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寵女祭司 第八章 盛宴

作者 ︰ 長天一嘯

月然忙裝作害怕的樣子,對著她一陣磕頭︰「郡主,奴婢並沒有沖撞您啊。浪客中文網」

「沒有沖撞我?你這比沖撞了我更厲害呢。」馮婉清緊盯著月然那張精致絕倫的臉龐,伸出一只手沿著她的臉頰慢慢地滑落。

月然只覺得渾身都繃緊了,那冰冷的觸意,像是有一條小蛇在自己的臉上爬過。

「難道你是梅妃那個賤人轉世?」馮婉清忽然瞪大了眼楮問月然,問得月然一頭霧水︰「郡主,奴婢不是梅妃啊。」

「為什麼會這麼像?這世上難道真的有這麼像的人嗎?」馮婉清喃喃自語,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吃驚和不信。

這已經是月然第二次听見這個話了,頭一次是在太後的廣福宮外,那個看起來像皇後的女人這麼對她說的,後來太後也說了這個話。究竟梅妃是誰她還不知道,就被人冠以梅妃還魂轉世了。為什麼這些人都這麼認為?

她一時想不通,也無暇細想,還是先躲過了眼前再說吧。

望著那張驚艷的臉,馮婉清吃了一大驚之後,眼神有些怪異,半天,她才格格一笑︰「不管你是不是梅妃那賤人轉世,我都要毀了你這樣傾國傾城的臉。這樣的臉留在人間也是禍害。先前皇後最恨的就是梅妃那賤人,今兒我可要替她除害了。」

她手揚起來,手里的短劍被日光映出一道絢麗的光芒,朝著月然的臉上刺去。月然出來洗浴,自然也沒有什麼防身的藥粉了,當時就嚇得緊閉雙眼,心里暗想︰我命休矣!

鑽心的疼痛並沒有傳來,耳邊只听得郡主的嬌媚聲響起︰「太子哥哥,怎麼是你啊?」

一個清泠無比的聲音淡淡地說道︰「你在做什麼?這宮里的祭司也是你想殺就殺的嗎?」

「哎呀,太子哥哥冤枉人家了。人家只是想嚇唬嚇唬她而已嘛。」剛才那個陰狠毒辣的女子不見了,眼前的這個郡主早已經成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女子了,對著太子拓拔浩不斷地拋著媚眼兒,臉頰上升起兩朵紅雲。

月然張開眼楮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不禁嗤之以鼻︰「這郡主的臉變得可真快。瞧她那樣子,八成是喜歡上太子了。」

拓拔浩一雙淡綠的眸子毫無溫度地看著馮婉清,冷聲說道︰「她們是大祭司的人,太後一向倚重大祭司,若是有了差錯,你該明白後果!」

一語說得馮婉清煞白了臉,見拓拔浩轉身離去,她自然也沒有劃傷月然的臉的心思了。

忙跟在身後喊著︰「太子哥哥,你做什麼走這麼快啊,人家都追不上了。」一副小女兒嬌媚的姿態,看得月然真是暗笑連連,都說古人淳樸,這哪里還淳樸啊?這演戲的手段連高明的演員都比不上啊。

見她們走遠了,娜木鐘才蒼白著臉站起身子,揉了揉跪得酸麻了的兩腿,無奈跪得太久了,站的時候有點兒踉蹌。她們四個人扶著牆站住了,各自對視一眼,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

良久,次仁拉索才低聲說道︰「想不到我們差點兒小命不保。那個蠻橫的郡主,真不是個好東西啊。幸虧有太子相救。呵呵,太子……沒想到他長得這麼英俊啊!」她兩手捧腮,一臉的桃花狀。

娜木鐘不屑地橫了她一眼︰「一天到晚腦子里都是什麼齷齪心思?差點兒沒命了,你還提這個?」

數落完了次仁拉索,她看向了月然︰「對了,郡主說你長得像梅妃,這麼一看,果真神似!」

月然的心噗噗亂跳了兩下,勉強笑道︰「怎麼姐姐也跟著打趣我?我一個小小的奴婢,怎麼敢和梅妃長得相像呢?」

盡管她矢口否認,可是眾人看她的眼神已經與往日不同。

娜木鐘是個沉穩的,見此情形,忙打圓場︰「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大祭司吩咐了,晚上還有盛宴要我們參加呢。」

話雖是這麼說著,可是次仁拉索到底是個存不住心事的,就走近了月然面前,覷著她的臉瞧了半天,方才笑道︰「我可是見過梅妃的,當年在宮里那叫一個風頭正盛,連當今皇後都沒有她得寵。不過這紅顏命薄,還沒過上幾年好日子就不哼不哈地死了呢。」

她說得意味深遠,听得月然卻是眸光一跳,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眾人回到小院里,各自收拾了,就有大祭司派來的人過來傳話了︰「讓你們趕緊梳妝打扮了,天擦黑後就跟著大祭司去陽明宮去。」

陽明宮是皇帝專門招待外賓的重要所在,這次听說來了很多國外的客人,這宴會怕是相當隆重的。只不知道讓她們這些人過去做什麼?

月然是深知道自己的本領的,除了會醫術,其他的都不懂,雖被冠以祭司的名分,可就是做做樣子騙人的。難道這大祭司真的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本事不成?

容不得她去沉思,娜木鐘已經催著眾人梳妝了,瞧她們幾個都輕車熟路的樣子,像是已經經歷過這樣的場合了。

她們仔細地描眉畫目,本就姿色不凡的臉蛋兒,經她們的巧手一妝點,頓覺滿室生輝。每個人都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的。

娜木鐘見月然拿著一把牛角梳子兀自發呆,不由回眸一笑︰「妹妹做什麼還不梳妝呢?是不是不會?」

月然忙頷首︰「我從來沒經過這樣的場面,不知道該如何點妝,勞煩姐姐教教我。」

說完她又笑道︰「不過姐姐這回眸一笑,差點兒把我的真魂兒給勾走了。真是應驗了那句話‘回眸一笑百媚生’了。」

娜木鐘吃吃地笑起來︰「妹妹小小年紀,嘴兒就這麼甜。我哪有妹妹長得好,若是妹妹裝扮起來,那才真的是國色天香了,我們一下子都被比下去了。」

月然听了只默默微笑不語,她總是覺得心里不寧,莫非今晚上要發生一些什麼?

天剛上了黑影,烏爾干就著人來催︰「快些去用膳。」娜木鐘領頭換上一身黑紗,在外頭又罩了大氅,才帶著眾人匆匆趕往烏爾干的院子。

這寒涼的冬夜,分外地冷,可是她們幾個卻衣著單薄暴露,好在外頭還有遮寒的大氅能御寒。

到了烏爾干的屋子,就覺不出那麼冷了,原來他屋子里也通著地龍。闊大的正屋里還燃著一個 啪作響的炭火盆,只那盆里是上好的木炭,一絲兒煙味都沒有。

娜木鐘把外頭的大氅先行月兌去,卓瑪和次仁拉索也跟著月兌了,就有侍女們過來收著。

展眼見月然還沒有月兌,那侍女就笑對月然道︰「姑娘把外頭的衣裳月兌了吧。」

一語讓眾人都轉過頭看向她,她有些尷尬,忙笑著︰「在外頭凍得我受不得了,這會子還不覺得熱!」

烏爾干一雙深邃的眸子已經在前面幾個人身上掃了不止一遍了,听此話,就看向她︰「我這屋子很暖和的,一會兒就熱了,你還是先月兌了吧。」

月然只覺得他的目光能透過大氅看清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想想若是真的引起他的注意,反而不妙,于是只好咬牙月兌了,交給那侍女收著。

烏爾干滿意地瞥了下眼,把她身上上下都看了。雖是十二三歲的年紀,這幅身軀還是讓他移不開眼楮,心里著實地震驚了一把︰這小女子若是再過兩三年,定是傾國傾城的尤物啊。沒想到自己手底下還有這麼一個妙人兒,他可不想放過了。

望著他如同豺狼一樣的眸光,月然從心底深處感到深深的恐懼,看他那樣子,怕不會放過自己的了。

忐忑不安地隨著娜木鐘她們吃過晚膳,又重新跟著烏爾干走出了院子,沿著一條青石鋪就的小路朝西邊走去,想來那陽明宮就在那個方位了。

走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就見前頭一座軒敞高大的殿堂矗立在遠處,里頭燈火輝煌,映著天上一輪皎潔的明月,煞是誘人。

草原上的夜色格外清明,那輪明月就像是一盞冰盤,和地上的燈火交相輝映。

這宮里自然是沒有氈包的,也沒有篝火,只路兩邊雁翅般插著兩溜兒整整齊齊正熊熊燃燒著的火把,帶了那麼一絲神秘的色彩。

宮女太監們穿梭于走道上,雖然人影幢幢,卻安靜得落針可聞。

月然隨著眾人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鋪著紅毛毯的漢白玉台階,來到了正殿的大門口。

那守門的侍衛只看了烏爾干一眼,便點頭哈腰地請他們進去了。

月然若有所思地盯著烏爾干高大的背影看了一眼︰這個人怎的身份如此之高,在宮里能夠出入自由?

進了正殿,一陣清香和著牛羊肉的香味撲鼻而來,她深吸了口氣,用眼角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大殿內的布局。

正中一張寬大的雕龍的梨花椅上鋪著一張厚厚的虎皮褥子,正虛位以待。椅子兩邊放著兩張精致的茶幾,上面擺著精美的茶具。

下首左右兩溜都是紫檀木的太師椅,上面都搭了狐皮墊子,還沒有一個人入座。每張椅子面前都擺放著一張黑漆小幾,上面擺著果盤,都是時下新鮮的東西,勾得月然饞涎欲滴。

她都多少天沒見過水果和鮮菜蔬了,每餐飯里倒是有牛羊肉,頂多就是配些干菜,想吃點新鮮的門兒都沒有。看見這里的水果月然才知道,不是這個時代沒有,而是太稀少了,輪不到她們。

她也不敢緊盯著那些水果看,畢竟前頭還有烏爾干那個陰沉人呢,他的眼楮就像是帶了鑽頭一樣,好似能鑽進人的心髒。

月然怕他發現了什麼,也僅是瞥了一眼那幾上的水果,咽了一口唾沫而已。

她偷偷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只見牆壁上都嵌著巨大的燭台,上頭點著小孩兒胳膊粗的絳紅蠟燭,照得大廳里如同白晝。

當中寬大的空間鋪著柔軟的提花毛毯,寸把長的毛踩起來說不出的舒適。穿著豆綠和銀紅宮裝的宮女們和穿著黑衣的太監們來回穿梭著,一點兒聲響都不聞。

烏爾干來到離御座不遠的地方,指示她們幾個在角落里跪了,自己卻轉身走了出去。過不多時,就陸陸續續地有人進來了,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

月然只听得說笑聲,還有衣裳的窸窣聲。過了半天,才听一個有氣無力的男人聲氣說道︰「請夏國二王子、鈴蘭公主、涼國太子入座吧。」

她這才偷眼去看了那幾個人,只見當中一人身形高大,一身赭石色的衣服上繡滿了螭龍,頭上戴著一頂嵌著六顆鴿子蛋大的夜明珠的貂絨帽子,華貴無比,在這燭光的映照下煜煜生輝。

這人邁著方步兒慢悠悠地往主座上走去,想來他就是螭國的皇帝拓拔嘯了吧?

還沒等他落座,就听外頭一個公鴨嗓子的聲音響起︰「皇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公主駕到!」

拓拔嘯連忙又離身來到大殿門口,親自迎接著皇太後︰「皇額赫怎麼得空兒來了?」他和皇後兩人一邊一個攙扶著太後馮氏。

馮氏滿面笑容,見夏國二王子和涼國太子都迎上來行禮,雍容地擺著手︰「你們遠道而來,快別多禮,坐下吧。」

轉臉又笑對拓拔嘯︰「你身子不好,別攙著我了。」拓拔嘯雖然嘴里答應著,但是依然沒有松開手,直到把她讓到左手邊的位子上,看著宮人扶她坐下,方才退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

趁著他們幾個跟客人們招呼的當兒,月然乍著膽子打量了一下那螭國的皇帝︰只見他身材高大頎長,一張方臉上,兩道濃密的八字眉,下面一雙黑沉沉的眼楮,只是那眼神多少有些倦怠,似乎沒睡醒一樣。

臉色蒼白中泛著青黃,頰上還有一絲潮紅。高大的身軀消瘦得厲害,仿佛一陣風吹過就會倒了一樣。

他年紀也就在四十上下,怎麼說都是正當盛年,這草原上的漢子個個都能騎馬射箭,他身為一個皇帝,也不至于臉色這麼蒼白得嚇人啊?

月然可是個精通中西醫的,前世里她沒少治過疑難病癥,搭眼一瞧皇帝的臉色,就知道他身中劇毒了。

這宮里能讓皇帝不聲不響地中毒的人,膽子真是不小啊。不過這不是他能管的事兒,就看螭國目前的治理,實在是不敢恭維,要不是她有防身的手段,怕早就被守城門的士兵們給吃干抹淨了吧?

這樣的皇帝,中毒死了也罷。

那拓拔嘯坐定之後,環顧了四周,才問道︰「太子何在?」他的眼神似乎不大好使,眯縫了半天,才看到坐在最末端的太子拓拔浩。

月然心里咯 響了一下,知道他的毒氣已經壓迫了視神經了,很快他就要雙目失明了。這種毒真是霸道地很,不過她要是有機會,也未必不能治好。只是不明白,這螭國的太醫里,難道就沒有能解得此毒的?

太子拓拔浩听見他的召喚,忙從一眾兄弟堆里起身,離了座跪下︰「皇阿布,兒臣在這里。」

他望著那張眼皮都耷拉下來的臉,真是又愛又很。要不是這個人寵著梅妃,他的母妃不會死。可他又是他的生身父親,看到他風吹就倒的樣子,他心里刀絞一般。

他依然一身月白的袍子,在五顏六色的人群中,顯得瀟灑超群。淡綠色的眸子此刻低垂著,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聲音里也是毫無波瀾,靜靜地跪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哦,皇阿布的眼神越發不濟了,竟看不清你了。來,你到皇阿布這兒來。」一語,讓螭國的那些皇子們艷羨不已。螭國的大皇子拓拔沅的眼楮里迸出了一絲火花,雙拳在窄袖底下緊緊地握著。

憑什麼這個小他三歲的弟弟能當上太子,將來的螭國皇帝?而他年紀最長,卻只不過一個普通的皇子。這一切,都因皇後而起,要不是她恨極了三皇子拓拔灃的母妃——梅妃,想置她于死地,拓拔浩怎能當上太子?

原來這螭國的皇族規矩,皇子們一旦被立為太子,為防後宮干政,就得立即賜死太子生母。皇後為了對付拓拔灃的母妃——梅妃,不惜費盡心機使出這個手段。可皇帝拓拔嘯舍不得梅妃,兩相權衡之下,就立拓拔浩為太子。就這樣,拓拔浩的母妃——婉妃,在拓拔浩被立為太子的當天,就被賜死。拓拔浩母子兩個生生地被拆散,從此之後天人兩隔了。

拓拔沅母妃尚健在,可他為了太子之位,早就不在乎母妃是生是死了。他只是怨皇後為逞一人之私,斷了他的大好前程。

他暗中咬牙切齒︰「哼,真是婦人之見,頭發長見識短!」

拓拔浩在眾目睽睽之下,起身款款來到拓拔嘯身邊,拓拔嘯命人在他下首放了一張椅子,讓拓拔浩坐了。太後馮氏和皇後馮茵兩個不由對視了一眼,卻又飛快地別了開來。

宮女和太監們從側殿用銀條盤端來烤好的牛羊肉,放在各位賓客面前的條幾上。空氣里立即彌漫著噴香的肉味和香料味兒,讓月然忍不住咽了一大口的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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