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不乖,暴君別過來 第76章 美人易江山(10000)

作者 ︰ 藍玥銀狐

紫鳶低下頭,面色有些凝重,她只知道那天在牢里,王爺大笑著說什麼抓到了主人極大的一個弱點。至于是什麼弱點,她也不確定。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弱點應該跟王妃有關。

「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覺主人和王爺好像在進行一場交易。」

「交易?」若溪偏著腦袋也想不出他們兩個能交易什麼,只有郁悶的跑床上躺著。趕了一天的路,沒一會兒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若溪聞言心下驟然一緊,該怎麼說才好呢?不知皇太後是否知道她曾是翼王的王妃,如果不知道,那她是否該如實說?

細心的秦雲非發現了若溪的不適,便在快出南越國的一個城鎮市集換了一輛更大的馬車。見著天氣日益寒冷,又命人購置了些厚實的衣物,還將寬敞多了的馬車里面鋪了狐裘皮毛墊子,可以在里面躺著,若溪頓覺舒服了許多。

一關清點。「謝太後。」若溪走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頷首低眉。秦雲非也跟著坐到了一旁。

「好些了嗎?」秦雲非柔聲問道。

他、他把她給休了??為了政治上的利益,他竟然將她當作籌碼,當作條件!??

這個謊言倒是不錯,沒有雙親,他們便無處可查了。只是,他怎麼不提前跟她通通氣,這萬一皇太後深入問下去,她要如何回答才好。

「哦,是,主人。」紫鳶愣愣地點了點頭。不再是王妃了?難道真的是一場交易,而且交易的一個對象就是王妃?紫鳶詫異不已。

見秦雲非如是說了,若溪只得埋頭繼續吃,卻有些食不知味。楚臨天昨晚就走了?把她丟在這里?甚至讓她跟著秦雲非回浩風國??這一點都不符合他的作風啊。

「據探子回報,皇帝近來一個月只上朝三次,而且每次還都心不在焉,各地災荒連連,鄉紳惡霸橫行,百姓苦不堪言,卻得不到朝廷任何支持,民怨沸騰。前些日,大臣們集體跪在內殿門外請命,整整跪了一天一夜,皇帝也沒理他們。」

「呵呵,多謝。另外也要感謝王爺代為照顧若溪這麼多日子。」秦雲非面容依舊冷冽一片。

「關于若溪,這上面為何只字未提?」

看著那離去的背影,若溪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滋味慢慢升了起來,不知是感動,還是悲傷,抑或不舍......

「嗯......」若溪感覺到一陣癢癢的觸感,皺了皺眉發出一聲慵懶嬌女敕的嚶嚀之聲,側過身來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又沉沉睡了過去。

「那我走了,你保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冥閻一咬牙,轉身上了馬揚鞭而去,手里卻緊緊攥著那一方潔白的絲帕。

「嗯,那就好。對了,你家住何處,家里還有些什麼人?」這皇上一心想立此女為後,也不知她家世背景如何。

看雲非看她的那副痴情樣,真是讓她有些訝異。這雲非素來行事果斷,冷漠寡情,從未見他對任何女子有過這般熱切的模樣,也不知這是好還是壞。若是真心相愛也罷,只別中間出什麼岔子才好。

楚臨天一邊听著王梁的匯報,一邊看著信的內容,眉眼間漸漸明朗開來。

若溪是和秦雲非同坐一輛馬車,兩人並排著坐在這算不上寬敞的空間里,良久無言。最後,還是若溪憋不住打破了這片沉寂。

看著她皺了皺眉嘟嚷了兩聲又沉沉地睡了過去,像只貓兒一般可愛,秦雲非忍不住莞爾一笑。

虧她當時听那調調好像有些失落傷感似的,心里還有些內疚感。呵呵,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可笑,他甚至臨走都沒來和她道一聲別。

「好。明日一早我們便要回國,早點休息吧。我進去看看她。」說著他便輕輕推門而入,剛跨進一只腳,他又突然停下來轉頭吩咐道,「以後不要再稱呼她為王妃了,改稱小姐。現在,她已經不再是翼王的王妃了,明白了嗎?」

「喜歡嗎?」秦雲非伸手攬過若溪的肩,唇間不自覺的便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楚臨天將燒掉密信,拿過桌上一壺酒,斟滿一杯,仰頭一口喝了下去,眉頭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若溪點了點頭,將東西塞進袖兜。

一切準備妥當,見秦雲非在一旁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一同出發。

若溪听了聲音有絲愕然,這聲音......忙掀開側簾,往後看去。只見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身下騎了一匹白馬,正揮鞭趕來,一頭墨色長發在風中狂舞,疾速的馬蹄踏起一片黃塵......

此時,屋內兩名宮婢迎了出來,齊齊行了禮。

「好了,咱們就別兜圈子了,直接談正事吧。秦兄看看協議細則吧。」楚臨天話音未落,一旁的陳天熹忙將卷軸遞到了秦雲非面前。

一行人剛出城門未行多遠,便听一聲有些急切的呼喊自後面傳來︰「請留步!」

「不要再叫我公子,以後叫我‘雲非’便可。我說過,這個位置你喜歡以後就是你的了。」此刻秦雲非的話里多了一分霸氣。

若溪頓時便緊張起來,這感覺讓她聯想到媳婦見公婆,更恐怖的是,這婆婆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堂堂皇太後呢。

只見,這明黃色的盤龍轎攆,四周圍了縹緲薄透的鵝黃紗帳,底下墊了精致舒適的軟墊,此刻宮人已邁著細碎的步子穩穩地前進。兩旁地上還跪了不少太監和宮女。

「恭喜秦兄順利登基,雖也有半年了,但畢竟沒有親自見面恭賀的機會。」楚臨天瀟灑一笑,客套話先提了上來。

但看王爺卻並沒有多少激動的表情,不禁有些擔憂道︰「王爺,您最近怎麼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莫不是因為王妃離去之事?

她一心想離開王府,如今真的如願了,她應該高興不是麼?可為什麼看見他把她當棋子用,她心里會這麼難受,甚至有一些恨意??前些日子那些百般的體貼又為的是什麼?她搞不懂......

抬腳跨過了門檻,若溪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踏實地落了下來。

罷了,這樣的結局算是非常完美了吧?她逃離了王府,避免了毒咒,並且並未牽連丞相府的人。更重要的是,有秦雲非在身邊,她感覺很踏實,很安全。

秦雲非看著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冷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徑直往若溪的房間而去。到了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突然,房門卻開了。

「給你送行啊。」冥閻接過帕子,一邊擦拭額際一邊扯開一抹妖嬈的笑意,那笑里卻少了些往日的風采。

雖然同是交易的一方,楚臨天和秦雲非卻有著本質的區別。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同盟協議具體有什麼用,但既然楚臨天能拿她做交易,一定是對他有很大好處的吧。而秦雲非畢竟是為了她而押上了自己國家的利益。

沐浴完,若溪便穿上了秦雲非差人準備的衣服。有些厚實,手感卻異常柔軟的月白色金絲繡花羅裙,粉色碎花短襖,衣領袖邊皆是柔滑的兔毛,還有一件狐裘斗篷。走在寒風里,除了臉被吹得有些冷,身子卻是很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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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嗎?」秦雲非輕聲問道,似乎是怕吵到了里面的人。

看著若溪紅撲撲的臉,秦雲非俯身在那迷人的臉蛋上落下輕輕的一吻,便又站起了身來。

「密報已經成功送達,但至今未有回復。不過,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即便不會很支持,想來也不會站出來反對,丞相對當今皇帝也是很失望,正值壯年卻如此昏庸,龍脈稀微,幾位皇子也不成氣候,他還能指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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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答復絕非她的本意,純粹是被他的大力擁抱給勒出來的一聲申銀。但她也並未立馬澄清,他的請求讓她有些不忍拒絕。再者,他說了不會勉強她,她信。

看著她紅著臉欲言又止的可愛模樣,秦雲非忍不住輕笑出聲,一把將她攬入了懷里緊緊抱住,恨不能揉到心窩里去。

秦雲非看在眼里,卻明白她心里肯定還是有些不好受。即便她對楚臨天沒有感情,但畢竟是被自己的夫君拿來做交易,換做誰,心里都不會覺得有多舒坦。

聞言,若溪這才回過了神來。

所幸的是,皇太後並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問了些這一路上的狀況,然後便說了些近來比較重大的需趕緊處理的政務,以及秦雲非數日未上朝,如今回來了該抓緊處理下政務才是。秦雲非皆一一點頭應允。

「小姐,皇上對您這麼好,不用怕的,這普天之下,皇上最大呢。」紫鳶明白若溪畏懼的是什麼,忙寬慰道。

今天,終于實現了。還有明天,明天的明天......

曹丞相和孫尚書是反應最激烈的,直接拉了幾名大臣便往毓坤宮而去。

過些天應該就好了吧,他只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而已。

翌日,朝堂上,準備退朝之時,秦雲非向各位大臣宣布了一個消息,一個月後,也就是十一月初五,將舉行冊封皇後大典。

「嗯,平身吧,來這邊坐下。」皇太後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女子,有著絕色的容顏,卻並不媚俗,那一雙眼楮里除了一絲忐忑之外,竟是清澈莫名,難怪自己的兒子會如此痴迷于她。

「嗯。」

他為了當皇帝,竟然將自己的王妃拿來換條件,這臨走竟然也不去打聲招呼嗎?這點真讓他很是嗤之以鼻。

突然想起那晚她裝睡,楚臨天在她旁邊說的話。

秦雲非下令暫停前進,所有人都轉身看向那踏塵而來的俊顏公子,一個個莫不發自內心的慨嘆,世間竟有如此美艷的男子。

聞言,二人便行禮告退。

準備妥當後,一行人便坐一起吃早飯。若溪四處搜索了一番,問道︰「楚臨天他們人呢?」

「是,王爺!」一提到十日後的行動,王梁便又如同渾身注滿了斗志和力量,全然忘了前一刻對王爺的擔憂,領命後大步出了明月樓。

這一聲齊呼讓若溪原本還有些迷糊的心神瞬間清醒,甚至被這聲音和陣勢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楚臨天和王梁相視一笑,收了東西準備要離開。

馬車一動,隊伍啟程繼續趕路了。秦雲非也側躺了下來,將若溪攬入了懷里。

「很想看看你,就坐這兒守著了。」秦雲非淺淺一笑,冷峻的俊臉蕩漾著一抹溫柔。

脂粉未施,臉色還有些蒼白,卻絲毫沒有減弱她的美麗,反而多了一種讓人情不自禁想百般憐愛的柔弱之態。伸手撫過那如玉般瑩潤的臉龐,光滑細膩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一縷秀發掉下來搭在眼楮和鼻梁上,他溫柔地輕輕為她拂開。

待宮女領了若溪前往專門的澡房,若溪便遣退了宮女,只留了紫鳶服侍左右。

他總是能給她帶來很強烈的安全感,她也總能無條件地信賴他。

若溪愣愣地抬手撫上他輕吻過的地方,心跳有些莫名的加快。

「我只想時時刻刻都能跟你在一起,只是不想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其他的我不會勉強你的,好嗎?」秦雲非充滿柔情的話語在若溪耳畔響起,話里甚至有些請求的語氣。

「紫鳶,我有些怕......」

「嗯,好多了。」若溪抬眼看了看秦雲非,心里很是感動。

吃完飯,大家便準備出發了。秦雲非、若溪、陳天熹乘坐馬車,紫鳶等人則各自騎了匹馬,急速行去。

楚臨天接過信件,道︰「有何消息?」

此話一出,若溪的臉便開始發燙了。這麼大膽的告白竟然是出自這酷酷的秦雲非嘴里,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而且,太久沒在一起,她都感覺有些生疏別扭了呢。

看著他滿頭細汗,有些狼狽的模樣,若溪心里有些莫名的心疼,取出一方潔白的絲帕︰「擦一下吧。這麼急追來有什麼事嗎?」

「記住,以後就這麼叫我,知道嗎?不然我可會不高興的。」說罷,他食指一勾,輕輕刮了下若溪嬌俏的小鼻子。

不再多想,若溪將休書折好還給了秦雲非,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怎麼會,我做夢都想離開王府,離開那個殘忍、虛偽、絕情的人......現在總算是如願了啊!」她故作輕松地吐了口氣。

一想到這個可能,若溪心里很不是滋味,各種可能的想法應運而生,卻也只有等秦雲非給她揭開真相。

不行,得趕緊籌劃著將她冊封為皇後才行,不然心里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若溪苦澀一笑,不再言語。

「別怕,我母後是和善之人,我相信她也會很喜歡你的。」秦雲非握了握若溪的手,安慰道。

秦雲非手上的筷子停了下來,沉默了半晌說道︰「他們昨晚便連夜趕回去了。」

「我知道你很想離開這里,恐怕是做夢都想吧。呵呵,既然如此,我會讓你如願的。等著吧,用不了多少時日了。」為何那時他不和她明說?

怎麼就百看不厭呢?天天呆在一起這麼長一段時間了,他還是巴不得時時刻刻睜著眼看著她,害怕她再一次從眼前消失。

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反對,秦雲非自心底冷哼了一聲。什麼關乎國運,什麼家底不詳,還不都是氣憤自家女兒沒能坐上那後宮主位?

猛然憶起,既然能和楚臨天簽署什麼兩國同盟協議,那不是皇帝又會是什麼?當初剛認識他時他就是太子的,登上皇位也是早晚的事,自己之前怎麼就想到呢?

剛一宣布,堂下嘩然。所有人之前都未曾听到一丁點風聲,感覺實在太突然。而當得知竟是一名異國的孤女時,反對之聲更是此起彼伏。

推門一看,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並非濃烈的檀香,眼神搜尋之下才發現一個大花瓶里插了兩支紅梅,難怪香味聞著有些熟悉。屋里擺設皆是奢華,從金絲龍紋羅帳更可以看出,這應該就是秦雲非的臥房。

「是。」兩名宮女領命而去。

「嗯,是個不錯的姑娘,在這邊可還習慣?」太後微微點了點頭,慈善地問道。

若溪輕輕點了點頭,閉著眼默默地感受這溫暖的,讓她有些眷戀的懷抱,心里充滿了迷茫和糾結。

「沒什麼。你下去好好準備吧,十日之後,按計劃進行。」

秦雲非忙扶住了她,握住她的小手,俯身湊到她耳畔輕聲道︰「別怕,一切有我。」說罷,他摟著若溪一同上了御攆。

「能下來單獨說幾句話嗎?」額際細密的汗珠,兩鬢有些凌亂的發絲,還有起伏的胸膛,都無一不在說明著他已經持續追趕了很久。

「回去了?那我......?」若溪詫異萬分,很是不解。

「我也住這里。」

輕輕合上門,秦雲非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看著這久別多日的容顏,心里說不出的喜悅和滿足。終于,她又回到他身邊了。

感覺到她的手有些冰冷,他握在手里放到嘴邊呵了熱氣,再輕輕搓著,直到暖和起來。他的溫柔呵護讓自小缺少愛護的若溪很是眷戀,因此也時常忘了自己的顧慮。

半晌後,他抬手示意大家肅靜,然後冷冷地說道︰「朕只是通知各位一聲,沒有向各位討意見的意思。下月初五,雷打不動。」說罷,他起身拂袖而去,留下驚愕萬分的眾臣。

看來真的不能以貌取人,第一眼看見楚臨天時,一臉的笑容與多情,沒想到卻是個古怪多變、殘酷絕情的人。而秦雲非,第一眼感覺很是冷酷,應該是很無情的那種人,可接觸久了卻發現他竟然可以這麼溫柔,這麼體貼。

「皇、皇上......」若溪現在才明白過來,卻覺得莫名的緊張和別扭,這稱呼更是讓她忍不住犯起了口吃。

「我也說不出,就是一種感覺,這深宮之中,有時會自心底生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若溪幽幽地說道。

若溪怔愣著有些恍惚地隨他上了御攆,坐在他身旁,感覺身下的御攆動了起來,這才醒過了神來。

「呵呵,秦兄不是一樣的麼?從浩風國揣著國印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本王才是佩服不已呢。呵呵,告辭。」說完,他起身離去。

可怕歸可怕,她沒理由不去的,只得趕緊讓紫鳶給自己稍微準備一番。

「去準備熱水,為小姐沐浴洗塵。」秦雲非命令道,那聲音回復了冷冽莊嚴。

「林將軍在信中說了,他再準備十日,打點好一些大臣,兵力部署妥當,十日後,我們一路攻往京都,來個里應外合。」王梁想到盼了許久的計劃終于快要實施,胸腔里已是熱血沸騰。

「就住這里。」

冥閻在行至馬車一旁時,勒了韁繩,疾速的馬兒被瞬間地制止了狂奔,前腿高高抬了起來,仰天一聲嘶鳴。

「來。」秦雲非卻拒絕了宮女,親自扶了若溪一同落地,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皇上向來冷酷少言,今日竟這般柔聲細語,還這般體貼對待這名女子,看來此女在皇上的心中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日後可得好生伺候著。

冥閻看了看對面的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將一個錦囊塞到若溪手里,壓低了聲音道︰「收好。你這一去或許比在王府更加凶險,自己多加小心。里面是我送你的三樣東西,關鍵時刻或許能幫到你。」

听到了若溪均勻的呼吸,秦雲非便支起身子,一手撐著腮幫子,一手擱在若溪的腰間,輕輕一用力,便將若溪換了個面,勾到了自己懷里。

想到這里,他感覺有些心疼,便伸手將若溪攬入懷里,緊緊抱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頂,輕聲說道︰「若溪,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決不。」語調很輕,卻是字字鏗鏘有力,堅定得讓若溪感到溫暖無比。

若溪不敢多看,隨了秦雲非上前,跪拜行禮︰「民女柳若溪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若溪接過一看,「休書」二字如晴天霹靂一般劈中了她。

一出毓坤宮,若溪便急急地道︰「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下,剛才嚇死我了。」

「你先沐浴,換身干淨暖和的衣裳,我去叫人準備晚膳,可好?」秦雲非側頭輕聲詢道。若溪點了點頭。

雖然感覺有他在身邊很有安全感,但他畢竟是皇帝,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保護她啊。更何況,如果自己真的愛上了他,怎麼能忍受跟無數個女人一起分享他?

而二樓的秦雲非和楚臨天幾人亦是起身進了一間房,開始談判。

大家紛紛議論著這皇帝的行事作風,可是比先皇要果斷霸氣得多啊,王者風範渾然天成,不怒而威。只是,這樣不顧及眾臣的意見,會不會有獨斷專行之嫌呢。

若溪紅了臉,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個細若蚊蠅的聲音出來︰「雲非。」聲音才出,若溪便感覺自己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往下掉,對,是雞皮疙瘩......

「你現在是自由之身了。」

正想求助于秦雲非,卻見他已經開口了。

「哦。」若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紫鳶已上前將簾子掀開,便在秦雲非的攙扶之下下了馬車,剛一落地,便覺眼前有人跪了下來,並大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zVXC。

「一夜實在太短,一生一世守著你我都嫌不夠長。」秦雲非看著驚愕不已的若溪,喃喃地說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充滿了磁性。

秦雲非轉過頭來看著她︰「你真的想知道嗎?」

秦雲非攤開來仔細看了看,內容倒也跟自己所想的差不多。只是......

「丞相那邊情況如何?」

「主人?」紫鳶疑惑地看著秦雲非,道。

「你不是要告訴我些事情麼?」

就這麼閉目享受了好一會兒,感覺水稍微有些涼了,一旁的紫鳶便往桶里加些熱水。

「我去叫紫鳶過來服侍你。」說罷,他轉身走了出去。

「謝謝你。」若溪勉強扯起一絲笑意,說道。心里不是沒有感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這麼急著趕來送行的,竟是他。整個王府,也就他還惦記著她。

想到這里,若溪的心里莫名的抽痛起來,一股悲涼的感覺自心底冉冉升起。

「秦公子......」若溪本想推拒,奈何對方卻不松手。

秦雲非以為若溪傷心了,忙將她拉過來抱在懷里︰「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但是,如果不這樣,我們在一起的阻力可能會大很多。」

若溪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心里更是猶如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翻涌起伏,說不出的難受。

走出這片梅花林,前方突然開闊起來,碎石鋪路,兩旁皆是淺草一片,在寒風中搖曳,還有那麼幾座假山巍然屹立,一條淺溪縈繞而來,再往前,便來到了殿前,琉璃瓦,紅牆壁,青窗格,大理石鋪地,梁柱皆是上等紅木......一派富麗、華貴景象。

這些天,他的腦子里總是時不時冒出若溪的容顏,特別是晚上躺在床上時。前些日以來,每晚都抱著她睡的,這突然間又變成了獨自一人,很是不習慣。

難道......難道紫鳶所說的交易是真的?而楚臨天竟是用她換了秦雲非的另一樣東西??

「這邊,來,我帶你去看。」說罷,秦雲非便牽了若溪出了大廳,拐過了兩道回廊便到了。

看著她可愛的模樣,秦雲非莞爾一笑,自言自語道︰「像只小貓一樣。」

罷了,一切順其自然吧,徹底擺月兌了楚臨天,自己應該隨心所欲地活一活了。

若溪被秦雲非熱烈專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得找個話題活躍下氣氛︰「雲非,我住哪里呢?」

這時,秦雲非伸出手指輕輕壓在了她的唇上︰「按我之前說的,叫我‘雲非’,來,試試。」

「他和我做了個交易,允許你離開王府跟我走,而我與他簽署兩國同盟協議。」說罷,秦雲非猶豫了一下,最終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從里面取出一張紙,遞到若溪的眼前。

就這樣,秦雲非在若溪的床邊坐了一夜,就著燭光,靜靜地看著,始終不願意移開目光,感覺永遠都看不夠似的。要知道,那些沒有她的日子里,他做夢都想著要是能這樣看看她該多好。

聞言,楚臨天面上的笑意漸漸隱去。這話听著怎麼這麼不順耳?

秦雲非將若溪復雜變幻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有一絲緊張地問道︰「若溪,你是不是不想離開翼王府?還是,不願意跟我走?」

進了毓坤宮,若溪便見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上座,看樣子不過四十左右,姿容出眾,一身服飾華貴典雅。

秦雲非這才回過神來,听聞她主動喚他‘雲非’了,心里很是高興。

「母後,若溪原是蜀夏國的人,瘟疫席卷了她們村子,若溪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之一,所以現在已無雙親。」秦雲非這番話說得很是平穩鎮靜,若溪心里卻忍不住直打鼓。

「若溪,吃完飯你跟我回浩風國,至于其他,呆會兒路上我再好好跟你解釋,好嗎?」秦雲非邊說邊往若溪碗里夾了些菜。

楚臨天看了看一旁的陳天熹,笑道︰「秦兄應該還是保留了一些細節吧?這樣對你是有好處的。再者,兩國的協議上,出現一個女人,好像不太......呵呵,人我都給你帶來了,你還怕什麼。」

「王妃已經睡著了。」紫鳶也跟著壓低了聲音。

一聲嚶嚀,睡飽了的若溪緩緩睜開眼楮,在溫暖的被窩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突然,余光卻瞥見有個人影在一旁,她頓時嚇了一大跳,轉頭一看,竟是秦雲非。

「嗯,很美。」穿梭徜徉于花海林間,若溪完全被這派寒風中傲然綻放的美景所征服。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哀家有些乏了,你們也早點下去休息吧。」

秦雲非對她的情意她不是不知道。他長得又帥又酷,對她又好,而她對他又挺有好感,如果真的能在一起,自己一定會很幸福吧?

「那、那我住這里,你,你又住哪里呢?」若溪發現自己已經口吃得厲害了。

紫鳶見原本很是愜意的若溪,突然說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有些吃驚地問︰「小姐,您怕什麼?」

秦雲非皺著眉想了會兒,從懷里掏出一個國印,往兩份協議上蓋了上去,最後遞了一份兒給楚臨天。

「王爺就這麼急??還連夜趕路不成?」秦雲非話里夾帶著一絲嘲諷。

若溪轉頭看了看秦雲非,見他點了點頭,便下了馬車,隨冥閻站到了幾米開外。

這一別,不知還能否再見?

然而,若溪可沒這麼好的心情。這才出了王府,卻又要進皇宮,王府那樣的地方便處處暗藏殺機了,皇宮不是更恐怖??

「太後,人已經走遠了,奴婢扶您歇息吧。」一旁的嬤嬤上前說道。

「那,那房間在哪兒呢?」不會要她直接跟他住一起吧??

秦雲非則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唇角淡淡的笑意遲遲散不去。

「你、你怎麼在這里??」若溪驚訝地問道。

這時,皇太後微微皺了皺眉道︰「想不到姑娘身世如此可憐,那就在皇宮里好好住著吧。」

「這......是你的房間?」

「回太後,挺好的。」

天!她怎麼跟東西劃上等號了?

一行人顛簸了數日,本就虛弱的若溪被折騰得有些難受,雖然秦雲非拉她趴在他腿上休息,時間久了又覺得有些腰累。

「當然。」若溪堅定地點了點頭。

「可、可......」他回答得太理所當然,反倒讓若溪覺得是自己心虛似的。

梳了個簡單的蝴蝶髻,斜插了支光潔溫潤的紅玉簪,耳鬢兩縷秀發順滑地落在胸前。濃妝不宜,淡妝卻是必須的。描了下黛眉,臉上也稍微點了點胭脂,最後,往櫻唇上著了點顏色。

想到楚臨天,若溪的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甩了甩頭,她強迫自己不許再想起那張臉。

閉了眼,若溪安心地窩在這個寬闊溫暖的懷抱里,任時間就這麼在身邊靜靜地流淌過去,什麼都不再去想。

出了房間,他轉頭看向若溪的房間,目光停駐了幾秒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下樓而去。

「王爺,林將軍已經回信。請您過目。」王梁幾步上前,將一封密信遞給楚臨天。

「若溪,我們快到了,現在下車換乘轎攆。」他邊說邊將若溪扶著坐了起來。

若溪臉頰微紅,被動地貼在秦雲非的胸膛上,听著那有力的心跳,記憶又回到了那次墜崖後的場景。是的,那次他是那樣說過,他竟然還記得那麼清楚。

「其實我也是在來的路上臨時想到的,本想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其他更好的理由,沒想到母後這麼快就問到這個了。既然已經說了,以後就這麼定了吧。」

總算是要結束了......

又行了數日,總算到了浩風國的皇都——月城。若溪睡得迷迷糊糊中,被秦雲非輕輕喚醒。

還有,這段時間他對她那麼好又是為什麼?彌補她??呵,有那個必要麼?

轉身從櫃子里取出錦盒,那是冥閻為他配制的悠悠斷腸散的解毒丸,這幾日便可服下了。抬手看向手腕一個不太明顯的黑點,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臉蛋被風吹了下,顯得白里透紅,更是嬌女敕欲滴,頭發尚未干透,便自然地垂在肩背之上,一副紅寶石耳墜在發間若隱若現。即便是這樣的脂粉未施,秦雲非看在眼里卻仍是說不出的驚艷。

若溪就那麼愣愣地看著冥閻躍下馬,走到自己面前。

剛用過晚膳,皇太後那邊便差人捎了話過來,要皇上帶著新來的客人前往毓坤宮。

當晚,兩人早早地便睡下了,這一路行來若溪都是與秦雲非在一起,所以如今真正睡在一起,也就剛開始緊張了一會兒,後面倒也很快適應過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母後,這便是兒臣跟您提及過的若溪。」

將身體全部浸泡到了溫暖的熱水里,只將下巴以上位置露在了水面,若溪閉了眼感受著溫暖的水汽在緩緩升騰,水面漂浮的紅梅花瓣散發著悠悠的淡香,很是舒服。

「唉,莫名其妙就成孤兒了,爹,娘,孩兒不孝了。」若溪撇撇嘴低著頭道。

「嗯。」皇太後看了看已在前院消失了的身影,緩緩起了身。除非是心計甚重,不然,依她所見,這名女子應該是挺不錯的。

「你......該不會昨晚就坐這里了吧?守了一夜??」看著秦雲非點了點頭,若溪簡直難以置信,就這麼坐在床邊坐一夜,啥也不干,那得要多大的毅力啊。

若溪抬眼看去,上方一塊金漆牌匾寫著「琉璃殿」,高高的宮牆是凝重的中國紅,莊嚴肅穆的感覺。隨著秦雲非步入門內,一大片怒放的紅梅映入眼簾,她忍不住驚嘆出聲。

「皇上,到了。」太監總管李公公尖細的嗓音傳來,轎攆也停了下來。紫鳶和另一名宮女忙上前攙扶。

可是,現在自己還能全身而退嗎?他可是拿了國家的利益來換了她。換句話說來說,自己實際上就是一件可供交易的貨物。

「太後,這次您可得站出來,不能由著皇上任性而為啊。這皇後乃是一國之母,怎能隨意冊封這麼一個不明來路的異國女子為皇後。即便是皇上收作美人,貴人,甚至是封妃,老臣們也沒多少意見,可這皇後之位,關乎國運,萬萬不能兒戲啊!」曹丞相如是說道,而其他幾名大臣亦是連連稱是,一派為國為民的憂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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