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捕王 章6 畫里乾坤(上)

作者 ︰ 逗婦花

作為刑事偵查和犯罪心理學雙料碩士畢業的郝靚,十分清楚一個優秀的刑偵人員不僅僅需要記錄大量的數據,更需要強大的分析能力,數據是為了分析而服務的,所以她硬性要求,強迫手下每個刑警必須記錄大量的數據,但是真正能擁有分析潛質的刑警除了一些經常浸婬案件的老刑警,年親的刑警幾乎很少會擁有老刑警那種分析能力。

郝靚對廖耀輝賣弄記憶力根本沒有興趣,甚至還有些反感,刑警隊里記憶力好的人海了去了,不差廖耀輝這種人。

在同川鎮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古玩字畫交易市場,一個地方人流量大,扒手出沒的機率就高。何況古玩字畫市場里一半區域買賣古玩字畫,而另一半的區域經營珠寶首飾,各種典當寄賣行當都非常多,帶現金的人也多,所以這里天生就是扒手的樂園。

一聲不吭只顧開車的陳鳴,根據她和劉剛、廖耀輝此行的目的就分析出了她現在最想到的地方——同川鎮古玩字畫交易市場,因為這里才有賊、才有看點。

既然要反扒自然是到賊最多的地方去踩點,所以陳鳴沒問就知道直達目的地,讓郝靚心里不由得生出濃重的好奇心,917銀行劫案人質的證詞,和四名劫匪的死狀,讓她早就對陳鳴記憶猶新了,此刻就更為好奇了。

在那種情況下,郝靚自認自己做不到在不傷人質的情況下,干淨利落的解決四個持槍劫匪,讓本是天之驕女的郝靚第一次感覺到挫敗感,心里很是不服氣。

破案憑借的不是蠻力,917銀行劫案那種情況下,能在不傷人質的情況下解決四名持槍劫匪,還真不是尋常人能趕出來的。所以郝靚在沒見到陳鳴之前,一直覺得陳鳴應該是個四肢發達、運氣又好的協警而已。直到區分局領導的任務下達,她就迫不及待地來到了同川鎮派出所,她倒要掂量掂量陳鳴的成色。

但是此時此刻,反倒讓郝靚覺得陳鳴並不像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郝靚準備再驗驗陳鳴的成色,所以一下車,她就對三人帶著命令似的說道︰「一會分組四下看看,陳鳴,你跟我一組,小劉你和小廖一組,記住,今天的目的不是辦案,是了解情況,遇到突發情況隨時聯系。」

「郝隊,一個協警這麼能跟你一組,還是讓我和你一組吧。」听到郝靚要和陳鳴一組,廖耀輝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協警怎麼了?你……」劉剛見廖耀輝言語中對陳鳴的貶低,剛要發作,就看到郝靚怒視著他,想到這個月的獎金就是這個副隊長一句話的原因,讓他心里一陣發毛,便不敢多說什麼了。

對于廖耀輝的哀求,郝靚直接置之不理,也不在多說什麼,招呼了一聲陳鳴,直接走了。

廖耀輝看著兩人的背影,心頭一陣不爽,眼神盯著陳鳴視乎要冒出火來,而一旁的劉剛,見到廖耀輝妒火中燒的樣子,嘿嘿冷笑起來,不想一時得意忘形居然笑出了聲。

「劉剛,你敢笑我?」廖耀輝滿臉漲紅地瞪著劉剛。

「笑天下可笑之人,笑懶蛤蟆想吃天鵝肉之人,你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呦。」

劉剛心里直叫爽,平時在區分局里,尋常警察都畏忌廖耀輝的身份,所以就算討厭廖耀輝也都不敢多說什麼,可是剛才廖耀輝對陳鳴的貶低,讓劉剛心里一直有怨氣,此刻見到廖耀輝吃癟,自然是再次一得意啥也不管了。

但是說出這話之後,劉剛心里忽然有些後怕,平時那些得罪廖耀輝的同事,誰都沒好結果,不是被調職就是被區分局雪藏,一輩子的前程都完蛋了。其實,劉剛倒不是怕了廖耀輝,是擔心自己當著所長的老爹劉軍。

所以,劉剛也不敢和廖耀輝有太多糾葛,急忙走向古玩市場里面,才走兩步,就听到身後趕上來的廖耀輝叫囂道︰「你小子給我等著,我遲早讓你跟你老爹劉軍一樣,守這破地方一輩子……」

同川鎮的古玩字畫市場,從明代開始就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在清民兩個時代最盛,就算戰火紛飛也沒有毀掉,卻毀于那場十年動亂。自從改革開放之後再次復蘇,雲海市政府從新規劃,將整個街區都劃歸到古玩市場的範圍。說是市場,其實就是一條有著悠久歷史的古玩、字畫、珠寶、典當行業為主,小吃、餐廳、寵物等等行業的商業街。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著,郝靚是第一次到這里,雖然滿臉的新奇卻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專心觀察街道的每個角落,以及形跡可疑的路人。而陳鳴心里也有著自己的想法,他可不是僅僅是為了區分局刑警隊的人才來的這里,他還懷有更大的目的。

此刻,陳鳴忽然停在了家販賣字畫的店鋪前挪不動步子了,他終于發現他需要的東西。

郝靚一次細心觀察著街道的環境和路人,等到發現有些不對的時候,身旁已經沒了陳鳴的身影,她回頭就見到陳鳴愣愣地看著一副掛在店外販賣的字畫,臉色頓時露出不喜,心道,這家伙工作的時候看字畫,難道還對字畫有研究不成?

這個世界的協警陳鳴自然對字畫沒甚感覺,另一個世界的陳鳴雖然對畫很了解,但是也僅限于另一個世界的畫,對這個世界的字畫一竅不通。他之所以發呆,是因為他看到這幅畫之後就在眼前就出現了一幕畫面,所以讓他呆住了。

「喂,喂,陳鳴!」郝靚走過來,臉上就差寫著「你這家伙上班時間玩忽職守」幾個字,居然數聲都沒有讓發呆的陳鳴清醒過來。

最後郝靚有些氣惱,抬手就準備推推陳鳴的檔口,沒想到陳鳴眼楮一眨,居然說道︰「郝隊長,你等等我,我買副畫。」

「上班的時間,你居然辦私事買畫?」郝靚還真沒見過這樣妄為的協警,這反倒氣得她忽然動了好奇的心思。她可是刑事偵查和犯罪心理學碩士畢業,陳鳴這樣一個小協警在明知道在她這個上級面前,一旦做出什麼違反紀律的事情,肯定逃不了責罰、丟飯碗的命運。

何況,郝靚因為陳鳴在917銀行劫案的表現,私底下調查過陳鳴的底細,知道陳鳴是一個拿著每月一千二百塊錢工資的巡邏協警,家庭經濟情況十分不好,陳鳴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定不舍得丟掉飯碗。

但是陳鳴卻偏偏這樣干,這樣大違常理的事情,反向思維一下,她就發現了陳鳴買畫一定有什麼重大的隱情。

郝靚決定先看看陳鳴搞什麼名堂,于是默不作聲等于默認了陳鳴買畫的行為。

帶著好奇,郝靚跟著陳鳴走進了這家以買古畫為主的店鋪,說是賣古畫,其實墨跡和紙張極新,都是仿的古代名家的名畫,標價也是五百到三千的價格浮動。別說是行家,就算郝靚這樣一個為了知識儲備、接觸過一點古玩字畫的外行,也一眼能看出來這些畫是假的。

老板是個滾圓滾圓的胖子,光著腦袋,卻留了兩撇八字胡,不論怎麼看都像一個奸商,這胖老板正躺在古色古香的藤椅上,一邊品著茶一邊吹著空調。店里還有一個身穿西服三十多的男子正在用極快目光掃過店里的畫,露出失望的神情。

「老板,你掛在店門外那張落款‘齊白石’的畫怎麼賣?」一進店,陳鳴就問道。

「兩千。」胖老板躺在藤椅上人都沒動一下,一抬手揮了個巴掌出來,豎起兩根胖胖的手指示意價格。

「我買。」陳鳴斬釘截鐵地道。

見陳鳴連價都懶得還,反倒讓胖老板條件反射性的站起了起來,心里直叫後悔,好不容易踫到不還價的主,要是開個五千塊的價多好,可惜,天下沒有後悔藥。

陳鳴利落的走出店外,小心翼翼地收下來掛著的畫,然後再次那進店,從五千塊的獎金里點了兩千塊就要給胖老板付錢,這個時候一直沒做聲的郝靚忽然攔住了陳鳴。

「你不能買,就連我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這是假畫了,你還花兩千塊買這畫,你有毛病啊?」郝靚此刻想到了陳鳴的家庭情況,她暗下決心,決不讓陳鳴犯渾,買一副市場上只值一兩百塊的偽畫。

「這位老弟,听听你女朋友的勸吧,這種假畫就是最末流的仿畫,雖然仿畫的時間有幾十年了,但是價值最多就是一百多塊。」那一直在旁看花的男子忽然開口,言語中充滿著一股子上京純正的京腔,明顯是上驚人。

女朋友?——郝靚臉色大囧,偷眼看去卻發現陳鳴居然面不改色,心里一陣氣惱,又忽然有點失落。

「誰說我的畫是假的?怎麼現在的年輕人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這可是齊白石老先生的真跡!」胖老板死豬不怕開水燙,見陳鳴連價都不還就知道陳鳴是個雛兒,好忽悠,只要一口咬定真跡,這錢就吃定了。

當然,來這里買畫的幾乎都不是行家,所以胖老板也沒什麼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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