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泛濫︰得瑟女家丁 第02章 拋灑節操需謹慎(二更

作者 ︰ 藍緋菊

視線對上洛寒蒼白的俊臉,染血的衣衫,揮舞的拳頭只能戛然而止,而後無力的垂下。(

「算了,爺不和傷殘人士計較,等你丫的好了,看爺怎麼收拾你!」

無緣無故消失幾天,回來還是一身傷,後更是一堆麻煩,她怎麼這麼背?!

氣不過狠狠剮了那二愣子一眼,氣呼呼的離開了房間。

幾分鐘後,提著一大桶水回來,在洛寒愕然的視線下,幫他重新處理傷口,期間免不了偷吃兩把女敕豆腐,本想哄著那二愣子把褲子也月兌了,可那家伙跟貞潔烈婦似的,死活不肯月兌。

掙扎間,更是將已經止血的傷口再次崩裂,氣得歐陽笑笑一陣咬牙切齒,「魂淡!給爺躺好!都是男人,還怕爺吃了你不成?!」

洛寒面上一燥,有些不自然的將頭轉向內側,吶吶道︰「我,我不習慣……」

櫻唇狠狠的抽搐了兩下,瞄見洛寒通紅的耳根,節操再次碎了一地。

她承認,她意在視奸,順帶腦補yy,可是那啥……

哥,你能別擺出一副即將被蹂躪的神情嗎?

三觀很脆弱,拋灑節操需謹慎!

內牛滿面的處理善後工作,再不敢亂吃豆腐,老老實實的幫他清理傷口,敷藥,又將地上的血跡清洗干淨。

做完這一切,歐陽笑笑就跟虛月兌似的,一坐在地上,無奈的甩了甩頭。

不行,這具身體太弱了!不管她怎麼悉心調理鍛煉,始終弱得出奇,難怪當初一場高燒就能要了前主人的命,真懷疑是不是先天不足。

她必須得找到一個方法,將這具身體真正的變強,不然,不等有人來殺她,這動不動的就喘氣的身體,一看就是短命相!

轉眼望向床榻方向,洛寒已經沉沉睡去,歐陽笑笑隨手月兌下自己右腳的靴子,從靴子內部掏出一個類似內增高的梯形木塊,將木塊倒過來從下面打開,里面,正裝著一個小盒子。

盒子四四方方,兩根手指粗細,上面雕刻著十分精美的花紋,看上去頂多只能算是一個精美的木雕,不具任何價值。

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玩弄半響,卻還是無法看出其中的玄機,木盒像是由一整塊木頭雕成,沒有任何接縫處,也找不到任何機關,除了木質是極為罕見的紫心檀,她找不出其余任何價值。

不可能,若是這個東西沒有任何價值,洛寒不可能冒險去主樓找她要。

僅僅是因為這是紫心檀所雕?

不死心的重新查看了一遍,歐陽笑笑暗自驚訝了一下,這塊紫心檀似乎有上萬年的樹齡,怎麼可能?!

紫心檀,也就是紫檀木心,千年紫檀才會生出紫心檀,是極為罕見的稀有木材,上萬年的紫心檀……

鳳眸微微眯起,若是她的記憶沒錯,在古代,紫檀本就是權貴的象征,遑論極為稀有的萬年紫心檀?

紫色寓意紫氣東來,紫心檀純正的紫色,更是為皇室專有,這個東西……是個麻煩!

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歐陽笑笑撓心撓肺的將東西裝回去,塞進靴子里,她還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先是一付來歷不明的‘九轉金針’,再是一個皇室專有的盒子。

擦!她還能更背一點嗎?

轉眼掃向洛寒,因為她在藥粉中添加的一點調料,此刻睡得正香甜,身下純白的床褥侵染了大塊血跡,艷紅得有些刺目。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歐陽笑笑無力的坐在地上,動也懶得動,扯著嗓子吼道︰「誰啊?敲什麼敲?爺在睡覺!」

「小哥。」瑤兒的呼聲在門外響起。

歐陽笑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從地上彈起,悄然開啟一條門縫,見瑤兒身後沒人,一把將人給拽了進來。

「小哥?」瑤兒不明所以的望著她,當瞧見她衣擺上的血漬時,驚呼道︰「小哥,你怎麼了?你受傷了?!」

「噓,小聲點!」抬手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見瑤兒明白過來,伸手將人拖到床前,指著床上的洛寒道︰「瑤兒,這次你得幫幫爺。」

看清床上的男子,瑤兒眼中劃過一絲驚艷,有些疑惑的問道︰「他是……?」

「一個朋友。」歐陽笑笑含糊其辭,余光偷瞄著瑤兒,見她僅僅只是驚艷,並沒有其他表情,偷抹了一把辛酸淚。

為毛啊?

為毛瑤兒第一次看見她就愛上她了?害她想要糾正,總是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瑤兒不覺得他很帥?」有些不死心的追問著。

在歐陽笑笑看來,洛寒的長相已經算是萬里挑一了,俊美的外表,一身武藝,外加毒醫弟子的頭餃,為人又忠厚,若是瑤兒看上他,也算是找到一個好的歸宿了。

可是為毛瑤兒連一點動心的跡象也沒有?

「唔,很帥!」瑤兒老實的點了點頭。

「沒有了?」

「還有什麼?」

「算了,當爺沒問。」歐陽笑笑頹然的垮下雙肩,究竟要怎樣才能將瑤兒引回正途呢?

她是想發展腐女和基友,不是發展百合,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道路就越來越偏了?

鬼畜看似被引上了斷袖之路,可仔細一想,她丫的根本就是女的,鬼畜在那邊坐立難安的懷疑性取向,她卻躲在一旁沒心沒肺的偷笑,偶爾看著鬼畜隱忍不發的模樣,她那顆變態的小心肝兒就格外的滿足。

可追根究底之時,她才愕然驚覺,鬼畜的性取向沒問題,因為他只是喜歡了一個偽漢紙,反倒是她自己,在引導和被引導的路上,迷失了最初的方向。

「小哥?」耳邊傳來瑤兒擔憂的呼喚。

歐陽笑笑愣愣的回神,苦著臉問︰「瑤兒,你喜歡爺嗎?」

瑤兒俏臉一紅,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喜歡。」

「你喜歡爺什麼?」爺改還不成嗎?

後面一句沒敢說出口,兩個月的相處,說對瑤兒沒感情是不可能的,這個一根筋又有點小迷糊的丫頭,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朋友,也是她心甘情願的弱點。

「都喜歡。」後者俏臉紅如泣血,嬌嗔似的瞪了她一眼,奇怪道︰「小哥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呃,沒什麼。」

事實證明,她的改造很成功,瑤兒越來越有腐女的潛質,面皮也在向厚度發展,腦神經更是舉一反三,不懂就問,完全符合腐女腦補無下限的趨勢。

只是,如果瑤兒腦補的對象不是她,她想她會更開心。

「瑤兒,幫爺一個忙。」

將話題引回最初,見瑤兒點了點頭,才繼續道︰「這人是爺的朋友,受了點傷,只能暫時先住在這里。可爺的房間王爺隨時可能會來,很有可能會被發現……」

「小哥想讓他去我的房間?」瑤兒歪了歪頭問道。

「瑤兒,你真是太聰明了!真不愧是爺的及時雨,小棉襖,小心肝兒……」及時咽回後面的話,真恨不能給自己兩耳光,她想,她找到瑤兒丟心的真正原因了。

她就是嘴賤!

「小哥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的。」馬屁直接拍在了瑤兒的心上,瑤兒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

兩人通力合作,在小院外沒人經過之時,將洛寒給扶到了瑤兒的房間,又由瑤兒將她染血的床褥換下,歐陽笑笑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畢竟她也不知道,鬼畜什麼時候會腦神經搭錯,又半夜跑來她的房間。

午後,聖旨便到了王府,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歐陽笑笑亮出金牌,愣是站著接下了聖旨。

隨手將聖旨丟給瑤兒,三兩步竄到管家面前,在管家反應過來之前,就扯下管家腰間的錢袋,塞給了那名宣旨的公公。

「公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後煩請多多關照。」這些話,歐陽笑笑前世從未說過,如今說來,卻發現超乎異常的順溜。

宣旨的公公唇紅齒白,長得十分清秀,聞言翹起蘭花指,丟給歐陽笑笑一個放心的眼神,「小大人放心,咱家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你多多美言,保準兒你官運亨通。」說著,美滋滋的將錢袋揣進懷里,一扭一扭的離開了。

歐陽笑笑先是被他的‘媚眼’電得七葷八素,再是被他一句‘小大人’雷得外焦里女敕,在原地凌亂三秒之後,爆發出一陣哀嚎︰「啊啊啊啊啊,爺錯了!爺不要姓小,爺要改姓!」

嚎完一回頭,就撞上管家陰沉的面孔,茫然的眨了眨眼,奇怪道︰「管家,你站在爺身後干什麼?」

「銀子還來!」

「什麼?」歐陽笑笑一臉茫然的望向瑤兒,見瑤兒白眼直翻,又將視線挪了回來,「瑤兒,你說管家是不是年紀大了?老年痴呆?居然會管爺要銀子,爺像是有錢人嗎?」

說完,訕訕的模了模鼻子,在管家青白交加的面容下,拉著瑤兒離開前廳,只留給管家一個囂張的背影。

原地,管家忿恨的磨了磨牙,身側的手漸漸收緊,手背上青筋蹦顯,看上去好不滲人。

「小哥,你剛才拿了管家的銀子。」

「爺知道。」

「那你……」

「瑤兒,記住!在你沒有能力反抗的時候,收斂鋒芒是對自己最佳的保護,在你有能力的時候,就將曾經所受的加倍還回去,不求一擊必殺,只求生不如死。」

瑤兒一臉懵懂望向她的側臉,只覺現如今的小哥,越來越難讀懂,說出的話也越來越難理解。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小哥,更加有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在她的視線中一點點的蛻變,形象也更加高大起來。

兩人還沒回到小院,就有一名家丁匆匆跑來,說是突厥可汗登門,指名要見她。

歐陽笑笑一愣,拉著瑤兒步伐一轉,再次向前廳走去。

遠遠的,就見前廳主位上坐著兩抹人影,一人滿臉絡腮胡,看上去頗為粗獷,另一人面容冷漠,極遠就能讓人察覺一股冰寒之氣。

「小哥!」見她進門,鐵木耳高興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無視凌皓然在場,一掌拍在她的肩上笑道︰「有沒有興趣再比一場?」

「再比一場?」歐陽笑笑挑剔的斜佻眉尾,頗為不屑的道︰「得了吧,就憑你剛才的稱呼,爺決定將你列入黑名單,老死不相往來!」

「為什麼?」鐵木耳一愕,粗獷的面容首次出現憨憨的神情,無意間狠戳歐陽笑笑的萌點。

手不自覺伸出,踮起腳尖在鐵木耳頭頂揉了揉,像哄某種大型犬類似的,「真乖!」

鐵木耳︰「……」

瑤兒︰「……」

凌皓然嘴角微抽,鐵青的面色稍稍緩和一些,若無其事的繼續飲茶,像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一般。

「不,不對!」鐵木耳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一把拍掉頭頂的爪子,黑著臉道︰「小哥,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才的行為,本汗就可以殺了你!」

後者朝天就是一個白眼,無賴道︰「想殺便殺,只要你不怕天下人恥笑,也不怕天打雷劈。」

見鐵木耳一臉茫然,有些不懷好意的笑著︰「可汗似乎忘了,咱倆的賭注。」

「本汗沒忘!」這是他首次在騎射上輸人,又怎麼可能忘記,只是,要他管眼前之人叫爺爺,怎麼想怎麼難以啟齒。

「得,不想叫不勉強,強扭的瓜不甜,強認的孫子不孝。」歐陽笑笑擺了擺手,貌似十分大度。

瑤兒抖著肩膀退到一旁,死死的咬著衣袖,小臉憋得一片通紅。

鐵木耳面色漲紅,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給羞的,喉嚨里咕嚕了半響,終是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字,「爺……」爺。

「行!夠豪爽!後一個字就免了,少一個字,降兩代輩分,爺賺了!」

鐵木耳一愣,等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嘴角漸漸咧開,「好,今後就管你叫爺,你這個朋友,我鐵木耳交定了!」

一來一回就賺了一個皇帝好友,貌似她真的賺了?

歐陽笑笑在心里掰著手指算著,余光對上鬼畜似笑非笑的視線,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隨手拉起鐵木耳的大手,「走,爺帶你逛窯子去!」

對鬼畜釋放的冷氣完全免疫,右手拉著鐵木耳,左手拽上瑤兒,三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王府。

由王府至楚樓的路上,歐陽笑笑首次血拼,從王府一直買到楚樓,只要是能看上眼的,亦或是瑤兒喜歡的,通通打包讓人送去王府。

「爺,沒銀子了。」鐵木耳苦哈哈的跟在後面,右手死死的捏著即將掏空的錢袋,對小哥的認識再次榮升了一個檔次。

「沒事兒,就憑你的身份,讓他們去驛館取銀子便是,身份就是活招牌。」歐陽笑笑懶懶的擺了擺手,繼續帶著瑤兒血拼。

原來在她心里,他一國可汗的身份等同錢莊?

鐵木耳嘴角一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認命似的跟在兩人身後,不時提點小意見,可都被兩人給無視了。

在到達楚樓時,鐵木耳居然有種見到活菩薩的錯覺,回想那條被兩人‘血洗一空’的街道,從不為銀子焦慮的可汗大人,第一次嘗到了肉疼的滋味。

此刻已是黃昏之分,楚樓早已開門迎客,大廳里坐滿了人,調笑聲,喧嘩聲,聲聲入耳。

鐵木耳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向媚娘要了一間廂房,又要了兩個姑娘,余光掃過不自在跟在歐陽笑笑身後的瑤兒,皺眉道︰「要不,給她也找一個?」

「那感情好!」歐陽笑笑眼前一亮,腐女守則第一條,不一定要有實戰經驗,但一定要有應對實戰的從容!

一把拉過面色慘白的瑤兒,將人用力的按坐在座位之上,低聲道︰「瑤兒,今兒你也當一回主子!甭管鐵木耳,有事爺幫你扛著,就算不要小倌,也得坐著當一次主子!」

瑤兒呆了呆的眨了眨眼,失血的俏臉慢慢恢復血色,察覺自己居然與一國可汗同坐一桌,第一反應就是要起身,偏偏因為肩上的小手動彈不得。

「記住爺的話!坐著當一次主子!」

對于古人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歐陽笑笑從未想過以一己之力打破,只是瑤兒不同,既然要跟在她身邊,她就決不允許瑤兒對別人點頭哈腰,要剔除瑤兒骨子里的奴性,這些只是開始。

鐵木耳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繼而豪爽一笑,「哈哈哈……小哥讓你坐著,你就坐著,不用拿本汗當外人。」

「兄弟,夠上道!」聞言,歐陽笑笑贊賞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側身在兩人中間坐下,還來不及說出下一句,房門就被人推開。

來人兩女一男,其中一女一男歐陽笑笑都認識,正是桃夭和婉兒。

見那騷狐狸扭著讓人噴血的腰肢一坐在了她的旁邊,反將婉兒擠到了瑤兒身邊,歐陽笑笑就有將這廝肢解的沖動。

你說,她千方百計的想將瑤兒引回正途,這丫的居然還將女人往瑤兒旁邊送?

一把將人推開,反將婉兒拉進懷里,也不管桃夭面色如何,挑起婉兒的下巴,就在她臉頰烙下一吻。

‘唰’一下,桃夭的臉全黑了。

「爺,你你你喜歡女人?」鐵木耳被雷得不輕,舌頭怎麼也捋不直,成功扮演了一次結巴。

「爺喜歡女人,你有意見?」眉尾邪肆的一挑,幾分邪氣流露,看得桃夭和鐵木耳都是一愣。

「沒有。」回神後,鐵木耳忙不迭的搖頭。

「沒有就好。」余光掃過桃夭不善的臉色,歐陽笑笑心里直打鼓,趕在他發飆之前,快速轉移話題,「鐵木耳,爺爺你的確不用叫了,不過你還欠桃夭公子一個道歉。」

聞言,桃夭的面色漸漸緩和下來,似乎頗為受用歐陽笑笑這種‘打一拳給一顆糖吃’的做法。

這一次,鐵木耳倒也沒有矯情什麼,直接從座位上起身,十分誠懇的道︰「桃夭公子,本汗為那天的話向你道歉。」

瀲灩的眸光中劃過一絲異彩,余光從歐陽笑笑身上掠過,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揚,嬌聲道︰「可汗言重了,奴家那日也有不對,在此向可汗道歉。」施然一禮,不卑不亢,雖有風塵之氣,卻有著風塵中人沒有的傲氣。

歐陽笑笑輕挑了一下眉梢,嘴角的笑意越發玩味起來,伸手將鐵木耳拽回座位,又指向瑤兒身邊的位置,笑著打圓場,「行了,就當不打不相識。爺今兒個高興,坐下陪爺喝兩杯。」

從胸膛中震出一陣酥麻的輕笑,這次桃夭也干脆,身姿一旋就坐在了瑤兒身邊。可若細看,在他坐下的同時,座位悄然向一旁挪動了幾分,更加靠近歐陽笑笑,離瑤兒稍遠了一些。

不是沒有察覺到懷中婉兒的僵硬,但有的時候,裝傻也是一門藝術,特別是對于桃夭這種永遠模不到深淺,卻能給她一種極度危險感的男人。

歐陽笑笑斂眸而笑,隨手端起桌上的酒杯自斟自飲起來,偶爾低頭哄婉兒喝上一杯,更多的時候只是靜靜的听著樓下的喧嘩之聲,微眯著鳳眸,似醉非醉。

「小哥在等人?」見她如此,桃夭輕笑著為她斟上一杯,妖異狹長的眸光深處藏著詭譎。

「唔,也不知道會不會來。」歐陽笑笑扶額笑著,鳳眸沁著一絲薄霧,似乎真的醉了。

見狀,鐵木耳適時的伸出手臂,只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將她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小哥你醉了,要不去奴家的房間休息?」宛轉的音調帶著蠱惑,歐陽笑笑卻是條件反射的一顫,硬撐著坐直身子,含醉的眼尾白了他一眼,惹得桃夭心神一蕩。

「妖孽,離爺遠點,當心爺把你給爆了!」

「奴家求之不得。」酥麻入骨的輕笑從紅唇中溢出,眼尾微微上挑,媚惑得不可思議,「小哥,難道你不懂奴家的心?」

臥槽,這妖孽居然有心?!

歐陽笑笑的震驚毫不掩飾,愕然的反問︰「難道你也從狗嘴里拯救下一些?」

什麼?

桃夭呆呆的眨了眨眼,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

鐵木耳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不時端起酒杯自飲,目光牢牢鎖定著醉眼粉腮的‘男人’,對身旁的妖姬從未施舍一個眼神。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一陣喧嘩之聲,緊接著雜亂的腳步聲向房間靠近,夾雜著讓人听了蛋疼的蹩腳中文,歐陽笑笑強撐著腦袋,讓婉兒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看來小哥等的人到了。」桃夭微微側首,唇角悠然上翹,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妖冶中顛倒眾生。

一把巴掌拍開靠近的俊臉,沒好氣的吼道︰「別靠這麼近,擋著爺的視線了。」

鐵木耳胡子一抖,瞥了一眼滿臉委屈的桃夭,嘴角不自覺抽搐了兩下,便將視線投射在房門之上,靜靜的等待著。

兩聲還算禮貌的敲門聲後,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來人擁有一頭這個時代極為罕見的金發自然卷,膚色偏白,一雙湛藍的雙眼幽深似海,且五官較為深邃。身著與這個時代相近的長袍,卻較為緊身,最明顯的區別,大概就是系于臍下腰帶,以及腰間一把單鋒刺劍。

只見他動作優雅的解下肩上的斗篷,交由身後的下人,舉步走到歐陽笑笑對面,右手握拳放在胸口,抄著蹩腳的中文紳士的問道︰「請問,本爵能坐下嗎?」

你說你丫的都闖進來了,現在才說這些會不會太遲了?

歐陽笑笑心里月復誹著,卻還是點了點頭,無所謂的道︰「隨便。」

「本爵叫肖恩,很高興認識你。」落座的同時,肖恩也不忘自我介紹。

見歐陽笑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要接下一句的意思,肖恩臉上劃過一絲尷尬,輕咳一聲,直接道明來意,「本爵來這里,是想請小哥隨本爵回國,我依列國必定待小哥為上賓,熱情款待。」

「沒了?」歐陽笑笑呆呆的眨了眨眼。

肖恩微愕,「小哥的意思是……?」

「你不是應該出點誘惑條件,例如保障爺的榮華富貴,飛黃騰達之類的?」

「噗嗤……!」桃夭猛地一笑,見她轉眼望來,魅惑似的眨了眨眼,「小哥,你真有趣。」

「去去去!有趣又不能當飯吃,連先天條件都沒有,後天鐵定不足,去了依列國也只有坐吃等死的份兒。」歐陽笑笑嫌惡似的揮了揮手,出口的話卻讓肖恩一怔。

回神後,試探道︰「若是小哥能去我國,本爵以依列伯爵的身份保證,必定護小哥周全,並向君王舉薦,成為我依列國舉足輕重的人物。」

「原來你還不是那個能做主的。」歐陽笑笑恍然大悟的一拍額頭,余光不著痕跡掠過鐵木耳和桃夭,見他們並無異色,眼波輕閃了一下。

肖恩面上尷尬更深,一雙湛藍的瞳孔漸漸加深,開誠布公的道︰「本爵的確不能做主,但本爵能夠保證……」

「停停停!」打斷肖恩的話,歐陽笑笑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行了,伯爵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要的無非就是爺手里的東西。這麼同你說吧,只要你出得起價錢,這東西的做法爺雙手奉上,若是出不起價錢,大門就在你右手邊,好走不送!」

「爺要賣掉手里的東西?」鐵木耳突然插言。

歐陽笑笑斜睨了他一眼,似是嘲諷的勾了勾唇,斂眸掩下眼底的異色,淡淡的道︰「不錯,只要誰出價高,爺就將弓弩的制作方法賣給誰。」

「弓……弩……」肖恩咀嚼著這兩個字,想了想才道︰「本爵出萬兩白銀,買下小哥手里的東西。」

「你呢?」斜睨向沉默的鐵木耳,銳利的視線,讓鐵木耳有著被看穿的窘迫。

「小哥,本汗……」鐵木耳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怎樣也說不出口,那雙黑亮的眸子里毫不掩飾的嘲諷,第一次讓他有了想逃的感覺。

猶豫了一會兒,他忽的一笑,笑中少了那份豪邁,多了一絲無奈,「本汗出價兩萬兩,希望小哥能將弓弩的制作方法賣給突厥國。」

聞言,歐陽笑笑眼中譏諷更深,斂下眼底的最後一絲希翼,邪肆的道︰「今日還少了一位,這樣的競價未免太不公平,趕明兒個爺在楚樓里舉行一場拍賣會,必定邀請諸位到場,競拍弓弩的制作方法。」

「你要公然競價?!」桃夭一愣,神色間多了一抹震驚。

不止是他,鐵木耳和肖恩也是相同,看向歐陽笑笑的眼神里,除了復雜與震驚,更多的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她是鄴宇國的兵部令史,卻公然將武器制作方法賣給別國,且不論皇甫天作何想法,這件事若是傳開,她這個剛上任的兵部令史,也就岌岌可危了。

她究竟怎麼想的?!

「沒錯,就是明晚,爺在楚樓里拍賣弓弩制作方法,來不來隨你們。爺累了,就先撤了。」說著,拉著瑤兒起身,一搖一晃的離開了。

房間里,三人緩緩回神,桃夭媚眼微眯,忽而一笑,宛若幽冥地獄瞬間綻放的彼岸花,詭譎,妖艷,卻無法窺探其一二。

隔壁房間,青衣男子靜靜的坐在桌前,修長如白玉的指尖一杯裊裊的清茶,抬眼望向將耳朵貼在牆上偷听的黑衣男子,好笑的搖了搖頭,「軒,她已經離開了。」

「我知道她已經離開了。」黑衣男子緩緩轉身,平凡的面容之上,瓖嵌著一雙與之極為不符的黑亮眼眸,笑時右頰有個淺淺的酒窩,溫潤之中透著一絲邪氣。

只見他走到桌前,黑袍一撩坐下,單手撐著下巴,直勾勾的望著對面的男子,直看得他滲得慌。

慕容子墨面色一貫的笑意險些維持不住,嘴角微抽了一下,斂眸道︰「你想問什麼?」

「大哥,你是不是喜歡她?」

那個她是誰,彼此心知肚明。

「她是男人……」幽幽的聲音出口,也不知是在回答對方的話,還是在告訴自己。

聞言,宇軒嗤之以鼻,「男人又如何,既然喜歡,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系?」

見慕容子墨沉默,他又道︰「其實你難以抉擇也對,皇上對我們家有恩,我們都不能背叛他。那個人的身份太過敏感,究竟站在那邊,我們都不清楚。況且,從她今日的舉動來看,這個人遠非我們看到的那樣簡單,是友便好,若是敵人,必殺之!」

低垂的眼簾緩緩抬起,溫眸中煞氣迭起,復又緩緩的垂下,「她,你不能動。」

「為什麼?」宇軒狠狠的擰起眉心,試探似乎得到某種證實,他猛地從木凳上起身,不可思議的道︰「你真的喜歡她?!」

「總之,你不能動她。」

「若是皇上一定要她的命呢?」宇軒有些不死心的追問著。

「皇上……」低垂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掙扎,繼而輕笑道︰「不會,皇上只會拉攏她,企圖將她收為己用,不會殺她。」

宇軒真恨不能一口血水噴他臉上。

大哥,您哪兒來這麼大自信?

為了鄴宇國,皇上怕是連他自個兒都命都能舍棄,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兵部令史?

即使那人在兵器方面,真有極高的造詣,皇上也絕不會留一個底細不明的人在身邊。

一大堆話在喉嚨里打轉,偏偏怎麼也說不出口,宇軒有些泄氣的坐回凳子上,挑眉道︰「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你什麼也不用做,她自己已經在做了。」慕容子墨抬眸一笑,暖如陽春三月的笑意,總是讓人莫名的心安。

「已經……?」

腦海閃過那人離開時的話,宇軒眸光微閃,一雙清潤似雲的眼眸精光內斂,流轉間盡顯震驚。

那人想……

斜眼望向慕容子墨,見他肯定的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緩緩收斂,漸漸染上了一絲凝重。

如果真是那樣,那個人的城府,比他之前預想的還要深,還要來得可怕。

但也不可否認,這樣極端的做法,若是成功,收到的效果絕對會事半功倍。如此險中求勝,這份膽識倒是讓他有些欣賞,至于能不能成功,還得看那人的造化。

……

拖著瑤兒急不可耐的趕回王府,下午買的東西早已全部送進她的小院,兩人剛一進屋,歐陽笑笑就‘ ’一聲關上房門,放肆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

魔音穿耳,瑤兒無語的捂住耳朵,小聲的嘀咕道︰「小哥,你是想將王爺引來,然後將東西收走嗎?」

憑瑤兒對她的了解,這番話絕對比任何話都管用。

果然——

聞言,歐陽笑笑猛地收住笑,閃身護在一大堆東西面前,警惕道︰「他敢!如果他敢搶爺的東西,爺一定讓他下半輩子再也‘站不起’來!」

「小哥要打斷王爺的雙腿?」瑤兒愕然。

「咳咳咳……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基于瑤兒的腐女等級較低,歐陽笑笑準備循序漸進,以免刺激她那微弱的神經線。

轉身掃過那一大堆戰利品,小手模了模下巴,低聲道︰「你說,如果我們將這堆東西全部典當,能換多少錢?」

「大概幾百兩銀子。」

「這麼少?」

少?!瑤兒嘴角一抽,小哥,你有沒有金錢概念,多少人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幾百兩銀子,你居然還嫌少?

見瑤兒滿臉鄙視的瞪著自己,歐陽笑笑訕訕的模了模鼻子,「那什麼,爺現在急需一筆銀子,讓郭姜替爺打理。」

郭姜,正是歐陽笑笑以一兩銀子買下他桃木簪的攤主,也是那日在大街上,承諾將命交托給她的老實漢子。歐陽笑笑以‘九轉金針’施診,外加毒醫的藥治好了他的妻子,便也獲得了他的忠心。

瑤兒雖然不知道她要干什麼,可一向以她為先,自然也不會多問什麼。

「明日,你將這些東西全部拿去典當了,得到的銀子加上這些,全部交給郭姜,讓他按照爺所說的做……」

夜,還很長。

燭光投影下,兩抹黑影湊在一起,正在說著什麼。

凌皓然到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的景象,窗紙上,那一男一女的投影看上去極為親密,偶爾交錯間,更像是在親吻,纏綿至極。

長袍下的手漸漸收緊,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黑袍隨著勁氣鼓動飛舞,卻在下一刻歸于平靜。

再次瞥了一眼投影,身影幾個起落,就已經消失在了王府里。

次日。

一名家丁躍身成為兵部令史的消息,還在京城內廣為流傳之際,又有另一個消息傳出,京城四大美男之一,往日的男寵家丁,今日新上任的兵部令史,居然要在楚樓之中舉行一場拍賣會。

拍賣會是什麼,甚少人明白,在有心人的宣傳之下,眾人也很快明白過來,這樣一場類似于青樓妓子初夜叫價的拍賣,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一大早,楚樓外就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除了是想見識這樣一場別開生面的拍賣會,更多的則是想見見這名魚躍龍門的家丁,以及在她邀請之列的三皇一爵。

一場競賣,竟然請到了三皇一爵,而且是在這樣的地方,怎能不讓人好奇?

楚樓二樓的一間房間內,一身粉衣的男子斜倚在軟榻之上,右手撐著螓首,廣袖因他的動作而滑落,露出一截如羊脂白玉般的手臂。

「消息都傳出去了嗎?」淬玉般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少了平日里的宛轉,多了一絲讓人膽寒的煞氣。

聞言,跪在他身後的黑衣人不自覺一顫,誠惶誠恐的道︰「消息都已經傳出去了,這時,京城內已經無人不知。」

「嗯。」一個淡淡的轉音,再次恢復了往日的酥麻。

黑衣人卻是不敢有半分遐想,一直低垂著頭,等待他接下去的吩咐。

盡管,他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幫那個家丁,可是他更加清楚,有些事情,絕不是他該問的。

「通知媚娘,今晚楚樓不營業,讓那些姑娘也別出來瞎晃,萬一沖撞了龍顏,這楚樓也別想做下去了。小哥想做什麼,就由得她去做,讓媚娘暗中配合就行了,其他的什麼都別做。」

「可是主子……」黑衣人還想說些什麼,卻驚覺那人氣息一變,頓時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一個恭敬的行禮後,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房間里。

直到這時,軟榻上的人兒才緩緩坐起身,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望著上面的數字,妖嬈而笑。

------題外話------

二更來得粉晚,爺蹲牆角思過去,剛從小黑屋放出來,有種坐牢出獄的趕腳,有木有?

其實這章有點小透劇,至于沒有沒發現,就看你們自己了,婬笑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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