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3 醉臥總裁懷 四個問題

作者 ︰ 殷尋

眼前的茶涼了,煙絲淡了,但氣氛並非安詳,男人之間暗藏的刀光正在乍現,仔細听上去還有刀鋒猙獰的聲響。年柏彥熄了煙後重新倚靠在沙發上,唇角泛笑的弧度很清淺,近乎不見,「奧斯頓一心想要搶灘中國市場,M100-2對他來說至關重要,所以他必然拼盡全力,那麼或你或我都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能做出綁架這種事也不奇怪。我等到最後就是很想看看,救我出去的人到底是誰。」「年柏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紀東岩眯了眼。「男人跟男人,不可以嗎?」紀東岩忽而譏笑。「亨利不是什麼信守遵約的人,換句話說他可以被稱之為小人,這樣一個人卻甘心來听你的話,並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訴你,只能說明你手中握有他的把柄。」年柏彥的眸有暗光躍過,「但我實在想不出這個把柄究竟是什麼。」「進來吧。」不遠處的年柏彥張口,語氣已恢復平日的淡定。書房的門被他拉開,緊接著映入兩個男人眼的是素葉慘白的臉!年柏彥目視前方,語氣清淡卻是一字一句清晰,「如果她愛我,就要接受全部的我。」「是你太心急了,人在情急之下總會失去些理智這很正常。」年柏彥緩慢道,「我從不相信你很想跟我來場正面的比拼,因為你跟我一樣,只要能扳倒彼此的,無論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你費勁心力無非是想看著我一無所有,所以重頭戲就在競投當天,你怎麼可能準許我不能出現在競投現場?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不管浪費多少人力物力你也得把我找到。之前我一直在懷疑你跟亨利的關系,直到你出現在綁架現場,我就徹底相信你在背後下了多少工夫。南非這個地方我熟你不熟,想要找個人談何容易,能幫你的就只有亨利,因為他跟昌圖一樣是南非通,很顯然,你跟昌圖不認識。」「我也曾懷疑過,當昌圖告訴我是空礦時,當紀東岩寧可冒著露出破綻的危險也要我出現在競投現場時。」年柏彥絲毫不掩藏,他知道這一路上她都在憋著問題,她心情不好他看得出。「沒有人會相信M100-2不是空礦,因為有開礦經驗的人在看過鑽礦後都會抱有質疑,我也一樣,最開始真的沒看出倪端,直到上次我們在M100-1時的那次河道改道我才發現,當抽干了河道里的水後,有個薄弱的位置是直接連著M100-2毛礦,而這個位置給我的感覺很特殊,憑著經驗,我總感覺這會是一個大礦,當然,前期我無法估算具體的鑽石存儲量是多少,沒人會知道這點,因為他們進不來精石的鑽礦。M100-2的獨到之處就是在于它有個空層,所以騙過了很多人。我遲疑過,也猶豫過要不要得到這個礦,到了最後我決定放手一搏,賭礦這種事,有時候拼的就是一個決策。」zVXC。所有的正義或是良心,都可以在利益面前瓦解,她從不予置評這種行為是對還是錯,因為商場如戰場,身在玲瓏棋局之中的人,哪還有退路?只是,當她被作為一枚棋子最終定了乾坤後,為什麼她的心會痛了?這下子年柏彥才明白,半晌後搖頭低笑,「紀東岩啊紀東岩,你可真卑鄙。」素葉靜靜地看著他,聞言他的答案後輕輕點頭,又問,「你說你在綁架現場確信了紀東岩的用心,那麼之前呢,讓你徹底試探他的原因是什麼?」紀東岩眸光一斂,「你這麼聰明,想不到原因嗎?」「彼此彼此,別忘了,還是你教會我如何卑鄙的,是你告訴我,無殲不商。」紀東岩笑著沉浮淡涼,起身,「年柏彥,在你打算秋後算賬之前最好想想怎麼安慰你帳內的女人,你說,當她知道你利用了她以低價成功購回巨礦後會怎樣?哦,我差點忘了,也許她早就反應過來了,當她看到許桐那麼及時地出現在原本被認作是空礦的地方,我想她的心都涼透了。」良久後,素葉才開口,嗓音輕柔地像是剛剛年柏彥手指間的煙絲,隨時隨地都能隨風飄散似的。「我無心偷听你們在講什麼,原本是打算進來問問你們要不要吃夜宵。」她確定年柏彥不是上帝的寵兒,否則怎麼會讓她鼓起勇氣來質問他、折磨他?年柏彥終于轉身,身子倚靠在窗台,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等著她開口詢問。素葉深吸一口氣,輕吐止于唇畔,再開口氣息化作堅決,「你一直都知道鑽礦不是空的?」「沒想到奧斯頓有心的綁架竟幫了你。」年柏彥原本噙笑的唇角緩緩拉直,微微眯眼,眸底的光令人不寒而栗,良久後他起身,雙手插進褲兜里,有逐客的意味了,「多謝你的提醒。」年柏彥推開窗後沒回頭,始終站在窗前眺望遠處夜幕下被長燈燃亮的城市,月光吸走了室內本就微弱的光,將他的影子拉長,投射在了素葉腳下,她低著頭,順著地上的影子慢慢抬眼,目光最後落在了年柏彥的背影上,有些疏離,還有些落寞……「不好意思,可能正如你說的,上天太偏愛我了。」年柏彥冷笑,又甩出了個問題,「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亨利怎麼可能為你所用,並且跟你說出了鑽礦的秘密?」從鑽礦的A區來看的確是造成了空礦的假象,這個假象蒙蔽了昌圖,自然也蒙蔽了亨利。素葉不知是先邁了左腳還是右腳,總之是踏進了硝煙未散的戰場,透過朦朧的煙霧,這樣離得他近一些,至少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年柏彥看了她一眼,眼角眉梢有些惻隱,轉身推開了窗子,有清晰的夜風吹了進來,帶著夜下霓虹的低迷氣,頓時驅散了室內的煙味,但素葉覺得,被吹散的,還有原本屬于年柏彥身上的木質香。「想好了,四個問題,不多不少,我想你可以回答上來。」書房里安靜極了,對面有霓虹熄滅,夜已深了。但年柏彥有一句話說錯了,他說一個成功的心理咨詢師頂上半個商人,他是那麼慶幸她沒有從商。他太抬舉她了,她頂不上半個他,甚至,連他的一根小手指都不如。紀東岩向後移了步子,脊梁挺得僵直,盯著年柏彥了許久後冷笑,「年柏彥,咱們來日方長。」話畢轉身離開。年柏彥沒回身,只是淡淡揚起一句話,「那麼,你現在想好要問我的問題了嗎?」素葉的肩頭猛地一顫,再抬眼,紀東岩已抽身離去。紀東岩勾笑,「很簡單,他跟當今南非政壇上的某一位議員有染。」紀東岩卻是走近他,探身,近乎貼靠了他的耳才罷,壓低了嗓音道,「年柏彥,如果她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她承受這種心理落差!」「是你。」年柏彥嘆了口氣。應該用這個詞來形容一個處心積慮獲得90億克拉鑽礦的男人嗎?他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可能跟她一樣落寞呢?這話引起年柏彥的怔愣,微微蹙眉,「據我所知,現在政壇上的議員都是男人。」直到現在,素葉才真正懂得他的自信何在,深諳市場游戲的他早就練就了揣測對手的火眼金楮,他這種人,在盯著前方目標的同時也自然會警惕身邊每一位可能出現的對手,並步步為營不動聲色下逐一鏟除。曾經在賭桌上他輸得那麼慘,還有紀東岩,兩條大鱷紛紛落網,幸存的就只有她這麼個小蝦米,結果到了今天才發現,真正會賭博的人是他們。她贏了純屬僥幸,他們輸了,不過是不屑于玩賭約甚小的游戲。因為作為心理咨詢師的她,從頭到尾賭的只是人心。紀東岩嚇了一跳,而書房內的年柏彥也愣了一下,還是紀東岩先反應了過來,看著素葉語重心長,「愛到最後,你會發現自己是徹頭徹尾的傻瓜!」鼻腔只剩下淡淡的煙草味,是紀東岩的,也是室內年柏彥的,她抬眼看過去,空氣中還繚繞著煙霧,像是布了一層薄紗似的隔住了不遠處的男人。他就站在那兒,頎長的身影被窗外的光亮映襯得忽明忽暗,一時間讓素葉突然覺的有些陌生,他是那麼真實地在她面前,可為什麼,她會覺的有些踫觸不到了。而作為商人的年柏彥或是紀東岩,從頭到尾賭的都是人性!素葉眸光一怔。「在與文森打賭的當晚,你曾經問過我,信不信紀東岩的底價是四億。」年柏彥看著她,目光柔和,「也許你並不知道,當你心有質疑的時候就會寫進眼楮里,當時你的那句話,讓我對紀東岩有了警覺。」素葉「呵」地一聲無語地笑了,原來連她都不曾注意到的細節他都盡納眼底,這個男人的眼楮真不容小覷。鋒很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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