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三百一十二章 致英王查理書和航海條例

作者 ︰ 猛將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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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敲金鐙響,人唱凱歌還。

說的就是如今吳奇所部新編旅的狀態。

領了公和給養,吳奇興高采烈的領著三千人上路一路向廣州省城而來。

沿途的景象自然與來時大不相同。

各處村寨上空飄蕩的都是南軍的旗幟,有些離大路近的村可以看到那些工作隊員正在組織村自衛隊訓練。

見有大隊人馬路過,又是自家人,這些村紛紛燒了熱水送到路邊上。消息傳出,沿途的村寨都在道路旁設了茶水攤,供應大軍飲用。比較富庶的村還備了些點心水果酒食擺設在路旁勞軍。

一路行軍,吳奇的部隊雖然不再像警備旅那樣,小心戒備,唯恐了別人的埋伏,卻也是將斥候和兩翼的哨探放出去遠遠的。對于行軍所經歷的各處村寨之的形勢自然清楚的很。

雖然已經年近歲末,各處都在忙著過年前的準備年貨,買雞、鵝、鴨、魚肉;添制新衣飾;添購家具、器皿;選購年畫、春聯等。尤其是柑桔、青橄欖等水果作象征吉祥如意和迎送親友的佳果更是大行其道。一些心急的人家已經開始對房屋進行大掃除,衣服用物和被帳都行清洗,謂之「采囤」。

過年之前,歷來都是商家大發其財的好時節,千百年來皆是如此。

早就有那腦靈活的商家,組織商隊深入到各處村寨。與那些零星走村串鎮的貨郎一道,搞活春節前的市場供應。

做得最為起勁的,便是隆盛行。

大隊的車馬踩著警備旅的腳跟開進粵東、粵北,大肆銷售熟鐵制造的各類農具,用果下馬紡織機織出來的細布,還有那些精美的瓷器,肉食罐頭等等。

「看看,這是熟鐵打的鋤頭!挖泥刨土、挖番薯、刨樹根輕巧無比!好東西!」

「兄弟!看看這棉布!多細密!多結實!才五錢一尺!你自己織布也沒有這麼便宜吧?!何況還得上漿染色呢?來剪幾身衣服料?過年了嘛!」

「看看,上好的犁杖!通體用熟鐵打制而成,犁頭加了鋼。這位兄弟。你買了這樣的犁杖,配上一頭水牛,今年你的糧食要不多打三成,你來找我說話!?什麼?東西是好。可是您沒錢買?好辦的很!」

隆盛行很是體貼的推出了信用消費擔保這個概念。在百姓看來。就是可以賒購。不過要找村里的工作隊敲上一枚圖章,證明此人是村里的良民一貫信用良好,再找兩戶鄰居做個保人。一架閃著青光,隱約有龍紋雲水閃耀的新犁杖,便會被農戶寶貝般的抱回家去,珍而重之的擦拭的一塵不染,然後掛在牆壁上。

這些手段,同分族田、強制推行教育,祠堂職能單一化一樣,都是守漢同他的幕僚們研究出來,用來控制改造廣東農村的手段一部分。

如此熱烈的情景,自然令吳奇、吳標、王金、楊貞等人艷羨不已,慶幸自己是這個團隊的一員。

一時間,心情越發的迫切,得知留守潮州的部隊與接防的南軍完成了交接也在往廣東省城行軍,吳奇便催動人馬加快行軍速度,務必要在崇禎十年臘月二十五封印之前趕到廣州。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著急,守漢這里沒有封印這個說法。

有道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區大鵬領人馬北上征討宗族勢力這段時間,守漢同樣是忙得腳底朝天。

一道軍令發出,香山守備帶路,將壕鏡澳的葡萄牙人成年男盡數鎖拿到省城審訊。同時派人給在順化的葡萄牙復**代表、神父阿方索送去口信,「你們葡萄牙人勾結招引這些阿爾比昂海盜前來我的地盤上打家劫舍,是何居心?是不是打算終止我對你們的援助?」

這一句話,立刻嚇得阿方索神父尿都快出來了。

眼下的葡萄牙復**,正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在海上仰仗著水師右翼艦隊和緝私艦隊的協助,在印度洋上大大的耀武揚威。

從果阿到錫蘭,從錫蘭到馬達加斯加,諸多島嶼被拔掉了西班牙帝國的旗幟後,換上來了代表葡萄牙帝國的藍白兩色旗幟。之後這些荒涼的島嶼連同島上處于蒙昧狀態的土人一道,被南軍接受,換來葡萄牙復**需要的各類物資和金錢。

這樣的買賣當然做得過!

可是如今,這群壕鏡澳的狗娘養的!下等人!為了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居然惹到了李總督頭上!

咒罵了一番之後,阿方索神父一面打點行裝往廣州負荊請罪,沉痛的向李總督承認管教不嚴的罪名,一面命港口的一艘雙桅快船,火速前往果阿向岡薩雷斯將軍報信。把壕鏡澳的葡人勾引阿爾比昂海盜洗劫廣東的事情如實、詳細的闡明。

听到這樣的消息,嚇得正在果阿的堡壘里,在一個印度王公送來的肚皮舞娘身上努力耕耘的岡薩雷斯將軍差點沒有縮陽入月復。

「快!快準備船只!我要回順化一趟,不!去廣州!直接向總督大人當面請罪!」

事實證明,不管是天主還是濕婆大神,還是穆罕默德或者是太上老君南海龍王西天佛祖,都是很給葡萄牙復**的統帥岡薩雷斯將軍將軍面的。他從果阿出發,一路順風的通過印度大陸的海岸線南下到了凌家衛島,在淇面前不軟不硬的踫了個釘後,訕訕的向東通過滿剌加海峽一路狂奔向東。

不過,他趕到的時候,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當家人範巴斯滕先生已經同守漢飲了幾天茶了。

多年的東方生活,這片有著五千年化傳統的土地。很快便將只有數百年明史的荷蘭人範巴斯滕先生同化了。他不但講得一口比較流利,最起碼能夠讓人了解到他的意圖所在的南官話,在飲食習慣、節日習俗上也是徹底的東方化了,他甚至能夠用靈敏的舌頭區別出血燕和官燕的差距。

當然,作為一個正值壯年尾巴尖的男人,巴斯滕先生也是不能免俗的欣然接受了東方的一正二平多妾的婚姻制度,渾然忘記了自己的天主教徒身份。

他放下手的紫砂小茶盅,偷眼看了一下正在閱讀一份新軍報的守漢,從微微上翹的嘴角,到舒展的眉間。放松的臉部紋理。都可以判斷出,這是一份好消息。

「看來又有好消息傳到了您的面前?我百戰百勝的將軍。」

巴斯滕恰到好處的拍了守漢一記馬屁。

這馬屁拍得確實水平不錯,輕重尺度拿捏的很好。

「也沒有什麼,參謀處把幾處軍馬的進展情形報給了我。」

廣東。自從廖冬至換上了南軍旗號之後。最大的一股武裝勢力便是吳奇。如今東江的吳奇也成了南軍的旅長。其余各股武裝尚自猶豫彷徨之際便遇到了南軍的大炮,要麼選擇明的方式,投降可以保全性命財產。部隊接受改編。要麼就是選擇野蠻的方式,大炮同你進行一番熱烈的交流。

在這樣的選擇題面前,廣東大部分地區紛紛平定下來,盤踞鄉村的宗族勢力也遭到了削弱。

而廣西,守漢則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

大棒加糖果的手段。

用龍虎將軍、總督兩廣剿撫事宜的名義,在廣西進行賑災救濟活動,廣舍藥餌,治病救人,對于流行于各處村寨城鎮的種種疫病進行治療。

不過,賑災也是采取的以工代賑形式,雇佣各族丁壯進行河道疏浚、城池修繕、道路橋梁建設等公共工程,並在壯族地區大量招募丁壯作為輔兵隊,經過訓練之後視訓練程度補充進軍當兵。

對于孩們來說,最好、最新奇的事情,便是可以像有錢人家孩一樣,背著書包去學堂讀書。同廣東的政策一樣,各處的祠堂被改造成了學堂,略有不同的是,廣西,作為不能完全糧食自給的省份,面對著上學可以享受免費午飯的誘惑,無論是家長還是孩,都是歡呼雀躍的。

糖果撒完了,接著便是大棒了。

對于那些土司、土官、土知府們,南軍一律都是先行送去通知,要求他們交出手的武裝力量、人口、土地,南軍會用金錢補償的方式進行贖買。

但是,總是有些人自恃山高路陡,據險而守,抗拒王師。但是,那些用石頭在高山陡坡上建設成的堡壘,對于冷兵器還可以抗拒一下,對于專門用于山地攻堅的臼炮而言,完全就是最好的靶。

何況,在進攻之前,南軍的貿易制裁手段便開始了。

封鎖該處的貿易,特產不能出,需要的糧食鹽巴鐵器等物不能入,最大程度的消耗該地區的戰爭潛力。

教育、賑濟、貿易、戰爭。數管齊下,廣西靠近西江的部分,已經開始被南軍逐步掌握。另一路從南面向北推進的勢頭也逐步抵達了桂林地區。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消息。只不過是前方的戰斗報告而已。我剛剛簽了批示,從明年開始,修築從省城往廣西的道路,從南也要修築往廣西的道路。」

「唉!只可惜我是一個商人,不是一個工程師,否則我也會投入到這場宏偉壯麗的工程建設當去。」

在南、在廣東行走多年的巴斯滕,自然知曉守漢口這輕描淡寫的兩條路修築起來的困難程度,要消耗的人力物力之大。

「修路是沒有你的份的!不過,你要是打算捐些錢來修路,我倒是可以考慮。」

巴斯滕打了個哈哈,將守漢的譏諷揭了過去。

「主公,葡萄牙人岡薩雷斯在門外跪地求見。」

「哼!」守漢輕輕的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讓他在門口再跪一會!」……

「請你們來。除了要和巴斯滕先生商議一下巴達維亞的防務問題,和荷蘭人在我南地域內的地位問題之外,便是要商議一下如何處置英吉利人竄擾我廣東沿海大肆劫掠燒殺一事。」

岡薩雷斯揉著膝蓋,挺著胸努力保持著一個將軍應有的風度,听著阿方索神父低聲為他所做的翻譯。

「我這里這些日將俘虜的英吉利人審訊了一番,其的關竅過節他們交代的一清二楚。哼!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我大明朝還有很多厲害的刑罰沒有使出來呢!」

守漢的眼楮瞟了岡薩雷斯、阿方索二人一眼,頓時令二人仿佛看到了審訊室那花樣百出的刑具和滿面壞笑的劊手。

「原本打算將這群人押赴街頭一刀斬訖,但是本官體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這群人或是為人驅使。或是為人引誘。雖有罪名,然罪不至死。故而準備將他們遣返回去。不過,本官命人擬了一份書,寫與他那英吉利國國王查理。今日便請你等一道听听看。」

「大明龍虎將軍致遠夷英吉利國王書︰

吾聞存世之道。強者食弱。弱者避強,故豺狼食鹿兔,犬羊遠熊羆。未聞有鼠戰狸貓。羊吞虎豹之事。然彼國無視上國威嚴,興兵犯境,逞兵威于海上,肆凶頑于虎門,此其行,于上述之事何異哉?故彼國水兵,盡沒海上,寡母孤兒,至今嚎啕。查其故,皆因其君不識實務,若彼安于田園之樂,通彼此之有無,何以致覆師喪軍之禍?近又聞彼國不思改過,意圖報復,君之意,豈是嫌國孤兒寡母不足乎?況君之艦船,已難近虎門,南洋諸島,盡在吾手,大炮巨艦,林列南,披甲勇士,何止百萬,彼之勝算,從何而出?且戰端一開,貿易阻斷,彼之國民,何以購茶糖香料,何以穿絲綢綾羅?彼之意,莫非嫌壽長取死乎?聞彼國有上帝庇佑,然上帝庇佑良民,不庇暴君,君若不思改過,大禍必將,君之死期,不越十年。然若能靜思己過,加以彌補,或能苟延歲月。若不然,單衣雙用之時,悔之遲矣!」

這封李守漢致查理一世書,在東西方交流史上毫無疑問的成為了最重要的件之一。對于這個件,西方的史學家們褒貶不一。

「發布了一篇狂妄的檄,把自己比作強大的熊與老虎,而把英國人比作弱小的兔和羊。除了他幸運地不經意間預言了國王的命運之外(只不過是國人常用的一種語言上的恐嚇手段),他只通過這篇檄展現出了一個東方軍閥對自由貿易的破壞和對充滿互動與可控沖突的早期國際關系的踐踏」

某些軍事史學家這樣寫道︰「(這個自大狂妄的東方軍閥)在宣告號稱有100萬的戰士和強大的戰艦……雖然人們普遍懷疑當時東亞軍隊的作戰效能……」(向讀者營造一種殘暴又兵力龐大的蒙古大汗的形象)

至于說收信人查理一世本人,在經過了一年半的海上輾轉顛簸之後看到這份信的時候,听完威德爾爵士講解完信的內容,不由得啞然失笑,捏著那封信,很有一種打算拿著這封信去廁所的想法。

不過,幾年以後,在戰火連綿的英格蘭,在「被買進和賣出」的時刻,在那一天他穿上了兩件襯衣的時候,他腦里無數遍的回憶起這封信。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被史學家們歸結為兩個字,「巧合!」驚人的巧合!

讓我們把鏡頭重新搖回來。

听得這封頗有成吉思汗風格的書信指責英吉利的國王查理一世,巴斯滕和岡薩雷斯心一陣竊喜。

「這些該死的阿爾比昂海盜早就該收拾一下了!還敢同我們荷蘭人搶生意!」

「好了,指責英格蘭人,我們葡萄牙人的責任就輕了。希望將軍的怒火不要燒到我們身上。」

「這次英吉利人竄擾廣東,固然是兵連禍結,生靈涂炭。但也令本官發現了海上貿易的混亂之處,龍蛇混雜泥沙俱下。商船之上備有火器,固然可以自衛。但是一旦航行在茫茫大海之上,若是心有不軌,哪個分辨得出是商人還是海盜?!」

「為了維護海上的貿易秩序,加強對海洋往來貿易的保護,促進貿易的健康發展。本官擬定了這一條例,今日便請你等一道來議一議。看看哪里還有疏漏之處。」

說完了一番高大上的話,守漢命人將幾份與拉丁對照的字分發給三人。

三人狐疑的打開這份件,用活字印刷在潔白紙張上的件猶自散發著油墨的味道,隱約還有些水果味道,但是三個人顧不得評論這件的賣相,只管一目十行的觀看起來。

只有南軍及其盟友所擁有、制造的船只可以通過滿剌加海峽前往南及大明進行貿易活動,貿易期間,所有武器封存,船只人員財物安全由南軍水師負責保障,並由保險行進行財產保險。

南軍鼓勵盟友將一些指定物資通過滿剌加海峽運抵南。比如棉花、小麥、馬匹等。同時對于裝載紡織品、毛皮、糖等物品的船只提供盡快通過滿剌加海峽的待遇。

對于從美洲運載金銀前來太平洋西岸前來貿易的船只,件也做了明規定,任何的金銀,不論是金銀塊或是金銀幣,必須先行兌換成南金銀幣之後方可在南、大明、日本等處進行貿易活動。通過關口時,兌換證明將作為檢驗通關件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接受檢查。

件還規定,凡隸屬于南盟友經滿剌加運抵南的貨物,必須由南船只或盟友在南生產、登記、制造的船只運送;凡從非洲、美洲運往大明或日本以及南各島嶼以及懸掛南軍旗幟地區之貨物,必須由在南生產登記制造之船只或由在南登記注冊在案之水手進行操控運輸。出入于南及大明本土各港口的漁業進出口貨物以及北起黑龍江入海口,南至滿剌加海峽東口沿海貿易的貨物,必須完全由南船只進行運送。上述各條,一旦發現有人故意違背,船主立即槍斃。船只、水手、貨物,即刻變為南軍所有。

這份條例將簽約之人的利益進行了保證,從而將在大明地域進行貿易活動的權利局限在了幾個國家或者是團體手。

這樣的事情,便是讓巴斯滕和岡薩雷斯們將老婆女兒洗干淨之後雙手奉送,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幾位覺得如何?若是沒有問題,便在這條例上簽字,從明年元旦之後,這件便要在滿剌加東部和西部地區開始實施了。」

簽!這樣的好事,為什麼不簽!?

岡薩雷斯將軍與範巴斯滕先生作為兩大勢力的代表,分別在幾份件上簽署了自己的大名,並且用了印。

自此,對于東西方貿易活動掌控的最後一道手續,航海條例正式完成。

四個人不由得舉杯歡慶,為了共同的發財大業而慶祝。

但是,當四個水晶玻璃雕花酒杯剛剛撞擊在一處,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四個握著酒杯的手準備歡飲一番的時候,門外一陣嘈雜之聲傳來。

不一會,當值的公事房官員急匆匆走了進來。

「主公,那松平信綱又來了。揚言今日您若是不接見他,他便無顏向他的主人交代,寧可在您府門前剖月復。以完成一個臣的本分。」(未完待續請搜索樂讀窩,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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