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獨寵腹黑妻 201 心病還須心藥醫

作者 ︰ 冷煙花

201

「清鸞?」見到舒清鸞進來,卿九九微微的有些吃驚錯愕,「你怎麼來了?」

舒清鸞將手里的托盤往桌子上放下,彎彎的雙眸笑盈盈的看著一臉水潤還含著春意的卿九九,打趣般的說道︰「怎麼,見到我進來不樂意啊?就想見靳大人啊?」

卿九九微微的垂下雙眸,撐身坐起,略顯有些羞澀的輕聲︰「哪有。愛睍蓴璩」

在床側坐下,彎彎的雙眸望著一臉羞澀的卿九九,舒清鸞這才收起了滿臉的打趣,用著很是認真的語氣說道,「行了,不打趣你了。靳大人關心著你呢,本來是打算親自給你送午膳的,是我搶了他的活兒。來,肚子餓了吧,先吃點寫意專門給你準備的午膳。看人都瘦成什麼樣子了,不止靳大人心疼,我看著都心疼。」說著將碗端至卿九九面前。

「嘔∼∼」還沒來得及接過碗,便是一陣惡心感傳來。卿九九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無奈的看著舒清鸞,「沒什麼胃口,不想吃。」

她的臉色雖然還是蒼白的,不過卻也是帶著隱約的紅潤。

看著卿九九這反應,舒清鸞的眼眸微微的閃爍了一下,隱隱的透出一抹喜悅之色,「九九,你該不會是有了吧?」

听到她的話,卿九九先是怔了一下,怔過之後一臉羞澀的看著舒清鸞,搖了搖頭,「哪有,不可能的事情。我跟破天成親才幾天呢,哪能的事情的。清鸞,可別亂想。」

舒清鸞倒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沒說過。九九與靳大人十五才大婚的,今兒才二十九,這都不半個月都沒到。是沒可能懷上的。可是……

舒清鸞又想到一件事情,這他們倆沒大婚之前,也是住于一個屋檐下的。這郎情妾意,干柴烈火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九九,你……跟靳大人,大婚之前沒有嗎?」雖然覺的問這話有些不太道德,但是,不問吧,心里又覺著挌的慌,「我看你這個樣子,倒是與我之前有幾分的像呢。會不會是你自己不知道呢?」

「破天不會那麼做的。」卿九九一臉羞紅的垂著頭,「而且我自己也是大夫,這事能不知道嗎。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破天從來都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的,你別往壞了想。」

「那你……」舒清鸞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我就是沒胃口,不想吃。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破天還沒下朝的時候,就渾身的發熱,出汗,衣裳全濕了一身。可是,突然之間的又渾身發冷,冷的直發抖。你看,屋子里擺了兩個曖爐,還蓋了這麼多床被褥也沒見有用。現在這會吧,又渾身沒力,肚子是有些餓,可就是一點也不想吃。聞著這股食物的味,就直犯惡心。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太醫也開了藥了,寫意也開了藥了,就連我自己也給自己開了藥了。可是就是不見效。」

卿九九有些無奈的看著舒清鸞,一臉沉悶的說著。

「可是,你多少得吃一點。」舒清鸞一臉心疼的看著瘦的都快不成人形的卿九九。這會的卿九九跟珠圓玉潤的她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你看你,都瘦成這樣了。再不吃點下去,怎麼行呢?靳大人得有多心疼呢。多少吃一點,啊。」很在耐心的好言相勸著,然後又將碗往卿九九面前遞去。

這些話,卿九九又何償不明白的。只是這碗還沒遞到卿九九的面前,卿九九又是一陣犯嘔。

「哎∼∼,不行,清鸞,真的不行。」卿九九捂著自己的嘴,身子有些無力的往後縮了縮,似乎想遠離舒清鸞拿在手里的這碗膳食。對著舒清鸞有些無助的搖了搖頭,「真的不行!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想讓自己快點好起來。可是,一妝聞著膳食的那味,那惡心就自己襲上來了,我壓不住,控制不住。」

舒清鸞將手里的碗放于桌子的最遠處,然後重新坐回卿九九的面前,一臉平靜的看著卿九九。打量了她好長一會的,才緩緩開口,「九九,你是不是心里有什麼事情?」

卿九九微微的怔了一下,一臉茫然的看著舒清鸞,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心里什麼事情也沒有,清鸞怎麼這麼問?」

舒清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她的手,沉聲道︰「九九,人有時候,心里有事,連自己都感覺不出來的。你身體沒問題,可是你卻一直病著,你自己的醫術很好。寫意的也不差,但是不管是誰,都沒看出來,是你的身體有任何的問題。那也就是說,有問題的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的心,只是你自己沒有感覺出來而已。九九,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要覺的什麼事情都是你的錯,青鶴世伯的死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要有任何的負重。你這樣會把你自己壓跨的,也會讓靳大人擔心于你。」

「師傅?」卿九九有些茫然的看著舒清鸞,嘴里輕念著,「你說,我的病跟師傅有關?」

舒清鸞又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雙眸靜靜的望著卿九九,「你這樣的情況是在世伯下葬後的第二天就開始的,是不是?」

卿九九點頭。

「你覺的,世伯的過逝與你有關,是你沒有發現世伯他身體有異樣,你身為他的徒弟,又有一身的醫術,可是你卻沒有發現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的不好,甚至還讓他獨自一人出府,最後因為救父皇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你覺的心里很不好受,沒有盡到為人子女的責任,是這樣嗎?」舒清鸞清清楚楚的理著卿九九心里的想法。

卿九九怔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是,我心里是這麼想的。其實我早就應該看出師傅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了,如果我一早就發現,他就不會一天比一天差。如果我和破天沒有由著他離府,他就不會用自己那帶病的身子去救皇上,最後還為了給皇上擋劍而沒了自己的性命。」

說到這里,卿九九微微的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她的眼眶有些紅,她的聲音也有些哽,然後吸了吸氣,繼續說道︰「師傅從小待我如親生女兒一樣,如果不是師傅,也不可能有我。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怎麼樣,在我眼里,師傅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可是,我卻沒有盡到一個女兒該盡的孝心,我覺的很對不起師傅,我心里很不舒服。可是,我也知道,這一切是師傅自己的選擇,但是,我就是覺的是我的錯。」

「九九,你听我說。」舒清鸞伸手拭去卿九九臉頰上流淌下來的眼淚,一臉認真的看著她,「你的心意,世伯都知道的。你也說了,這一切是世伯自己的選擇。如果你覺的這一切是你的錯,那麼我就不是比你更有錯了嗎?」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卿九九抬眸,看著她。

舒清鸞抿唇淡然一笑︰「怎麼沒關系呢?你不記得佟掌櫃說的話了嗎?世伯離開之前說了一句,是因為我娘欠了父皇一條命,他是在替我娘把這條命還了。那你說,我是不是更對不起世伯了?我娘欠的債,那不應該是由我這個當女兒的還償還的嗎?為什麼要由青鶴世伯來還呢?那如此來說,我是不是更欠了青鶴世伯一條命了?」

舒清鸞很是認真的看著卿九九,每說一句話,都是發自于內心。

是的,當她听到佟掌櫃說想,百里青鶴蝗臨終前說的這句話時。她的心就好似千萬枚針扎一般的難過。

百里青鶴,他得是有多麼的愛娘親,才能做到這樣?

竟然拿自己的命還了娘親欠南宮百川的那條命。

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愛著娘親,如果說這個世上最愛沈蘭心的人是誰?那麼,除了百里青鶴,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甚至就連她這個當女兒的都及不上百里青鶴對娘親的愛。

娘親,她是不幸的。但同時,她也是世上最幸福的。

有百里青鶴這麼愛著她,還難道還不幸福嗎?

下輩子,娘,世伯,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沒有人再能分開你們。

「不是的,清鸞。不是這樣的。」卿九九急急的解釋道,「你不欠師傅的,師傅對蘭心姑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他心情甘情的。真的與你沒有任何關系。師傅也不會讓你有這種想法的,所以,你千萬別這麼想。」

舒清鸞抿唇一笑,反問著卿九九,「你會這麼勸我,為什麼卻把自己困住了想不開呢?」

卿九九一時之間頓住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舒清鸞。

是啊,她會這麼勸著清鸞,可是為什麼她自己卻想不通了?偏要往死里鑽了呢?

「九九,這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可以勸著我,卻勸不了自己。我可以勸你,但是同樣心里有的時候也勸不了自己。所以,九九,別再壓制著自己了,青鶴世伯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你看看你自己,這有多憔悴,靳大人看在眼里,得有多疼在心里。都快恨不得自己替你受了這份罪了。九九,听我的話,把心放開了,別再糾結了,啊。我娘,青鶴世伯,還有寬嬤嬤,母妃,都會看著我們的。他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我們過的好,那就是他們最大的心願了。」

舒清鸞由衷的勸說著卿九九。

卿九九抿唇一笑,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清鸞。師傅不會希望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的,他是最疼我的,所以我不可以讓他難過。我要和破天好好的過日子,他老人家在天上會看到的。」

舒清鸞欣慰的笑了,「你能這麼想就好了。」轉身,從桌子上端過那碗膳食,重新遞于卿九九面前,「來,把這碗粥喝了,這麼瘦,可得讓靳大人給你好好的補補才行。不然,一會,你跟我回王府小住一段日子?王府里人手多,照顧起來了方便。你這也就念恩一個。」

「不用了!」卿九九搖頭,微微淺笑的看著舒清鸞,「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又怎麼會調理不好自己的身子呢。寫意她們都是要照顧你的,你現在可是一個身子兩個人。放心吧,我沒事。破天舍不得我吃苦的。」

「一口一個破天的喚著,看把你給甜蜜的。」舒清鸞笑盈盈的打趣著,「他要是真心疼你啊,就不會在你生病的時候,還折磨你了。」

「啊?」卿九九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她,「沒有,哪有!」

這話說的可是夠小聲的,也是夠沒有底氣的。臉也是更紅了,紅的跟晚霞沒什麼兩樣了。

「行,沒有!靳大人可疼著你了,把你把心肝一樣的疼的。」舒清鸞淺笑揶揄著卿九九,「那,趕緊把這粥給喝了,我呢,就看著你把它給喝完了。心放開了,就把身子給養的胖胖的,然後再懷個孩子。到時候到青鶴世伯的墳前去說說,好讓他開心開心。」

「清鸞你最壞了,就知道取笑我!」卿九九手里端著碗,垂頭紅臉,對著舒清鸞嬌嗔。

舒清鸞笑的一臉眉開眼笑,「行,我最壞了。靳大人最好了。」

卿九九沒再理她,而是垂頭,默不出聲的吃著那碗粥。

這人吧,就是這麼奇怪的。

剛才還一聞到那味就直犯惡心的卿九九,以著舒清鸞這麼一開導吧,那糾著的心也就完全的放開了。這心一放開吧,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然後就跟個沒事人一般的吃起了粥來。這會,卿九九覺的這粥別提有多美味了。

見著卿九九這個樣子,舒清鸞也算是放心了。

其實她也不過只是猜測的而已,並不能完全的確定的,卿九九就是真的心病了。

只是,一個人,身體查不出任何的問題。但是卻又病的不輕,那麼除了心病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而卿九九的心病,除了已經過逝的百里青鶴又還能有誰呢?

如此一猜測,舒清鸞便是很大膽的給卿九九下了這麼一劑猛藥。還別說,真讓她給下對了。原來,卿九九的心里果然是因為放不開對百里青鶴的那份師徒之情,才會把自己個的憋出心病來了。

哎∼∼

舒清鸞輕嘆。

人啊,就是這麼不一樣。重感情的人,與無情無義的人,這就是區別了。

卿九九沒過一會,便是將整碗的粥都喝完了。

舒清鸞接過她手里的碗,從床沿起身,「那你再好好的歇會,我就不吵你了。別再多想了,好好的養身體,和靳大人好好的過日子,這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卿九九抿唇微笑︰「嗯!謝謝你,清鸞。」

舒清鸞笑,「傻九九,謝什麼呢。我們是一家人,你是王爺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就算撇去這層關系,我們之間也沒這麼生份的,不是!行了,你歇著,我出去了。這段時間,寫意還是先留下來照顧著你。明兒就是大除了,這幾日的,靳大人不用去早朝,讓他好好的把你給養養,把你瘦下去的這些肉全都給養回來。」

「哪有瘦那麼多,只是一點點而已。」卿九九沒什麼底氣的說著。

「哦,那這我說了不算,要靳大人說了才算的。不會,一會你自己問問靳大人得了。好了,不吵你了。」舒清鸞打趣了卿九九一會,終還是不忍心再吵著她,便是幫她掖了掖被褥後,拿著碗離開了屋子。

念恩與寫意沒有跟著舒清鸞進屋,而是候在屋外。

「王妃。」

「嫂嫂。」

「怎麼樣,小九沒事了吧?」

「還是王妃有本事,九姑娘竟是把這一碗粥都給喝了。」寫意接過舒清鸞拿在手里的空碗,一臉崇敬的說道。

舒清鸞彎唇笑笑,對著念恩說道,「沒事了,想通了就好了。就是心里有事憋著,心病。把她說通了就沒事了。讓她歇著吧,看她這消瘦的樣子,真讓人心疼。對了,寫意,這段日子,你還是留在靳大人府上,先照顧著九九。等她的身子好些了,你再回王府。」

「好,奴婢听王妃的。」寫意點頭,「王妃這段日子還好吧?小世子有沒有鬧你?」

舒清鸞一手撫上了自己的小月復,「這小子倒是安靜,沒怎麼鬧騰。」

「小世子乖嘛,這麼小就知道心疼母妃的。以後要是出生了,定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寫意一臉認真的說著。

舒清鸞抿唇笑笑,沒再說什麼。

舒清鸞三人回到膳廳的時候,南宮樾與靳破天正一臉正色的交談著。

「那這事就按著這麼著了。」南宮樾見著舒清鸞過來,對著靳破天說了這麼句話後,朝著她露出一抹淺笑,「和九九聊完了。」

「嗯。」舒清鸞點頭,轉眸對著靳破天說道,「靳大人,放心吧,九九沒事。就是心病而已,放開了也就沒事了。剛吃了一碗粥,歇下了。」

「心病?」靳破天一臉困惑的看著她,「什麼心病?」

九兒怎麼會有心病的?

「就是青鶴世伯的事情,讓她有些放不開。總覺的她沒盡到為人子女該盡的責任,然後就鑽了牛角尖了。只是她自己也沒有理出個頭緒來而已。放心吧,我剛跟她聊過了,已經放開了。不然也不會喝完這碗粥了,靳大人要是不放心的話,就去陪陪她吧。王爺,我們也該回府了。」舒清鸞笑著對南宮樾說道。

南宮樾點了點頭,拍了拍靳破天的肩膀沉聲道,「去看看她吧,看你也沒心情再跟本王繼續談著了。」

「下官謝過王妃。」靳破天對著舒清鸞作揖答謝。

「行了,你的謝意我收下了。去看看九九吧,寫意還是先留下來照顧著九九。」

靳破天拔腿便是大步的離開了。

「看他這急的樣子。」舒清鸞有些好笑的看著靳破天,對著南宮樾說道。

「看來,也沒我們什麼事了,那就回府吧。」南宮樾同樣笑了笑,其實很是能夠理解靳破天的心情。

若是這會換成是他的鸞兒生病,他也會這般的心急如焚。

「奴婢送王爺和王妃。」寫意對著二人說道。

「念恩也送王……送表哥和嫂嫂。」見著舒清鸞看過來的眼神,念恩趕緊改口。

南宮樾與舒清鸞不是坐轎來尚書府,也不是乘馬車來的,而是南宮樾騎車帶著舒清來的。

當然,這是舒清鸞要求的。

開始,南宮樾自然是不答應的。她是有身子的人,又怎麼可以騎馬呢?

但是,舒清鸞的意思是,騎馬,那也沒說要讓馬兒跑的飛快吧?只是坐在馬背上,讓馬慢慢的踱步,那有什麼關系?再說了,難得的大地一片銀裝,天空放晴,她只是想跟他一起透透空氣而已。

于是,南宮樾也就沒再拒絕了。

這會,同樣的,還是舒清鸞坐著面前,南宮樾雙手緊緊的圈箍著她,坐在馬背上,用著很慢很慢的速度朝著安逸王府回去。

天盡管已經放晴,也掛著大太陽,但依舊無法改變寒冷的現實。所以,這會舒清鸞坐在馬背上,南宮樾給她在外面罩了一件厚厚的貂絨彼風,又在她的脖子上圍了一條貂絨圍帛,幾乎將她整個人圍的密不透風,僅剩下眼楮與額頭露在外面。

他的大掌拉著韁繩,也是握著她那略有些涼的小手。

他的掌心因為常年拿劍,有著一層厚厚的劍繭。但是,她卻很喜歡用自己的掌心去摩擦他那粗糙的掌心。

此刻,坐于馬背上,馬兒緩緩的踱步于厚厚的白白的積雪上。她靠于他寬厚的胸膛上,是這般的舒心又帶給她濃濃的安全感,還有一份愜意與溫暖在她的全身漫延開來。

想著,不禁的唇角揚起一抹彎彎的淺笑,那淺淺的笑聲就那麼從她的唇角發出。

「想什麼,笑的這麼開心,嗯?」他醇厚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冷嗎?」

在他的胸膛輕微的蹭了蹭,「不冷,挺曖的。身體曖,心里也曖。這樣的感覺很舒服,我也很喜歡。你呢?」彎以他掌心里那縴細的手指頭,很是俏皮的在他那粗糲的掌心撓了撓,有一絲絲的惡作趣的成份。

他的下巴在她的頭頂輕輕的磨了磨,「你不冷我就不冷,你喜歡我就喜歡。」

「呵呵。」她如鈴鐺般的一聲脆笑,微微的仰頭,如杏般的美目與他那墨玉一般的雙眸對視,「我們家王爺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呢。」

他微微的低頭,拿自己的額頭跟她那除了眼楮之外唯一露在外面的額頭輕輕的抵了抵,「那鸞兒喜歡嗎?」

她有些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你說呢?」

他一手握著她的雙手,騰出一只手,幫她拉了拉有些滑下去的圍脖,然後又重新雙手握住,對著她露出一抹淺淺而又膩膩的笑容,「我說,鸞兒一定會喜歡的。」

拿鼻子往他的脖頸處拱了拱,「你要是再說些其他的,我會更喜歡。」

「比如?」

她微微思忖了一會,繼續雙眸與他對視︰「比如,鸞兒在本王心里的最漂亮的。又比如,本王的王妃是最美的。」

「嗯。」

「嗯?」舒清鸞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嗯是什麼意思?」

「就是鸞兒說的那個意思,本王不用說,鸞兒自己都說出來的。本王的鸞兒向來都是很有自信的,所以你說的那就一定是不會錯的。所以,本王的不用再多說一遍了。說的多了,那就失去它的意思了。」他一本正經的解釋著。

她拿手輕輕的肘了下他的月復部,「南宮樾,你真是有夠小氣的。」

「本王怎麼會小氣呢?本王對鸞兒最大方了,不是該給你的都給你了。你說的我都听著,這樣還小氣?那鸞兒覺的怎麼樣才算大方了?」

他臉不紅氣不喘的為自己辯解著。

「下去,幫我拿個雪球來,我就告訴你。」安逸王妃的腦子里一抹惡作劇劃過。

安逸王爺毫不猶豫的點頭,「好,你坐好了。」

說完,一個躍身,下馬。彎腰,雙手在地上捧起一捧干淨的積雪,又輕輕的把它壓成一個小雪球,交于她的手里,「會不會冷?」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雙手搓著雪球,他沒有立馬躍身上馬,而是牽著馬兒在地上走著。

從雪球里輕輕的捏出一點點的積雪,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往他的脖頸處一扔。

「嘶!」冰涼的積雪立馬的化了,南宮樾倒吸一口氣,抬眸便是與她那浮著惡作趣後的壞笑眼神對視,「好啊,敢偷襲我?」

他一直躍身上馬,將她緊緊的圈箍于自己的雙臂內,一手在她的腰間輕輕柔柔的撓著癢癢。

「啊……哈哈哈……」舒清鸞清脆的笑聲傳開。

大冷的天,又路上到處壓著厚厚的雪,又因為南宮樾挑的是一條小路。所以,這會,路上除了他們倆之外,再沒有第三人。

也正因為如此,舒清鸞才會肆無忌憚的捉弄于他。而他,也才會毫無顧忌的與她嬉鬧著。

他緊緊的摟著她,雖然在她的腰間撓著癢癢,但是卻也是恰到好處,絕沒有傷到她,更不會讓她從馬背上摔下去。

她笑的軟倒在他的懷里,連連求饒,「王爺,妾身不敢了。再也不敢偷襲于你了,你饒了我吧。我怕癢,好癢。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別……別撓了。」

他微微停下撓癢的動作,「不敢了?」

她點頭,拼命的點頭,「嗯,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不撓了,不撓了。再撓就受不了了,癢。」

拿過她握在手里的雪球,往地上一扔。

她的雙手因為拿過雪球的原因,有些濕,還有些冰。

將她的掌心往自己的衣擺上擦了擦,將掌心的雪水擦干,然後雙掌輕輕的摩著她的掌心,略顯有些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鸞兒。」

「嗯。」她靠在他的懷里,有氣無力般的應著。

「如果每天都能過的這般開心,無憂無慮多好。」他的聲音听起來的些惆悵,還有些無奈。

往他的懷里靠了靠,「會了。只要我們願意,我們每天都可以過的很開心。雖然不一定時刻都能無憂無慮,但是起碼,我們不能讓別人來左右我們的心情,不能讓別人來掌握我們的命運。你說呢?」

他下巴擱于她的頭頂,輕輕的蹭了蹭,「嗯,鸞兒說的對。我們的心情由我們自己的決定,好與壞,也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只要鸞兒開心,我便開心,滿足了。」

「樾。」她輕輕的低喚著他的名字。

自認識到成親,再到現在,她很少這麼喚他的名字。一般都是喚他王爺,這是她第二次喚他的名字。

不過,不管她喚他什麼,都都喜歡听。

「嗯,想說什麼?」

「剛與靳大人可是在說九九與念恩的事情?」柔聲的問著他。

南宮百川回宮多日,既然青鶴世伯是為了救他而死的,那麼南宮百川定也是知道了九九與念恩的身份。且,听他說起,南宮百川有意想要恢復了夏家的聲譽,但是卻沒有提起九九與念恩的身份一事。

如果九九與念轉的身份一天沒得到恢復,那麼就一天不能正大光明的與南宮樾相認,也就臻妃與百里青鶴的心思也就全白費了。盡管,夏老太爺臨終前說過,不希望夏家的兩個女兒再涉入夏家或者皇宮之中,只希望她們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完她們的一生。但是,事到如今,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九九和念恩的身份必須得到恢復,必須重新做回夏家的小姐。

「嗯。」南宮樾點了點頭,「對于平反夏家,他也只提了一次而已,之後就再也沒有提及過。而對于九九與念恩的身份,卻是只字未提。我與破天的意思一樣,就是必須給她們姐妹倆要回屬于她們的身份。但是,如果夏家平反,那麼勢必舒赫定罪。鸞兒,你說呢?」

夏家平反,舒赫定罪!

這也是他為難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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