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泛濫︰得瑟女家丁 第04章 一滴淚痣

作者 ︰ 藍緋菊

在幫黑獄閣的人解除劇毒之後,歐陽笑笑便帶著兩個男人在黑獄閣內住了下來,她想,她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思緒,順便調查出花魅真正的身份。

若她當初的猜測是錯誤的,花魅並非桃夭,那黑獄閣又是如何得到弓弩設計圖的?

當今世上,擁有完整弓弩設計圖的,除了她,就只有當初藏兵樓的幕後當家桃夭有。

就連被欒楓盜走的弓弩設計圖,其實也是被她修改之後的杰作,因為她不願那樣的武器被用上戰場,所以當初對弓弩進行了簡單的修改,大大縮小的弓弩的射程。

雖然仍然是殺傷性武器,可在射程上卻與當初有了天與地的差別,這也是為何歐陽凡也沒能瞧出設計圖有問題的原因之一,因為弓弩設計圖是真的,只是被她修改了而已。

可是,前些日子出現在江湖上的一批弓弩,卻是真真正正的高殺傷力武器,而且制作精良,與當初的藏兵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才讓她開始懷疑起了桃夭的身份。

一個人的人間蒸發,一個人的高調現世,當真僅僅只是巧合而已嗎?

若花魅不是桃夭,那只粉衣妖孽又去了哪里?

歐陽笑笑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迷宮里,明知一牆之隔便是答案,她卻沒有勇氣去揭曉那個答案,或許是害怕……害怕花魅真的不是桃夭,害怕那只粉衣妖孽就此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再也無跡可尋。

黑獄閣的生活十分簡單,對于隱世的門派來講,他們似乎沒有過多的事情要做,每日除了練武,便是照顧花魅的起居。

當然,現如今還多了兩件事,重新建立鬼谷外的防護,以及伺候她這個從天而降的救命恩人。

說來,歐陽笑笑的留下也是充滿戲劇性的,若是沒有小丹那氣勢磅礡的一啄,她想,她會帶著她心底認定的答案離去,在京城等待桃夭的回歸,再將那廝虐個半死不活,等他自己交代所犯下的罪行。

偏偏,就是小丹那一啄,徹底扭轉了既定的事實,讓歐陽笑笑陷入了更大的謎團之中。

難得冷清的日子,也讓她多了時間沉澱,將穿越至今的事情一點點串連起來,包括當初與桃夭的相遇,企圖從他當初的言行之中,推斷出他當初的目的,進而獲悉桃夭可能的去向。

只是,最終的答案往往不能盡如人意,她除了能夠分析出,當初的桃夭也具有一定的野心,企圖從她身上得到某些信息,借由她打壓凌皓然的勢力,就再無其他任何線索。

迫不得已,歐陽笑笑只能讓追風重新調查地下財神,將所有的信息再次整合,終是讓她在一個巧合點,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鳳眸緊鎖住手中的兩份調查結果,紅唇漸漸彎起一抹笑意,不深不淺,不喜不悲,讓人難以探知她真實的情緒。

慢慢將兩份資料揉合在一起,在掌心輕柔的搓揉著,一點點白色的碎末自她的指縫間流瀉,飄散在空氣之中,再也無跡可尋。

輕輕拍去掌心殘余的碎末,整個人慢悠悠的自座椅上起身,拉開緊閉的大門,哼著不知名的小曲,邁著八字步在黑獄閣內閑逛了起來。

遠遠的,就見桑羽和洛寒坐在花園里的涼亭里,神色間似有幾分憂慮,腳步一轉,自發向兩人走了過去。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一巴掌拍在桑羽肩上,歐陽笑笑有些好笑的看著兩人的表情,一個旋身在空位上落座,捻起桌上的糕點便吃了起來。

「小哥不是認識花魅嗎?」洛寒有些糾結的轉眸,苦哈哈的問道。

「誰說爺認識花魅的?」歐陽笑笑懶懶的白了他一眼,一口咬下一半的糕點,含糊道︰「爺就是最近缺銀子了,想來黑獄閣敲詐一筆。」

聞言,洛寒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連夜趕路跑來鬼谷敲詐,就算這人平時再不著調,這話也實在沒有可信度。

有些無奈的剮了她一眼,便不再言語。

他私自發了撤退信號,就是誤以為小哥和花魅認識,才敢擅做主張終止這次的行動,誰知道最後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讓洛寒頓時有種晴天霹靂的悲涼。

想想聖宮的三十六般酷刑,他就蛋疼得緊。

瞧著他一臉死了爹媽的神情,歐陽笑笑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蛋,調侃道︰「行了,別苦著一張臉,現在沒什麼關系,不代表以後也沒什麼關系。」

「什麼意思?」兩個男人同時斜睨向她,像是想到什麼,異口同聲的道︰「你想要收了花魅?!」

「咳咳咳咳……!」一口剛要咽下的糕點,在兩人高音之下愣是卡在了喉嚨里,嗆得歐陽笑笑險些沒厥過去。

接過桑羽遞來的茶水狠灌了一口,緩過氣後才吼道︰「臥槽!你倆可以再大聲一點,讓全黑獄閣的人都知道,爺要將他們的閣主大人帶上斷袖之癖的不不歸路!」

「不歸路?」身後響起低沉而磁性的反問。

歐陽笑笑無語的撫了撫額,果然,大白日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不然遭殃的鐵定是自己,現世報這玩意兒在她身上可是百試百靈!

邪笑著轉過頭,不著痕跡的轉移注意力,「花閣主?」

「不知小哥在黑獄閣住得可還習慣?」花魅微微頷首,算是與另兩位打過招呼,陽光照射在他冰冷的面具之上,總是反射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徑自舉步走到涼亭內,一撩袍坐在了歐陽笑笑身邊,隨手將糕點盤推到歐陽笑笑面前,笑著問道︰「小哥似乎很喜歡黑獄閣的糕點?」

「還行,比起楚樓的味道還差了那麼一點點。」歐陽笑笑舌忝了舌忝手指,狀似無意的說道。

聞言,花魅嘴角極其細微的僵硬了一下,繼而微微前傾上半身,視線緊鎖住她唇角的糕點碎末,咽了一下口水道︰「青樓楚館的糕點,又豈能與黑獄閣的相比?」

「死開點,別貼這麼近!」歐陽笑笑一巴掌就招呼過去,指尖與冷硬的面具發出清脆的磕踫聲,痛得精致的五官頓時擰在了一起,低咒道︰「我操你大爺!沒事兒戴什麼面具!」

桑羽和洛寒一同鄙視性的瞪向那人,分明是她動手動腳在先,居然惡人先告狀,還真是……小哥一貫的行事作風!不求最無恥,但求更無恥!

花魅面具下的臉皮微微抽搐了一下,一把抓起她泛紅的小手,有些心疼似的抓在手里,以真氣緩解她指尖的痛楚,柔聲問道︰「還痛嗎?」

瞬間,桑羽和洛寒就跟見鬼了似的,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要知道上一刻還生人勿近的男人,下一刻就變得柔情似水,此等翻天覆地的變臉絕技,愣是讓兩人長了見識。

「滾!少特麼趁機吃爺的豆腐!」歐陽笑笑沒好氣的翻著白眼,猛地抽回自己的小手,撇嘴道︰「沒想到花閣主還好這一口。」

花魅神色一僵,有些不自在的收回半空中的手臂,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擋住了血眸中閃過的神色,勾唇道︰「來者既是客,不知小哥有沒有興趣陪本閣主參觀一下黑獄閣?」

「那感情好,要知道黑獄閣在江湖中的地位,可一點也不亞于無花宮。」歐陽笑笑輕笑著一口應承下來,起身直接將桑羽和洛寒攬入懷里,含笑道︰「寶貝們,走!爺帶你們參觀黑獄閣去!」

桑羽和洛寒如遭雷擊,一同呆立在當場,有些愣愣的轉首望向中央笑得一臉柔情的人兒,只感覺有一簇煙花在腦子里猛地炸開,瞬間,春暖花開。

只是下一刻,兩人同時接收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嗜血殺意,若有似無的紅色霧氣開始在涼亭中繚繞蔓延,卻又在歐陽笑笑轉眼望去之際,消失得無影無蹤。

「花閣主還坐在那里干什麼?莫不是不願帶咱們參觀?」歐陽笑笑似笑非笑的問著。

「不,不是。」花魅快速斂下眼中的神色,輕笑著站起身,率先踏出涼亭,帶著三人在黑獄閣里閑逛了起來。

黑獄閣比歐陽笑笑想象的要大,而且天險居多,除了山谷最中心位置的天然斷層,還有不少處這樣的斷層,只是其他的斷層不若那里的深不見底而已。

歐陽笑笑推測,鬼谷所處之地,一定是一個地殼邊緣地帶,由于地殼的浮動,才會出現這樣多的天然斷層。

「這樣的地方並不適合居住。」站在另一個較深的斷層處,歐陽笑笑凝眉看向深不見底的深淵,沉聲道。

地殼浮動非一兩日所能形成,所以這些斷層並不會構成威脅,真正的威脅是處于斷層處,最易發生的地質災害,例如——地震!

黑獄閣應當是幸運的,自隱世搬來鬼谷數百年,居然一次也沒有踫上地震,否則黑獄閣只怕早已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成為第一個因天災而滅門的幫派。

囧!

「為何?」聞言,花魅跟著站到斷層處,突然轉首問道︰「小哥可知鬼谷內什麼最多?」

「呃……」

歐陽笑笑正考慮著要不要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回答,就听他自顧自的的道︰「小哥想要見識一下嗎?」

不知為何,這樣的花魅讓歐陽笑笑感覺到了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仿佛想要知曉她的承受力,又仿佛想要確定什麼。

鬼使神差般的點了點頭,她想,即使花魅不提出來,她也會找機會將黑獄閣翻個地兒朝天。

見此,面具下露出的紅唇詭異的上揚了一下,沒有絲毫情緒的弧度,卻無端讓人感覺心酸。

在花魅的帶領下,歐陽笑笑跟隨著踏入了鬼谷禁地。

所謂禁地,一路上三人都未曾發現任何特別之處,除了四周越來越密集的天然斷層,這個所謂的禁地與想象中的差距,實在有著較大的出入。

再向里走,後方金碧輝煌的亭台樓閣,大氣磅礡的水晶宮殿,極度奢華的白玉石橋,都隨著他們的腳步點點淡去,回首望去,無端有種縹緲神秘的味道。

再往前走,前方赫然出現一個天然大坑,有點類似于山谷正中的斷層,卻比那個斷層更大,足有幾十米的斷層之上,懸掛著一座略顯寒酸而驚險的鐵索吊橋,足有歐陽笑笑大腿粗細,三根鐵索並列,形成了一條所謂的吊橋。

吊橋僅容一個人通行,所以四人前後踏上吊橋,偶然垂眼一望,歐陽笑笑頓時頭皮發麻,腳下發軟,嘴角抽搐的抬起頭,看向前方已經停下腳步,站在鐵索中央負手而立的男人。

「尼瑪,太變態了!」

這個斷層居然成為天然蛇窟,下方密密麻麻的毒蛇,昂起猙獰的蛇頭,吐露著鮮紅的蛇信子,瞪著一雙陰毒的蛇眼,仿佛期待獵物一般,緊盯著鐵索上方的四人。

其中幾條色彩最為斑斕的蟒蛇,比她的整個人還要粗壯幾分,足有幾十米長的巨大蛇身縱橫在蛇窟之內,如同由地下鑽出的一般,配上腳下不停晃蕩的鐵索,無端讓人有些雙腿發軟。

「小哥知道這里有多少毒蛇嗎?」就在這時,花魅突然轉首,仿若天真孩童般問著。

歐陽笑笑嘴角一抽,盡量忽視下方那數不清的毒蛇與蛇蛋,挑眉反問︰「花閣主能數清?」

「十年前知曉,現在……」瀲灩的眸光重回蛇窟,殷紅的唇瓣忽而微揚,含笑道︰「不知。」

十年前知曉?!

歐陽笑笑眼底微微刺痛,垂眸斂下眼底的心疼,勾唇道︰「要不數一數?」

「什麼?」花魅愕然,猛地轉回頭,呆呆的望著那一身紅衣的少年,仿佛第一次見她一般,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

「爺說,這次爺陪你數。」紅唇輕啟,緊鎖住那雙不停閃爍的狐眼,一字一頓的說道。

話落,歐陽笑笑突然縱身而起,在桑羽和洛寒驚惶的神情下,一把拉起前方花魅,一躍跳入蛇窟之內。

「小哥!」

「小哥!」

桑羽和洛寒大驚失色,幾乎想也沒想,兩人也跟著由鐵索上躍下,直直的沖進了那連男人也禁不住頭皮發麻的蛇窟。

「小哥?」微微顫抖的嗓音合著風聲,被送入歐陽笑笑的耳中。

歐陽笑笑微微轉眸,含笑著望著身邊衣訣翻飛的男人,此刻,那雙微微上挑的狐眼褪去了刻意偽裝的嗜血,隱隱有什麼在眼底流轉開來,如同落日的余暉,流轉間是漫天絢爛的紅霞。

菱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突然攬住他如蛇的腰肢,使得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下墜。

「有沒有什麼想告訴爺的?」英氣的眉峰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冰冷面具。

花魅小心肝兒微微一顫,在兩人即將墜入蛇窟之前,腳尖一點巨蟒的蛇頭,兩人順勢而起。

誰知,歐陽笑笑一個千斤墜,兩人再次向下方跌落而去。

「小哥?!」花魅震驚的瞪著眼前的紅衣少年,不明白她這又是唱的哪出?

「爺想知道,對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言,是怎樣在一個蛇窟內生存下來,又清楚的數出毒蛇的數量。」歐陽笑笑不驕不躁,摟著他突然一個旋身,便穩穩的落在了巨蟒頭頂。

頓時,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歐陽笑笑站定的一刻,原本有些狂躁的蛇群,像是突然感知到什麼,居然開始不停的避讓,那讓人頭皮發麻的條狀物體,密密麻麻的纏繞在一起,不斷的向後退讓,硬生生在歐陽笑笑身側,讓出一米的空曠位置。

桑羽和洛寒相繼落在她的身邊,也有些愕然的望著這一幕,特別是她腳下的巨蟒,居然在這一刻瑟瑟發抖,仿佛在畏懼著什麼。

花魅呆呆的眨了眨眼,愣愣的望著這驚人的一幕,又猛地轉首看向面前的紅衣少年,那仿若罌粟的血眸之中,閃爍出一顆顆細碎的小星星,將一雙血眸妝點得分外的引人憐惜。

歐陽笑笑輕笑著松開他的腰肢,整個人縱身由蛇頭上躍下,在四周蛇牆的蠕動間,緩步走到那條蟒蛇面前,邪笑道︰「看這個頭,應該活了不少年頭了,氣息狂暴而充滿血腥,也應該吞過不少活人了。」

「小哥!」桑羽和洛寒一驚,緊跟著再次落在她身邊,一左一右的將她牢牢護在中央,謹防四周的蛇群突然發難。

「你們知道嗎?動物往往比人更加敏銳,特別是對于危險的認知。」

像是沒瞧見花魅微微顫抖的紅唇,歐陽笑笑輕笑著戳了戳巨蟒的大嘴,在三人驚懼的眼神下,邪笑著彈了彈指甲,「人類之所以一直處于食物鏈的最頂端,是因為人類有著動物所沒有的智慧,若是這種智慧再加上血腥,就會成為連動物也畏懼的存在。」

說著,一條通體艷紅的小蛇突然出現在她的手心,在歐陽笑笑肆意的擺弄間,溫順得如同听話的小綿羊,懶洋洋的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在赤色小蛇出現的一瞬,花魅腳下的巨蟒猛地一震,蛇頭倏地向後一縮,直直的將頭頂的花魅給摔到了地上,並不停的瑟瑟發抖。

「一品赤練蛇?」桑羽和洛寒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

在毒蛇里,一品赤練蛇乃是等級最高的毒蛇,它的一滴毒液足矣殺死上萬只毒蛇,難怪這些毒蛇如此畏懼。

「現在,就讓咱們來數一數,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蛇窟,究竟有多少毒蛇。」

「夠了!」趕在歐陽笑笑動作之前,花魅身影一閃,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攔住了她前行的腳步。

瞧見生人,一品赤練蛇瞬間豎起蛇頭,呈攻擊狀,不停吐露著蛇信子,發出危險的信號。

同時,四周的蛇群如同感知到了領導的號召,一齊豎起蛇頭,‘嘶嘶’聲不絕于耳。

「丫的,給爺老實點!」歐陽笑笑沒好氣一巴掌拍在蛇頭上,一品赤練蛇頓時就焉了,有些討好的蹭了蹭她的手腕,乖乖的當起了寵物。

花魅眼中神色復雜難辨,半響,他才收起眼中所有的情緒,扯唇道︰「今日的游玩到此結束,請小哥明日離開黑獄閣,別再踏入鬼谷地界。」

「嘖嘖嘖,不知花閣主有沒有听過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爺決定了要留下,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爺是不可能離開的。」

「你……!」慵懶的狐眼中氳起一絲慍怒,很快又消失無蹤,低嘆道︰「小哥想要的答案,回到京城自會知曉,又何必非得留下?」

「爺喜歡自己尋找答案,而不是等待答案自己送上門。爺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珍惜。」

聞言,歐陽笑笑微眯了一下眼眸,眼尾淡淡的自他身上掠過,對著桑羽和洛寒使了一個眼色,兩個立刻會意,帶上花魅向懸崖上飛去。

直到三人上了懸崖,歐陽笑笑腳尖輕點,整個人輕若無物的飄起,在三人震驚的神情之下,沒有借鑒任何物體,就這樣輕飄飄的‘飄’上了懸崖。

沒錯,是飄。

她的腳下仿佛踏著他們看不見的東西,分明沒有任何借鑒,卻穩穩的落在了懸崖邊上,此等詭異的輕功,別說是在場三人,即使是清塵在此,恐怕也會崩裂假面具。

「這是什麼武功?」桑羽呆呆的眨了眨眼,張嘴便問。

「不知道,爺還沒想好。」歐陽笑笑歪了歪頭,老實的說道。

見洛寒又要發問,有些頭疼的道︰「別問爺什麼時候發明的,這玩意兒就一心血來潮,只要你將輕功反著使用,你們也可以。」

反著使用?

三人一愣,輕功便是提氣,借此降低人身體的重量,若是反著使用,那不就是氣沉丹田?猶如千斤墜一般下墜,還能飛嗎?

「咳咳咳,不是真正的氣沉丹田,是試著將真氣導致腳底,由腳底發出反彈的氣息,借此降低地心引力,將人托上半空。」

她絕對不會講,這門所謂的武功,就是她閑著無聊,想要將現代科學理論與武功套牌,進行的一次無厘頭的猥瑣試驗,最終居然真的讓她發現了一些端倪,所以才創造出了‘菊花三十六式’和這門連她也搞不清名字的輕功。

‘菊花三十六式’大多在半空出招,為了保證身體不會下墜,正常的輕功是無法長時間維系人處于半空中的,這才是這門輕功真正的由來,完全是‘菊花三十六式’的附帶產品。

當然,這些她都沒講,大概是‘菊花三十六式’對一群男人造成的震驚過強,導致現在只要一听聞這名字,一群男人都會條件反射的渾身一顫,菊花收緊,面露驚悚之色。

為了保證美男不至于玩變臉,所以歐陽笑笑非常‘好心’的將這個秘密收藏了起來,頂著三個男人崇拜的眼神,一步三得瑟的向禁地出口走去。

這一趟,花魅意在試探,想要知道她究竟知曉多少,也是想要逼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畢竟沒有人知曉,聖宮是否還會卷土重來。

那個該死的傻男人,還想將這出戲演到什麼時候?

是夜,歐陽笑笑早早的便爬上床,可惜翻來覆去也無法入睡,正想從床上起身,房門卻在這時被人悄無聲息的推開。

「誰?!」歐陽笑笑雙眸微凜,指尖一彈,頓時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只是,眼前的情況卻讓她有些傻眼了。

「呃……花閣主,你這是……?」歐陽笑笑呆呆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是花魅那廝沒錯,不過他身上穿的啥東東?!

是布不是布,像紗不像紗,僅一攏黑色紗衣裹身,紗衣下誘人的身姿欲露不露,分外撩人。

歐陽笑笑使勁吸了吸鼻頭,眼珠兒像是化作強力膠黏在了他的身上,專注的在他雙腿間徘徊,狠咽著口水問道︰「花閣主這是作甚?不是說這黑獄閣不能與青樓楚館相提並論,又何故穿得比楚館頭牌還要風騷?」

「听聞,小哥提倡斷袖之癖?」像是並未听見她的問話,花魅瀲灩的眸波流轉,定定的望著床榻上方的人兒,紅唇邊餃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傾身湊近了問道。

「沒錯沒錯!」歐陽笑笑忙不迭的點頭,堪比激光的視線上下掃射著眼前的妖孽,放射出數百萬伏的電壓,搓著shou婬笑道︰「莫非,花閣主也準備棄惡從良了?」

「有何不可?」花魅魅惑一笑,抬手輕解羅衫,一攏黑紗落地,露出瑩白如玉的身軀,媚笑道︰「小哥喜歡在上,還是在下?」

「噗……!」

這騷狐狸想要作甚?不會刺激不走她,又要玩新花樣了吧?!

歐陽笑笑狐疑的打量著他,視線落在他雙腿間時,明顯膠著了幾秒鐘,才故作正經的道︰「爺提倡斷袖之癖,不代表爺是斷袖之人!」

「那小哥可否為了在下打破慣例呢?」

如玉的美腿在視線中不停晃動,左腿輕輕搭上右腿,微微側身在歐陽笑笑腳邊躺下,搭起一個誘人的人拱橋,嬌聲道︰「不知,這樣能否勾起小哥的獸欲?」

「咳咳咳咳……」

咳毛咳,有肉不吃,天理不容!更何況是吃自家男人!

裝模作樣之後,歐陽笑笑猛地向前一撲,下意識便要吻去,卻在撞上那冷冰冰的面具時,如同迎頭澆下一盆冷水,欲火一丁點兒也沒剩下。

鳳眸微微一沉,一個翻身從花魅身上下來,斂眸道︰「花閣主請回,待爺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會離去。」

「小哥……」

低沉磁性的尾音透出一絲宛轉,歐陽笑笑猛地抬首望去,就見一身**的人兒,緩緩自床榻上坐了起來,右手在她的視線中爬上後腦,在後面摩挲一陣之後,一直穩穩套在他頭上的鐵面具,出現了松動的跡象。

黑色的面具,終是在她的期盼中被揭開,一張令人不自覺屏住呼吸的驚世容顏,就這樣暴露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那一刻,歐陽笑笑覺得,似是連空氣也靜止了下來,眼中除了那張驚世之顏,再容不下其他。

那是一張妖魅至極的容顏,與桃夭有著幾分相似,卻比桃夭更加趨于完美,嬌艷的容顏沒有絲毫造作,狐媚似的眼尾微微上挑,清清淡淡,卻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弧度。

細如白瓷的雙頰染上點點紅暈,在燭光的照耀下透出從未有過的嬌女敕,唇瓣柔柔的勾起,與唇角露出的皓齒組成一幅魅惑至極的畫面,炫花了歐陽笑笑的眼。

如墨的長發好比上好的絲綢,柔亮的綻放于他身後,慵懶中透著嫵媚,嫵媚中夾雜著妖魅,一絲一縷輕柔的拂過他白皙的肌膚,如同親吻一般,帶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快感,迅速傳導全身。

那張臉,分明帶著無盡的魅惑,卻又在目光流轉間,透出沉靜的柔美。

暗香浮動,一滴妖艷的淚痣在發絲親吻之後,一點點顯露在她的視線之中,宛若朱砂一點,映襯著她白璧無瑕的肌膚,仿佛是生生嵌入眼尾的血滴,妖嬈絕艷。

歐陽笑笑呼吸一窒,小手不自覺爬上了他的左眼角,在那一滴淚痣上流連徘徊,眼眶莫名的有些濕潤,心底一陣陣抽疼無法抑制的蔓延,在心底烙印成殤。

傳說,在眼角下方若有一枚淺痣,那便是淚痣。

引咎滂沱的淚花,無意形成的露珠,這枚淚痣為你生命中的*而生長,會發芽,會成長,會枯萎。

它是你前生的債,今世的*,延綿至來生的情。

若不能繼續這段情,那麼淚痣將會世世伴隨,暗紅的色澤包裹著透骨的傷痛,是情永遠燃燒的印記。

相書上雲︰一生流水,半世飄蓬,所謂孤星入命。

左眼淚痣,一生流離。右眼淚痣,半世漂泊。

左眼淚痣,相伴一生,淚是否在乞求今世的*,痛是否在交換來生的情?

左眼淚痣,是忘川河邊抹不掉的痕,三生石上劃不花的印,彩虹鵲橋腐不蝕的情。

有人說,淚痣是為*而生,是深刻入骨情*的見證,卻沒有人告訴她,一滴淚痣也能穿越時空,成為守護她前世今生的宿劫,在那燃燒的間隙,劃過她的胸口烙印成殤。

藍燁說︰「花夭才是真正*你的人,而我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

她卻笑著流淚︰「若是過客不會留下痕跡,若是真*必定泣血成殤!」

一語成讖。

花夭,欠你的,我要如何償還?

------題外話------

咳咳咳,明天是國慶節,預祝各位妞國慶快樂!

重大通知︰老媽子明天要上成都,爺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這次她特地跑來成都看爺,爺決定好好陪她兩天,所以這幾天字數也許會少一點,請妞們體諒一下,鞠躬,感謝!

剩下幾點說明,有人分不清文里幾大勢力,簡單解釋一下。

閻樓收服後,化作小哥三大隱形勢力︰靚衣坊,天機閣,馬場,外加早有的神州行。

至于江湖三大隱形勢力是︰黑獄閣,無花宮,聖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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