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一百零四章 賀客如雲

作者 ︰ 猛將如雲

繼續求各位的各種支持!還有,露著牙的狗,你的角色出場了!你是不是有的什麼表示?

「柴棍行營許長官還山,進獻象黃念珠一串,祝大小姐神佛庇佑,諸事平安!」

「水師左翼統領張小虎張大人獻西洋八音盒座鐘一具,以供大小姐玩賞!」

「江春江大掌櫃獻點翠頭面一套,祝李大小姐……」

天啟五年九月二十,鹽梅兒為守漢生下的第一個孩子二丫兒滿月。

兩名知客在府門前高聲接待著往來道賀的賓客,用嘹亮的聲音唱出來者的名姓、所送的禮品,以及那些祝福之詞。

因為守漢早已非正式的通報各處,來喝我女兒的滿月酒的,我自然歡迎,但是,莫要忘記了正在進行的三反。送禮超過本人俸祿一個月的,一律亂棍打出去,到包中辰和馮清燁那里吃飯去。

不過,也有不怕的。

「少爺,我這個可不是花錢買來的。」老實人許還山,也有玩心眼的時候。

「當初我本來是想在幾座廟宇里布施一下,請高僧大德們為大小姐念經祈福,不料想一個外路來的游方僧人听說是給您的寶貝女兒布施之後,便取出了這串念珠送給我了。」

象黃者,牛黃狗寶之類,生象肚上,大如白果,最大者如桃。非極大極肥之象不可得。一般只有象群中的象王才會有這個東西。

「更加難得的是,這一串念珠,通體純白,數珠個頭均勻,不知道這個大和尚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得到了此物。」

「好!我替你佷女謝謝你這個叔叔了!」

「老虎的念珠是大和尚送的,我的這個,可是戰利品!」一旁的水師左翼統領張小虎,一臉的不屑,如今他率領一營玄武營的水兵,十艘艦船,駐守在瓊州府榆林港,協防瓊州府,免收海匪的侵擾。

「那一日,我率領船隊出海巡哨,見到一隊西洋商船,便上前盤查,看看是否有夾帶,有偷漏稅之事,不料想他們竟然開炮轟擊我!這還了得?!一定是西洋海匪!」

昔日的海上虎鯊,說起海匪這個詞來,一點都不臉紅。

「為了防止傷及無辜,咱們沒有使用火箭,結果,擊傷了幾條船後,他們打出白旗投降,說是沒有看到我們的大明水師旗號,屬于誤會!這樣的誤會怎麼可以有?于是,底下的兒郎們,也就誤傷了他們!」

「這個八音盒座鐘,構思制作都是極其精巧,是屬下依照南中軍條例分得的戰利品,不值什麼錢,給大小姐听著玩便是了。」

張小虎一臉的賊忒兮兮。

「我說小六子,你個龜兒子一定是跑到航道上去收人家的保護費,故意沒有打出大明的旗號來,人家以為你是海匪才開炮的。你就抓住了這個錯,開炮攻打人家的船隊,之後再來個殺人滅口?」同樣是水師將領出身的許還山戳穿了張小虎的把戲。

「誰說的?我只是懲辦了幾個元凶而已,其余的人,能夠留下的,我全都交給岡薩雷斯那廝了,他的水師學堂練習艦隊正缺少水手和炮手!」張小虎急赤白臉的為自己辯解。

「安南都統使莫大老爺獻南海珍珠一斗,祝大小姐花容月貌……」

「安南都統使黎大老爺獻翡翠十塊,……」

花廳里的人顧不得听後面的話了,都憋著一臉的壞笑,趴在窗口的玻璃格子上,看著這兩個安南都統使的使者該如何相處。

大出人們的意外,作為鄭家代表的鄭杖,壓根兒就沒有用正眼看莫家的使者,禮數周全的在知客的引領下尋了一個座位坐下喝茶听戲。

兩家的使者都在之前就秘密拜會過了守漢,各自獻上了重禮和自己的要求。

莫家的要求比較簡單,無非是要守漢再賣給他們一些刀槍盔甲,不少于三千桿喪門槍,二千柄絕戶刀,一千套盔甲,當然,這些武器裝備自然是多多益善。為此,莫大老爺已經督令手下得力人員,日夜開采,取得南中需要的礦石一萬石,經由廣西運抵了河靜。

而鄭家的鄭杖,則是有些趾高氣揚,挾勝利之威。無他,這一年里,鄭家全力西進,痛打寮國這條落水狗,大大的拓展了自己的地盤和實力,私下里,已經有不少人向鄭王爺提出了勸進、禪讓等主張了。

鄭家送來的額,除了金珠寶貝若干之外,便是足足六十船的煤炭。令守漢不滿的是,這次里面居然沒有摻雜太多的煤矸石!

除了想要購買足夠裝備一萬人的刀槍甲冑以外,鄭家還提出了自己的新想法。

「我們想要購買一些貴方出產的火炮。至少十門,隨炮帶二十枚炮彈,足夠的火藥,價格,可以任由貴方開。」這是鄭杖在面對李沛霖時交的底,「寮國的山寨城池,有些不好攻打,有了貴方的炮火利器,敝處可以少折損些人馬。」

「東吁王使者,獻上象牙二十對,寶石一斗!」

「阿拉干王特使,獻上錫蘭金剛石一斗!」

「這東吁王和阿拉干王是怎麼回事?前世有仇啊?還是誰把誰的老婆拐走了?怎麼互相的眼神都和烏眼雞似得?」黃雷挺在窗口滿是疑惑的看著兩個同樣從緬甸來的使者,不同的是,東吁王的使者是從陸路來的,而阿拉干王的使者,是乘船來的。

「怎麼回事?」一旁沉默了半天的漢元商號商情調查室外號人稱木牙狗的主事木牙,用沒有什麼特點的聲音在一個角落里開腔。

「黃大人,始作俑者,還得說是您和您原來供職的鳳凰營啊!」商情室負責對外收集整理分析各種信息資料,從各個大大小小政權的情況,到他們佔據的地域大小、山川河流森林田地,畝產多少,種植農作物種類,治下多少人口,有什麼林木礦產,擁有多少武裝,帶兵將領的能力性格,星座血型,喜歡吃豆腐腦放糖還是放鹽,與周邊政權的關系如何,彼此有聯姻關系還是世代仇人,這些都是商情室掌握的東西。

「哦,木牙狗,木大人,您給咱們說說?」

一屋子的人都豎起了耳朵,等著听木牙狗講這段東吁王與阿拉干王之間不得不說的恩怨情仇。

「幾十年前,正是我大明神宗萬歷皇爺在位之時,那東吁王朝莽應龍父子在位,也算是一代雄杰,勵精圖治,整軍經武,試圖將雲南府治下的三宣六慰統一到自己的麾下,然後北上昆明或者大理,建起一個以大理或者昆明為都城的國家。便屢次興兵犯境,滅了我大明冊封的無數大小土司官。但是,我大明奉天承運,鐵桶江山,又豈是他這樣的蚍蜉之輩所能撼動的?皇爺一道聖旨,劉綎、鄧子龍等將領便率兵從隴川、孟密出發,一直攻打到了他的老窩阿瓦城,從此,東吁王室內部內亂頻頻,不是堂兄弟之間火並,就是原先歸附的土司紛紛自立,很快,地盤就有原來的幾乎整個南中地區,迅速縮水,不數年間,更被暹羅王和阿拉干王輪番擊敗,那阿拉干王,更是一個狠角色,率領雇佣的葡萄牙人和本部土兵,一鼓作氣拿下了東吁王的老窩白古,更將當時的東吁王莽應里俘獲押回東吁斬首。」

草草的一席話,說的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相去不遠,在座的眾人都有些耳聞,想不到,這遙遠的兩個國家竟有如此復雜的關系,滅了我的國,佔了我的城,殺了我的王,基本上這樣的仇恨,就是不死不休了。

「那和我們西征有什麼關系?」黃雷挺還是沒有搞明白。「你看他們那一個個和李大人巴結討好的勁頭,那卑賤的樣兒,老子可是做不來!」

「老黃,我好像明白點了。」鳳凰營右營營官麥大明似乎模到了些門道,「咱們當日在暹羅王城之下,因為軍中疫病流行,主公愛惜將士性命,便沒有滅了暹羅,只是同他簽了一個城下之盟,割了些地,賠了些銀兩。然而主公仁厚,許諾可以幫助暹羅人抵御緬甸人的攻伐,並且,賣了不少刀槍器械給暹羅人,……」

「想來那暹羅人一是得到了主公的撐腰,膽氣壯了不少,二來手中有我南中打造的精良器械,正要尋一個晦氣的試試手段,三來兩家又是世仇,如此,這暹羅便與緬甸大打出手了!?」黃雷挺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

「所以,這三家,借著大小姐滿月的喜事,到此道賀,所為的,想來不過是要向主公買些器械火炮之類,也好同對方在戰場上血戰一場。」

「方才木大人講的三宣六慰,確實不假,都是我大明的屬地,但是,最初的時候,我太祖高皇帝,冊封的遠不止這些,還有大古喇、底馬撒和底兀剌三個宣慰司,但是因為年代久遠,路遠迢迢,這些土司便紛紛的自立,便和左近的寮國一樣,自立為王。又有些土司,比如八百、老撾和車里三個宣慰司、木邦、蠻莫、隴川、孟養等司,都被緬甸所吞並。後雖經多次血戰,收復失地。但如今我大明疆域只有三宣,六慰便沒有了。所以主公起兵之初,便是要收復我大明失地!」執掌營務處的陳天華,對這些事情也是如數家珍一般。

听得花廳里的諸多將官們如醉如痴,***,原來,這如此廣大的地域,都是我大明的!我大明在南中的長官是誰?是我家主公啊!也就是說,這南中的地盤,便是我家主公的額,便是我們的!

「大人,咱們什麼時候去把這啥三宣六慰的地盤都搶回來,讓主公一統南中,也好向北京城里的皇帝老倌要個大大的官做?」

「尼德蘭王國東印度公司股東兼特使,範巴斯塔先生,獻上鹿皮五十張,鹿茸一百對,二尺玻璃鏡一面,大自鳴鐘一對!」

從門口傳來了知客高亢嘹亮的聲音,隨著聲音,幾個高鼻深目金發碧眼的家伙,在一名執事的引領下走進了院落。

「嘿!小六子,讓你在海上打劫別人,看!佛郎機人苦主來找你算賬了!」有人一邊看著那幾個所謂尼德蘭王國什麼東印度公司的代表,一邊忍不住擠兌著張小虎。

「不是佛郎機人,」木牙狗還是那副腔調,讓人始終懷疑這家伙是不是聲帶受過傷,或者是附近山里的土人學了漢話。「是荷蘭人,他們的旗號上有一朵大花,是荷蘭人的標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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