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後傾天下 報仇,棋子殺手【6000】

作者 ︰ 雲檀

鳳門,鳳簡雖說只有十六歲,但那樣睥睨天下的霸氣,卻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百度搜索︰燃я文я書я庫,看小說最快更新

劍奴跪在大殿中央,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緩緩彌漫開來,若在平時,她或許會震懾這樣的目光,惶惶的低下雙眸,但在此時此刻,她卻倔強的挺直脊背,冷靜淡漠的跪在那里,一雙漆黑宛如濃墨揮灑的眼楮,謙卑的低垂著,清冷而疏離。

鳳簡在看她,正確的說是在打量她,無聲但卻尖銳無比︰「救你哥哥,並不是不可以,但我需要救他的理由。」

劍奴沉默片刻,然後抬眸看他︰「此生,我只臣服于你,敬你為主,至死護你平安。」

鳳簡那雙猶如輕水般的眸子顯得格外清明,語聲輕漫︰「如此說來,養條狗豈不方便,若論衷心,又有誰能比得上家犬呢?琬」

劍奴咬咬牙,沉聲道︰「我比我哥哥心狠,假以時日,我一定會成為你最得力的手下。」

「哦?」鳳簡輕笑出聲,終究是譏嘲多一些,好整以暇的問道︰「有多心狠呢?」

劍奴身形顫動了一下,跪在地上良久無語,終是狠下心腸,從袖子里掏出那把陪伴她五年之久的匕首,出其不意的朝自己左臉劃去藤。

那一刀,下手自然很重,左臉皮肉翻飛間,血流不止,宛如陰司勾魂惡魔。

鳳門殺手原本分立兩旁,見此情形,均都震驚不已,看著面不改色的小女孩,心里竟都不約而同的浮起驚駭之氣。

女子最重容顏,一個這麼小的孩童,竟能對自己下手如何狠辣無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意外的還有鳳簡。

鳳簡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波動,眼楮里有復雜的光芒一***的蕩漾開來。

他低低的笑,那聲音顯得極為愉悅︰「果真是孩子心性,我適才不過說說而已,你當真做什麼。現如今毀了容貌,日後長大,誰還敢娶你?」

這番話若是出自他人口中,必定親切憐愛盡顯,但說出這番話的人是鳳簡,所以听者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寒涼和冷漠。

劍奴將染血匕首放在地上,額頭重重的磕向地面,臉上鮮血飛濺在地,「若門主肯救我哥哥,我願此生孤苦終老,只為鞍前馬後,以彼之身報答門主大恩。」

鳳簡悠深的眸子靜靜地瞅著劍奴,目光暗沉。

其實,早在知曉劍奴三天時間內,便殺光暗牢里的門徒時,他便知道她是不同的。

她一個人沒有辦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殺光所有人,所以她用了反間計,小小年紀,就如此心機高深,慫恿別人撕打拼殺,她固守在安全角落里隔岸觀火,待死傷過半,眾人筋疲力盡之時,她方才出手。

她殺人很利落,刀刀斃命,無動于衷的看著同齡甚至比她大的孩子們在她的匕首下斷氣,她踩著同伴的尸體,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

適才大殿上只消一眼,他便篤定眼前這位小女孩稍加培養,日後定當會為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也許她會成為歷年來鳳門中最厲害的女殺手也說不定。

無疑,她若在鳳門,假以時日一定比聶飛更有利用價值。

鳳門老門主是鳳簡義父,從小就對鳳簡悉心栽培,臨死前更是把武功悉數傳授給他。

所看最快更新以救聶飛,勢必會損傷鳳簡的功力,但並非不可為。

鳳簡有心救聶飛,但最終還是沒有出手搭救,並非他臨時反悔,而是聶飛死了。

在劍奴走出地下王宮,前去大殿拜見鳳簡,求他醫治聶飛時,聶飛在家里咬舌自盡了。

那樣一個溫情少年,在那三天時間里,偶爾醒來見不到妹妹,即便阿泰什麼話都沒有說,但他心思通透,又豈會不知道劍奴去了哪里?

聶飛自責,痛心、擔憂、惱恨,但更多的卻是絕望。

鳳門是什麼樣的地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里面游走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又一個沒有靈魂和感情的行尸走肉。

他已經在地獄里掙扎沉浮多年,怎麼忍心劍奴有一天也走上同樣的道路。

在得知劍奴三天內斬殺地下王宮幾百名同期門徒時,聶飛眼中有兩行清淚緩緩流淌下來。

他雖不喜劍奴手中沾滿鮮血,但私心里卻又不希望她太過軟弱,這種矛盾的心情,在得知劍奴安全走出地下王宮時,盡數化為了輕松。

是的,聶飛從未有如此輕松的時候,這些年來他一直被仇恨糾纏,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怎麼樣才能夠報仇雪恨。

作為殺手,命運身不由己,若不殺人,就只能等著被人殺。

他的人生已然骯髒至此,無論如何都不能害了劍奴。

所以,趁著阿泰不在,聶飛以他自己選擇的死亡方式結束了生命,以此來換取劍奴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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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劍奴看到聶飛靜靜地躺在床上,只當他是睡著了,正欲上前喚醒兄長,告訴他生存有望時,手臂卻被默默無語的阿泰拉住。

那是阿泰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觸模劍奴。就是面前這位渾身冰冷泛著尖刺的小女孩,有一天竟然會成為鳳門殺手統領,當然這是後話。

當時的阿泰除了驚覺劍奴手腕極其縴細之外,記憶最深的卻是她的眼楮,冰冷但卻隱含詢問。

「他死了。」阿泰慘淡一笑,漸漸松開手。

他知道,從此以後這個孩子再也不會站在院子門口等待他的平安歸來,即使她每次等待的那個人是她的哥哥。

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每次見到劍奴時,他的心里總是會伴隨著疼痛存在,面對聶飛,她很喜歡微笑,她笑的時候,清冷的雙眸總是會有一絲極其淺淡的憂郁,甚至是絕望。

他知道她不是一個開心的孩子,而且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不會再開心的起來。

劍奴如遭雷擊,弱小的身體在片刻間竟然顫抖的厲害,眼神震驚、狂亂。

布滿血污的小臉,異常的蒼白,她在極力隱忍著。她忽然大步沖到床邊,但卻極其緩慢的伸手探上聶飛的鼻息,她還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

那一探,劍奴瞬間面色一變,怔怔地站在原地,忽然雙手遮著臉龐,像個無助的孩子蹲在地上,渾身縮成一團,有極其壓抑的哭聲從她的唇齒間緩緩流淌出來。

阿泰心思一痛,看向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鳳簡,不知哪來的勇氣,驀然跪在地上,沉聲道︰「屬下求主上放過劍奴,還她自由。」

不怒反笑,鳳簡冷冷道︰「你該慶幸我今天心情尚佳,不願殺生。」

听聞此言,阿泰的身體開始無法抑制的顫抖著,他在害怕,在不安,但卻依然咬牙僵硬的跪在原地。

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最有勇氣的一次下跪和懇求。

鳳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小女孩,淡聲反問阿泰︰「你又怎知,她會不會心甘情願領你這份情呢?」

阿泰怔怔地看著劍奴,嘴唇微微顫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室內沉寂,三人一時都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劍奴緩緩站起身來,看向鳳簡時,眼神冷漠,眉宇間的寒意鋒利如芒,若他一開始就肯搭救哥哥,哥哥又怎會死?

她恨鳳簡,卻又不得不依附他生存。

劍奴把目光移到阿泰身上,「主上說得對。阿泰,我不會領你的情。」永遠都不會領任何人的情。

阿泰臉龐在微微抽搐,唇瓣動了好幾次,這才發出聲音來︰「就算為了你哥哥,你也不能夠……」

劍奴冷冷的打斷阿泰的話,抬頭看他,出口之聲戾氣橫生︰「我要報仇。」

若她想殺池墨堂堂主,就必須依靠鳳門的力量,至少在她還沒有強大之前,她哪都不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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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永無止境的殺戮,漸漸蒙蔽了劍奴的雙眸,也麻木了她的心。

這是一條不歸路,她並不後悔。

在多少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不成眠。

有時,她會忍不住去(索本書名+海天中文看最快更新)恨聶飛,恨他當初的決絕;恨他為什麼不多等等她就選擇了咬舌自盡;恨他留下她一人獨自去陰司會見爹娘,徒留她一人活在仇恨的欲海里顛簸流離。

難道他忘了嗎?破廟里,他將她抱在懷里取暖,語聲堅定︰「阿奴,誰都不能讓我們死,我們要好好的活著。」

如今誓言尚在,猶言過耳,她還活著,但當初說這番話的人卻早已長埋黃土之下,永遠閉上了他的眼楮,再也無法醒來,更不會在她痛苦無助的時候,模著她的頭,溫柔地對她說,「阿奴,你還有我。」

她徹頭徹尾的成為了一個孤兒。

在鳳門里,她是最冷靜,最懂得隱忍,最冷血嗜殺的殺手。

十五歲,猶記得那日,鳳簡宣布她為新一代的殺手統領,鳳門殺手無不臣服。

她雖年輕,卻成為他們的主子,那些殺手眼中沒有嫉恨、不服,有的只是折服和尊敬。

他們心甘情願臣服于她,听從她的一切號令。

也就是那一年,她親手斬殺了池墨堂堂主。

鳳簡一直有稱帝之心,齊國**多年,他代天子之政,有心誅殺帝君,取而代之。

齊國藩王眾多,最有權勢的當屬平王。

平王有龍陽之好,心月復男寵便是那池墨堂堂主。

那年,四月二十三日深夜,鳳門逼殺平王府。

那一夜,金碧輝煌的平王府一時間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尖銳的廝殺聲中,池墨堂堂主——休元,因為中了迷香全身無力的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驚懼和不安。

只因在他對面的床上,平王早已斷氣多時,在平王的胸口之上狠狠的插著一把匕首,上面含著劇毒,死相慘烈。

休元痛苦的閉上眼楮,復又睜開︰「鳳門雖然和池墨堂隸屬死對頭,但我和你素來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對我和平王下此狠手?」

劍奴淡淡開口︰「我和你有仇。」

休元看著劍奴,眼神復雜難辨︰「什麼仇?」

「殺兄之仇。」劍奴蹲子與他平視,眼中浮起一層迷霧,緩聲道︰「不認識我不要緊,六年前,你殺了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因為你,我成為了孤兒,這份大恩大德我一直謹記在心。如今我報恩,先行殺了你所愛之人,然後再慢慢殺了你,可好?」

劍奴聲音溫柔,如同救世神靈,聖潔溫暖,但休元卻感覺渾身發冷,他顫聲囁嚅道︰「你……你是……聶飛之妹?」

劍奴,原名聶劍,除了是聶飛之妹,還能是誰?

聞言,劍奴唇在笑,就連好看的眉都在笑,可雙眸卻像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死人,死氣沉沉,沒有絲毫生氣,黑漆漆的瞳孔,仿佛兩口深井般,誘人沉淪。

「能從你嘴里听到我哥哥的名字,感覺真好。」

「你——」

休元原本想說話,但卻忽然尖叫出聲,未完的話語悉數轉化為驚恐……

就在休元說話的瞬間,劍奴以手為刃狠狠地插進了休元的胸口,直到整個拳頭埋進休元的血肉里,她才沒有再深入。

手指在休元的胸口里似乎在翻找著什麼東西,片刻後當她取出休元血淋淋的心髒時,休元眼球暴大,雙眼充血,死死地瞪著劍「索本書名+听潮閣看最快更新奴,身體抽搐了幾下,含著太多的不甘、憤恨,甚至是驚恐……

臨死前,休元手臂高高的揚起,看著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平王,似乎想最後模他一下,但最終含恨而終。

那天,劍奴手中緊緊握著休元的心髒,宛如嗜血閻羅,等眾多殺手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驚悚的一幕。

伴隨著鳳簡一步步入主齊國,所到之處插上「鳳」字旗幟,劍奴臉上的笑容也在一日日加深,有時只是淡淡的笑著,卻能給人不怒而威的震懾力。

她的光芒日漸鋒銳,甚至有蓋過鳳簡之勢。

曾有阿諛奉承之人,諂媚跑去提醒鳳簡,後來只知道那人死相極其難看。鳳簡高深莫測,性格多變,在這世上除了相信他自己之外,唯一能相信的人怕也只有劍奴了。

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這份信任來的是那麼的突然,又是那麼的毫無理由。但信任就是信任,鳳簡相信劍奴不會背叛他,就像他永遠不會懷疑她一樣。

畢竟是女子,縱使因為哥哥的死,對鳳簡心生芥蒂,怨氣橫生,但相處時日漸久,難免會心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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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刺殺齊國幕僚,她受了重傷。

傷在後背,他幫她處理傷口。

終究是女子,雖然趴在床榻之上,但在喜歡的男子面前赤)7e果上身難免會覺得尷尬。

好在她背對鳳簡,倒也省去了諸多不自在。

「怎會如此不小心?」他語氣甚為不悅。

她听了,也不知怎地,竟沖口問了一句︰「你在擔心我?」

背上的手指似是僵了僵,鳳簡沉默片刻,這才說道︰「能不擔心嗎?」

就在她心潮翻涌的瞬間,忽听鳳簡接著說道︰「你若出事,只怕屆時又要費心栽培門徒,豈不傷神?」

他的話冷酷無情,不含絲毫溫度,劍奴的心瞬間便被他那短短的幾句話,打的心神俱裂。

她冷笑輕嘲︰「真的只是棋子嗎?」

鳳簡本欲說些什麼,但不知為何竟然不忍說出口,不由煩躁的拉過薄被給她蓋上,遂站起身來,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心思漸沉,這就是一個姑娘家居住的院落嗎?

庭院中,只有幾個孤零零的木樁豎在那里,木樁光滑可鑒。

他又轉身看了一眼屋內的擺設,一個簡陋的梳妝台,上面除了一把梳子,幾乎沒有任何胭脂水粉。一張桌子,上面擺著茶水,幾條凳子,再然後就是她那張床榻了。

他一向不管他人生死,別人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可他看到這些時,心里竟忽生燥意,一時之間竟也忘了回答劍奴的話。

室內沉寂下來。不知過了多久,劍奴慘淡一笑,「除了棋子,再無其他?」

鳳簡擰眉,神色復雜多變,語氣冷了好幾分,「記住,你只是我的手下,鳳門殺手統領,兒女私情不是你應該想的,記住你殺手的本份,別試圖妄想你不該想的東西。」

鳳簡看著臉色煞白的劍奴,終是不忍再說下去,嘆聲道︰「你我都是無心之人,情感二字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注定只能是奢望一場。」

劍奴怔怔的看著鳳簡,臉色慘白如紙,滿懷痴戀的雙眸重重閉上,心里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死去了……

再睜開時劍奴雙眸已是清冷一片。

生平第一次願意放下一切,對他坦白內心,但他不屑,于是她知道,這樣的話,她再也不可能說出第二次。

她還是那個冷靜如昔,運籌帷幄的鳳門殺手統領,而適才那個片刻芳心錯付的女子,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劍奴從那以後對鳳簡除了主子之情,再無其他。

鳳簡有時想起那番對話,忍不住看向劍奴時,卻也只在她的雙眸里看到清冷一片,好似那天的談話只是夢境一場,並不曾出現過。

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女子,無悲無喜,生命中除了殺戮和血腥,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期盼。她活著,還不如直接死了。

事實證明,劍奴早就死在了自己的身體里。

鳳門殺手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劍奴變得越來越清冷飄忽,對什麼人什麼事都毫不在乎。甚至鳳簡有時和姬妾歡愛,不理鳳門事物,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笑的那般雲淡風輕,那般毫無留戀。

面對這樣一個劍奴,鳳簡知道,他親手扼殺了她的感情,斬斷了她對塵世最後一絲牽絆。他時常都在想,如果那天他沒有拒絕她,更沒有說出那番生硬絕情的話語,如今會不會又是另一番場景。

他永遠不可能知道了,因為他的驕傲凌駕在劍奴的驕傲之上,後來她遇到了龍馭,更是將兩人之間的情感盡數斬斷……

龍馭,那是他和她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鴻溝,如果說他毀滅了她的夢,那麼龍馭就是重新賦予她做夢的那個男人,一切都是陰差陽錯,一步錯,于是步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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