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寵女祭司 六十一章 陷害

作者 ︰ 長天一嘯

月然坐在看台上心焦如焚,就說這個家伙沖動,現在終于惹禍了吧?看看旁邊低頭坐著的拓跋浩,他似乎無動于衷,一點兒都不擔憂現在的狀況。

月然只好看向墨哲,無助的眼神里滿是焦慮,墨哲心里一動,卻只是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場內一時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就有人站起身來大聲喊道︰「陛下,他是個螭國奸細,為了鈴蘭公主和當今螭國太子的聯姻,我們應該把那人送回去!」

送回去就是一死,這道理誰都听得懂,可听在月然的耳朵里格外地刺耳。她的雙手緊攥,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救拓跋浩!

拓跋浩不當回事兒,置自身的安危于不顧,墨哲又不出手,真是把月然急出了一身的細汗。這樣下去,拓跋浩就沒命了呀?

一眾人的眼楮全都落在老單于的身上,他才是夏國的一國之主,拓跋浩是留是走,是死是活,全在乎他一句話了。

縱算是螭國的使者,在這里也不能左右什麼。定了定神,月然把全身的心思都放到了老單于身上,一雙美眸更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老單于,仿佛他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把他帶上來。」良久,默不作聲的老單于忽然吩咐侍衛,那話誰都明白,明顯是讓人把拓跋浩帶上來的。

听見這個話,月然渾身都冰涼了,一雙手緊緊地攥著,手心里都是潮濕的冷汗。

完了,完了,拓跋浩這就沒命了?

她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就見拓跋浩瀟灑地起身,跟著那侍衛下了看台。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的眸子斜斜地瞥向月然坐的地方,嘴角竟然噙著一抹笑,讓慌亂不已的月然,慢慢地鎮靜下來。

月然也想不到,拓跋浩那家伙在這麼危機的關頭,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當真是個人物!

拓跋浩大踏步跟著侍衛來到老單于面前,單膝跪下行過禮,低垂著頭,等著他發問。

「你就是前螭國太子拓跋浩嗎?」老單于渾厚的聲音響起,吸引了場外所有的人,墨哲把臉偏過去,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拓跋浩。

少年的身影似乎有些瘦削,可是一點兒都沒有慌亂,眾目睽睽之下,他舉止得體,行動間隱隱有一股王者風範,連墨哲這個情敵都暗自佩服︰倒是比螭國的大皇子強多了,要是他當初求婚于鈴蘭,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只可惜,他喜歡的偏偏也是他的心頭肉!

月然的眼光緊緊地鎖著拓跋浩的身影,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乎她的生死,此時此刻,她,只能默默為他祈禱,希望他能挺過這一關,只要他還活著,就有的是法子回到螭國。

她眼眶發酸,兩眼已經模糊,頭一次,她體會到什麼事患得患失,她多麼希望,拓跋浩沒有一點兒事,等這個關頭過去,她一定要大罵上他一頓出出氣!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看向拓跋浩,老單于的問話再清楚不過,若他真的是拓跋浩,此地就不能久留,他必須得被送往螭國,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過,若他抵死都不承認自己的拓跋浩的話,老單于能不能開恩放過他呢?

老單于這句話看似尋常,其實是暗藏玄機,是否給了拓跋浩一個活命的機會呢?

月然顯然已經明白了老單于的意思,回頭望了墨哲一眼,只見他也微微點頭,看來不是她一個人有這感覺。

不知道拓跋浩能不能听得出來呢?場外的人都看向拓跋浩,單等他怎麼回答了。

就見地上跪著的拓跋浩恭恭敬敬地扣了一個頭,沉著冷靜地回道︰「回單于的話,奴才不是螭國前太子,只不過是二王子手底下的一命護衛罷了。」

他不忘了把墨哲拉上,反正他是他帶回來的,又住在他的府上,不是他的人會是誰的人?

墨哲細白的牙齒緊緊地咬著薄涼的唇,暗自恨道︰這家伙,竟敢把事兒往他身上攬,看到時候怎麼收拾他!

不過他心里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這個少年,能在這樣的危險面前不動聲色,恰到好處地回答了老單于的問話,顯然是個角色。他隱隱地覺得,若不是兩個人都喜歡上了月然,他們日後說不定還能成為最好的朋友呢。所謂「英雄所見略同」,墨哲此時就是這個心理。

听到拓跋浩的答話,月然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家伙看來還不是故意找死的,也知道明哲保身啊。

老單于見地上跪著的人一臉的恭敬,剛才看到他的身手,心里起了庇護之意,這樣的人,留在夏國為他所用多好。就算是他真的是螭國的前太子,如今已經逃亡在外,不為螭國所容,正是自己拉攏他的大好時機。

當即,他捻須大笑︰「听見了沒有,他只不過是二王子的護衛罷了,哪里是什麼太子?堂堂螭國太子怎會逃離在外?分明是你們想殺人滅口吧?」

他不怒自威,雙目炯炯地盯著螭國的使者,讓他們害怕地都垂下頭去。

他們也是心知肚明,拓跋浩被皇太後到處追捕,真的逃到了夏國,憑他們之力怕是抓不住他的。再說,當時好多人都傳言,大皇子造反,殺了皇帝不說,還要把兄弟趕盡殺絕。不管事實是不是這樣,他們都不能冒這個險,若是真的抓住了拓跋浩,他們還真的難辦了呢。

見夏國單于有意開拓,螭國使者一個個都面紅耳赤,紛紛說道︰「陛下,是我們老眼昏花,認錯了人。原來二王子身邊竟有如此了得的人啊。」諂媚之態盡顯。

老單于只是笑吟吟地看著拓跋浩︰「剛才你套馬的時候,先是用鞭子抽馬,就不怕本單于一惱之下殺了你?你要知道,草原上的兒女,最寶貴的就是馬匹,沒有馬匹,寸步難行!」

拓跋浩忙恭敬叩頭答道︰「陛下,這馬兒生來就是給人騎得,剛才的這匹黑馬,好幾個人都降服不了,那也不能讓它逍遙自在了。奴才是想,要是真的不然人騎,留著它也就沒有了意義,還不如打殺算了。」

他的這番言語,當著驚呆了夏國所有出場的人物。在夏國,馬匹是最為寶貴,寧肯不吃飯,也要有馬兒。

可他的話,仔細一想,似乎也不無道理。就見老單于點頭連連︰「後生可畏,你這又是一番言論。好了,既然不是螭國太子,就好好跟著二王子做事兒吧。」

輕描淡寫地就揮手讓他下去了,拓跋浩不僅沒受懲罰,還白白地得到了一匹寶馬,更加意氣風發了。

螭國的使者不動聲色地回到座位上坐下,眼神瞥向大王子墨寒,電光石火間,很快就別開了。

墨寒一雙手隱在衣袖里,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陷在掌心里,一陣刺痛,才讓他回過神來。

眼楮朝墨哲溜了一下,只見他端著酒杯,雲淡風輕地笑著,看著場中的馬兒,似乎一點兒都不關心這些事兒。墨寒咬牙暗嘆︰今兒本想趁著這個機會,讓父王好好地懲治他一番,不料卻沒能得逞。

他不由又看向坐在墨哲身邊的阿拉月,阿拉月也恰好向他看去,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旋即就分開了,只這一眼,兩個人心里都有了數。

驚心動魄的套馬已經完成了,各家主子都套到了滿意的馬兒,尤其是看到拓跋浩那一出,更是精彩。

接下來就是各府女眷上場了。在夏國,不論男女老幼,都會騎馬射箭,女子們更不像中原地區一樣,深受孔孟之道的荼毒,唯男子馬首是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草原的女子相較于中原地區要自由得多,普通牧民女子只要頭上包一塊頭巾,就能騎著馬兒四處放牧。達官貴人家,規矩比較多一些,但是女子也能出門行走,只不過前呼後擁的,不是單獨一人罷了。

在這樣隆重的日子里,哪個女子不像在場上露一手,讓別人都記住自己,是以,王公大臣的家眷們都到了,只要老單于一發令,她們都能躍身駿馬,飛馳而去。

月然不了解這個狀況,看到一個個女眷們雖然端坐在看台上,可神色是掩不住的喜悅,不知道有什麼喜事兒,也就等著靜觀其變了。

一聲低沉的長號響起,頓時想開了鍋一樣,鼓聲、鑼聲,還有那些不知道的樂器聲,都混雜在一起,奏成一曲交響樂。

各府的女眷們也紛紛地月兌了外頭的大氅,露出里頭緊致打扮來。

老單于又端起一杯酒起身,大聲宣布︰「今兒不論哪府女眷贏了,重重有賞。」一揮手,身後的侍從們就端上一盤盤的東西,上頭都蓋著紅綢子,不知道里頭都是些什麼。

女眷們臉上的喜色更濃了,在丫頭的收拾下,一個個精干利落地上了場地中央。那里,早就備好了彩轡雕鞍的駿馬,就等著她們上去了。

老單于的幾個兒子,除了墨哲沒有大妃,大王子、三王子都娶了大妃,幾個小王子年紀還小,身邊只有通房的丫頭,也能騎善射,在這樣的場合一個個也摩拳擦掌,經了老單于的同意,竟然也下了場。

大王妃和三王妃兩個人,聯袂走下台子,順著墨哲這邊往場地中央走去。

大王妃一身碧藍的騎裝,大紅的腰帶束緊了小蠻腰,一頭墨發只用一個碧玉頭箍束著,顯得英姿勃發,巾幗不讓須眉。

三王妃一張嬌俏的臉像三月的春花一樣燦爛,玲瓏的身段,被一身鵝黃色的騎裝緊緊地裹著,豐滿的胸部呼之欲出,縴細的腰肢上卻系著一條翠綠的腰帶,真叫一個嬌艷欲滴啊。

兩個人俱都出身名門,和墨哲的側妃阿拉月不相上下。只可惜阿拉月是墨哲的側妃,在身份上,平白地就矮了兩個人一層。

經過阿拉月的身邊時,兩個人媚眼如絲地朝阿拉月笑了笑,卻沒說什麼,挽著手就去了。

氣得阿拉月緊咬朱唇,一臉的不忿。想當初,她們可是三個比較要好的閨蜜,平日里都是一塊兒出來騎馬射箭,踏青游玩的,自從各人嫁到王府之後,就鮮少往來了。

大王妃和三王妃兩個不知道為什麼走動頗為頻繁,還特意把她給晾在一邊。後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兩個人嫌棄自己的身份不夠高,只不過是一個側妃,還沒有資格和她們在一起。

況且,她隱約也听說,當初大王子曾經追求過她,被她拒絕之後,才娶的大王妃,後來據說大王子和大王妃兩個人有些不睦,雖然不知道真假,可大王妃對自己的敵意明顯地加強了,原因怕還是大王子惦記著她吧。

女人的虛榮心很強,尤其是阿拉月這樣不大安分的,雖然嫁給墨哲,可沒有達到她的目標,她當然不會罷休。

這邊廂,她苦苦討好墨哲,可墨哲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讓她沮喪不已。

而那邊廂,墨寒卻一往情深,又讓她有絲得意。大王妃不是恨她嗎?那就讓她恨吧,越是恨她,墨寒的心就越偏向于她。

咬了咬牙,她面上已經恢復如常,笑得夏花一般嬌艷,對墨哲說道︰「妾這就下去。」見墨哲無話,她低了低頭,掩飾住內心的酸楚,轉身慢慢地走了。

待走到月然面前時,她忽然停住了,滿臉都是笑,拉著月然的手說道︰「妹妹坐在這里半天了,可是煩悶?何不跟我一起下去試試?」

月然不知道這些人要去干什麼,可看到下面一字兒排開的駿馬,心里也猜了個大概,不過她的騎術都是墨哲教的,到目前為止還稱不上精通,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怎能和這些天天騎馬射箭的女眷們相比呢?

她連忙搖頭笑道︰「側妃娘娘還是饒了我吧?我這樣子怎能在眾人面前出丑?」

阿拉月于是就把頭轉向墨哲,似嗔似喜地說道︰「王爺,您看,妹妹還跟我見外呢。我不過想帶她下去玩玩,她就嚇得這個樣子。我們草原上的女兒家個個都是膽大包天的。」

本想著墨哲知道自己的騎術,一定會幫她說話的,誰知道墨哲也跟著笑道︰「既然側妃想帶你一塊兒下去玩玩,你就陪她去吧,無非就是騎騎馬,又沒有什麼難的,就算是輸了也不過笑一笑罷了。」

月然只好站起身來,不無幽怨地睨了墨哲一眼,才跟著阿拉月下去。

拓跋浩的一雙眼楮緊緊地盯著月然,生怕她有什麼閃失。見她步履從容,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阿拉月把月然帶到一匹棗紅馬身邊,拍了拍馬鞍,對月然笑道︰「這匹馬兒比較溫馴,你騎這匹吧?」

不由分說,就把月然推了上去。人家是側妃,是王府的主子,自個兒可是個賣身于墨哲的奴婢,只能听從她的了。

阿拉月上了旁邊一匹黑色的大馬,冷凝著一張面孔,並不看一眼大王妃和三王妃兩人。

那兩個人目光在月然身上掃視了一會兒,大王妃不由笑問︰「這丫頭是誰啊?真是一副好相貌。剛才在看台上,我可是看到二王子把她帶在身邊的,可不是一般的丫頭呢。」

「就是,一般的人哪里能夠和王子同坐,依我看,二王子可是很喜歡她的呢,看著她的目光柔得都能擰出水來。」三王妃添油加火地說著,不時地斜睨一眼阿拉月。

阿拉月心里早就氣翻了天,不過仍然面沉似水,嘴角含著一絲譏諷的笑對大王妃說道︰「我看嫂嫂還是不要操心別人家的事兒,多管管自家的人吧。」

話里挑釁的意味還濃厚,大王子和她眉來眼去的時候,她怎麼一個屁不敢放,這會子盡挑些不咸不淡的在這兒挑撥離間的,個個都不安好心。

眾女人們個個屏息靜氣,听著那鼓聲傳來。忽然,羯鼓一響,所有女人都策馬奔騰,月然還愣怔的當兒,阿拉月就揚鞭子對著她的馬兒抽去,馬兒負痛長嘶,差點兒沒有把月然甩下來。

幸虧自己被墨哲拎著狠學了幾天,死命地拉著馬韁繩,才沒有摔下來。不過渾身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萬幸地低頭呼了一聲,那馬兒已經月兌韁一樣沖了出去。

別人的騎術都很高明,馬兒也像是穿梭射箭一樣往前奔,里頭不乏名馬良駒,可是都沒有月然坐下的這匹馬兒快。

她的馬就像上了弦的箭一樣,一旦沖向前,就停不下來了。月然心里隱隱地感到不對,這馬兒怎麼好似瘋了一樣,自己並沒有鞭打它,它怎麼跑得這麼歡實呢?

不經意間,她側臉看到了阿拉月,她緊緊地和她並轡而行,只見她那張嬌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來,那笑容激得她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心里的懷疑也更大了。

馬兒瘋狂地朝前跑著,漸漸地已經遠離了後面的人,耳朵里滿是呼呼的風聲,飛舞的長發,遮住了月然的面容,可她騰不出手來理一理。

四周都是倒退的景物,讓她目不暇接。身子也漸漸地失去了重心,左右搖擺起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地控制住馬韁繩,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邪皇霸寵女祭司最新章節 | 邪皇霸寵女祭司全文閱讀 | 邪皇霸寵女祭司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