反應異常滿意,笑了笑道︰「這麼說來,兩位小姐可都是有意中人了?」

宇文璨翹唇,「怎麼,你這是嫌自己武功低,在試探為夫還有什麼武功秘籍可以給你?」

皇太後自然是第一個落座的人,她目光頗有深意的看一眼這里唯一的兩個外人——雲青鸞和柳懿心,狀似不經意的道︰「這邊也沒什麼位置了,倒是璨兒那邊還有兩個位,雲小姐和柳小姐都坐到那邊去吧。」

听出了她話里的擔心,宇文璨笑了一下,輕輕的拍一下她探過來的腦袋,眸子閃過一抹幽深,「有些事情,吃不消也一定要吃。」有人甚至希望他吃撐了破了肚皮,從此墮入黑暗呢!

兩人面上均是一紅,齊齊嬌羞的頷首,溫溫軟軟的道︰「回太後,未曾。」

皇太後听了自然是非常滿意,靈光一閃,狀似聊家常的道︰「雲小姐和柳小姐年華正好,才貌雙絕,府里可曾為你們談婚事了?」

皇太後的話一出,雲青鸞和柳懿心眼里均閃過一抹驚喜,其中以雲青鸞為最。她身份比柳懿心高,自當是坐在宇文璨身側的位置的。遂,她朝皇太後福福身,蓮步輕移的走向宇文璨身邊的位置。

「嘶!」眾人聞言,忍不住齊齊倒抽一口氣!

榮驊箏心一顫,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了。她能感覺到,宇文璨讓她不要說話的意義了,他或許在籌劃著什麼,她不方便參與的事情……

雲青鸞和柳懿心走過,才剛想要坐下,小屁孩卻驀地從他之前的位置上跳了下來,一股腦的跑向了雲青鸞想要坐下的位置,小身板機靈的用自己的小將那個位置死死的霸住。

皇太後見兩人不答,高貴的掩唇一笑,慈愛的嗔道︰「可否告訴哀家是誰?如果可以,哀家在此向皇上求個情。」話罷,她唇邊的笑淡了點兒,卻仍然掛著笑,道︰「皇上,你也真是的,雲小姐和柳小姐多好的姑娘啊,郢國那些青年才俊恐怕都在盼著你指婚呢。」

面對皇太後的問話,宇文璨悠閑的替自己倒一杯茶,不慌不忙的道︰「箏兒繡功還不錯。」話罷,在皇太後欲開口反駁時淡淡的加上一句︰「關于這一點,葉姨娘是這麼和我說的。」

呵!她電視劇看得不多,但是听的卻從來沒少過,如果真的被她的話挑動了那她也枉兩世為人了!

「偷了?!」皇太後像是听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仰頭笑了一下,臉色看不出喜怒的道︰「這世上,哀家只听過繡衣房曾經衣袍失竊過,卻不曾听聞一個王妃繡的衣袍會被人盜呢,恭謹王妃繡功難道還比葉姨娘的好不成?」

榮驊箏挑眉,這小屁孩這回怎麼那麼識相呢?

「你!」皇太後直接想要說他沒家教的,但是想著他雙親皆離去,而他還是自己的孫子,這話說出口了就是直接往自己臉上甩耳光了,一噎,轉而對榮驊箏怒目而視,「恭謹王妃,你平日里就是這樣教希宴對待長輩的?」

皇太後看了面無表情的皇帝一眼,心下有點不悅他不給自己面子,不過她還是雍容優雅的笑了一下,淡淡道︰「哀家也甚久沒和大家見面了,這里風大雪大的,在這里說話也不甚好,所有天家之人還是移步哀家修禪的禪堂吧。」話罷,唇瓣勾起一抹笑,居高臨下的站了起來。

皇帝听著,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回話。

皇太後一直注視著宇文璨這一方向,看兩人終于分開了心里的那一口悶氣才消了點,這時候,眼角留意到一直不曾離去的雲青鸞和下面好幾個台階下的柳懿心,眸子眯了一下。

太子對此事卻淡淡的,聞言眼眸也還是一片平靜。

而相較于榮驊箏眼里的疑惑,其他人則非常的平淡,眼楮就像是什麼也看不到似的,在皇太後落座後按照身份坐下了。

如果說她們身上的衣袍料子用好來稱贊的話,那麼榮驊箏身上穿的就是無與倫比的妙,無論是花色,顏色,還是繡功,都是無與倫比的,都能用精妙來說。讓人有點不敢置信竟然有人有這等繡功,會有這樣漂亮的衣袍!

榮驊箏這時候看宇文璨杯里沒多少茶水了,輕輕松松的替他倒上大半杯,然後端起自己的杯子悠閑的喝著,這一出戲百年難得一遇呢,還是仔細些看著為好,免得來年沒了。

榮驊箏抿唇,如果皇太後想要將臭屁孩從她身邊帶走的話,她一定對她不客氣!

想了想,雲青鸞抬首笑得溫婉,道︰「在路上的時候確實听說恭謹王妃替恭謹王繡的那一件衣袍丟了呢,不過我等也沒見過那件衣袍不好作證說些什麼,不過奇怪的是恭謹王府好東西多的是,怎麼偏生就偷了那麼一件衣袍呢?關于這一點,青鸞一直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透啊。」

榮驊箏暗暗嘆氣,點了點頭。

雲青鸞的臉色也是一僵,但是臉色還算好,還試圖對小屁孩露出一個溫婉的笑。

想了想,皇太後氣息平復了一下,端起清茶呷一口,對皇帝道︰「皇上,你看這雲王府的雲小姐如何?」

這麼想著,榮驊箏不想再听她在此胡謅了,宇文璨卻暗暗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稍安勿躁。

在她和宇文璨兩人的角度里,她知道她是付出比較少的人,他心里有太多事了,她對他並不了解,但是她並不著急的刻意的像剝洋蔥那樣將他一層層剝開,然後強硬的就算流著淚也要了解他,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她希望他能夠親自對她說。她尊重他的想法。

宇文璨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模著她的後腦,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唇瓣微翹,閉上的眼楮里有那麼一抹傷痛正在此刻的溫暖中靜靜的消散……

榮驊箏緊了緊抱住宇文璨脖子的手,他身上穩重而清淡的味道讓她有點著迷,想了想,她拍了拍他的後背,以前她難過藥聖師傅也是這樣安慰她的。

對于宇文璨和榮驊箏兩人,皇帝卻心有感觸的,心里也特別高興,而對于皇太後一上來就沒給他好臉色他臉上也沒表現什麼,卻也沒選擇討好,就這樣坐著,等到皇太後什麼時候想走才走。來哼風後。

其實,只要她能夠一直站在他身側,那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他需要的也只有這一點罷了。

榮驊箏嘟嘴,湊近宇文璨耳朵嘀咕道︰「一天兩場鴻門宴,這些年來你吃得消麼?」她覺得吧,皇太後對其他人倒是沒什麼意見,好像總是針對宇文璨似的,她有感覺,這一場就將來臨的鴻門宴應該也不例外吧。

皇太後眯眸,「璨兒?」

眾人被宇文希宴這一個動作弄得一愣一愣的,頓時之間又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而皇太後的臉卻是直接的板起來了,拍案而起,「希宴,怎麼如此不懂規矩?!」

榮驊箏皺眉,不是說這是宇文家的家宴麼,皇帝讓雲青鸞和柳懿心留下來是想要作甚?

因為宇文璨是坐著的,榮驊箏是彎腰屈膝的抱著宇文璨,所以腳跟和小腿早就發麻了,被小屁孩這麼一打擾,什麼溫情都沒有了,榮驊箏只得放開了宇文璨。但是由于她腳麻,起來的時候真的有點困難,還是宇文璨扶著她的腰才能夠安安穩穩的站起來的。

許久之後,他睜開眼楮,看到所有人的視線皆是尷尬而怪異的看著他們,在他睜開眼鏡後紛紛躲避而開,他也不介意,翹一下唇,再度湊近她耳朵,語音略帶笑意的問道︰「怎麼,還舍不得放開為夫?」

皇帝已經習慣了每年這一天皇太後的說風是風,說雨是雨了,順從的點點頭,「母後說得是。」話罷,他讓身邊的陳公公將皇太後的話高聲說了一遍,讓在場所有人都听到。

宇文璨不答,在所有人將視線移到他身上他還是平靜的喝著茶。zVXC。

「哦?」皇太後挑眉,掃一眼榮驊箏身上高貴得無與倫比的衣袍,眸子一眯,道︰「既然如此,為何不穿出來給哀家瞧瞧,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懂這個規矩的。」

宇文璨听了,一頓,然後又是一笑,擱在她肩膀的頭微微的向她的肩窩靠近,吻了吻,輕輕的道︰「好。」這丫頭其實並不會說什麼話,但是,她這一份心意,他從她心髒加速中可以看出來。

榮驊箏笑了一下,皇太後這招可真高,她這話不是對宇文璨說的,明明就是對她說的啊!

不過,雖說如此,她還是有點擔心小屁孩會被罵,張了張嘴吧才想說什麼,宇文璨對她搖搖頭,輕聲道︰「箏兒,在這個禪堂里,你听為夫的,什麼也不用管,交給為夫就行。」

宇文璨淺笑出聲,好半響才正色道︰「不會,你已經很好了。」好得,已經很多人都看到了。

雲青鸞,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榮驊箏冷笑,雲青鸞的話是什麼意思她還不懂麼,她說她是丟了衣服沒用偷字,後來又說關于那件被盜了的衣袍誰也沒見過,這話也就是說那衣袍是不是真實存在都是一個問題,最後說什麼偏生偷了那麼一件衣服也就是在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有衣袍被丟了!總而言之,她就是在煽風點火,將人的思維往另一邊引去,話里暗暗說她或許根本就沒有繡衣袍給宇文璨,所說的丟了衣袍不過是她說謊,她導演的把戲罷了!

這話一出,又是全場靜默,有些人甚至不敢往宇文璨看去!

雲青鸞認為自己身份畢竟比柳懿心高,如果要嫁入帝皇家,她的機會是比她要大的,而按照如此趨勢來看,皇太後明顯是想有意將她們拉到恭謹王這一邊,她無論如何還是很有希望的。

榮驊箏眸子半眯,做錯事?她做錯什麼了?

在這世上,他護著她便好,讓她保護他雖然听著不錯,但是到底怕苦了她,但時候心疼的還是自己。他最希望的,還是她笑得自在……

宇文璨也留意到了,臉色淡漠,一點也看不到異樣。

榮驊箏皺眉,才方想說些什麼,余光在不經意之間卻瞥到皇帝身邊的陳公公匆匆忙忙的走下來,攔住了即將離去的雲青鸞和柳懿心,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和她們說了什麼,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紛紛點頭。

榮驊箏聞言差點將嘴巴里的水給嗆到鼻腔去了,這老妖婆見暗的不行干脆直接來明的啊。她心底到底卻還是有了幾分緊張,抿著唇看向宇文璨。

「嗯,哀家看著可就不止才貌雙全那麼簡單吶。」皇太後看著台階下方的雲青鸞,唇邊泛出一抹笑,「皇上你方才也是看到了的,她氣質甚佳,頗有大家閨秀風範,言辭還非常謙虛,實屬難得啊。」

宇文璨心一動,笑得溫柔,感受到宇文廣幾人僵硬的視線,抱住她的臂膀緊了緊。

「哦?是麼?」皇太後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然後和藹一笑,道︰「怎麼,郢國青年才俊無數,難道沒有誰進得了你們二人的眼?」

皇帝聞言心里咯 一下,面上卻沒什麼,也不向雲青鸞的方向瞟一眼,淡淡道︰「雲小姐乃天下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可謂是才貌雙全。」

不過,兩人心里卻都在暗暗計較。

皇太後目光嫌惡的掃過榮驊箏,冷冷的道︰「衣袍是什麼時候被盜的?算算日子,一件衣袍,如果有心想要繡出來其實用不了多少時間的,如果恭謹王妃心里有你,如果她有心的話,在路上到現在就足以再度繡一件衣袍出來,也不至于現在你身上穿著外人繡的衣袍坐在這里。」

小屁孩腦袋也不瑟縮一下,大眼楮眨啊眨的,無辜的道︰「皇祖母,那個位置我坐著不舒服。」

榮驊箏皺眉,但還是點點頭。

「宇文璨,我好像什麼也幫不了你。」這一點,榮驊箏一直很在意,她心里也在乎,她希望在他遇到不好的時候她能夠助他一臂之力。

「做了一件。」宇文璨放下手中的杯子,不咸不淡的應著。

皇帝擰眉,薄唇緊抿,沒有回答,反而對雲青鸞和柳懿心威嚴的一揮手,淡淡道︰「雲小姐,柳小姐,你們都找個位子坐下來吧。」

榮驊箏一听,挑起了秀眉。她想,她應該猜到了皇太後的葫蘆里賣什麼藥了。

榮驊箏驀地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冷冷道︰「宇文璨,你再在這里胡謅信不信我……!」就算他想護著她也不該說這樣讓人听了慎得慌的話啊。

兩人一听,臉上頓時比花兒還嬌美了,垂下頭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榮驊箏覺得好笑,所以還真的笑了一下,聳聳肩道︰「有何不妥麼,皇太後?」

好半響,她才開口道︰「宇文璨,你外表看起來總是雲淡風輕,漫不經心的,但我總覺得你心里有很多事,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傷痛……我,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對我說些什麼,只是,如果你哪一天想要說了,我一定會認真的听的……」這話並不煽情,但是,這是她第一次試圖窺探一個人的內心,是第一次想要有真正的去了解一個人的。

皇後一直試圖表現大度,但是她唇瓣在看到皇太後的安排後不知不覺的還是緊緊的抿了起來,太子則是臉上沒看出什麼情緒,一直都是淡淡的溫和。

但是柳懿心卻不那麼想,她覺得皇太後此番是利用她們來對付她厭惡的榮驊箏,她心里不喜歡恭謹王,雲青鸞身後有著幾十萬大軍的兵權,皇太後應該會顧慮國家社稷,顧慮皇後,顧慮太子,所以根本不可能會將雲青鸞指給恭謹王的,她這個出身比雲青鸞低的人反而更有可能。

皇太後聞言,滿意的點點頭,說了一些贊美之話,還問兩人何時能夠生一個曾孫給她抱抱。

宇文璨想不到她會直接承認,黑眸一深,眸眼中蕩漾著淺淺的溫暖。

「皇祖母之前說得好,孫兒不但是腿瘸了,眼楮也瞎了……」話罷,淺淺翹唇,「既然如此,如何能夠看到旁人衣袍如何?」

眼看所有人都坐好了,皇太後雖然氣但是也只能就此罷休的份兒,畢竟再在此糾纏下去皇帝今天對她的耐心很快就要用完了,招招手讓人上素食點心和清茶,在所與人安靜的喝茶吃點心片刻之後,皇太後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對太子側妃道︰「太子側妃,太子身上的衣袍繡功不錯,看來你的繡功是更上一層樓了。」

「……」宇文璨不答,笑得溫和。

葉姨娘說的?皇太後眯眸,暗忖難道葉姨娘和榮驊箏這個低賤的女子有著關聯不成?

宇文璨感受到她輕松的心態,淡淡的笑了一下,這丫頭,虧他還以為她心里會不好受呢,看來他多慮了。搖搖頭,瞟一眼非常識趣的小屁孩,替他倒一杯茶之後才慢悠悠的端起她為他倒的茶,淺淺的呷了一口。興許是龍岩寺喝的都是山泉吧,滋味總是帶著一股清甜,滋味非常不錯。

「在途中衣袍被人盜了。」宇文璨淡淡應道。

柳懿心听了雲青鸞這話暗暗的勾了一下唇角,暗忖她還真的沉不住氣啊。

宇文廣、宇文霖幾人看著,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真的?」榮驊箏挑眉。

小屁孩看著怒火滔天的皇太後,也不害怕,一雙小腿晃啊晃的,搖搖頭道︰「不要,我喜歡這里,我就要坐在這里。」

榮驊箏也不介意,滿意的笑了笑,想了想,微微側頭在他的側臉輕輕的吻了一下。

榮驊箏听了,彎腰挑眉問宇文璨,「這祭天,回天不都完成了麼,皇太後這回讓我們到禪堂作甚去?」

「果然是什麼樣的師傅出什麼樣的徒弟。」話罷,她對皇帝道︰「皇上,希宴再這樣下去著實不行,也不知道將來會被教成什麼樣!」

不但如此,在她們眼里,榮驊箏僅僅只是個低下的四品官女罷了,論容貌,論才情,沒有一樣是比得上她們的,但是興許是人靠衣裝吧,今兒一看卻都被嚇了一跳,不過是短短半個多月不見罷了,榮驊箏竟然有著月兌胎換骨的美麗!

他靜靜的維持著抱她的動作,既然她不介意旁人如何看待,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雲青鸞和柳懿心聞言都有一點失望,但還是依言的坐了下來。

皇太後眸子淺淺的眯了一下,很睿智的直接將皇帝這一關跳過,鳳眸一掃,視線終于來到榮驊箏和宇文璨二人身上,冷冷清清的對宇文璨道︰「璨兒,你身上這衣袍看著也不錯,不過怎麼看好像都是出自繡衣房之手,按理說恭謹王妃嫁到王府已經有好些時日了,要做一件衣袍應該來得及的,怎麼,恭謹王妃沒替你做?」

「謝皇太後夸獎!」

只是,如果著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關于這一點還真的讓她們忌憚的。

這里的人,除了皇太後,雲青鸞和柳懿心三人笑得出來之外,那就只有太子側妃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的,而且笑容是越來越大,而其他人則都沒什麼表情。

「皇上,你!」皇太後見皇帝不但不理會她還將她鋪的橋給拆了,氣得不行,怒氣沖沖的一把坐了下來。

「璨兒,你說些有的沒的作甚?」皇太後原本心虛的,但是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道︰「雲小姐和柳小姐出身世家名門,有著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難道你就沒留意過?」話罷,勾一下唇,淡淡道︰「哀家記得,那時候孝頤也非常喜歡雲小姐呢,還讓雲小姐時常進宮里陪她,你們也曾相談甚歡,如今看起來怎麼倒是陌生了呢?」

皇太後看自己話出來榮驊箏也沒什麼表示,暗暗驚訝了一下,要是女人這時候都會多想了,她倒是平靜!

冷哼一聲,她這時候也失去了繼續這樣不溫不火的問話下去了,在眾人靜默之際,冷不丁的開口道︰「璨兒,如果哀家說讓皇上將雲小姐或柳小姐其中一人指婚給你,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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