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亡妃 131 寧為玉碎

作者 ︰ 檸檬笑

翌日,葉錦素便得到消息,南麓大軍已經連奪了六個城池,大樂軍隊潰不成軍,李將軍與南麓大軍在霸丘相撞,拼死抵抗。

如今北 和南麓兩面夾擊,而北 被拖延,沒有繼續前行,但是,南麓那邊該如何呢?

「夫人,如今北 這邊是否要速戰速決?」齊莫一邊問道。

「我相信李將軍會堅持住的。」葉錦素淡淡地道,當年,他以三萬人抵擋南麓三十萬大軍整整十日,而十年來,他一直鑽研南麓戰術,必定會想到辦法。

齊莫沉默不語,想到如今局勢甚不明朗,敵軍所派都是精兵良將,打了大樂一個措手不及,這種情況,可真正是令人擔憂。

葉錦素看向齊莫,「大樂休養生息十年,雖然安逸了十年,但,強將手下無弱兵,你難道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

齊莫猛然一怔,再看向葉錦素的時候,眸光閃過已亮光,連忙道,「屬下明白。」

「嗯。」葉錦素不再說話,抬眸看向上官儀,「王爺,如今是否該你出馬了?這北 邊境可一直都是你的天下。」

「少夫人,有何高見?」上官儀看向葉錦素,客氣地問道。

「高戰向來居功自傲,自詡當今無任何對手,但,連著兩日,都被打得措手不及,他會有何想法?」葉錦素繼而問道。

「他如今定然想知曉到底是何人坐鎮?還有便是尋找著契機。」上官儀看向葉錦素說道。

「若是我們給他這樣的契機呢?」葉錦素繼續道。

「少夫人的意思是要請君入甕?」上官儀眸光微閃,溫聲道。

「但是,這芐城的百姓該如何?」鎮遠侯不禁擔憂地問道。

「高戰定然以為昨夜斷了我軍的糧草,如今,我們便來個將計就計,在城內等著彈盡糧絕。」葉錦素語氣淡淡道。

「如此的話,他們定然會進行強攻?」鎮遠侯接著回道。

「嗯,趁此機會,我們便來個里應外合,來個甕中捉鱉。」葉錦素看向上官儀說道。

「那少夫人想讓我做些什麼?」上官儀看向葉錦素說道。

「王爺手下的鐵騎衛是該拉出來溜溜了。」葉錦素看向上官儀。

「好。」上官儀接著說道。

鎮遠侯眸光更加的明亮,傳說鐵騎衛乃是始祖皇帝手下的精兵強將,世世代代流傳下來,傳聞可以以一敵千,如今要是有鐵騎衛,那便是事半功倍。

南宮霍綦上前,看向葉錦素,心想著她與上官儀這樣的默契,必定是經過了許多磨礪才有的,而他與她呢?何時才能有如此的默契?

葉錦素轉眸,看向南宮霍綦眸光閃過的一抹憂傷,她嘴角淡淡道,「如今我們要造成假象,那便是派人前去外城收繳糧草,快馬加鞭向京城稟報,然後,這些日子,我們便耐心的等待。」

「是,夫人。」眾人連忙應道。

上官儀緩緩起身,看向葉錦素,「少夫人,若是高戰知曉你的真實身份,你說他會如何?」

「那更好,他的斗志越強,那入局的機會便越大。」葉錦素輕聲說道,接著看向他,「昨夜那人你可知是誰?」

「昨夜北 太子入了軍營,見了高戰。」上官儀看向葉錦素,溫聲說道。

葉錦素看向上官儀,看來上官儀知曉的比她還多,這十年來,他已經布好了一切,等待著與上官敬對抗的那日,她沉靜地注視著他,「你的意思是昨夜那黑衣人與北 太子有關?」

「只因過于巧合。」上官儀接著說道。

葉錦素思忖之後,看向南宮霍綦,「我們今夜去瞧瞧。」

「好。」南宮霍綦點頭。

上官儀凝視著葉錦素與南宮霍綦相視而笑的神情,而他依舊是那般的溫潤淡雅,沒有絲毫的不悅,對于她的愛,他已經升華,不論她最終選擇誰,他都會祝福她,都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葉錦素轉眸,看向上官儀,他,是她永遠的知己。

鳳錦與鳳秀卻覺得最是無情帝王家,但,六王爺卻是一個例外,因為,他是先有情,才無情,他當年為了閣主,放棄了帝位,如今,亦是為了閣主,欲奪得帝位,這樣的男子,實在是可惜啊。

采蓮的心中是歡喜的,在她的心中,沒有任何人能比魔君更適合葉錦素的,他們都是不喜歡拘束之人,亦是不在乎那高位,他們不過是想過平淡生活而已,但,時不我待。

如今,大家雖然各懷心思,但,有一點是認清的,那便是任何人都休想侵犯他們的國土,這片土地屬于大樂子民,豈容外敵入侵。

這一日,芐城人心惶惶,昨夜糧草盡毀,府衙發了布告,征糧,連帶著發出了三批三千里加急密函。

高戰端坐于軍營打仗,收到芐城的探子來報的消息,眸光一沉,「可有查出如今是何人在芐城主事?」

「回將軍,乃是鎮遠侯,還有六王爺上官儀,不過,前日芐城出現了一男一女,據探子回報,那名女子頗受鎮遠侯的尊敬,稱為夫人。」跪在下面的士兵回道。

「那女子長相如何?」高戰緊接著問道。

「將軍,這是那一男一女的畫像。」將士說罷,便將手中的畫卷呈了上去。

高戰接過,展開畫卷,「這二人的身份可查出來了?」

「據說乃是南宮世家的大少爺南宮霍綦與少夫人葉錦素。」將士繼續稟報道。

「南宮霍綦?那個昏睡十年的南宮霍綦?」高戰亦是听聞此事,但,這名女子,看樣子也不過十五六歲,與鎮遠侯是何交情?為何會被鎮遠侯如此恭恭敬敬?不叫少夫人,而是叫做少夫人?

「將軍,如今芐城內在挨家挨戶的征糧。」將士接著說道,「看來昨夜是將他們的糧草會燒殆盡。」

「是啊,將軍,如今他們已經斷了糧草,想來撐不了多久。」一名副將在一旁開口道,「我們何不按兵不動,等著他們自取滅亡?」

「是啊,將軍。」另一名參謀說道。

「太子如今在何處?」高戰接著說道。

「太子如今在營帳內。」身旁的副將連忙回道。

「你等密切觀察著芐城的動向,本將軍自有安排。」高戰說罷,便拿著畫卷起身離開。

眾人見狀,也不敢多言,如今可真正是大好的機會,若不是太子及時御駕親征,順便帶來了糧草,怕是他們也會為糧草愁苦、

高戰來到太子帳前,看著外面的公公,說道,「本將軍要面見太子殿下。」

「高將軍,您稍等。」那公公連忙回道,便進入帳內,不一會,便退出,「高將軍,請!」

高戰微微頷首,便進入了營帳,端坐與高台的便是太子殿下完顏蕭,「臣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低沉的聲音響起。

高戰連忙謝恩,「謝太子殿下。」說罷,便起身,「太子殿下,這便是芐城那一男一女的畫像,這女子乃是南宮少夫人,與當年那人……」

「高將軍,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如若高將軍心中有所懷疑,大可以親自見證一下,或許今夜將軍便有了答案。」完顏蕭一身暗黃色錦袍,側身坐與軟榻上,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側眸,注視著高戰。

高戰心有疑慮,听完顏蕭如此說,心中的疑團更大,遂,不再多問,便退了出去。

完顏蕭抬眸,注視著高戰呈上的來的畫像,看著畫中的女子,「只有這等女子才能配的上本太子。」

「主上,您的意思是?」身後的黑衣男子沉聲問道。

「她既然能活下來,便說明她命不該絕,四大世家內的奸細,都能被她一人揪出來,保全了四大世家,親自帶人平安無虞的走出糜玉山,運籌帷幄,這等睿智女子,實在有趣,這世上,還從來沒有讓本座刮目相看之上,尤其是女子。」完顏蕭薄唇微勾,一雙鳳眸陰鷙地注視著畫卷,冷聲道。

「可是,依她的性子,定然是不從的。」黑衣男子接著說道,對于這位葉錦素,他亦是早有耳聞,能讓聖女恨之入骨之人,豈非是尋常的女子,能讓上官敬痴愛至今,讓上官儀為她不惜拱手讓江山的女子,豈非輕易到手的?

「她若不從,本座便折斷她的雙眼,可知,寧可玉碎不能瓦全。」完顏蕭眸光閃過冷光,語氣涼薄。

黑衣人垂首,「屬下明白。」

「本座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完顏蕭冷笑一聲,一道寒光射向南宮霍綦的畫像,「本座看上的女人,誰敢覬覦,必是死。」

高戰自營帳出來,想著適才太子殿下所言,難道今夜便能知曉答案?如此的話,她是否會夜闖營帳?想到這里,他抬眼,看了一眼天色,看來一切都在太子殿下的掌握之中。

夜已深,葉錦素與南宮霍綦用罷晚膳,便穿著夜行衣,飛身而出,直達北 營帳。

葉錦素看著周圍的動靜,再看向南宮霍綦,「看來他們料到我們會來。」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用偷偷模模,直接進去便是。」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溫聲說道。

「嗯。」葉錦素點頭,二人便徑自落下,向前方的營帳而去。

前面的士兵見兩個黑衣人從天而降,連忙上前道,「將軍請二位入帳。」

葉錦素與南宮霍綦淡然一笑,便不緊不慢地入了帳內。

果然,高戰端坐與主位,注視著他們二人。

葉錦素與南宮霍綦並未蒙面,高戰打量著眼前的一男一女,特別注意的便是葉錦素,見她眉目淡淡,面色嬌艷,一顰一笑見瀲灩風華,周身卻散發著與之不同的冷然,高戰的腦海中想起十幾年前,第一次所見的女子,竟與她如今的神情如此相似。

高戰禁不住地問道,「你是?」

葉錦素挑眉,徑自坐與一側,「高將軍真是健忘,十二年未見,如今見了故人,竟然認不得了。」

「你……」高戰連忙起身,眸底閃過一抹驚詫,再次看向葉錦素,舉手投足間當真與她無異,但,這容貌,實在是……

葉錦素看向高戰,「高將軍,你說這次是你贏還是我贏?」

高戰想起十二年前,她亦是如此問道,而他斬釘截鐵的說道,他豈能輸給一個小女子也,可,世事難料,他最終還是以一步之差,滿盤皆輸。

這一次,他定然不會輸,看著葉錦素,「這一次,我定然不會輸。」

「好,將軍果然不復當年英勇。」葉錦素素手一抬,桌上的杯子與水壺便落在葉錦素手中,葉錦素倒滿,又給高戰倒了一杯,「我敬將軍一杯,戰場上見分曉。」

「好。」高戰這次總算肯定眼前的女子當真是十二年前的她,爽快地接過茶杯,二人一飲而盡。

「將軍,我聞貴國太子殿下下榻與此,何不帶我前去?」葉錦素收起茶杯,隨即開口。

「有何不可。」高戰高聲說道,接著便率先向前走去。

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二人跟著高戰離開營帳,一路上,北 的將士都一臉詫異和警惕地打量著他二人。

二人置若罔聞,不到片刻,便隨著高戰來到一處營帳,帳外的太監連忙說道,「將軍,太子殿下等候您多時。」

「嗯。」高戰沒有任何的驚訝,隨即帶著葉錦素與南宮霍綦入了營帳。

葉錦素抬眸,與軟榻上的男子四目相對,她眸光一冷,心中已經了然,接著冷笑一聲,「果然是北 太子。」

「哈哈,不知少夫人到此所為何事?」完顏蕭絲毫沒有掩飾,大笑道。

葉錦素淡然一笑,「不過是久聞北 太子治國有方,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少夫人何嘗不是。」完顏蕭語氣淡淡。

南宮霍綦立于一側,注視著完顏蕭,心中升起一抹不詳的預感,此人陰狠毒辣,但,男人的直覺讓他覺得他對素兒有著強烈的佔有欲,那一雙陰鷙的雙眸,此刻看著素兒,就像是看著獵物一般。

南宮霍綦即刻上前,立于葉錦素一側,「昨夜北 太子不請自到,如今,我與素兒也不過是禮尚往來,不請自來而已。」

「說的也是。」完顏蕭似笑非笑地盯著南宮霍綦,「听聞南宮少爺昏睡十年,如今突然清醒,可真是可喜可賀。」

「十年之前遭到暗算,如今,我得以清醒,亦是要尋出當年背後的主謀。」南宮霍綦接著說道。

「那南宮少爺可有線索了?」完顏蕭接著問道。

「太子可否將聖女交還?」葉錦素接著說道。

「她已經死了。」完顏蕭語氣淡淡地說道,「對于一個無用之人,結果便是死。」

葉錦素看向完顏蕭,呂年兒當真死了嗎?若是死了,為何當初要救她?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若是她死了,那便將她的尸體交予我。」葉錦素接著說道。

「本太子若是將她的尸體交給少夫人,那麼,少夫人該如何報答我?」完顏蕭抬眸,注視著葉錦素,問道。

「既然如此,我與太子便無話可說,不論她是死是活,我定然會親自尋到她。」葉錦素眸光一冷,說道,「我便不打擾太子歇息,先行告辭。」

說罷,便轉身離開。

完顏蕭並未阻攔,南宮霍綦注視著完顏蕭,眸底閃過一抹幽暗,轉身,與葉錦素一同離開。

二人回到芐城,一路相安無事,這讓葉錦素和南宮霍綦心生疑惑。

「娘子,那個完顏蕭不簡單,他心思深沉,料到今夜我們會去,而且,若是高戰一人在此,我們的計謀想來會實效,但是,他在此,怕是我們要重新改變策略才行。」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一邊向府衙前去,一邊說道。

「嗯,他確實心思莫測,而且,武功又在你我之上,不能大意。」葉錦素點頭應道。

「我們且先回去再從長計議吧。」南宮霍綦牽著葉錦素的手,二人並肩進入府衙。

鳳秀見葉錦素回來,連忙興沖沖地迎了上去,「閣主,六長老送來了這個。」

葉錦素接過,眸光一亮,遞給南宮霍綦,「看來當真有破解之法。」

「嗯。」南宮霍綦點頭,接著拿過葉錦素手中的孤本,翻開第一頁,遞給葉錦素。

葉錦素翻開,頓時面頰緋紅,連忙合起來,嗔了南宮霍綦一眼,看向鳳秀,「你可看了?」

「屬下剛剛收到,還未來得及看呢,再說,屬下也不敢看。」鳳秀連忙說道。

葉錦素這才放下心來,看著鳳秀,「六長老還說什麼了?」

「六長老說,當年魔教教主所練武功天下無敵,但,後來因走火入魔而死,之後,便再無人繼承他的衣缽了,但,出現的那個救走聖女之人所修煉的便是魔教教主的武功。」鳳秀接著說道。

「看來,他修煉的是御魔神功。」南宮霍綦沉聲道。

「這本真經便是當年一位得道高人研究出來的對付御魔神功的武功秘籍,是六長老廢了五年的十年,挖掘了許多得道高人的墳墓才尋到的。」鳳秀看向葉錦素說道。

「嗯,我知曉了。」葉錦素接看向鳳秀,「其他人如今在何處?」

「都在廳內等著呢。」鳳秀回道。

「走,如今情況有變。」葉錦素眸光一沉,接著說道。

隨即,便進入了廳內,葉錦素看向上官儀,「果然如你所料,昨夜那人便是北 太子。」

「他是北 太子?」鎮遠侯驚訝地問道。

「嗯。」葉錦素點頭,「今夜他料到我們會去,而對我公開了身份,看來,他應該另有安排,故而,我們的計劃可能要改變。」

「傳聞說北 太子完顏蕭為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野心極大,如今,有他親自坐鎮,怕是,這一仗甚是辛苦。」鎮遠侯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人總有缺點。」葉錦素看向上官儀,「這些年你不可能沒有做任何動作,有何良策?」

「這要看他的目的是誰了?」上官儀看向葉錦素說道。

「他謀劃這麼多,自然是為了大樂。」葉錦素看向上官儀,心下一沉,說道。

上官儀看向葉錦素,「看他如今的沉穩之態,早已將大樂看成了他囊中之物,若是沒有你的參與,如今,他的大軍已經直達京城。」

「沒有我,你也會阻攔他的不是嗎?」葉錦素看向上官儀說道。

「未必。」上官儀淡淡道,「我或許會讓他坐上那個位置。」

「我知你的打算,但,如今,局勢瞬息萬變,我是絕對不會讓他踏入京城的。」葉錦素看向上官儀說道。

「所以,我改變了主意。」上官儀接著道。

「那你說說看,他如今還有何目的?」葉錦素看向上官儀,心中不悅。

「因為你。」南宮霍綦在此刻說道。

「我?」葉錦素心中隱約感覺到了。

「對,他向來自視甚高,而你三番四次的打亂他的計劃,而他如今怕是對你感了興趣,否則,不會昨夜親自到訪,而今夜就這般放你回來。」上官儀同意南宮霍綦的話,順著說道。

「呵,他難道以為捉了我,就可以奪得大樂了嗎?」葉錦素冷聲笑道。

「有何不可?」上官儀看向葉錦素,「別忘了京城內坐著的那個人是誰。」

「他愛江山永遠比愛我重要。」葉錦素冷笑一聲道。

「也許,但,這十年他的想法也會隨之改變,或許,他……」上官儀眸光一暗,說道。

「那又如何?」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霍綦,「如今,我已嫁給夫君,他與我不過是君臣關系。」

上官儀注視著葉錦素,心中嘆息一聲,這世間最無奈的便是緣分二字,他本以為錯過了與她相逢的最好的時機,不曾想上官敬錯過了與她相認的最好的時機,如今,她真的已經放下了。

南宮霍綦握緊葉錦素的手,他明白她的決定,他也會努力地堅守著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

葉錦素淺笑地看向南宮霍綦,再看向上官儀,「若真如你所言,那麼,我便等著,而計劃不變,我看誰能耗過誰。」

眾人各有所思,他們心中何嘗沒有一絲的期盼,期盼著夫人能與皇上重新在一起,但,如今看來已經不可能之事,亦是無可挽回。

齊莫緘默不語,如今的形式越發的嚴峻。

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再看向眾人,「大家早些回去歇息吧,後面還有硬仗要打。」

「是。」眾人應道,便相繼離開。

上官儀也不再多言,看著葉錦素,轉身離開。

葉錦素與南宮霍綦回到屋內,他迫不及待地將她擁入懷中,這一刻,他第一次感覺到害怕,害怕失去。

葉錦素回身,回抱著他,也許在外人看來,她與他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她明白,這些時日他與她所經歷的,又何止這些,他對自己的心意,對自己的體貼,對自己的愛,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的面前,告訴她,他這一生一世都會呵護她。

她吸允著他身上淡淡的馨香,嘆了口氣,「我不會離開你,也不允許任何人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南宮霍綦低笑一聲,「娘子,似乎這些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

葉錦素抬眸,對上他盈盈的眸光,眉目如畫,她巧笑嫣然,「那你說與我听。」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也不允許任何人將你從我身邊帶走,你永遠屬于我一個人。」南宮霍綦凝視著葉錦素的容貌,低頭,吻上她的唇,吸允著。

葉錦素環上他的腰際,踮起腳尖,回應著他的吻,在這一刻,天旋地轉,別無他物,有的只是彼此的心緊緊相連。

綿延的吻遺落在葉錦素白皙的頸項,衣衫盡褪,露出她膚如凝脂的肌膚,在他的溫柔下綻放出一朵朵妖冶的紅梅。

他輕輕一帶,將她橫抱起,徑自將她放入榻上,欺身而上。

葉錦素微眯著雙眸,腦海中浮現大婚夜晚的情景,她肆意地扯開他的衣衫,在他的身上印上點點的紅梅,她眸光一暗,抬手,將在她身上忘情的人推開。

南宮霍綦眸光迷離,一副欲求不滿地注視著她,「娘子,你可是嫌棄我了?」

「大婚那夜,是你設的計?」葉錦素起身,將薄紗蓋在自己身上,看著他。

「娘子,我……」南宮霍綦垂眸,點頭,心中暗叫不妙,看向葉錦素,「娘子,您怎知曉的?」

「哼,你的藥雖然會讓我暫時的失去意識,但,我依稀間還是記得的,剛才,你……我突然記起。」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想著他竟然會做出如此過分之事,害她內疚了許久。

「娘子,我錯了。」南宮霍綦連忙傾身過去,一臉的討好。

葉錦素冷哼一聲,「等我消氣了再說。」

南宮霍綦愁眉不展,儼然一副受氣的模樣,但,也是無可奈何,連忙穿好衣衫,將葉錦素攬入懷中,「我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便說說為何要如此做?」葉錦素並沒有掙月兌開他的懷抱,語氣淡淡地問道。

南宮霍綦伸手,卷起她的一縷青絲把玩著,「我怕若是我不如此做的話,你到時被旁人搶了該如何?我不過是想讓你成為我一個人的。」

葉錦素心中一暖,卻依舊佯裝的生氣道,「你就如此沒自信?別忘了你可是堂堂的君魔閣閣主。」

「對于娘子你,我一向沒自信。」南宮霍綦低聲道,忍不住地抱緊葉錦素,「你不知我有多害怕。」

葉錦素嘆了口氣,「好了,我知道了,但,我依舊氣著,待我解氣之後,再說。」

「一切听娘子的。」南宮霍綦點頭,想著遲早會將娘子吃拆入月復,不急于一時。

葉錦素接著便躺在南宮霍綦的懷中,二人安靜地躺在床榻上。

「娘子,我們修煉武功吧。」南宮霍綦提議道。

「可是……」葉錦素想起第一夜,面色有些微紅。

南宮霍綦連忙翻身,看向她,「你我如今都有了肌膚之親,那個不過是赤身相見,不妨礙的,大不了我到時將眼楮蒙上。」

葉錦素低聲一笑,微微點頭,「如今對付魔君只有修得此武功才行。」

「是啊。」南宮霍綦連忙附和道,接著便將秘笈拿出,仔細地翻閱著。

葉錦素亦是摒棄雜念,認真地翻閱著。

帷帳落下,二人盤膝而坐,衣衫盡褪,赤身相見,南宮霍綦大手一揮,將屋內燈光熄滅,月色淡淡,印在二人身上。

葉錦素與南宮霍綦收斂心神,平心靜氣,對掌修煉。

直至第二日,修煉之後,天色微亮,二人收掌,南宮霍綦睜開雙眸,便看見葉錦素玲瓏有致的身姿,膚若凝脂,眉宇間更是多了幾分妖嬈,他眸光一暗,卻極力地隱忍住,連忙拿起一側的里衣,輕柔地為她披上。

葉錦素始終未睜開雙眸,待南宮霍綦穿戴完畢,下了床榻,葉錦素才睜開雙眸,懸著的心松了下來,看著身上披著的里衣,嘴角勾起一抹暖意。

南宮霍綦徑自淨面之後,葉錦素便穿戴好下了床榻,見南宮霍綦正在束發,她緩緩上前,自他的手中拿過玉梳,「我來吧。」

「嗯。」南宮霍綦微微點頭,松開手,笑意吟吟地端坐在梳妝台前。

葉錦素動作極柔地為他束發,束發之後,便看向他,「好了。」

「娘子,我為你梳洗吧。」南宮霍綦翩然起身,看向葉錦素,溫柔無比。

葉錦素淺淺點頭,想起在南宮府,他每日都會早起,為她挽發梳洗,心中低笑一聲,這種平淡的幸福不正是她所求的嗎?

二人梳洗之後,葉錦素便與南宮霍綦一同出了屋子,便見眾人已經各自忙碌起來。

「娘子,若是按照那個秘笈修煉的話,最快也要一月的時間,如今這個情況,不知道完顏蕭下一步要如何走,想來還是早作防範的好。」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一直擔憂的便是此事。

「嗯。」葉錦素點頭,「我亦是擔憂此事。」

「不知南麓如今如何了?」南宮霍綦亦是在擔憂,若是南麓那邊沒有等到他們趕到的話,便被攻破,那麼,大樂便是月復背受敵。

「南麓我想上官敬會有準備的。」葉錦素淡淡地說道。

「待將敵國平定之後,我們便隱居山林可好?」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說道。

「我也如此想,但是,南宮府和葉府該如何?」葉錦素覺得今世的牽掛比起上一世更多。

「葉府有大舅哥,南宮府還有霍旭那個臭小子。」南宮霍綦輕聲說道,「本身我便是不喜管束的,才會假裝昏迷這麼久。」

「嗯。」葉錦素點頭,想著也是啊。

「嫂嫂,大哥。」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葉錦素轉身,便看到慕容逸風與南宮玉蝶正向他們這邊走來。

葉錦素淺笑道,「妹妹,你何時來的?」

「剛剛到。」南宮玉蝶笑道,看著葉錦素,「嫂嫂,幾日不見,越發的明艷動人了。」

葉錦素面色一紅,嬌嗔道,「越來越沒規矩了。」

「在嫂嫂面前,要那麼規矩做什麼。」南宮玉蝶一路走來,看到了大樂的大好河山,身為大家小姐,是極少出府,更別說能夠出來這麼遠的地方,這一次,可算是一飽眼福了。

「表妹,南宮兄。」慕容逸風上前,溫聲說道。

葉錦素看向慕容逸風,淺笑道,「表哥,這一路辛苦了。」

「無妨。」慕容逸風淡淡笑道,「剛才進城時,看到在征糧,听聞糧草被毀了?」

「嗯,不過是毀了一半,但,如今敵軍來勢洶洶,太子御駕親征,我們要多加小心。」葉錦素看向慕容逸風,說道。

「嗯。」慕容逸風听聞,微微皺眉,「如今該如何呢?」

「耐心等待。」葉錦素笑道,「表哥和妹妹一路辛苦,先歇息片刻,待會,我再與你們細細說來。」

「好。」慕容逸風點頭道。

南宮玉蝶看向南宮霍綦,「大哥,如今日夜與嫂嫂在一起,最歡喜的便是大哥了。」

「你這丫頭,如今我才發現,你是越來越調皮了。」南宮霍綦低聲笑道。

「大哥、嫂嫂先忙著,我且去歇息一下。」南宮玉蝶笑看著二人,接著抬眸,看向慕容逸風,「逸風,我們先走吧。」

「好。」慕容逸風笑看著南宮玉蝶,二人似是有了某種的不一樣的氛圍。

葉錦素看著二人離開,轉眸,看向南宮霍綦,「他們二人是不是在路上發生了有趣的事情?」

「希望這次回去,能將他們的婚事辦了,這樣我也放心了。」南宮霍綦幽幽地說道。

葉錦素听著南宮霍綦的話語,「你是擔憂表哥?還是擔憂妹妹?」

「兩者都擔憂,但,更擔憂的是前者。」南宮霍綦緊握著葉錦素的手說道。

葉錦素抬手,敲著他的額頭,「我竟不知你醋味這麼濃。」

「只怪娘子招惹的桃花都不一般,我如今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都未必能將他們盡數剪掉。」南宮霍綦幽幽地嘆息道。

葉錦素輕笑一聲,「好了,如今看在你這麼努力的份上,便陪著你出去走走。」

「好。」南宮霍綦笑應道,二人便向府衙外走去。

皇宮內,上官敬看著加急密函,還有暗主前來的報道,眸光閃過一抹幽光。

「朕的六皇弟當真忍不住了。」上官敬冷笑一聲,「十年之前,他輸給了朕,十年之後,也不會贏。」

「皇上,這六王爺手中可握有鐵騎衛,當年,他雖然讓出了皇位,但是,鐵騎衛卻沒有給皇上。」暗主繼續提醒道。

「那又如何?」上官敬淺笑道,「他有鐵騎衛,難道朕就沒有預先準備?」

「但,若是夫人也站在六王爺那處?」暗主顧慮的便是這個。

「若這是年兒想要的,那朕便將這江山給了他又如何。」上官敬沉聲說道。

暗主眸光一蹙,難道皇上如今當真成了情痴?為了夫人要將自己來之不易的皇位拱手相讓?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但,夫人未必領情。

「皇上,恕屬下直言,如今夫人的心里怕是已經有了南宮大少爺,對于皇上您……」暗主想著皇上還是要面對現實的好。

上官敬沉吟片刻,「十年的相思之苦,又有誰能體會,年兒恨我是應該的,若不是當年,我疑心太重,我與年兒的孩兒便不會失去,如今,後悔已晚,若是年兒想要,即便是我的命,我都會給他。」

「皇上!」暗主心里一顫,忍不住地感嘆道,皇上,您真的是晚了,若是十年之前,您對夫人說這些話,想必也不是如今這個結果。

上官敬何嘗不知造成如今的局面,是他的自私,但,如今既然無法挽回,他又奢望什麼呢?

「若是上官儀想要這江山,那便要看他的能耐。」上官敬接著說道。

「皇上,如今芐城糧草盡數被毀,而北 太子亦是御駕親征,南麓已經攻下六個城池,李將軍在殊死抵抗,如今的局勢……」暗主連忙說道。

「北 有六皇弟和年兒在,無需擔憂,南麓這邊,我自有辦法。」上官敬語氣淡淡道。

「是,屬下告退。」暗主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上官敬垂眸,看著那加急密函,嘴角扯過一抹苦澀,既然大錯鑄成,那麼,他便一錯到底又如何?

芐城內,葉錦素與南宮霍綦走在大街上,如今因為征糧,大街上顯然沒有他們來時那般的熱鬧,相對來說蕭條冷清,只有巡邏的軍隊,沒有過多的百姓。

葉錦素眸光一沉,完顏蕭到底要做什麼呢?他接下來會有什麼謀劃呢?若是聖女真正死了,那麼她手中的三千死士如今在何處?難道還在京城嗎?

南宮霍綦見葉錦素沉默不語,便知她如今還在擔憂著戰事,輕輕地牽起她的手,「我們雖然不知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麼,但,我們卻可以虛虛實實,讓他們捉模不透我們要做什麼。」

「你的意思是。」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霍綦。

「若是他的目標是你,那麼,我們便將計就計,這樣的話,他們必定是要出兵的,只要讓他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才可能松懈,如此,我們便可以趁機知道他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南宮霍綦低聲說道。

「嗯,我明白了。」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霍綦,「看來你這神童的美譽不是白來的。」

「你日後便會看到我的優點。」南宮霍綦揚眉,被自己所愛之人夸獎,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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