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零章
「……」喉嚨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吞咽還會硬硬的疼，她咬了咬唇，低聲道︰「那不一樣，你從來沒有承認過喜歡我，所以，無所謂真還是假。我們在一起，不就是……那個，跟感情無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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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一僵，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是喜悅？生氣？痛苦？無奈？她不知道，只是覺得腦袋有些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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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他淡淡地應著，攬著她的腰繼續往前走去，跟廣場上散步的情侶一個模式。
「好像是這樣。」
如果，如果……
回來之後，他就要求她每天中午和晚上必須回來吃飯。這或者並不太奇怪，最奇怪的是，他每天也準時到達，陪著她一起吃。
「從前的事，我不想提。」白茹嘆口氣，整個身子窩入尹柏懷中，「其實有的時候，我想想那個孩子也挺可憐的；有時想想，也是活該。我根本不想去想這個……」
生日，今天？她仔細一想，沒錯，今天真是她的生日，已經好久沒有過生日了，是為了懲罰自己的愚蠢，可是……這是什麼狀況？
可是，甄晴兒的病受不得刺激，萬一病發，會有生命危險。
人生沒有如果……
「顧馨兒好好地活著，你做什麼噩夢？」
「別擔心，她應該忘記了從前的事情，不會記得你的。不過你上次提到的，歐景山跟安夏說，要把注射器注射到羊脂白玉的盒子里是嗎？」
「可是……」
「不知道，我想一定死了。」
她苦笑，世界最殘忍的事情，莫過于給了希望又生生掐滅。所以，她絕對相信那是一句玩笑話。再說，隔著仇恨，還可以聯姻嗎？
如果說尹家對歐家有恩，這樣做，也是摧毀了甄晴兒的一生。
「……」她無語，只是點頭，甚至不太敢接觸那深潭一樣的目光。
他的腳步接近廣場，那個位置人多，太顯眼，她已經頓住了腳步，明顯地不太想走下去。
那麼……
假設那是液體芯片，那麼就可以成立，將注射器對著盒子注射，會形成固體的芯片，而那芯片，藏著巨大的秘密，稀有水晶一旦被發現，財富不可估量，說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上次說的那條鏈子，你說是在顧晚身上，是嗎？」
「孩子不會交給安夏嗎？」
時光一下子變得靜謐了，月光柔柔地照在彼此臉上，說不出的意境，顧晚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胸膛。
「漂亮嗎？」他淡淡地笑，忽然，音樂噴泉響起了生日快樂的歌曲。
「有資料了嗎？」白茹激動地睜大眼楮，把紅酒放到一邊，「是不是查出來秦挽歌就是顧馨兒，是不是？」
如果他的假設得到證實，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安夏說出芯片的獲取方法，他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不是嗎？zVXC。
「事實證明，就是有關系，那條鏈子就可以證明。」尹柏的眼里流出一絲不可抑止的激動，那麼多年，他查找芯片的下落那麼多年，現在終于可以理出點頭緒來。
那是她用了四年的時間搭建的，可是，就這樣瓦解了嗎？然後呢？不……混亂中有那麼一絲清醒，卻听得耳邊沙啞的聲音在繼續︰「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是在我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
試問，歐總平時沒有應酬嗎？他會閑得總是回家吃飯嗎？
「……是啊……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麼顧馨兒的東西會在顧晚身上，顧晚是顧唯憲的女兒，難道顧馨兒跟顧唯憲有什麼關系？可是說不通啊……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關系？」
這種詭異的氣氛，她很無措，正微微抬頭，他炙熱的唇印在了她額頭上︰「丫頭，你知不知道，我很挑？」
「不用資料，我單憑你說的，就可以判斷，那個女人就是顧馨兒。除非整容，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這樣相像的兩個人。顧馨兒不是明星，怎麼會有人朝著她的臉去整容？而且，根據慕少琰的年齡來判斷，完全有可能是顧馨兒的孩子。世界上的事，沒那麼多巧合。我想，她是被人救了，後來跟慕華敦扯上了關系。」
他微微勾唇，攬過她的身子入懷︰「我對女人很挑，不是臉蛋漂亮或者身材火辣，沒有感覺的女人，我不會要。」
「怎麼之前沒听你說過？」尹柏的聲音慢慢悠悠，眸子卻是閃過一道幽光。
「噴泉邊上怎麼會有這個？」
忽然，噴泉的四周亮起了一束束的煙花，半人高左右，足足驚艷了整個廣場的目光。
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噴泉，這種地方往往是最熱鬧的。一束束水花以不一樣的姿態飆到最高的時候，周圍就是驚呼聲和孩子的歡笑聲。顧晚也看著噴泉微笑，她竟覺得自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一般，許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熱鬧了。
有的話，或者他這輩子都不會說。可是，他現在心里翻騰的想法卻是，他想解除跟甄晴兒的婚約。承時下喜。
尹柏的手一下下地拍打著她的背︰「這個孩子，後來就不見了嗎？」
「如果不會膩呢？」
「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白茹端著紅酒，坐到了尹柏的邊上，嘆了口氣，「尹柏，幸好還有你，不然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總是做噩夢。」
「總有一天會膩的。」她需要理智，十分需要。夜風太軟，月夜太美，而他的聲音，太動听。
只是不知道他的猜測對不對，事情究竟如何，還是要問安夏。
白茹嬌媚地申銀了一聲，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尹柏眸光一閃︰「不一定，你還記得這個孩子身上會有什麼疤痕或者胎記嗎？」
「姐姐，祝你生日快樂。」
那個晚上，他意外地並沒有踫她，只是擁著她的身子。很安靜的晚上，各自懷著心事入眠。
「你……不忙嗎？」
她腦袋有些凌亂，听到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顧晚是誰啊？」
話題不知道怎麼結束的，兩人像是都感覺到了沉重，回去的路上彼此沒有開口，都存著心事。
顧晚覺得歐以宸實在是太過不對勁了。
轟——，顧晚的腦袋炸開了。他說什麼？娶她？他是不是瘋了？她的眸光只是淡淡地看著某個焦點，說什麼呢？這個男人，真是無聊……
「……」白茹皺了皺眉，「好像沒有。」
所以，女人還是女人……尹柏冷笑了一聲，白茹再強悍再能干，在男人面前，也不過是發泄的物體罷了。這個女人果然值得利用的地方很多，他攔腰抱起她，一把丟到了床上……
不，有什麼太不對，這樣的話題，接近心與心的交流。歐以宸怎麼會跟她說這麼多呢？甚至自己的心事？她絕對有理由相信，像歐以宸這樣的男人，不會對著誰傾訴自己的內心世界。
這個孩子，一定沒死，現在還好好活著，只要他能想辦法證明，顧馨兒和顧晚的DNA相吻合，那麼，一切都了然了。
他沉默。
她很慌，感覺有什麼格局在一點一點地打破，她努力想要重新構建，可是，無法形成原來的樣子。
她腦袋又是轟地一下，人群中讓出一條道理，一輛蛋糕車緩緩地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紅地毯上朝著她的方向推過來，一個穿著婚紗裙的小女孩笑著拍手唱歌，直到到了顧晚面前，她還是一臉怔然的樣子。「我們……回去了嗎？」
如果這樣的結合是另外一個延承的悲劇的話，那麼，又是何必？
「如果不會膩的話，我娶你怎麼樣？」
她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感覺他的手輕輕地把她的發絲別到耳後，喟嘆了一聲，道︰「你是這樣想的？」
「……」
離著目標更近一步，他把紅酒一口飲入，手伸入白茹的浴袍，低頭把酒渡到了她口中。
他是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液體芯片的存在的，用注射器射入，可以成固態的效果。
更詭異的事是，吃過晚飯，他還會帶著她去兜風，兜幾圈之後，又在一處停下車來，拉著她的手散步。
「沒有。」尹柏端過紅酒，輕抿了一口，「你不是都看到她身上的胎記了嗎？還懷疑什麼？」
「恩？」
顧晚的心撲通撲通跳起來，臉上爬上了一絲紅，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是四年前，她會把他說的這些當成最美的情話，可是現在呢？
人的一生，可以有多少心事呢？又可以有多少變數？顧晚茫然的目光看著遙遠的星際，只覺得人生諷刺。
「沒有秦挽歌之前的資料嗎？」
「不可能！安夏一直以為顧馨兒是抱著孩子一起死的，沒有懷疑過。」
什麼？
音樂噴泉竟然有這樣的音樂？顧晚正詫異地擰眉，卻听到一句這樣的歌詞「happybirthdaytoguwan,happybirthdaytoguwan……」
其實，跟他這樣的男人一起散步，真的很詭異好不好？
小女孩手里拿著一頂紙做的帽子，她舉高︰「姐姐，我幫你把生日帽戴上好嗎？」
「……」
顧晚錯愕了，愣愣地看著眼前忽然的一切，听到耳邊一聲低沉的男音「我來」，歐以宸拿過小女孩手上的生日帽，戴到了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