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寵女祭司 二十三章 救治(一)

作者 ︰ 長天一嘯

原來皇帝的病自從兩年前就得了,只要他和梅妃在一起,這病情就會加重。宮里的太醫沒有一個人識得此毒,後來還是一個游方的和尚說他曾在遙遠的一個國家見過。

後來那游方和尚不知所終,拓拔嘯更是束手無策。為了不讓自己痛苦,梅妃和他相約,減少見面的次數。可是拓拔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就算是梅妃躲著,他也要找她出來見她一面。

梅妃最後實在是不忍看他這樣,听太醫們講,若是肯用嘴把這毒素吸出來,就能好轉。可憐的梅妃就信實了,竟然把拓拔嘯給迷暈了,親自用嘴去吮起來。拓拔嘯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了,但梅妃已經死了。

拓拔嘯傷心欲絕,為了梅妃的死,他不吃不喝,真想追隨她而去,可年幼的拓拔灃,也就是他和梅妃的兒子,讓他不忍遠去,只好掙扎著活了下來。

那毒雖然一時沒有發作,可每當他想起梅妃的時候,體內的毒發作地就更厲害,比先前更難以忍受。才兩年的功夫,那個英氣勃發的皇帝已經變成了遲暮老人了。滿頭的黑發也花白了,高大的身軀更是消瘦不堪,風一吹就倒。

經過了梅妃死亡的那件事兒,拓拔嘯已經不敢相信太醫的話了,他認為,當初就是因為他們的慫恿,才讓梅妃搭上了性命。可見這些太醫都被人給收買了,專門把他身邊信任的人給剔除出去的。

可是太醫們不去醫治,病情只能越來越重。但又怕看了太醫之後死得更快,拓拔嘯只能忍受著病痛的折磨,苟延殘喘。

這一切,拓拔浩都看在眼里,雖然這個皇阿布先前並不寵愛他,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樣子,他心里自然也是刀割一樣。

昨晚上月然無意間露出了一手,讓他對父親的病抱有很大的希望。月然吩咐他預備銀針,他也沒經過太醫院的人,直接讓扎伊晚上去偷了一副。

今兒拓拔嘯的神色清爽了許多,正靠在床背上歇息。拓拔浩侍立在一邊,專等著月然到來。

月然緊趕慢趕,那太監越走越快,她幾乎是小跑了。來到拓拔嘯的寢宮門外,她已經氣喘吁吁的了。

宮女通稟進去,拓拔浩父子都熱切地望著她。她撇了撇嘴,低頭給拓拔嘯行過禮,拓拔嘯趕忙拉起她的手,笑道︰「快起來吧,看地上涼。昨晚上經你一診治,朕覺得好多了。」

他一雙大手裹挾著月然的,讓她極不自在。那雙略顯渾濁的眼楮更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好似想把她印在腦海里一樣。

月然實在是受不了這個中年大叔的如此痴情,她才只不過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就算是他喜歡她,也不能總是動手動腳的啊?

眼光不由求助地看向拓拔浩,這個太子可是很不希望他皇阿布親近她的。他應該會幫她的吧?

果然,拓拔浩看到自己的皇阿布如此深情的樣子,就忍受不了了。躬身勸道︰「皇阿布,咱們還是先來針灸吧?若是讓太後的人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拓拔嘯看到月然,想起了梅妃,就引發了體內的毒,剛才清爽的神色變得暗沉,喘息了一口才道︰「朕知道你的心思,朕也沒有幾天活頭了,就讓朕再放縱一次吧。」

說完,眼楮依然盯著月然,看得她頭皮發麻。勉強笑著︰「皇上,您壽險還長著呢,先不要說這個話。待奴婢為您施針再說吧。」

也不管他是否樂意,就從他寬大的手掌心里抽出自己被她攥得有些發紅的小手,接過拓拔浩遞過來的銀針,相了相,又讓他點燃了一根蠟燭。

拓拔浩不解,問她︰「還點蠟燭干什麼?」

月然心里暗笑︰他連這個都不懂?

于是沒好氣地搡他一句︰「消毒。」

拓拔浩閉了嘴不吭聲,默默地掏出火折子,點燃了一根絳紅大蠟燭。月然把銀針一根根地都放在火焰上烤過。

又吩咐人端一盆鹽水來,拓拔浩雖然看不懂,可也不隨便開口問了。

待一切都預備好之後,她才跪在拓拔嘯床前的長毛毯上,專心致志地為他施針。

拓拔浩站在一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手,生怕她有什麼惡意。月然低頭施為,也不去管別的。

她的這種針法有些獨特,在扎入的時候是斜著的,會比別的太醫們扎得要疼些,可效果絕對地好。

第一針扎進去的時候,拓拔嘯忍不住地「哎喲」叫喚了一聲,月然忙住了手,輕聲問道︰「皇上,疼嗎?」

拓拔嘯還未開口,拓拔浩就沖動地呵斥她︰「你會不會扎針啊?怎麼會這樣疼?要是你膽敢對皇阿布不利,小心本宮現在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面對他的咆哮,月然只低頭一笑,「你要是還想皇上病好,最好是閉上嘴巴。若是你再這麼大吼大叫的,小心我不干了。」

說罷,拍拍手就要起身。拓拔嘯忙止住了她,卻對向拓拔浩︰「你先退下去吧。」

「皇阿布,她……?」拓拔浩急得眼楮瞪得老大,不放心地指著月然。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讓她來了,就放手讓她去做吧。」拓拔嘯靠著大迎枕喘息了兩口,眼楮瞅著拓拔浩,拓拔浩無奈,綠幽幽狼一樣的眸子狠狠地瞪了月然一眼,才慢慢地退出殿外。

月然也不跟這黃毛小子計較,她醫者仁心,先救了拓拔嘯再說。

于是她低頭靜靜地為拓拔嘯施針,拓拔嘯這次可是一聲兒都沒吭,這讓月然好生佩服,看來這個皇帝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啊。

拓拔浩站在殿外急得直跺腳,又不敢闖進來。他幾次側耳傾听,都沒有聲息。急得他更是心里如同鑽了萬只螞蟻般,癢得難受。

扎伊不知道何時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他,低聲道︰「主子,就讓奴才在這兒守著吧,您都一夜沒睡了。」

拓拔浩並未答他的話,反而問他︰「太後那邊有什麼動靜?」

扎伊眼風一掃,方才小聲回道︰「並無異樣,只是大祭司這兩天去得更勤了。」

「嗯。」拓拔浩淡淡地應道︰「你繼續盯著。還有,夏國和涼國貴客有什麼反應?」

「沒有,自從昨晚皇上提前歸來,他們也都各自回去歇息了。今兒都沒露面,想來都在屋里沒出去吧。」扎伊一五一十地匯報著他得來的消息。

拓拔浩只輕輕頷首︰「這些人都不簡單,他們來我們螭國,不會就只有賀喜皇阿布四十聖誕這麼簡單。眼前天下亂象已現,一個不慎就會有亡國的可能。弱肉強食,我們螭國目前這個樣子,最容易成為別國攻打的目標。」

扎伊一一地應下了,正待要轉身,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回頭神秘地笑道︰「主子,大皇子今兒舉止有些怪異,往夏國二王子和鈴蘭公主的寢宮跑了好幾趟,不知道有何目的。」

拓拔浩挺拔的身軀兀立在那里,少年的臉龐仰天向上,似乎在思量著什麼。良久,才听他幽幽地嘆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扎伊听得莫名其妙,听他嘴里咕嚕咕嚕的卻不知道說的什麼意思。撓了撓頭發,不好意思地低笑︰「主子,您說的是什麼?奴才听不懂?」

拓拔浩瞧著他難為情的樣子,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你這殺才,懂這麼多做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由著他去吧。」

扎伊這才恍然大悟,模著頭笑道︰「大皇子確實到了婚配的年紀了。不過,主子,要是他打得是鈴蘭公主的注意該如何?鈴蘭公主可是夏國的人。萬一到時候大皇子有夏國撐腰怎麼辦?」

拓拔浩听了他的話一陣沉吟,半天沒有回話。久久地,他才搖頭嘆息,「別想這麼多了,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扎伊也就點頭不再多說,見他還站在那兒不動,他又勸道︰「主子,您還該歇著去,這兒就交給奴才得了。」

「不行,本宮放心不下。你悄悄地上去看看,若是她圖謀不軌,就……」他比劃出一個「切」的手勢,看得扎伊一陣心寒。

他囁嚅了一下,才敢說出來︰「主子,那姑娘好像沒有壞心啊。」

「有沒有壞心是你我能看得出來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拓拔浩撂下這麼一句話就不再理會扎伊,一個人來到偏殿里和衣躺著了。

扎伊只好一躍上了屋頂,悄悄地掀起了一塊瓦,覷著眼往里看去,只見一妙齡女子正守在皇帝面前,皇帝兩眼微閉,並無異樣。諾大的宮殿里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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