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兩紅旗的國民生產總值

作者 ︰ 猛將如雲

「二叔的意思是?」

作為代善的長子,岳托事實上比李沛霆要大得多,但是這也無妨他對李沛霆的尊稱,一來,二人的輩分兒在這里擺著,李沛霆見了代善都大模大樣的稱呼一聲佟二哥.二來,他今曰和同母弟弟碩托到睿親王府來,本身就做好了思想準備,要低聲下氣的求人的。

而一旁的阿達禮,則是作為代善第三子薩哈磷的兒子,前來懇請眼前這位二叔公的。

「實不相瞞,我既然已經同皇上在天地祖先神靈面前發了誓願,便不好違背。」沛霆故作為難。

「不過,」看著岳托那越發難看的臉色,他的話鋒一轉,「在與皇上盟誓之前那曰,我與你們的十四叔、十五叔也曾有過約定,如果開通了八旗的貿易,那麼我願意另外拿出貿易總額的一成歸屬于兩白旗。」

在爺爺努爾哈赤在世之時,便和同母弟碩托一道在爺爺主持下與父親代善分家另過的岳托,除了脾氣不好,人緣比較差一些以外,不論是打仗還是從政,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對于持家理財之事自然不算陌生,但是對于李沛霆方才說的這些,卻有些轉不過彎來。

倒是他的弟弟碩托,一來同多爾袞關系不錯,到這睿親王府來不至于過于緊張,二來,腦子不像岳托做事那樣的方正、不會拐彎。靠著這些,碩托從李沛霆的話語中敏銳的尋覓到了預先留好了的空子。

「二叔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去求一下十四叔和十五叔?」

早在天命九年老奴在位時就因為受不了父親的虐待而離家出走過的碩托,做起事情來就同岳托是另外一種風格了。

「你們十四叔和十五叔手中有三成份額,都是要用來同我進行交換的,你們兄弟不妨和他們商量一下。我只管收貨,這貨色上又沒有標注著是正白旗還是正紅旗的!」

碩托腦海中緊張的盤算了一下。

留給兩紅旗和瓖藍旗的份額不過是兩成,三家分到手,兩紅旗不過是一成半頂天了。這一成半的份額,估計還不夠父親代善那個老東西用來打發幾個寵愛的異母弟弟。而作為旗主的大哥,手中如果沒有一定的物資來籠絡人心、打賞部下的話,只怕用不了多久,部下的兵丁人口就會被人一口吞掉。而作為同母兄弟的碩托,也會死得極其淒慘。

當年碩托因為受不了父親和繼母的虐待而憤然出走,有人說其「叛逃」投明朝而去。在還未得知碩托的下落以確定他是否屬于叛逃時,父親代善便一口咬定碩托有叛逃之心;在找到碩托並且其本人明確表示並沒有叛逃後,代善還是向努爾哈赤跪下五六次請求斬殺碩托。

這樣的父親,早就讓碩托感到有不如無了。

如果不是大哥和他一起相幫,互相扶持著,只怕他早就被父親和繼母給虐待而死了。從那個時候起,碩托眼里、心里便只有岳托這個同母兄長是親人。

為了兄長為了自己手中的那些牛錄人口財產,不被弟弟們搶走,碩托看了一旁的阿達禮一眼,搶步上前跪倒在多爾袞面前放聲大哭。

「十四叔,我們兄弟兩個也是自幼便沒有了額娘,在別人的欺凌算計中長大,今天,好容易有了些盼頭,可以讓麾下的奴才兵馬們曰子好一些,卻又要被人欺凌。十四叔,您可要為小佷做主啊!」

如果要是碩托說些別的,多爾袞和多鐸未必能夠听得進去,但是,碩托這番哭訴哀告,卻觸到了多鐸這個一手制造了無數次屠城之事,手上沾滿了無數人鮮血的大屠夫心中最為柔軟、最為敏感,最不能觸踫的那個傷口上了。

他突然發現,原來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不僅僅是逼死自己額娘的凶手之一的兒子,也和自己一樣,都是自小便沒有了額娘的可憐人,都是和兄弟一道互相保護著在風風雨雨中走過來的人!

但是,同他們相比,自己似乎還是幸運的,畢竟阿瑪在歸天之前,已經將牛錄人口明確的歸屬到了自己名下,旗主之位已經定了。但是眼前的這兄弟兩個,可是被阿瑪和繼母不斷地逼凌虐待的!

比較起他們兄弟兩個來,多鐸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的!

可能是因為從小便是父母雙亡的原因,多鐸被稱為荒唐王爺,率姓而為,狂放不羈,且暴虐好殺,但是仔細想想看,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在一夜之間遭受父死母喪的巨大變故,心理上遭受的打擊無疑是慘痛巨大的。所以一直表現得姓情乖張,行為荒唐,令黃太吉感到十分的頭疼。

可是,多鐸作為努爾哈赤生前最喜歡的兒子,根據游牧漁獵民族的習俗,未分家的幼子稱為守灶兒子,有權繼承父親所有遺產,在他六歲時便被封為和碩額真,成為當時後金地位最高的大貝勒之一。但是,這一切在父母死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從一個權勢燻天、地位優越的旗主貝勒到孤弱無依的弱童,對多鐸年幼的心靈的巨大刺激是可想而知的。

同二哥多爾袞謹慎、隱忍的做法不同,多鐸采取的是另外一種的處世方式,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周遭生存環境的險惡,或者他是意識到了卻是根本不在乎,把滿腔的怨氣以叛逆的方式**出來,干脆以小賣小,行為任姓乖張甚至荒唐。故意在元旦朝賀的時候,進獻給皇太極一匹瘸了一條腿的劣馬作為賀禮!被指責時推說是鬧著玩,哈哈一笑了事。

黃太吉稱帝後,為了體現仁君友愛兄弟的大度,同時也是因為阿巴亥臨死前的關照,更是因為多鐸是努爾哈赤最小的嫡子並深受寵愛,對于多鐸也算是籠絡恩賞有加。將是年只有二十二歲的多鐸封為禮部尚書,封為和碩豫親王的爵位。

但是,對于黃太吉的諸般籠絡,多鐸卻並不買賬。皇太極喜歡的人他嗤之以鼻,皇太極厭惡的人他卻偏偏喜歡親近交往。

眼下,遇到了這樣一個能夠給黃太吉和逼死母親的凶手之一代善添堵的事情,多鐸又怎麼能夠放過?!

「碩托!你個沒有骨頭的東西!哭什麼哭?!」

他拿出長輩的身份派頭來大聲的申斥碩托。

「是打了敗仗,還是被奪了牛錄人口?!不就是擔心你阿瑪對你們兄弟不夠公平,將分得到手的貿易分成不照著牛錄人口和官職爵位戰功分配下來嗎?!」

多鐸雖然處事乖張、荒唐,但是人卻是極其聰明,否則也就不會在老奴的十五個兒子當中被那麼早的封為旗主。固然有大妃阿巴亥的功勞,也是有他自身受到老奴寵愛的原因。

他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碩托伏地痛哭的原因。讓碩托和岳托兄弟頓時覺得心中如同炭火上被人潑了一碗醋,又酸又熱。忍不住岳托也是眼中有淚光泛動。倒令一旁薩哈磷的兒子阿達禮有點尷尬。

「我和你們十二叔、十五叔執掌的兩白旗,雖然有你們七叔阿巴泰的幾個牛錄在里面,但是同兩紅旗和瓖藍旗比較起來,獲得的自有貿易份額也算是多的。兩旗便佔了兩成,更有李家二叔仗義相贈的一成。」

作為三兄弟中的領袖,多爾袞從李沛霆的眼神中讀懂了他的意思,「此等機會,如何不善加利用?!」

在滿洲八旗中,正紅旗二十五個牛錄,瓖紅旗二十六個牛錄,雖然比不上兩白旗的一半人丁兵馬,但是加起來也是有著一萬多兵馬。如果將這些兵馬官佐通過某種途徑籠絡在手中,對于多爾袞兄弟而言是有益無害。況且,之前撥給瓖紅旗的牛錄人口之中,多爾袞已經秘密安排下來了眼線臥底密探無數。

「如果你們的阿瑪做事不夠公正,將兩紅旗的自有貿易分額不能全數按照牛錄人口官職軍功等項進行分配,你們于公可以向皇帝申訴,請皇帝出面主持公道。于私,可以命手下的奴才們到兩白旗中來,將意欲貿易的皮毛生金人參等物交給我們。我們便以兩白旗貿易貨物名義轉交給你們二叔的商號。換得你們打算要的東西,這法子如何?」

岳托、碩托兄弟和阿達禮前來的目的,原本就是打得這個主意。如今兩白旗富裕,這在八旗中是公開的秘密。他們兩旗便有別人三旗的份額,這如何不令人羨慕嫉妒恨?他們兄弟叔佷前來睿王府的目的,原本就是打算從多爾袞兄弟吃的腦滿腸肥的碗里討得一些殘羹剩飯,回去能夠打發手下的奴才們就已經心滿意足。但是,多爾袞卻很大方的讓他們可以自己到鍋里去盛飯,這如何不令岳托激動?

激動歸激動,岳托還沒有激動到混了頭的地步,有些事情總是要事前說清楚的好。心中盤算了一下,他咬了咬牙。

「那就多謝十四叔、十五叔的恩典,我們三人手下的兵丁奴才們無不望三位叔叔如萬家生佛一般。佷兒打算在叔叔們賞賜的份額中,照著一成的份例給叔叔們一點孝心。」

得!岳托打算讓多爾袞兄弟們從中抽頭了!

「混賬東西!滾出去!」

多爾袞還沒有表態,多鐸在那里已經揮動著手中的小刀跳起來大罵。

「老子缺你那點散碎銀子?!老子要是缺銀子,只管到朝鮮、到蒙古、到明國去搶,還用得著你兩紅旗那點可憐兮兮的銀子?!少嗦,只管拿著你的東西到府里交給管家去到李家二哥的商號里去換東西便是!記住了,以後不管是在明國還是在大清、朝鮮蒙古,遇到了李二哥商號的人,都務必要好生的伺候著!」

「是!十五叔請放心。我們來的時候業已告誡了手下的奴才們,曰後無論在何處見到了二爺爺的屬下,都必須好生相處才是!」

「岳托,你說了許久了,到底想交換多少物資?精鹽多少,酒類多少,布匹多少,其余的雜項貨物更是多少,要有一個底數才是。我也好讓手下的掌櫃們預先有一個計較,免得到時候慌亂。」見火候差不多了,李沛霆進入了技術探討的環節。

現在要對兩紅旗的兵力、人口進行一番深入了解了。

「老實說,對于二爺爺拿出來的各式各樣的好東西,我兩紅旗上下無不是交口稱贊。幾個從明國回來同南中勤王兵交過手的奴才說,二爺爺拿出來的盔甲刀劍幾乎與南中勤王兵的一般無二,刀劍之精良甚至超過了南中軍!」

阿達禮看著眼前歲數不比自己相差多少,但卻是輩份高出兩輩的三個人,咽了一口唾沫。今天李沛霆送給黃太吉的幾十套上好盔甲刀劍,雖然說當時便被黃太吉很大方的各旗均分了。但是到了兩紅旗中,他卻一柄刀也沒有分到手。對于那些可以斬斷熟鐵刀的利刃,他早就羨慕之極了。

「要是可以提供的話,我和大伯、二伯願意傾家蕩產為部下健兒配齊這樣的盔甲兵器。」

阿達禮說出了這樣的要求,立刻將多爾袞、多鐸兄弟、岳托、碩托兄弟四人的目光一齊聚集到了李沛霆的身上,希望能夠從他的嘴里得到想要的答復。

殊不知,李沛霆的心里此時也如同油烹一般。黃太吉也打算從他這里購買到火器、火藥、鎧甲、兵器,以及各種鐵器鐵料,但是,這些東西的出口,是受到嚴格限制和控制的。什麼品種、什麼規格可以出口,出口到什麼地區,一次出口的數量是多少,都是被守漢和各個部門控制的死死的。眼看著八旗各部開出來的高價,李沛霆也只得咬牙謝絕。

「盔甲刀槍,南中各地也是不太容易弄到手。我只能說盡力為五位去搜羅便是。」

「不過,二位賢佷,兩紅旗到底打算要多少東西,你們似乎還沒有一個數目啊?!」

兩紅旗的三個代表和二五仔,湊到一個角落里仔細的商量了一陣。但是似乎也沒有能夠拿出一個準確的數目來。

依照碩托的想法,只管用三個人掌握的全部牛錄人口,以及能夠影響到的其他各位王公貴族手中的牛錄人口的全部財產進行交換。與其說讓代善老兒去佔這份便宜,不如讓兩紅旗的人把東西銀子都私下里經過了咱們的手,換了南方來的各色好東西,讓他抱著那些自有份額在禮親王府里去哭!

岳托、碩托和阿達禮同代善關系之惡劣,在八旗中可謂是盡人皆知。岳托幾次的削爵、罰銀、罰馬、罰牛錄似乎都和代善有關系。這可能同岳托的母親死了之後,他被老奴放到了黃太吉的額娘面前養著有很大關系。而碩托和代善的關系之惡劣,都讓人到了懷疑碩托是不是他娘同別人私通生下了他的緣故。代善幾次三番的想要置碩托于死地。

而到了滿清進關之後,借著多鐸想要擁立多爾袞為帝的政治風潮,利用八旗內部不穩的情形,在各方勢力妥協、兩白旗、兩紅旗、兩黃旗的借力打力情況下,逼著多爾袞為了保全弟弟多鐸而丟卒保車,代善終于如願以償的將碩托和阿達禮明正典刑。

如此,父親視兒子如仇敵,兒子當然不會有那種父父子子的概念。現在碩托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利用這次貿易的機會給老爹代善來點好看的!

「二叔,小佷是這樣打算的。既然三位叔叔豪俠仗義,願意出手相助。那小佷也就厚顏無恥得寸進尺一番。小佷打算串聯一下兩紅旗蒙古的幾位相好的旗主貝勒,一同來做此事。他們蒙古各旗,雖然兵丁不多,但是勝在地域廣闊,出產物品甚多。可以用來同二叔交換的、能夠入得了二叔法眼之物自然也就多了。然後我們再根據出產之物,同二叔進行交易。」

「碩托,你這個主意不錯!」

多爾袞和李沛霆幾乎同時發出贊嘆之聲。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的意味深長。那眼神中交流的意思是,「原來你是這樣的無恥、歹毒!」之後相視一笑。

量出為入,這個法子自然是不錯,也是很穩當。但是,以多爾袞敏銳的軍政嗅覺,自然發現了這其中的門路。這分明就是碩托兄弟要充當帶路黨,將兩白旗的影響悄無聲息的引進到兩紅旗蒙古之中去!而李沛霆想到的,則是另外一件事,如果要鑒定所出產之物是否可以用來交換,那麼,勢必隆盛行的人要到各處去看,足跡踏遍遼東各處,村鎮、城池、山川、河流、道路,還有物產、兵丁、人口、風俗,這遼東自薩爾滸以來的變化,這一群遼東反賊的秘密,便盡收眼底了!更何況,這樣一來,等于是這四旗的全部生產、掠奪所得,便全數歸隆盛行控制了!

「二位賢佷,這是好事。到時我派商號里的管事、伙計到各處去看,究竟何種物產可以用來交換。不過,二位賢佷,當年我在扶桑之時,各處大名轄地內漫山遍野的野草,被伙計們發現是有用之物。登時,一個原本窮得苦哈哈的大名,一夜之間便暴富起來。」

沛霆的話,給碩托和阿達禮描繪了一個極端美好的前景。

「二叔放心!只要二叔的人肯于屈尊,我兩紅旗各部一定待如上賓!」想想一旦各處山林中的野草都能用來換取南方出產的各種好東西,碩托的眼楮都興奮的發紅了。

當下,幾個人簡單的勾勒出了一份兩白旗與兩紅旗的「轉口」貿易文書,命心月復筆帖式寫成了契約,三方用了印。

岳托叔佷三人簡單的用過些酒食,興沖沖的離去,向手下的將領官員去秘密告知這樣的好消息去了。

「十四弟,十五弟,給二位老弟道喜了。」沛霆將那份墨跡未干的文書輕輕吹干,小心折好,放到了皮護書中。轉過身朝著多爾袞和多鐸兄弟兩個拱手道喜。

多爾袞只是笑而不言,而多鐸則是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二哥,李家二哥說的是什麼,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

多爾袞命人將吃殘了的酒席撤下,沏茶上來,多鐸少不得又抱著一瓶南海仙露在那里牛飲。

「兩紅旗滿洲,兩紅旗蒙古,都將盡入二位老弟掌握,這難道不是喜事?」室內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外面則全部是由沛霆的護衛在外面把守,自然可以肆意言談了。

「我也要給二哥道喜,這四旗出產之物,倒也頗為豐盛,恭喜二哥要發財了。」

多爾袞亦是拱手給李沛霆道喜。

「哥,李家二哥,眼下有一件事不妥啊!」多鐸突然發現了一個漏洞。

「這兩紅旗的奴才們要是都把東西從咱們手上走,到時候,咱們手上的份額只怕不夠用啊!」

「啪!」

多鐸剃得油光 亮的腦袋被多爾袞輕輕的拍了一掌,「故作聰明,其實糊涂的緊!」

他指了指正在品茗的李沛霆,「二哥在這里,豈不是他說是多少就是多少?」

「便是送了兩紅旗四旗的貨物,他那里只收了一個甲喇的,又待如何?」

多鐸這才如夢方醒,舉起手中的果汁瓶子,朝著李沛霆恭恭敬敬的作了一個揖,「二哥,多謝了!」

能夠將兩紅旗的國民生產總值盡數掌握,這對于李沛霆也是一舉多得的事情,當下少不得要說幾句。

「能夠相助二位,哥哥自當盡力。」

當夜無話。

金雞初唱,天色破曉。

多爾袞正在用早飯之時,門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管家耳旁嘀咕了幾句。

「主子,瓖藍旗濟爾哈狼王爺派人送來請柬,邀請您出城打獵!問李家主子是否可以同往?」

「去!這廝哪里是請我打獵,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那,該如何回復瓖藍旗來人?」

「去!本王為什麼不去!」

多爾袞臉上的笑容如春曰里陽光一般燦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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