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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為什麼要這麼做?」舒清鸞一臉心疼的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臻妃。
她是真心的把臻妃當成是自己的母親的般的對街了,她也知道臻妃同樣把她當成了女兒一般的看街的。臻妃,她盡管不是南宮樾的生母,但是卻不求任何回報的對南宮樾好。
她對南宮樾的好甚至超出了對南宮夙寧這個親生女兒的好。
也許她對南宮樾的好,很大成份是報著對夏君拂的知遇之恩,還有一小半是對太後的坦護之恩。但是卻也不可抹去她與南宮樾之間那份從曾經的主僕到現在的母子之間的情份。
是的,最初的臻妃在還不是臻妃,只是臻舞的時候,在夏君拂殤逝之後,僅三個月的南宮樾便是交給了她來撫養。當然是跟在太後的身邊的。從臻舞到臻妃是三年之後的事情,但是南宮樾開口說話之際叫的第一聲也是「娘,娘」。那個時候,听著自個小主子喚自己「娘」,臻舞的心是復雜的。什麼樣的情緒都有。于是,便由太後做主,臻舞成了臻妃。這聲「娘」也就叫的名副其實了。
臻妃成為臻妃之後,足足兩年之後才有了南宮夙寧。
其實臻妃是報著這輩子只有南宮樾這麼一個兒子的打算的,她只想把自己全部的愛都傾注在了南宮樾的身上。還是太後打消了她的這個念頭,然後才有了南宮夙寧。太後的意思很明確,至少這般,南宮樾不會那麼的孤單。她們總有一會都會離開他,如果有個兄弟姐妹,那麼至少還能有個相互照應的。而且她相信臻妃,不管她是不是有自己的孩子,她對南宮樾的那份愛不會因為有了自己的孩子而有所改變。
事實也是如此,臻妃把南宮夙寧教的很好,母女倆處處為他著想。這也是太後最欣慰的地方,也是整個後宮妃嬪,太後獨寵臻妃的原因,同樣也是所有孫子女中,太後最疼愛南宮夙寧的原因。
臻妃淺淺的抿唇一笑,一臉慈愛的看著舒清鸞,「很多事情,並不是你不想就不用做的。但是,同樣的有些事情,就算你想做,卻心有余力不足。我這輩子最沒有遺憾的事情,就是有樾兒與夙寧這兩個孩子,還有你這麼懂事乖巧的一個兒媳婦。盡管我是不樾兒的生母,但是我們之間的感情卻一點也不生份。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看到你們孩子出世,見著娘娘和太後沒法告訴她們,孩子是長的像樾兒多一點還是像你多一點。」
「母妃,你不會有事的。一會九九就來了,上次您中毒,九九都能有辦法解了,這次也一定難不倒九九的。您一定不會有事的,您會看到孩子出生的,您還要听到孩子喚您祖母呢。母妃,不會有事的。啊,我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舒清鸞緊緊的握著臻妃的手,兩行眼淚就那麼順著她的臉頰滾落。
臻妃有些吃力的抬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淺笑安慰著舒清鸞︰「不哭,孩子。母妃不後悔。母妃做什麼事情都是為了你們好,所以,相信母妃,不會有事。」
舒清鸞點頭,重重的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母妃是最好的母妃,做什麼都是為了王爺好。您是我和王爺的好母妃,我和王爺一樣愛您。」
臻妃的唇角再一次露出一抹欣慰的淺笑︰「有你們這句話就足夠了,我就算是死也安心了。見著皇後與太後也臉上有光了。知道母妃為什麼讓你一個有留下嗎?」
舒清鸞搖頭,「母妃,您是否有話想與我說。是否這些話不方便讓王爺和夙寧知道?你放心,有什麼事你盡管吩咐,鸞兒一定會做到了。」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樾兒能有你這麼一個貼心的好妻子,我真的放心了。」臻妃長長的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看著舒清鸞的眼眸微微的朝著屋門處的方向望了一眼,她知道,屋外此刻南宮樾等人定是心急如焚的擔憂著。然後又重新將眼神移到了舒清鸞的身上,繼續輕聲說道,「很多事情,盡管你們都沒有跟我說,但是我都知道。其實皇上並沒有出事,但是他卻一直不現身。我了解他,他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收整了這個些心思不正的狼子們。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卻不能不在乎樾兒與夙寧,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後與太子母子倆一次又一次的設計陷害于我的一雙兒女。樾兒,這個儲君之位本就該是他的。這些年來,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這個當母妃的心里一清二楚,我看在眼里,卻疼在心里。但是,他的心卻不會有任何的感覺。所以,只有我出事,才會讓他下定決定處置了皇後與太子。」
「可是,母妃,我們可以有別的方法的。」舒清鸞滿滿心疼的看著這個一心一意全都為了南宮樾著想的婦人。
臻妃淺笑,搖頭︰「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其實我這麼做,還有一個原因,是不想看著夙寧走上那條路。我知道,其實她心里喜歡的人是寒柏,我也知道寒柏心里也有她。但是卻礙于兩人的身份,夙寧又一心想為樾兒做事,所以就這麼心有情,卻斷了情。我同樣看在眼心,疼在心里。只有我出事,夙寧才不用嫁給百里雲睿。百里雲睿是個怎麼樣的人,不用我多說,鸞兒理清楚。他,要才無才,要德無德。就說這次的狀元,只怕也是南宮佑的有心之為。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配得上我的夙寧?更何況他還是沈惠心的兒子,所以,我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夙寧被害了一輩子。咳——」一聲輕咳。
「母妃!」舒清鸞心急。
微有些血絲從臻妃的嘴里咳了出來,但是臻妃卻一點也沒有意,繼續對著舒清鸞淺淺的一笑,「孩子,不急。沒事,讓母妃模模你的肚子,我想感受一下我的孫子。」有些吃力的伸手朝著舒鸞的肚子而去。
舒清鸞起身,微微的向著臻妃靠近一些,讓自己那平坦的肚子離她更近,然後握著她的手放于自己的肚子上。
臻妃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滿足的微笑︰「真好,娘娘,太後,你們看到了嗎?這是咱們樾兒的孩子,咱們樾兒有孩子了……」聲音越來越輕,然後她的手緩緩的從舒清鸞的手里滑出,雙眸很是滿足的閉上。
「母妃,母妃!」舒清鸞急切的大叫著。
「呯!」門被人重重的推開。
「母妃!」
「娘娘!」
南宮樾等著急急的沖了進來。
「母妃,你不要有事,你別丟下我們!母妃!」南宮夙寧撲在臻妃的床頭大聲哭喊著。
「王爺,靳夫人來了。」寒敘邁著大步而來,後面跟著一臉急匆匆的靳破天與卿九九。
「免了,」見著靳破天與卿九九欲鞠身行禮,南宮樾直接阻止了兩人的行禮,對著卿九九趕緊說道。
「王爺,我們出去,別礙著九九為母妃診治。」舒清鸞拉起南宮樾往屋外走去,「相詩和如畫幫著九九。」
除了卿九九,相詩和如畫之外,所有人都退出了屋子。
但是卻也是誰都沒有一點心情,就那麼在外屋回來的踱著步子,南宮樾更是眉頭緊擰,雙手不斷的搓著。
春華宮忙成了一片。
祈寧宮
太陽西斜,已是到了晚膳時分,但是皇後同樣沒有半點的食欲。
百里飄絮,舒老太太以及舒映月誰也沒有出祈寧宮。但是卻誰也不敢出言吭一聲,皇後在這個時候也已經懶的去理會她們了。
意嬤嬤派了幾個小太監去春華宮打探消息,小太監們一會一個的過來祈寧宮給皇後稟報著春華宮那邊的消息。好像,情況不是很樂觀,靳破天與卿九九被人請進了宮,此刻給臻妃診治的是卿九九,南宮樾沒有請任何一個太醫。
皇後狠狠的瞪了一眼舒映月,大有一副欲用眼神射死她的意思。
舒映月下意識的便是往老太太身後躲去。心里卻不十分的不服氣,這事與她有什麼關系呢?是舒紫鳶搞出來的事情,她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是舒紫鳶抓著她的手握起那把匕首的,她怎麼會想到舒紫鳶竟然發瘋到這個地步,臨死之前竟然還在拉她做個墊背。
想著,舒映月恨的牙根癢癢,恨不得將舒紫鳶拉回來再進行一頓鞭尸。
反倒是百里飄絮,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默默無聲的坐于一旁的椅子上,一個字也沒說,就那麼低垂著頭,好似在想著什麼。
皇後有些不安的坐在自己的鳳椅上,那顆心總覺的老是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甚至于就連額角都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一直在回想著剛才聶進說的那些話。
「意嬤嬤……」
「娘娘……」
皇後與意嬤嬤同時出聲。
「娘娘,您先說。」意嬤嬤對著皇後很是恭敬的說道。
皇後從鳳椅上站起,對著意嬤嬤使了個眼色,「跟本宮進里屋。」說著自己先轉身進屋,意嬤嬤趕緊快步跟上。
「你剛才想說什麼?」皇後一臉肅穆的看著意嬤嬤問道。
意嬤嬤很是恭敬的一鞠身,淺淺的擰了下眉頭,對著皇後一絲不苟的說道︰「奴婢在想著剛才聶公公說的那些話。」
听著意嬤嬤這麼一說,皇後原本微擰著的收頭擰的更深了,對著意嬤嬤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
「娘娘,您不覺的聶進剛才那話听起來話中有話嗎?」意嬤嬤一臉暗沉的看著皇後,「按理說,他聶進不過只是皇上的一個御前太監而已。他怎麼敢在皇後娘娘面前這般的有肆無恐?再怎麼樣,您是皇後娘娘,是後宮之首,母儀天下的國母,他一個閹人奴才,怎麼可發這般肆無忌憚的以下犯上?更何況還是現在這個時候,那皇後上可已經……,所以奴婢覺著這不太合情理,除非……」意嬤嬤欲言雙止的看著皇後,只是臉上那透露出來的驚慌足以說明著她說的這個「除非」後面的意思了。
皇後其實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這會听著意嬤嬤這麼一說,更是覺的這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是以,臉上亦是劃過一抹驚慌,「你的意思是……他沒死?還活著?」
意嬤嬤沒有說話,只是用著那沉寂的眼神看著皇後。
皇後的身子猛的顫了一下,「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佑兒明明說火銃打中了他的胸口的,火銃有多大的威力,怎麼可能打中了胸口還沒事?而且他的龍身,佑兒不說就擺在南嶺行宮的冰窖嗎?」
「所以,奴婢也覺得這事有些不太合常理。但是,聶進那些話,又如何解釋呢?」意嬤嬤滿臉困惑不解的看著皇後。
皇後沉思想會,「你趕緊去叫佑兒過來。」
「是!娘娘!」意嬤嬤鞠身後快步離開。
意嬤嬤離開後,皇後重重的往那軟椅上跌坐而去。她的臉瞬間的一片蒼白,甚至她雙唇微微的有些發顫,那撐于軟椅上的手更不停的抖動著,且抖的甚是厲害,就連她自己看著都有些不太敢相信。
為什麼?
為什麼她的手會抖的這麼厲害?
為什麼她突然之間感覺整個人被人抽空了一般,有些六神無主了。
為什麼?
如果他沒死,沒死,那會怎麼樣?
這一刻,皇後的腦子里不斷的盤旋著,如果南宮百川沒死,會怎麼樣?
屋外
「祖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舒映月湊在老太太耳邊輕聲的問著,好的衣服上還沾著點點的屬于臻妃的血漬。盡管之前,她機關算盡,可是在這一刻,她卻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老太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怕,沒事。有祖母在!不關你的事,是舒紫鳶那孽障!祖母不會讓你出事的。」
「謝祖母。在祖在,映月放心。」舒映月對著老太太露出一抹會心的淺笑。心里卻一想著磨著,為什麼臻妃要自己撞向那匕首?
明明,那匕首在她的緩沖之下,離著臻妃還有半個拳頭之距的,只要臻妃往後退步的話,是絕對來得及避開的。但是為什麼,她不僅不避開,反而還自己撞了上來?
莫不成,臻妃想尋死?
尋死?
舒映月被這兩個字能嚇到了。
可是,臻妃為什麼要尋死?尋死與她有什麼好處?
好處,好處。
舒映月不斷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臻妃一心想為的便是安逸王爺,如果真要說有什麼好處的話,那也一定是留給安逸王爺的。那麼是不是說,用她的死,可以給安逸王爺換來什麼好處呢?
安逸王爺的好處是什麼?
舒映月腦子極速的轉動著,突然之間完全明白過來了。
安逸王爺的好處,那不就莫過于皇後娘娘與太子受罰嗎?
臻妃是在皇後的祈寧宮受害的,那麼皇後絕對月兌不了干系,而且舒紫鳶與皇後又有著那麼密不可分的關系。就算撇去了太子側妃的這個身份不說,就舒紫鳶是皇後的佷女這一關系,皇後定也是撇不開臻妃受傷一事。若只是受傷,那皇後的罪還不至于過大。但若臻妃狠下心來,拿自己的命來賭,那皇後可就……不好說了!
皇後出事,那相府呢?
舒映月猛的又想到了相府與皇後之間的關系。
倏的!
額頭上的汗就那麼如大豆般的滾落下來,就連後背,此刻也是一片全濕了。
「祖母,只怕這次,皇後是要出大事了。」舒映月用著很輕很輕的聲音在老太太的耳邊說道。
「什麼?」老太太一臉不解。
礙于百里飄絮在場,這里又是皇後的祈寧宮,舒映月盡管大概已出猜出了個**不離十,但是卻也不能對老太太說的太細了。只是希望精明的老太太能夠明白過來這會他們面臨的處境了。如果說,要保住相府,那麼也只有與皇後之間撇清了一切關系。但是,這又如何撇清呢?皇後是老太太的親生女兒,是舒赫的親妹妹,這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啊!
舒紫鳶,你個蠢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都做了什麼蠢事?!你將相府置于了如何一個水深火熱的處境?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你怎麼就一點腦子也不用呢?
舒映月這會是真真的恨死舒紫鳶了,恨的得將她拉過來鞭尸一頓後再大卸八塊。
老太太似乎突然之間也是明白了過來,雙眸瞪大,一臉驚恐不已的看著舒映月。只見舒映月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下可該如何是好?」老太太急的同樣汗流滾滾。
春華宮
夜
春華宮卻是一片燈火通明,下人們誰也不敢有半點的懈怠,盡管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卻一個一個會部的站在了院中。
卿九九從臻妃的寢宮里出來時,臉色十分的肅穆,而且還帶著一絲傷心的難過。
「九九,母妃怎麼樣?」舒清鸞等人急切的問著。
卿九九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南宮夙寧沉聲問道。
卿九九抬眸,一臉無可奈何的看著南宮夙寧,然後又轉向了南宮樾,最後才是緩緩的說道,「王爺,莫說九九,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力乏天了。」
「為何?」南宮樾的身子顫了一下。
「刀傷根本不足致命,致命的是那刺向娘娘的匕首上了毒,所以……九九無能為力。」卿九九落下了兩行傷心的眼淚。
「毒?舒紫鳶竟然給母妃下毒,本王饒不了她!饒不了他們!」南宮樾憤怒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如隼鷹般的眼眸里,滿滿的盡是肅殺,雙手緊握成拳。
「我也饒不了他們!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算帳!」南宮夙寧亦是殺氣騰騰更勝于南宮樾,說著便是朝著屋外沖去,欲去找皇後等人算帳。
「公主,不行!」計嬤嬤攔在了門口,不讓南宮夙寧了去,雙眸含淚看著南宮夙寧,不斷的搖著頭。
「嬤嬤,你讓開!」南宮夙寧雙眸一片腥紅。
「不行!奴婢不會讓公主出去的,也不會讓娘娘的自白流的。」計嬤嬤流淚看著南宮夙寧。
「計嬤嬤,你……什麼意思?」南宮樾似乎听出了計嬤嬤話中的意思,一臉凌厲的看著計嬤嬤。
「王爺,娘娘……」
「王爺。」舒清鸞長舒一口氣,重重的閉了下眼楮,走至南宮樾身邊,然後有些無奈的沉聲道,「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樣的。所以,夙寧,不可去!我們不但不可以去,而且還不能讓他們知道母妃的用心。」
「嫂嫂,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不可以去!我倒是要看看……,嫂嫂,你說母妃是……」南宮夙寧同樣想到了,就那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舒清鸞,眼眸里滿滿的盡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為什麼?母妃為什麼要這麼做?」南宮樾腥紅的雙眸盡是自責的悔恨,以及濃濃的懊惱,然後一拳重重的擊在了身邊的桌子上,那桌子應聲四分五裂。
舒清鸞有些心疼的執起他的大掌,同樣滿滿心疼的看著他,輕說︰「王爺,你都知道的。母妃是最愛你的,所以我們不可以讓她的心白費。現在,要做的是絕不能讓人知道母妃傷口有毒一事。還有,舒紫鳶也必須找到,她也是用那匕首刺向了自己,如果讓皇後的人知道,那匕首上有毒的話,母妃就白白的為我們犧牲了。計嬤嬤,匕首是母妃自己帶去的嗎?」
計嬤嬤點頭。
「寒敘,你跟寒柏去把舒紫鳶給找回來,然後毀尸滅跡!」舒清對著寒敘和寒柏吩咐著。
「是,王妃!」寒敘,寒柏一作揖後,轉身離開。
「靳大人,娘娘請你和靳夫人進去。」相詩出來,對著靳破天與卿九九說道,然後又對著南宮樾等人說道,「王爺,王妃,公主,娘娘也請你們入內。」
所有人全都進內。
臻妃盡管再次醒了過來,便是明顯臉色已經比剛才又差了一大截,由如畫扶著,坐在床上,靠著如畫的身體。見著所有人都進來,臻妃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朝著卿九九虛弱的伸手。
卿九九趕緊上前,在臻妃面前蹲子。
「孩子,又辛苦你了。」臻妃無力的說道,笑的很是舒心。
卿九九搖頭,「不辛苦,九九沒力,救不了娘娘。」
臻妃搖頭︰「不關你事,這是我的選擇,和任何人都無關。看著你們幸福,是我最大的滿。小九,如果可以,我想喝一杯你敬的茶,行嗎?」
卿九九點頭,「行!行!九九本來也是想明兒一早跟破天進宮給娘娘敬茶的。娘娘待九九如親生女兒一般,您就是九九和破天的再生母親。九九這就給您敬茶!」
計嬤嬤已經端了一杯茶來到卿九九身邊,「靳夫人。」
卿九九抬頭,對著計嬤嬤說道︰「嬤嬤,麻煩你再去準備一杯。我和破天一起給娘娘敬茶。」
「哎,哎!」計嬤嬤含淚連聲應著,將手中的那杯茶交于相詩手里,然後轉身出去。沒一會又端了一會進來。
靳破天與卿九九一道在臻妃面前跪下,一人接過一杯茶。
「母妃請用茶。」卿九九雙手奉茶,端于臻妃面前,喚的是「母妃」而非「娘娘」。
她是臻妃認的義女,又是南宮樾的表妹,喚臻妃一聲「母妃」合情合理。
臻妃唇角的笑容更大了,看著卿九九的眼神盡是滿滿的欣慰。很是吃力的接過卿九九雙手遞上的茶,只是因為太過虛弱而微微的有些抖。計嬤嬤趕緊上前幫著她,將茶杯遞于她的唇邊。臻妃淺淺的抿了一口,摘下手腕上的一只玉鐲微顫著手套入卿九九的手腕里。
「母妃請用茶。」靳破天同樣雙手奉茶,一臉恭敬的端至臻妃面前,跟著卿九九喚了一聲「母妃」。
臻妃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微顫著雙手在計嬤嬤的幫助下接過茶杯,又是淺淺的抿了一口。滿臉欣喜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這些孩子,「看到你們過的好,母妃很開心。唯一放心不下夙寧,以後你們替我照顧著……」
「她」字還沒說完,臻妃端在手里的茶杯翻倒,茶水濕了被子,茶杯從被子里滾落在地。而臻妃則是唇角含笑,很是滿足的閉上了雙眸。這一次是永遠的閉上,再也不會睜開了。
「母妃!」
「娘娘!」
春華宮,叫聲一片,滲雜著哭聲。
是那般的淒厲而又婉涼。
聶進邁步進來的時候,臻妃已經斷氣,唇角還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南宮樾等人全部都跪在地上。
「臻妃娘娘!」聶進「撲通」一聲,在門坎處雙膝跪下。
祈寧宮
皇後正與南宮佑就南宮百川一事兩人想著應付的對策,便是見著意嬤嬤急匆匆的小跑而來。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見過太子殿下。」對著兩人鞠身行禮。
「怎麼樣,春華宮那邊怎麼說?」皇後急急的問著。
意嬤嬤一臉暗沉的看著皇後,只說道︰「臻妃歿了!」
------題外話------
明天,估計應該就是廢後鳥。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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