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泛濫︰得瑟女家丁 第27章 美女,他摸你屁股!

作者 ︰ 藍緋菊

自那日與鬼畜一番談話後,歐陽笑笑便讓追風收集了有關歐陽世家所有的資料,可惜歐陽世家行事一向低調,且很少離開歐陽別莊,最終到她手里的消息也非常有限,甚至可以說少得可憐。

「小寒,你對歐陽世家知道多少?」練完武,歐陽笑笑與洛寒照舊背抵背靠在巨石上休息,在調息完之余,歐陽笑笑狀似無意的問道。

「歐陽世家?」沒細想她怎麼會無緣無故關注歐陽世家,洛寒只是實話實說的道︰「我對歐陽世家的了解並不多,不過師父曾救過歐陽世家的一名長老,後得歐陽世家款待,在歐陽別莊住過幾日。」

「那老家伙居然還會救人?」歐陽笑笑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察覺洛寒周身的氣壓降低了一些,無語的撇了撇嘴,這二愣子倒是護著那無良的老家伙,「那你有沒有听他提起過歐陽世家?」

「听師父講,歐陽世家皆是女子當家,而且家族內女多男少,近些年更是無男丁所出。當年歐陽世家的長老會將師父奉為上賓,也是希望師父能找出他們家族男丁稀少的原由,可惜師父在歐陽別莊住了整整一年,也未能查探出什麼。

這些年來,歐陽世家逐漸衰退,除了這一輩再未能打造出任何驚世神兵,也是因為歐陽世家子嗣凋零所致。歐陽世家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族內男子不得與族外女子通婚,可又因為家族內男子稀少,除了家主能夠招納一門夫婿,其余的皆是一名男子至少娶三房小妾,以保證家族能夠繼續傳承下去。」

「臥槽,那不就是近親通婚?」這萬惡的舊社會,這種情況下生出的子女,能有幾個是正常的?

「近親通婚?算是吧。」

對于這個時代來講,除了親生兄妹不能通婚,表兄妹之類的通婚並不算什麼稀罕事,所以洛寒並不十分理解歐陽笑笑的驚訝,只是淡淡的道︰「或許歐陽世家當真遭到上天的懲罰,他們不單男丁稀少,生下的後代大多天生有殘,這才加速了歐陽世家的衰敗。」

屁的懲罰,近親通婚生下的孩子能正常嗎?

歐陽笑笑朝天就是一個白眼,不過男丁稀少?從科學的角度來講,生男生女的比例應該是1︰1,若是偶然間男丁稀少,是屬于正常現場,可歐陽世家幾百年來一直男丁稀少,這應該不是偶然,而是有什麼原因吧?

說實話,到目前為止,對于天命這玩意兒歐陽笑笑一直不相信,即使她真的重生了一次,要她盲目的相信天譴這種東西,她還是辦不到。

所以听聞這番話,她的第一反應便是認為歐陽世家食物鏈,或者遺傳基因出了問題,因而染色體變異,造成男女比例失調。

不過這些都與她沒有太大關系,若是歐陽世家不是來找她麻煩的,或許她還有興趣幫他們一把,偏偏對方就是來找麻煩的,她也就沒必要裝聖母,去幫助對自己不利之人。

「走吧,該回去了。」抬眼看了看天際的晚霞,那瑰麗的色彩將天與地拉得如此貼近,繽紛的色彩自天際蔓延過來,染紅了整片大地。

巨石上兩道人影一閃,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再望去時巨石上空無一物,像是從未有人在此踏足。

與洛寒回到少傅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燈火通明的飯廳里,突兀多出的兩人使得歐陽笑笑一愣。

「呃……你們怎麼會來?」

「閑來無事,想來少傅府看看你,正好遇上晚飯,便留了下來。」凌皓然搶先一步回道。

見歐陽笑笑還愣在那里,伸手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冷冷的道︰「還不過來坐下?」

歐陽笑笑嘴角一抽,感受到桃夭那幽怨的眼神掃射,直接將鬼畜的後半句忽略了,將眼神調向清塵,眉梢一挑,「你呢?」

「化劫而來。」如玉的俊臉總是浮現出高不可攀的聖潔,唯有在眸光流轉間,多了一絲沁染凡塵的流光,四目相對,僅僅是一眼的交錯,便各自移開視線。

「你想說爺有劫?」歐陽笑笑懶懶的撇了撇嘴,無視一桌子男人各異的神色,一坐在了瑤兒身邊,接過下人遞來的碗筷,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對于這樣的情形,洛寒仿佛已經習以為常,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對各種明爭暗斗視若無睹。

皇甫奚眼珠兒轉了轉,悄悄挪動了一下凳子,卻在鬼畜轉眼望去之際,一副正兒八經的姿態,優雅的用著晚膳。

「是劫,也是命。」見她似是無畏,冰白的唇瓣微勾了一下,幾乎是用一種陳述的語調說出下面的話,「我要搬來少傅府……」

「憑什麼?」

話未說完,就已經有人反駁,桃夭媚眼斜佻,自有一絲危險流露,「國師大人,若奴家沒記錯,您老喜歡住山上的,如今怎麼也喜歡到這凡塵走上一遭?」

「其根未淨,心難如止水。」子墨淡淡的評判。

「噗……!」其根……太特麼毒了!

歐陽笑笑橫袖一抹嘴角的飯粒,抬眼興致盎然的望向清塵,顯然想看他怎樣反擊。

瑤兒在呆呆的眨巴眨巴眼後,也很快反應過來,眼中流露出歐陽笑笑極為熟悉的光芒,那是……屬于腐女才有的yy之光。

歐陽笑笑一見,就激動的將瑤兒攬進懷里,丫的,教這麼久,總算有了一次質的飛躍,相信再過不久,新一代腐女也將在這個時代誕生。

慕容子墨和桃夭知曉歐陽笑笑的真實性別,瞧見她的行為,自然沒有太大的反應,凌皓然卻是臉色微變,不過卻什麼也沒說,只是飯廳里突然下降的溫度,惹得歐陽笑笑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吶吶的將手收了回來,與瑤兒一起伸長了脖子,等待清塵的反擊。

大概是觀眾期待的眼神太過熱烈,清塵眼眸微轉,自眼底彌漫出一絲極淺的笑痕,清冷的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道本無形,純粹,污濁,波瀾,只在人心。」

呃,好深奧!

歐陽笑笑和瑤兒對視一眼,都是彼此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迷惘,于是兩人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下定結論,她們都是俗人!

「水,又如君子不器,小者能滴水穿石,國師乃是大智者,相信定不會與我等俗人一般,為世俗所牽絆才是。」回以清風拂面的一笑,一身雍容之氣在無形中擴展,隱隱透出一絲讓人無法忽視的氣息。

凌皓然眼眸微沉,轉眼望向慕容子墨,剛才那一瞬,他似乎在他身上讀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

見此,歐陽笑笑心里‘咯 ’一下,再不敢看戲下去,急忙出聲打圓場︰「行了,有什麼吃完飯再說,實在看不順眼,就出去打一場,打贏的就是純爺們兒。」

說完,想想又不對,如今子墨沒有武功,要和這個連她都沒把握打贏的家伙過招,那就是找死!

又道︰「呃,相信你們都是文明人,爺的房子還未修葺完善,應該不會同爺過不去。」

聞言,清塵莞爾一笑,清冷的眼眸里總是帶著看破世間的明了,視線淡淡的從慕容子墨身上掠過,便很快收回了視線,再不發一言。

一頓飯,是在有些壓抑的氛圍下次吃的。

直到放下碗筷,歐陽笑笑才發現,本該坐在她斜對面的皇甫奚,不知何時居然坐到了她的身邊。

見她吃完,笑眯眯的遞過一方手絹,笑得那叫一個善解人意,「小哥,擦嘴。」

「噗……!」還未來得及咽下的一口飯,愣是不偏不倚貢獻給了那張俊臉。

在一陣猛咳之後,歐陽笑笑小心的抬眼望去,就見那廝呆呆的眨了眨眼,最後居然伸出粉女敕女敕的小舌頭,繞著淡紫色的唇瓣舌忝了一圈,將唇角的一粒米飯卷入口中,眼眸似的月牙兒般彎起,贊道︰「真甜!」

‘咕隆!’

響亮的口水吞咽聲在飯廳里響起,所有人一齊調轉視線,望向聲音發源地。

「小哥很渴?」桃夭微眯起狐眼,似笑非笑的問道。

歐陽笑笑渾身一個靈激,急忙將自己從某正太營造的視覺沖擊中月兌離出來,抬眼見皇甫奚笑眯了眼望著自己,晶亮澄澈的琉璃眸中似乎夾雜著一絲通透與狡黠,並不會讓人反感,反而是那調皮吐出的小舌頭,再次使得她唾液急速增加。

坑爹的,這正太什麼時候走起了誘惑路線,最恐怖的是,她發現這廝的妖孽指數,居然在一瞬間急速飆高,對她造成的雌性激素分泌,絲毫不亞于桃夭那只正統妖孽。

「小哥,我好看嗎?」淡紫色的薄唇一開一合,粉女敕女敕的小舌頭誘惑似的在貝齒下調皮跳躍,那若隱若現的視覺在歐陽笑笑眼中無限放大,幾乎能在瞬間透視他全身每一個部位,那些深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也在這一刻全數開閘。

暖黃色的床榻正中,白皙而縴弱的男子全身正透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那肉嘟嘟的小臉與驚惶瞪大的水晶眸,在不忍褻瀆的同時,卻又直線引爆人內心深處的野獸,被所操控淪落,被那雙晶亮的大眼所虜獲。

「美。」完全是無意識的應道。

話音剛落,飯廳里的溫度下降至冰點,站在一旁伺候的下人,戰戰兢兢的縮到角落里,就擔心一個不慎,會被這詭異的氛圍給撕裂。

「小哥,奴家不美嗎?」蝕骨的嗓音絲絲婉轉,帶著引人墮落的魔性,落入歐陽笑笑耳中。

腦袋還來不及轉動,腿上忽的一重,垂眼望去,就見懷里的粉衣妖孽指尖纏繞著一縷墨發,正以最完美四十五度角斜著她,上挑的眼尾如那禍世的千年狐妖,櫻紅的唇瓣輕啟,吐出的滿是幽怨︰「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新人?舊人?

歐陽笑笑嘴角狠狠的抖動了兩下,也不知那根腦神經沒搭對,非常認真的糾正道︰「錯了,你是新人,他是舊人。」

某女自認這話沒錯,而且是少有的大實話,偏偏惹得懷里的佳人一陣不滿,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的反問︰「原來奴家是新歡,小九是舊愛?」

「也錯了,子墨是舊愛。」

桃夭面皮一下子就僵住了,在一陣可疑的扭曲之後,對著她冷冷的一哼,起身風騷的一撩發,扭著小蠻腰走了。

「呃,他怎麼了?」腦神經遭受連續兩次勾引的女人,在此刻總有那麼點反應不過來,呆呆的望著被月光拖長的落寂背影,歪著頭奇怪的問道。

慕容子墨可疑的抖了抖肩,淡淡的安慰道︰「無事,過幾日便好。」

「原來他大姨爹來了。」歐陽笑笑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眼眸斂下之際,擋住了眸底所有的精芒。

時間,便是在與一群男人打打鬧鬧間度過的,鬼畜偶爾會過來蹭飯,但大多時間都是過來釋放冷氣的,基于他冰凍效果過強,所以在他到來之際,歐陽笑笑總會讓下人多在房間里放兩個火爐,以防止自己被凍僵。

清塵在各種非議與口水攻擊中,還是面色不變的住了進來,為此,歐陽笑笑特地為他頒發了‘今年最佳厚臉皮獎’,得到了府里兩個男人的一致認可,最後甚至聯合了皇甫奚,特地裝裱了一份獎狀,掛在了清塵的閣樓之內。

這幾日,歐陽笑笑沒再去荒山練武,除了偶爾心情好去上上早朝,被皇甫天一陣怒視,其余時候都選擇窩在家里,要麼陪一群男人斗斗嘴,要麼就是拉著桑羽追問無花宮的事情。

對桑羽了解越多,歐陽笑笑也就越喜歡這個簡單的男人,或許正是因為無花宮一直隱居于世外,他的思想心態極為通透豁達,看待事情的角度往往與歐陽笑笑不謀而合,被歐陽笑笑引為藍顏知己,被一家子男人視為頭號情敵。

可奇怪的是,皇甫奚卻極為喜歡桑羽,兩人經常偷偷的窩在一起,也不知在研究些什麼,直到府內無緣無故有下人被惡整,歐陽笑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熊孩子老毛病又犯了。

遭受刺殺後,皇甫奚被皇甫天嚴令不得再出府,閑得發慌之際聯合了家里與他一樣無聊,而又心思簡單的桑羽,對所有阻攔他出府的下人,進行了一系列的整蠱,其手段令人發指,絲毫不亞于星爺的《整蠱專家》,讓歐陽笑笑在心里偷偷豎起了大拇指,這孩紙……牛掰!

由于清塵住進了少傅府,所以小丹自然而然也落戶少傅府,這可樂壞了整日憋在馬廄內的踏雪驄,盡管歐陽笑笑常會帶著它出去遛彎,可性子野慣了的家伙,總是不願安分的待在馬廄之內,甚至企圖掙斷韁繩,越獄(馬廄)。

小丹落戶馬廄之後,那個見色忘友的家伙安分的許多,大多時候都會選擇老老實實的待在馬廄內,痴痴的望著小丹凌然而立的婀娜身姿,就差沒哈達子直流,來表示它對種族和性別的毫無偏見。

「丫的,矜持矜持!」每每見它如此,歐陽笑笑就氣不打一處來,雖然她對種族和性別也沒有歧視,可它為毛看上的偏偏是清塵那貨的坐騎?

踏雪驄根本沒鳥她,一雙馬眼像是黏在了小丹身上,不時仰脖嘶鳴一聲,企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雪兒,爺同你打個商量,只要你同意,爺就幫你把小丹弄到手!」歐陽笑笑眼珠兒轉了轉,笑得極為陰險的湊上前,手中一根胡蘿卜轉得圓溜,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踏雪驄斜眼看向她,像是有些不屑,從鼻子里惡狠狠的噴了一口氣,繼續對小丹暗送秋波。

「臥槽!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伙,惹急了爺現在就把小丹弄回俗世山去,任你丫的再牛,有本事爬山去!」歐陽笑笑也火了,美眸一瞪,威脅出聲。

聞言,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家伙,立馬湊到了她的旁邊,親切的用馬頭蹭了蹭她的臉頰,看上去好不狗腿。

歐陽笑笑後腦頓時滑下三根又粗又長的黑線,尼瑪,這貨像誰啊?為毛看著它狗腿的模樣,就感覺這麼眼熟呢?

鳳眸呆呆的眨了眨,可惜愣是沒將自己認識的人對上號,最後干脆也就放棄了。一把將胡蘿卜塞進踏雪驄嘴里,見它要嚼,又急忙抽了出來,警告道︰「吶,這玩意兒不能吃了,你和小丹將來的幸福全靠這根胡蘿卜了!」

踏雪驄茫然的眨了眨眼,可還是老實的將胡蘿卜含在嘴里,愣是忍著對美食的誘惑,沒嚼。

這下歐陽笑笑滿意了,輕手輕腳的湊到丹頂鶴身後,在它發現自己之前,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根麻繩,動作迅速的拴在了小丹的右腿上,並拖著它向踏雪驄走去。

「你在作甚?」一道冷清至極的聲音傳來。

歐陽笑笑渾身一僵,小心翼翼的側過腦袋,就見清塵不知何時站到了馬廄入口處,清冷的眼眸不偏不倚落在小丹的右腿上,眼波輕閃了一下。

擦!這貨什麼時候來的,听到了多少?!

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那什麼,爺看今兒可能下雪,擔心小丹在外面凍著,就想關馬廄里面去。」

「那你為何拴住它的腿?」清塵狐疑的瞅了瞅那根麻繩,比拴踏雪驄的馬韁還要粗,配上小丹縴細的小腿,怎麼看怎麼可憐。

「呃,爺擔心小丹亂跑,沒錯,就是這樣。」邊說邊自我肯定的點頭,余光瞥向馬眼旁觀的踏雪驄,可憐巴巴的扁了扁嘴,那眼神好似在說︰吶,爺為你做了這麼多,今後不準再隨便撂攤子。

而踏雪驄似乎看懂了,馬眼靈動的轉了兩圈之後,居然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看得歐陽笑笑一陣愕然,擦!她還真撿到寶了,這馬都快成精了!

「小丹不會亂跑的。」瞧著一人一馬的互動,清塵眉峰幾不可見的一挑,眼波深處蕩出極淺的笑痕,很快又隱匿于無形。

隨著他的話,一簇勁氣射出,在空氣中留下一條淡淡的水波痕跡,看得歐陽笑笑瞠目結舌,這是什麼武功,太牛逼了!

手中的麻繩輕易被斬斷,少了麻繩的束縛,小丹揮動的翅膀向清塵奔去,惹得踏雪驄一陣不平衡,口中一用力,一聲脆響後,胡蘿卜應聲而落。

優美細長的頸部卑微而虔誠的低下,頭頂一點朱紅在清塵腿上蹭了蹭,那親熱而又表示臣服的行為,看得歐陽笑笑一陣不爽,你說都是坐騎,差別咋就這麼大呢?

「誒,雪兒,學著點兒。」歐陽笑笑伸手捋了捋它的馬鬃,有些不平衡的道︰「好歹給爺爭口氣,不能讓那兩個同樣裝相的家伙給打壓了,要知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這女追女……呃,不對,扯遠了!總之就是,如果你想在精神上真正的降服一個……只鳥兒,一定得在氣勢上打壓它,讓它沒本事在你面前擺高姿態,懂嗎?」

踏雪驄似懂非懂的歪了歪馬脖子,最後還是耿直的點了點頭,用馬腦袋親熱的蹭了蹭她的脖子,以示革命友誼初步達成。

「誒,清塵,咱倆比一場唄!」

「你想比什麼?」清塵好笑的掀起眼簾,就憑他的武功,怎麼可能听不見剛才一人一馬的悄悄話。

不過讓他有些驚訝的是,踏雪驄的靈性似乎比他預計的還要高,而且正在與歐陽笑笑心意相通,雖然這個過程有些漫長,可當今世上能夠降服這匹馬中王者的,大概也就眼前這個從不走正路的女人。

「听說歐陽世家的人今兒正好到京城,皇上已經派人前去迎接,今晚設宴御花園為他們接風洗塵。京城所有有名望的世家大族都接到了邀請,最近興起的靚衣坊神秘東家,也將在今晚露面。難道你就不好奇,這傳承幾百年的歐陽世家,究竟是怎樣的,居然能引起多方關注?」

望著那張滿是引誘的小臉,清塵啞然失笑,若他當真有這份好奇心,也就不可能在俗世山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不過歐陽世家……

「他們是沖著你來的。」

「廢話,爺當然知道。」歐陽笑笑懶懶的白了他一眼,反手抓住馬韁翻身上馬,揚了揚下巴道︰「爺不喜歡坐以待斃,既然他們是沖著爺來的,爺就先去會會他們,至少心里也能有個底,不至于挑事者到眼前了,爺還兩眼一抹黑。」

這份魄力……清冷的瞳孔里掠過毫不掩飾的贊賞之色,抬眸望向馬背上英姿颯爽的女子,一雙看破紅塵三千的眸子自眼底蕩開一圈圈清淺的漣漪,不著痕跡的淡淡頜首,側身坐在小丹身上,淡淡的道︰「走吧。」

「駕!」馬鞭一抽,踏雪驄激射而出。

小丹也在這時飛揚展翅,載著清塵向天際飛去。

兩人一馬一鶴,一天一地,看似隔著遙遠的距離,卻總是奔跑在彼此能夠看見的地方,偶然一仰首,偶然一垂眸,期間朵朵白雲自眼前劃過,卻在那繚繞的白霧之中,更加清晰的映照出她的容顏。

京城郊外一處崛起的山巒之巔,一紅一白兩抹人影矗然而立,身後一馬一鶴溫順的站在兩人身後,隨之等待。

遠遠的,有一支蜿蜒的隊伍緩緩欺近,在被白雪覆蓋的大地之上,一切都顯得那樣渺小,即使那是一支不低于一百人的隊伍,還是讓人察覺不到那一場浩大的聲勢。

「看來,歐陽世家並不想引起注意。」

「偏偏皇甫天希望天下皆知。」歐陽笑笑譏諷的勾了勾唇,斜眼看向身邊的男人,輕笑道︰「你不是能預知未來嗎?歐陽世家將來的命運如何。」

見清塵張嘴,她又臨時補上一句︰「別和爺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這些鬼話你也就騙騙那些相信你的人,對爺這種不信命的人來講,你的任何話都得保留三分。」

她倒是誠懇。

冰白色的唇角微微上翹了一下,繼而淡淡的道︰「歐陽世家將來如何,我算不到。」

「哦?」這倒是讓歐陽笑笑生出一絲意外,轉瞬收起了調笑的態度,問︰「說吧,怎麼回事?」

「國師一脈有三種無法估算,關于自身不能算,強行逆天不能算。」說著,一雙看破世情的眼眸淡淡的落在她身上,冷清的嗓音如同自天際悄然而來,清潤柔和,卻是字字珠璣︰「還有……死而復生者不能算。」

‘死而復生者不能算’……

這幾個字在歐陽笑笑耳邊炸開,整個人一下子便僵住了,眼簾習慣性的斂下,擋住了眼底閃動的戾氣,淡淡的道︰「爺問的是歐陽世家。」

「歐陽世家將來如何,與你息息相關,所以……我算不到。」清塵也不隱瞞,像是感受不到她周身壓抑的殺氣,又淡淡的將視線移向遠方。

終是強行壓制住了身體里上涌的暴戾之氣,歐陽笑笑這才發現,自從進入這具身體之後,她身體里的暴戾之氣似乎越來越重,有時甚至連她自己也難以控制,例如剛才,那不自覺涌起的殺意險些讓她失控。

長袍下的手漸漸收緊,再次掀起眼簾時,鳳眸早已恢復平靜,有些好笑的掃了清塵一眼,調侃道︰「你確定有人能死而復生?」

「書上曾記載,死而復生者乃逆天改命者,善則天下昌盛,惡則天下大亂。」

「那你認為爺是那種?」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善惡往往只在一念之間,小哥是善是惡,水玲瓏不是給了你最好的答案嗎?」轉眼看向她的側顏,冰雪般的眸子慢慢浮上一絲柔光,轉眼消逝。

「得了吧,爺做沒做過好事爺不知道,但爺可以肯定,爺做的壞事絕對不比任何人少。用你的說法,大善者澤被蒼生,你看爺向那種腦子被門擠過的人嗎?自家的鍋都沒捂熱,就擔心別人有沒有米下鍋,傻了吧?」

清塵微怔,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面色微微一變,居然找不到話去反駁。

「沒話說了吧?」某女卻還不停消停,搖頭晃腦的道︰「據聞,男人一生兩行淚,一行為蒼生,一行為美人。爺一生的兩行淚,一行為銀子,一行為,也就是斷袖之癖。若爺當真做了善事,也一定是為了美男,所以水玲瓏那玩意兒不靠譜,指不定種它的人也是個斷袖,不然怎麼會認同爺呢?」

如玉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雙眸微瞠的望向一臉恍然大悟的女人,白色身影輕晃了一下,繼而不自然的挪開視線,堅決不再看她一眼。

小樣!

歐陽笑笑不屑的撇了撇嘴,想忽悠她棄惡從善,尼瑪,她看上去像是那種好忽悠的人嗎?

一陣月復誹之後,同樣將視線移向漸漸靠近的隊伍,被一層層侍衛嚴密保護在中央的一輛馬車,讓歐陽笑笑有些糾結,這樣看得清個鳥?

眼珠兒轉了轉,突然伸手去撕清塵的衣擺,可是努力了半天,那看似輕薄的布料愣是紋絲未動,連個褶子也沒有留下。

「冰蠶絲衣是撕不裂的。」

歐陽笑笑︰「……」

她果然腦抽了,居然忘了這貨穿的是天下間最貴的衣服,真撕裂了她才肉疼了,反手將自己的衣擺撕下,一塊遞給一臉莫名的清塵,一塊順勢擋住了自己半邊臉,做了一塊簡易的蒙面巾。

「小哥這是作甚?」被她突如其來的行為搞懵了,清塵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順手奪過他手里的紅布,系在他的後腦之上,至于那頭少年白,愣是被她選擇性忽略了。

「你倆在這里等著,別亂跑。」微微側首,歐陽笑笑低聲對踏雪驄和小丹囑咐了一句。

說完,也不管那倆只知道眉來眼去的家伙听清沒有,一把拉起清塵縱身一躍,在半空中幾次借力之後,穩穩的落在了隊伍前方。

「站住!打劫!」

被硬拖著干壞事的清塵,一下子就徹底懵了,面巾下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就連眼角也沒能避免,第一次上演了抽筋舞表演。

「大膽!你可知我們是誰?!」為首的一名侍衛一愣,轉而大聲質問起來。

「廢話!你特麼身上穿的不是官服嗎?」歐陽笑笑像看白痴似的瞪了他一眼,硬拖著清塵上前一步,無賴似的道︰「快點!打劫打劫!有銀子的交銀子,沒銀子的月兌褲子!」

月兌……褲子?!

反應過來對方根本就是在耍自己,為首的侍衛一怒,振臂高呼一聲︰「給我殺了他們!」

「誒,咱倆比比誰快吧。」歐陽笑笑用手肘捅了捅清塵的肋骨,發現他在一抖之後急忙後退一步,眉梢輕挑了一下,這貨居然怕癢?

余光見那些侍衛已經沖了上來,嘴角戲謔的勾起,淡淡的道︰「不殺,點穴。」

說完,腳下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出,原地僅留下一道淺紅色的殘影,轉瞬即逝。

見此,清塵眼中劃過一絲異彩,面巾下的唇角輕勾了一下,身姿微微一側,避開了迎面而來的大刀。

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動作的,自歐陽笑笑的角度看去,僅能看清一道白光游走在人群之間,所過之處,所有人都像是木頭一般,再不能挪動分毫。

鳳眸微微一沉,他修煉的究竟是什麼武功,居然能有這樣的速度,而且他分明給了她十年的內力,居然還能擁有如此渾厚的內力支撐,就算打娘胎里就開始練武,也不可能擁有此等修為吧?

莫非他也吃過類似水玲瓏一樣能增長內力的東西?

一切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歐陽笑笑手中動作不停,為了鍛煉自己的速度,她並沒有使用藥物和金針輔助,紅影游過之處,同樣是一片木頭樁子,待兩人停下之際,那名為首的侍衛嚇得面色慘白。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哦喲,居然還不笨?」鳳眸中溢出點點戲侃,前腳剛一抬起,就听一道女聲傳來。

「來者何人,居然敢攔我們歐陽家的馬車,活膩了嗎?!」女子的聲音十分好听,婉約中帶著一絲嬌媚,一听就是一名妙齡女子的聲音。

「歐陽家?」歐陽笑笑不屑的撇了撇嘴,叫囂道︰「歐陽家是個什麼東西?爺告訴你,此路是爺開,要過可以,銀子留下。」

「放肆!」一聲冷哼,只見馬車車簾輕晃,一道白影從馬車中激射而出,白色羅裙在天際散開,絢爛得如同綻放的白蓮,清新,聖潔。

歐陽笑笑抬眼望去,眼中浮起一絲淡淡的驚艷,女子僅有十五六歲的模樣,身姿婀娜卻不失嬌柔,一襲曳地的純白長裙自不盈一握的縴腰散開,從天而降的純白,如同臨世的仙女一般,絕美得讓人不敢褻瀆。

「真美!」一個響亮的口哨,歐陽笑笑忍不住驚嘆出聲。

女子旋轉落地,白色羅裙還在隨風而舞,就听那紅衣少年再次感嘆了一句,「褻褲居然是紅色的!」

「你……!」歐陽青嵐秀眸一瞪,猛地轉身,一張絕美的小臉頓時暴露在歐陽笑笑,及清塵的視線里。

眉彎新月,眼似秋波,唇若紅蓮,冰肌玉骨,渾然天生,好一個冰雕玉琢的美人兒!美得無瑕,美得不食人間煙火,雙瞳含怒似嗔,一身白衣憑添風情,那一瞬間的風華,竟連歐陽笑笑這個偽漢紙也禁不住晃了晃神。

可她身後的清塵像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一雙清眸淡然無波,只淡淡的從女子臉上掠過,仿佛那是一張再平常不過的臉,入不得他的眼。

正是那樣的眼神,使得女子眼中劃過一絲極淺的慍怒,雖然很淺,還是被歐陽笑笑瞧個正著。

原來只是一個表里不一的美人兒,可惜了!

面巾下的唇角無語的撇了撇,貌似挑剔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搖首道︰「乍一看還真以為仙女下凡,感情是朵白蓮花。」

現代人和古人的區別就在于,分明是同樣一句話,但理解出來的意思完全不同。

誤以為紅衣少年將自己比喻為花,歐陽青嵐雙頰浮上淡淡的粉色,可眼中怒色絲毫未消,厲聲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攔我歐陽家的馬車!」

「歐陽家很了不起嗎?」歐陽笑笑貌似驚訝的轉眼望向清塵。

後者則十分配合的搖了搖頭,淡淡的道︰「沒听過。」

嘖嘖嘖,沒想到這謫仙毒舌起來,居然絲毫不亞于家里那兩只月復黑獸!

余光見美人兒氣得不輕,又瞪了清塵一眼,撇嘴道︰「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家伙。」

清塵︰「……」

「美人兒,別和那木頭一般見識,他不喜歡女人的,所以他的話你完全可以忽略。」偽漢紙的心一上來,擋都擋不住,某女急忙湊上前,貌似憐惜的想要將她摟進懷里,好好安慰一番。

「婬賊!」歐陽青嵐雙眼一瞪,側身避開她的手,白色廣袖一拂,一道銀光直逼歐陽笑笑而去。

清塵雙眼微凜,手心剛凝起真氣,就見歐陽笑笑側首避開了,這才收起真氣,眯眼看向歐陽青嵐,本是淡然無波的雙眼,居然有絲絲危險之氣蔓延開來,卻在歐陽笑笑轉眼望來之際,消弭于無形。

「還挺毒。」

歐陽笑笑冷笑著勾了勾唇,終是收起了調笑的態度,轉眼看向身後因她避開,而無辜被銀光擊中的侍衛。一根細如毛發的毫針完全沒入,看不出一絲痕跡,唯有那名侍衛快速浮起青色的肌膚,說明那根毫針帶有劇毒。

「你們是什麼人?!」歐陽青嵐只淡淡的掃了那名侍衛一眼,根本沒有要交出解藥的意思。

「將解藥交出來。」並未回答她的話,歐陽笑笑手一攤,冷聲道。

「想要解藥,自己來拿。」下巴倨傲的揚起,分明還是那樣一張臉,卻再無法讓歐陽笑笑生出驚艷之感。

冷笑的睨了歐陽青嵐一眼,腳下一滑,身如乳燕般向前輕盈掠去,紅衣翻飛,如綻放的異世妖蓮,又如來自地獄的索魂之花,帶著冷冽的寒氣直襲歐陽青嵐。

這才意識到眼前紅衣少年武藝不俗,歐陽青嵐面色微變,側身避開伸向她腰間的手,可才剛轉過身,她整個人便僵住了,提起的真氣一泄,絕艷的面容漲得一片通紅。

「呃……」歐陽笑笑尷尬的眨了眨眼,視線順著自己的手下移,正好落在美女的屁屁之上,在使勁抓了兩把之後,猛地收回手,躲到清塵身後,指著清塵道︰「美女,他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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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清塵,無恥的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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