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獨寵腹黑妻 199 吻吻我

作者 ︰ 冷煙花

199

沈惠心是被一陣鑽心的痛給痛醒的。愛睍蓴璩

鑽心的痛還是來自于臉上。

睜眼,印入她眼瞼的不是如錦,而是舒箐。

「皇後娘娘?!」

舒箐此刻正半蹲著身子,左手拿著一個鹽罐子,右手正捏著一小撮一小撮的鹽巴往沈惠心臉頰上的那傷疤處撒著。于是,昏迷中的沈惠心再一次疼醒了。

「醒了?」見著沈惠心醒來,舒箐的臉上揚起一抹陰森的冷笑,不過那撒著鹽巴的動作卻沒有停下,繼續捏起一小撮的鹽巴往沈惠心的傷口處撒去,「那也不枉本宮費這麼大的費了。」

疼!

除了疼還是疼!

沈惠心這才想起自己的臉被如錦劃破的事情。

賤人,竟然敢如此對她。

「如錦呢,那個賤人在哪里?竟然敢這麼對我,我絕饒不了她!」沈惠心忍著臉上的巨痛,一個鯉魚打挺的從地上坐起,雙眸四下掃視著,那著如錦的影子。

「啪!」舒箐一個重重的巴掌攉在了沈惠心的臉上,「沈惠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本宮玩弄于股掌?啊!誰給你的這個膽子的?竟然還敢在本宮面前大呼小叫!」

沈惠心的臉本就疼的不能再疼了,劃破再撒鹽,現在又被舒箐這麼重重的一個巴掌攉下去,那簡直就是疼到了骨髓里了。且,立馬的,臉上瞬間的淌下了鮮紅的血來。

曖曖的,順著臉頰流入脖子。

「舒箐,你真以為你還是皇後娘娘嗎?你已經被廢了!你真以為這里還是祈寧宮嗎?這里是冷宮!你還有什麼資格打我?啊!」沈惠心被舒箐的這一個巴掌徹底打醒了,自然也就想起了念恩與如錦說的那些話了。

舒箐已經不再是皇後了,已經被皇上的給廢了,而且還被打入了冷宮之中!

好你個舒箐,保不住自己不說,竟然還連累了她,害的她的絮兒沒有太子妃之位,害的她的睿兒與安寧公主的婚事吹了,害的百里青松的寧國公沒了,那麼她的一品誥命夫人的封號自然也就沒了!

舒箐,你個沒用的女人!

都已經被關在冷宮了,竟然還敢對她大呼小叫,還敢賞她一個巴掌!

沈惠心也不是好欺負的,再加之之前在念恩與如錦那里又受了氣。于是,這一刻,將之前受的所有的氣在舒箐的這一個巴掌攉下來的時候,爆發了。全部的爆發出來了。

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也顧不得傷口還在淌血,毫不猶豫的一個巴掌反了過去,重重的攉在了舒箐的臉上。

舒箐有那麼一瞬間的怔住了。

不敢相信沈惠心竟然會還手,還手攉回她一個耳光。

臉上,那是火辣辣的疼。眼眸里,那是濃濃的恨!

直接淨手里的鹽罐重重的往地上一摔,一手揪起沈惠心的頭發,另一手便是朝著沈惠心那破了相的臉上重重的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的攉著。

「沈惠心,你好大的膽子!戲弄本宮與太子,竟然將你個破爛貨的女兒嫁給太子,讓本宮的佑兒憑白無故的戴了那麼大的一頂綠帽,本宮今日要是不把你這個膽大包天的賤婦給處決了,本宮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佑兒!」

「啊!我讓你打我,讓你打我!如果當初不是你口口聲聲的答應著我,我的絮兒不止會是太子妃,將來更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我會讓我的絮兒進宮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我的絮兒當太子妃,無非就是為了讓我們侯爺支持南宮佑,幫著你一起對付南宮樾嗎?可是,你說到的,你有做到嗎?你看看你自己,皇後之位不保不說,還害的我的絮兒也跟著倒霉了!早知道,你這麼沒用,我就是拼死也不會讓我的絮兒進宮當了太子妃的!至少現在她不會被逐出宮,被貶為庶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沒這個本事,你干嘛以吃這口飯!你還敢對我大呼小叫,還敢動手打我!你真當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後嗎?你現在不過是個打入冷宮的可憐蟲!我讓你打我,讓你打我!你以為我會怕你嗎?啊!我不是沈蘭心,是不會由著你設計陷害的!」

這一刻,發瘋的不只是舒箐,沈惠心同樣發瘋了。

于是就這樣,兩個女人扭打成了一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份高高在上的優雅,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尊貴與端莊。有的只是如市井小民那般的潑賴與發狠。

誰都恨不得將對方給捏死了才算是甘心。

「本宮沒用?你竟然敢說本宮沒用?如果不是你那破爛女兒懷了野種,如果不是你存心欺騙于本宮,如果不是你把那孩子弄沒了。如果不是你那破爛女兒跟舒紫鳶那個蠢貨互斗起內訌讓臻妃那個賤人有機可乘,本宮會輸的這麼一敗涂地?本宮會落的如此地步?佑兒會被廢了太子之位?你還敢跟本宮頂嘴,看本宮不把你的嘴撕爛了不可!反正你的臉已經爛了,索性,本宮把你這張嘴也給撕爛了!本宮倒是要看看,你沈惠心能比沈蘭心好到哪里去!誰都別想跟本宮斗!誰都不是本宮的對手!本宮得不到的東西,是絕不會便宜了別人的!」

舒箐一手揪著沈惠心的發頭,一手朝著沈惠心的臉上打去,那腳也沒有停歇著,拼命的踢打著沈惠心。

當然,沈惠心也沒有閑著,同樣雙手往死里揪著舒箐的頭發,腳也踢打著。

但是,不管怎麼說,沈惠心都昏迷了五天了,而且臉上的疼痛又是那般的鑽心,痛入骨髓。所以,一陣扭打下來,沈惠心偏了下風,舒箐佔了上風。

「說,你那破爛女兒的野男人是誰!她肚子里的野種是誰的!」舒箐一手揪著沈惠心的頭手,另一手「啪—啪」的朝著沈惠心那血肉模糊的臉上攉著巴掌。

鹽和血沾滿了她的手掌,血腥味刺著兩人的鼻腔。又片片鵝毛般的大雪撲在兩人的身上,地上本來干淨的積雪,此刻已經一塌糊涂,不止滿是凌亂的腳印,更還滴著不少血漬,以及不少兩人因為扭打而揪下來的發長,還有兩人發髻上掉下來的珠飾。

「野男人!你心里才有野男人!」沈惠心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那股子的力氣,在听到舒箐一口一個破爛女兒,一口一個野男人的罵著的時候,怒了。一個用力,雙手一推,就淨舒箐給推出了丈許遠。

舒箐沒想到沈惠心會有這股子的蠻勁,一個站立不穩,便是朝著身後退了好幾步。

她的身後,正好是一棵迎寒而立的香樟樹。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還是天意,舒箐在往後退去的時候,頭就那麼重重的撞在了香樟樹的樹桿上,而那樹桿上竟然剛好有一半支竹筷插著。

于是,舒箐的後腦就那麼不偏不倚的插進了那竹筷中。

舒箐一動不動了,瞪雙了雙眸死死的如鈴鐺般的直神著逃惠心。

但是,沈惠心卻根本就不知道舒箐已經被那竹筷刺中了,所有的憤怒全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一個邁步的朝著舒箐走去,對著那一動不動的舒箐揚手就是「啪—啪」兩個巴掌,「打我是吧?罵我的絮兒是破爛貨!你又好到哪里去?當年要不是我幫著你,你能坐上皇後的位置?你的兒子能當上太子?當年,要不是我給你出的主意,你能解了夏君拂?要不是我給你買通了文嬤嬤,你除了夏家的所有人?你這個皇後之位能坐的這麼安穩?我沈惠心從來不看別人的臉色的,你舒箐也一樣!要不是覺的你能替我除了沈蘭心,我會跟你達成協議?你會有今天,落到個冷宮的下場,那是你自取的!是你非要把舒紫鳶那人蠢貨弄進宮的!如果不是那個蠢貨,我的絮兒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野男人?你想知道那個野男人是誰是吧?好,我告訴你,可不就是你們皇家的安陵王爺,南宮楀嗎?絮兒肚子里的孩子還是你們皇家的!野男人……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橫的嗎?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你……怎麼不說話了?」

沈惠心終于發現舒箐的不對勁了。

那瞪如銅鈴般的眼楮一眨不眨的死瞪著她,最主要的好像是她沒有了呼吸了。

微顫著手伸向了舒箐的鼻端,探著她的鼻息。

卻是發現,已然沒有!

「啊——!」沈惠心慌了,一個踉蹌往後跌了幾步,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斷氣,而且還是被她弄斷氣的舒箐,嚇的臉色蒼白了。

哦,不!這會的沈惠心臉上哪還看得來出是蒼白不是青紫,那依舊還是血肉模糊的樣子。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沒想過要殺你的,是你自己撞到那樹桿上的,不關我事,不關我事!」沈惠心整個人被嚇壞了,滿是驚恐的看著舒箐,不斷的搖著頭,往後退著。

「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身後傳來一道陰沉的怒聲。

「啊——!」沈惠心一個驚嚇,來不及轉身看是誰,然後便是兩眼一黑,再一次暈了過去。

百里青松一臉怒不可遏的看著暈倒在地的沈惠心,又看一眼靠著樹桿已經斷氣的舒箐,再想著剛才沈惠心說的那些話。百里飄絮竟然與南宮楀好過,而且那孩子竟然還是南宮楀的。這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的事情。

怎麼都不想到,百里飄絮竟然在婚前就失貞了,而且還是與安陵王爺。更讓他氣憤不已的是,沈惠心她知道這件事情,但是卻沒有告訴他,而且還幫著百里飄絮隱瞞著他。這次是幸好皇後與太子出事了才事發,這要是沒出事之前事發,那他寧國公府的人還有命活嗎?豈不成了第二個夏家,那得滿門抄斬了?

這個女人,她真是非得要害的他百里家家破人亡才甘心嗎?

失蹤五天,竟是來這里找廢皇後理論了!

如果不是那插著字條的飛刀射在了他的床欄上,他都不會想到這瘋女人竟然發瘋到這個地步了!

這下好了,竟然失手把廢皇後給殺了!

百里青松真恨不得直接將她掐死算了。

但是,他卻不能這麼做,他必須超趁著天亮之前,帶著這女兒離開冷宮,甚至離開皇宮。如果讓人知道是她把廢皇後給殺了,那麼不止是她的小命不保,就連整個寧國公府也是難逃一死了。如此現在已是不能再叫寧國公府了,他已經不再是寧國公了。

想著,便是將昏迷中的沈惠心往肩上一扛,快速的離開冷宮。

而舒箐就那麼孤零零的獨自一人靠著樹桿,瞪大了雙眸死不瞑目的盯著沈惠心。

不遠處,一雙眼楮目視著百里青松扛著沈惠心離開,唇角彎起一抹陰森詭異的冷笑。

天,漸漸變亮。

大雪依舊紛飛著。

尚書府

卿九九病了,從那天百里青鶴下葬之後,便是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她自己本就是醫術高明的大夫,但是大夫在面對自己的病況時,卻是束手無策,無能為力了。

整個人十分的憔悴,渾身無力,沒有食欲,時不時的還會渾身發燙,但是卻又突然之間全身發冷。靳破天請了不少太醫,卻沒有一個查得出來,卿九九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給出的答復如出一轍,靳夫人沒有病,身體很好。

沒有病?

沒病她會時冷時熱,還渾身無力,沒有半點的食欲?就連坐起來都沒有力氣,幾乎要靠靳破天抱著她,才能勉強的坐一會。但是卻根本就坐不久,躺著吧,又一會出汗,一出冷的發抖。

太醫和大夫都開了藥,卿九九自己也給自己開了藥,但是不管吃什麼藥,卻是一點效也不見。卿九九依舊還是病著。

這個樣子已經十來天了,不管是宮里的太醫還是民間的大夫,都除了搖頭外還是搖頭,說的話也是一個樣子的。相詩,知情,如畫,寫意也來尚書府給卿九九把脈診看了,回復靳破天的也是一樣的話。

十來天下來,卿九九整個人瘦了一大。本就很清瘦的她,這會看來起更是面黃饑瘦的不成樣子了。靳破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自己能替她生了這場病,替她受了這份罪了。

卿九九生病,靳破天也就無心于任何事情,就連早朝他都不想去,只想好好的守著他的九兒。但是,南宮佑的太子位被廢了,南宮百川重新上朝了,眼下不少朝臣都在上奏南宮百川重新立儲一事。

擁護南宮樾的自然是上奏重立南宮樾為太子。便是,也有不少朝臣站在了南宮楀那邊,上奏立安陵王爺為儲君。幾乎可以說,南宮樾與南宮楀的擁護者各佔一半。

于是,重新立儲一事陷入了僵局中。

卿九九雖說人病著,但是腦子卻十分清醒的。百里青鶴生前說過的話,她每一句都記在心里。是以,盡管她知道靳破天擔心她的身體,想留在她身邊照顧著她,但是卻也沒有由著他的性子來。早朝的時候還是好言好語勸著他去早朝,不可以為了好而誤了大事。

卿九九生病後,舒清鸞讓寫意過來照顧著卿九九。然後卿九九有寫意與念恩兩人照顧著,靳破天也算是放心。所以每天的早朝,無奈之下只能去。但是下朝之後,但是誰也留不住他半步,飛似的飛回尚書府,陪著卿九九。

這會,靳破天沒下朝,剛剛才熱的出了一身大汗,濕了一身衣服的卿九九又突然之間冷的直瑟瑟發抖了。

念恩與寫意還沒來得及給她換下那濕透的衣服,只見卿九九冷的直上下牙齒打著架。

在她身上蓋了好幾床的棉被,還在屋子里生了兩個曖爐,但是床上卿九九依舊還是冷的直發抖。甚至雙唇冷的發青又發紫。其實屋子里的溫度已經很高了,念恩與寫意這會都熱的有些出汗了,但是卿九九卻冷的直打哆嗦。可是為了不讓念恩與寫意擔心,卿九九楞是咬著牙不吭聲,盡量的不讓自己抖的太厲害。

「小九,你要是冷,不舒服,你說出來好嗎?別自己一個人扛著。」念恩看著自己妹妹這個樣子,心里急啊,急的恨不得這會生病的那個人是她。

心急的同時,又心疼。可是卻又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幫不上忙。寫意懂醫術的都幫不上忙,她一點不懂醫術的人,又還能怎麼樣呢?

「寫意,你說小九這到底是怎麼了啊?這生病,那總得有個病源啊,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小九的病源呢?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心疼啊。」念恩看著躺在床上,已經蓋了好幾層棉被,但依舊還是冷的直發抖的卿九九,有些哽咽的問著寫意。

「九姑娘,你要是不舒服,你就說聲啊。別這麼自己憋著啊,我們看著心疼。」寫意彎身幫著掖了掖被子,一臉心疼的看著卿九九,念恩則是將爐子又往床這邊移了移,讓那曖曖的火溫曖著卿九九。

「沒……沒事,我……沒事。」卿九九一邊瑟縮著,一邊咬著牙關對著念恩與寫意揚起了一抹很是牽強的笑容,「不用……擔心,沒事。」

卿九九的臉色白的煞青,她的眼眶深深的凹了下去,眼圈有些發黑。長長的睫毛同如兩把張開的扇子那般,彎彎的上翹。又因為她的眼眶深凹,所以這會她的睫毛看起來看加的密長了。

本就巴掌大的小臉,這會更是瘦的只剩拳頭那般大小了,顴骨也是微微的有些凸出了,雙唇有些發紫,說話顯的有氣無力。臉上的努力擠出來的那一抹強笑,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惹人心憐又心疼。看的寫意與念恩心里一陣一陣的難受著。寫意直恨自己無能沒用,為什麼就診不出來卿九九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哪里生病了呢?看著她這段時間來受的苦,遭的罪,寫意真心的想替她受了。

寫意還是習慣喚卿九九「九姑娘」,她是王爺的表妹,那就是王府的表小姐。盡管這是在靳府,但寫意還是習慣叫她「九姑娘」。

「我再去拿一床被子來,念恩,你先照顧著她。」寫意滿滿心疼的看一眼瑟瑟發抖卻又得不強迫著自己不要發抖,然後越是強迫卻越是抖的厲害的卿九九,眼眶微微的有些濕潤。對著念恩說著,轉身出屋,打算再去拿一床被褥來。

「靳大人。」在門口處遇著了靳破天,寫意趕緊對著靳破天一個靳身行禮。

「九兒怎麼樣?」靳破天擺了擺手,問著這話的時候已經大步邁進。

「靳大人。」念恩見著靳破天,亦是行禮。

靳破天又是一擺手,大步走朝著床邊走去。

其實在看到床上那疊放著的幾床被褥,還有那移在床邊上的曖爐時,靳破天已然猜到了,他的九兒這會又受著罪了。

「破……天,回……來了。」見著靳破天,卿九九強迫著自己朝著他露出一抹安然的微笑,想從被子里出來,撐身坐起。

「九兒,又冷了?」靳破天一個疾步的在床側坐下,阻止了她的起身,看著她那瑟瑟發抖卻又為了不讓自己擔心硬逼著自己強裝沒事的樣子,靳破天真心的心疼到了心坎里,心疼到了骨髓里。

念恩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與寫意兩人將屋門關上。

「九兒,我的九兒。我該怎麼辦?」靳破天一臉心疼的看著受罪中的卿九九,心疼中還帶著抹之不去的痛苦。

是的,他痛苦。看著他的九兒受這般的罪,可是他卻無能為力。他痛苦的就好像千萬只的螞蟻在啃著他的骨髓,就如同萬箭穿心般的痛。

略顯粗糲的指月復輕輕的撫著她那蒼白而又消瘦的臉頰,除了心疼還是心疼,甚至于他的眼眶里浮起一層淡淡的濕潤。他的眉頭緊緊的擰成了一團,看著卿九九的眼眸傳遞著濃郁的疼愛與憐惜,還有微痛。

「破天,不皺眉。」卿九九從被窩里伸出一手,撫上他那擰著一股麻繩般的眉頭,輕輕的緩緩的柔柔的替他撫平,對著他微然一笑。盡管這一抹笑容還是她硬擠著出來的,但是卻也是她發自內心的想露給他看的。

「九兒。」靳破天執起她那冰涼的跟從寒潭里撈出來一般的手,放于唇間輕輕的吻了吻,然後又將她的另一只小手從被窩里執出,將她的雙手緊緊的握于自己的掌心里。想把自己身上的熱量毫不保留的傳遞給她。

被褥至少蓋了四層,但是卻依舊沒能為她袪去寒冷。不管是她的手,還是她的身體都是那般的冰涼,整個人就好像剛從冰窖里出來的般。

靳破天一股腦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月兌了,就僅剩一條褻褲,鑽進被子里,緊緊的將卿九九摟在懷里。讓她緊貼在自己的身上,將她那冰涼的雙手放于他的胸口,又將她冰冷的雙腳緊緊的夾于自己的兩腿間。如果可以,他想把她整個都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就這樣替她受了這份罪。

她身上的里衣其實也是濕的,剛剛才熱的出了一大身的汗,還沒來得及換去濕透的衣服,卻又突然之間冷的發抖。寫意與念恩趕緊生曖爐,又拿被褥的,只想趕緊讓她全身都曖起來。所以,也就忘記了幫她月兌下了那一身全濕的里衣了。

這會被他緊緊的摟在懷里,衣服上的濕意全都沾在了他的身上。卿九九只覺的一陣一陣的曖流從他的身上傳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卻依舊還是不停的在他的懷里哆嗦發抖著。

伸手撫到了她身上那全濕的里衣,靳破天明白過來,定然是她剛才熱的出了一身汗了。

估計寫意與念恩也是弄了個措手不及了。

于是,伸手一個一個的解開她里衣上的盤扣。

「破天?」偎在他懷里的卿九九有些不解的仰眸年著他。

「衣服都是濕的,穿著會冷。我幫你月兌了,九兒貼著我,這樣會曖點。」他看著她的眼眸里除了擔憂與心疼之外,並沒有其他的雜念。

是啊,這個時候,靳破天又哪還有心思去想其他的呢?他只想他的九兒不要那麼的難受,不要那麼的冷。

濕透的里衣全部月兌下,就連那件繡著粉紅梅花的肚兜也被他解去。就這麼肌膚相親著,但是靳破天卻半點沒有。

她的身子冷的跟個冰塊似的,換在懷里是那般的輕盈。本就清瘦的她,現在抱起更是沒有幾兩肉了,就連他愛不釋手的兩彎新月,這會也是縮小了不少。此刻,她偎在他的懷里,整個身子除了兩彎新月還有那麼一點凸起的肉感之外,他整個手撫去,幾乎就沒有肉感了。

「九兒,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好起來。你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算是拿我的命換……」

「破天!」後面「我也願意」四個字還沒說完,卿九九便是打斷了他的話,從他的胸口處抽出一只手,捂住他著唇,不讓他把下面的話說完。

她不要他以命換命,她只要他好好的。

「不要說這樣的話,我不要你以命換命,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了,我就開心,我做什麼事情都開心。就算生病,我同樣開心。」卿九九抬眸仰望著他,水靈靈的雙眸,因為眼眶凹陷,惹人憐惜。

握起那只捂著他嘴巴的手,繼續放于自己的胸膛處,讓她取著曖。

「九兒,我的九兒。」輕輕的呢喃吟喚著她的名字,額頭與她的額頭輕輕的相抵著,「到底我要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好起來?嗯?看著你這般難受,比我自己生病還在痛苦,還在難受。我替你生病好不好?九兒,我沒用,什麼都幫不了你。就連你生病,我也幫不了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般的受罪。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我不想你這般難受。你瘦了這麼多,我看著心疼,我真的心疼。九兒,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除了心疼之外,什麼都做了不。九兒,你教教我,我該怎麼做?」

一聲一聲的喚著「九兒」,一聲一聲的說著「心疼」,又一聲一聲的「我該怎麼辦」,看著這般無助的他,卿九九的心都碎了。

可是,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為什麼她就這樣了?她自己給自己號脈,號不出來任何不妥。可是她卻又整個人難受的好像要死掉了一般。

靳破天的心情,她完完全全的明白。如果換著是靳破天生病,她同樣也會心急如梵的。可是,她現在又能怎麼做呢?

「破天,對不起,破天。」除了說這三個字外,卿九九真是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她生病,害他擔心,害他心疼,害他痛苦成這個樣子,更是害的他無助又無力。

此刻,盡管偎在他的懷里,可是她依舊還是感覺到不停的冷。

「九兒,不要跟我說這三個字。永遠都不要。」靳破天柔和溫脈的雙眸默視著她珠子一般的雙眸,手指輕輕的揉撫著她的臉頰,「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就算要說,那也應該是我說這三個字。但是,九兒,我不想跟你說。說這三個字就表示著我們之間的生份,我不想跟我的九兒生份,我只想永遠都對我的九兒好。所以,九兒,以後不管什麼事情,何時時候我們都不說這三個字,好不好?」

「好!」卿九九點頭。

「有沒有覺的好點?」緊緊的摟著她,讓彼此之間沒有半點的間隙,是那般的緊密貼合著,就好似他們是一個人那般。

事實上,他很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永遠和她做一個人。

「冷,還是冷。」卿九九跟他說著實話。

是的,她還是冷,冷的不斷的發抖著。

雙手緊緊的環抱著他的碩腰,整個身子不斷的往他的懷里鑽著。盡管他們之間已經緊的密不可分,緊的肉貼著肉,但是卿九九卻還是不斷的往他的身上靠著去。她就想把自己給嵌進他的身體里一般。

冷,她還是冷。

他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才能讓她不冷?

靳破天唯一想的便是這個問題。

「破天。」卿九九輕輕的一聲喚叫。

「嗯。」靳破天輕應。

「吻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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