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軍這次對我軍的進攻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據戰後統計，越軍這次進攻至少死傷兩百余人……之所以我們會用「至少」這個詞，是因為我軍還對越軍的一個炮兵陣地進行了火力覆蓋……這炮彈是針對越軍炮兵陣地打出去了，但具體越軍炮兵死了多少人被炸了多少炮……這就是我們能知道的了，我們只知道越鬼至少有一個榴炮營會被我軍遠程炮火給擊毀……因為其在我軍炮火覆蓋之後馬上就失去了聲音。
而我軍呢？
總共才犧牲了人、傷十八人……之所以傷亡比報告時有所增加，是因為在之後的營救行動，那些被困在坑道里頭的戰士還有死傷！
很顯然的一點是……這些傷亡相比起越鬼那漫山遍野的尸體比起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軍毫無疑問的就是一場完勝！
這使得我軍戰士的士氣更上一層樓，甚至還有許多被換下來的二營戰士大喊過癮，說是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痛快的打過鬼。
但是在我營部里……這氣氛就有點不一樣了……
「營長！」剛剛從法卡山趕回來刀疤，風塵僕僕的向我報告道︰「這其它方面都還好，就是越鬼這160MM迫擊炮……」
說著刀疤就搖了搖頭，吐出了幾個字︰「不好對付！」
這時的法卡山……我們已經用李佐龍二排與原先的一排換防了，畢竟一排打到現在也有些疲勞和傷亡……這並不是說他們頂不住，而是我們特工連還有幾個排的生力軍，根本就沒有必要讓一排在上頭不間斷的頂著。
當然，在換防時一排與二排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詳細的法卡山的地形、雷區、火力配置及越鬼有可能進攻的方向都交代清楚了。
我點了點頭。問道︰「說說吧……會有哪些問題！」
「這工事被炸倒還是小問題！」刀疤想了想，就回答道︰「以咱們二連的素質……就算沒有工事，咱們用彈坑也能組織一道防線，也一樣能把越鬼從高地上打下去……但問題是……咱們這彈藥什麼的全都存在坑道里，這坑道一被炸塌……咱們存儲的彈藥就全都沒了！」
聞言我不由皺了皺眉頭……刀疤一句話就切要害了。之前我倒沒想到這方面……只是在擔心沒有工事戰士們的傷亡會成級數的增大，現在看來……這還不僅僅只是傷亡的問題，而是這陣地能不能守得住的問題。
「你說這彈藥吧……」刀疤接著說道︰「咱們不存儲又不行，總不可能把彈藥放在外頭讓越鬼炸吧……可這存到坑道里，這平時是沒什麼問題，一打起仗來……下一回越鬼照樣用這160MM的延時迫擊炮一陣亂轟……基本就沒幾個坑道不塌的。我們能帶出來的彈藥就只有身上幾個彈夾……這仗還怎麼打？要不是這一回營長事先猜到了越鬼的進攻路線和時間，用炮兵和直升機把他們給壓了回去……只怕這法卡山都已經在越鬼手里了！」
營部里立時就一陣沉默……干部們都很清楚刀疤這話是事實……就算我們二連素質高、裝備好……但沒有彈一切都是徒勞，這時代的單兵武器……可不是像狼牙山五壯士那樣用石頭就能把敵人給砸下去的。
「營長！」過了好半晌，趙敬平才在旁邊開腔道︰「二連長提的這個問題很重要……越鬼可以這麼來一次，就可以這麼來第二次……這一次我們是很幸運的用大炮和直升機把越鬼的進攻給打了下去，下一次……越鬼只怕對我們直升機都有防備了！」
「嗯！」我點了點頭。
趙敬平說的很有道理……甚至都可以說越軍下一次進攻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是這樣打。一方面再用160MM迫擊炮打延時炮彈，另一方面又布置一些防空武器壓制我軍空力量……越軍要做到這一點似乎並不困難，他們只需要緊急調集一批高射機槍或是小口徑防空火炮就可以了，甚至有可能的話……越軍還會調集大口徑防空炮……
畢竟現在越之間漫長的邊境線上，就只有法卡山這地方大打出手不是？
從某方面來說……像這種小範圍的局部戰役對越南還是相當有利的，原因是越軍無論是在兵力還是裝備數量上，與我軍的差距都不是一點兩點……這在自衛反擊戰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所以……如果打的是全面戰爭。那麼越軍很快就會面臨兵力不足、裝備不足的問題。
然而……現在打的卻是局部戰爭，這麼一來越軍幾乎就可以集全國的力量于法卡山這一點，而我軍就無法發揮兵力和裝備數量多的優勢。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幾天越軍的火炮似乎越打越強的原因……他們可以從別的方向把火炮集到法卡山來嘛，再加上越軍還裝備有160MM的迫擊炮並用其進行游動式射擊……于是在炮火方向都有壓過我軍的勢頭！
「我認為我們還有準備的時間！」想了想我就說道︰「上一回……越鬼是間隔了五天才對我們發起進攻的，所以我想……越軍的下一次進攻很有可能也是五天左右！」
「這個……」趙敬平有些將信將疑的望著我說道︰「營長，你……怎麼能猜到這個？」
其它干部對此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個個都向我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我是這麼想的……」我說︰「這160MM迫擊炮……應該是蘇聯鬼最近才裝備越鬼的！」
「嗯！」刀疤點了點頭︰「我們以前都沒看到越鬼用這種炮……事實上，在79年的戰斗越鬼是守，我們是攻……而160MM迫擊炮是進攻方面的利器，其主要作用就是破壞反斜面工事。否則的話……這玩意還真不如100MM迫擊炮，所以越鬼以前不用也正常！」
「所以……」我接著說︰「在此之前越鬼這160MM迫擊炮很有可能還在訓練……直到法卡山戰役打響之後，才緊急調往這里，接著他們又用了五天的時間做準備……換句話說，也就是他們必須用五天的時間。才能存儲足夠的炮彈對我軍在法卡山上的工事造成破壞！」
「哦！」聞言干部這才恍然大悟。
趙敬平贊同道︰「也就是說……這次越鬼基本上是把160MM迫擊炮的炮彈給打光了，他們還需要另一個五天來存儲炮彈！」
「沒錯！」我說︰「當然……越軍的運力不可能會差到這個地步……需要五天的時間才能運夠160MM迫擊炮的炮彈。但這場戰斗……絕不僅僅只是160MM迫擊炮……就像上次戰斗一樣，越軍160MM迫擊炮還需要大量的遠程火炮進行掩護，甚至越軍還會希望在遠程火炮方面跟我軍勢均力敵。這樣一來……越鬼就會需要五天！」
「可是……」隨後刀疤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這五天我們都要怎麼準備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趙敬平說︰「比如這工事做還是不做，彈藥還要不要往上運……如果這工事做了，過幾天又是等著被越鬼給炸毀，彈藥運上去了……結果還是要被埋在坑道里，這樣的話……」
營部里霎時就出現各種不同的聲音……
有的干部說這工事必須得建，否則拿什麼跟越鬼拼；也有的說還是不要白花力氣了，咱們就等著越鬼炸完之後，再想辦法讓人把彈藥和補給穿過越軍的炮火封鎖運上去吧！
應該說這兩種說法都是各有各的道理……只是雙方誰也不讓誰，于是爭了老半天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
「我的想法是這樣！」我說︰「這工事是一定要做的……否則的話，咱們很有可能連五天的時間都沒有，人家越鬼根本就不需要運輸那麼多炮彈……就可以摧毀法卡山的防御工事嘛！」
我這話一出那些還堅持修築工事是浪費時間的干部們就沒有聲音了。
「更何況……」我接著說︰「要是咱們連工事都不做的話……越鬼這省下來的炮彈當然不至于放著不動，它們很快就會把炮口轉向浦德或是叫卡山了！所以……這防御工事不管怎麼樣都得做，只是我們不能再用以往的方法來做！」
「不能用以往的方法來做？」聞言刀疤不由滿臉的疑惑。
「對！」我說︰「對于那些藏人的坑道……因為其開口必須要大，所以堅固性自然也差，這些坑道在下一次戰斗還是很有可能在越軍的炮擊之下倒塌，既然這樣……咱們就不需要在這些坑道上花太多的力氣了嘛，做個樣能躲人也就可以了！而另一方面吧……這彈藥和補給對我軍來說又相當重要，所以我們就必須構築一些更堅固的，也就是開口較小的坑道來儲存彈藥……這樣一來……開打時我們就不至于沒有彈藥可用嘛！」
「哦！」刀疤點了點頭，這時才明白我所說的另一方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