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第0629章 借機介入

作者 ︰ 我是韓曉

()邵三河道︰「我也知道姜建文在撒謊,許白露和張思成的失蹤,他要麼事先是知道的,或者說就是他策劃的,至少他也是預感到的,但就是不知道這個判斷是如何得出來的,或者干脆說,這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觀察、分析和判斷而已,有的時候,我們的眼楮和耳朵是不可靠的。」向天亮笑著說。

邵三河憨笑道︰「兄弟,我讀書太少,高中畢業證書是後來補發的,大學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你說明白一點麼。」

向天亮解釋道︰「我是說,我們觀察人的時候,不能只簡單地從表情上判斷對方的真實情感和內心想法,比方說,毫無表情有兩種情形,一種是極端的不關心,另一種是根本不看在眼內,但很有可能是裝出來的,是在掩飾他真實的內心,有的人,憤怒悲哀或憎恨至極點時也會微笑,比如我,就有這種功夫,天生的喲。」

「呵呵,你殺人時都能談笑風生,我相信是你從娘胎里帶來的。」

向天亮又道︰「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有的倘若遇到高興的事情,臉頰的肌肉會松馳,有的一旦遇到悲哀的狀況,會自然淚流滿面,不過,也有些人不願意將這些內心活動讓別人看出來,如果單從表面上看,就會讓人判斷失誤,這種情況下,眼光表情會非常不同,通常人們說臉上在笑,心里在哭的正是這種類型,縱然滿懷敵意,但表面上卻要裝出談笑風生,行動也落落大方。」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邵三河問道。

向天亮道︰「很簡單,人們之所以要這樣做,是覺得如果將自己內心的**或想法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來,無異于違反社會的規則,甚至會引起眾叛親離的現象,或者成為大眾指責的罪首,恐怕受到社會的制裁,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哎,你再說說,再說說。」邵三河催道。

頓了頓,向天亮又道︰「察言觀色是很有學問的技巧,人內心的思想,有時會不知不覺在口頭上流露出來,因此,與別人交談時,只要我們留心,就可以從談話中深知別人的內心世界,盡管他在說假話,而且說得頭頭是道,但卻常常將情緒從一個話題里不自覺地呈現出來,話題的種類是形形**的,如果要明白對方的性格、氣質、想法,最容易著手的步驟,就是要觀察話題與說話者本身的相關狀況,從這里能獲得很多的信息。」

「比方說,一個人說話的習慣,也會流露出內心的秘密,語言表明出身,語言除了社會的、階層的或地理上的差別外,還有因個人的水平而出現差別的心理性的措辭,人的種種曲折的深層心理,會不知不覺地反映在自我表現的手段上,即使同自己想表現的自我形象無關,通過分析措辭,常常就可以大體上看出這個人的真實形象,在這種意義上,正是本人沒有意識到的措辭的特征,比詞語的內容遠為雄辯地告訴我們其人自身。」

「人們總是認為是在用自己的話說話、寫文章,而在實際運用時,充分顯示自己的才能是必要的,但若過分矯飾,反而畫蛇添足,讓別人如墜雲霧的效果是最不利的,這種情形常常不過是反證了對自己的智能的自卑意識,將詞語作為盾牌,掩飾自己的自卑感,所以,說話的方式也能反映真實的想法,一般說來,一個人的感情或意見,都在說話方式里表現得清清楚楚,只要仔細揣摩,即使是弦外之音,也能從說話的簾幕下逐漸透露出來。」

「我給你舉個例子啊,假如說,有一個男人每天下班都按時回家,而某一天,他下班後卻留在辦公室與同事打牌喝酒,回到家時,他就馬上跟老婆說他加班了,而且還要詛咒現在為什麼有這麼多的活兒干不完等等之類的話,他這時的說話語調,一定會比平常的要快,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解除內心潛在的不安,遇到男人這樣時,做老婆的一定要慎重,什麼事一旦有了開頭,就會有下次,不可掉以輕心。」

「有時候,從一個人說話音調的抑揚頓挫中,也能看破對方的心理,我上面說的的那位加班的男人,當他回到家時,他說話的語調不僅快,而且慷慨激昂,好象今天的加班的確讓他很反感,他是很不願意加班的,他的目的就是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具體到你和姜建文的錄音,主要內容就是談話,而構成談話的前提,包括了兩種不同立場的存在者,即說話者與听話者,我們完會可以根據對方對自己說話後的各種反應,來突破對方的深層心理,從而探知他內心的真實世界。」

……

向天亮嘮嘮叨叨,滔滔不絕,邵三河听得是雲山霧罩。

「唉,一套一套的,畢竟是科班出身啊。」邵三河贊嘆道。

「你罵我啊。」向天亮樂道。

邵三河笑道︰「你還是說結論吧。」

「很簡單,姜建文和徐宇光必定有所勾結,許白露和張思成的失蹤,與姜建文和徐宇光必定有關。」

「這麼肯定嗎?」

「不會錯的。」

邵三河皺著眉頭道︰「那現在就剩下一個問題,如果許白露和張思成的失蹤與徐宇光有關,那麼他是以紀委的名義,還是私下的不法行為?咱們又該如何應對?」

向天亮想了一會。

「呵呵,三河兄,知道瞎貓是怎麼抓耗子的嗎?」

「不管抓著抓不著,亂抓唄。」

向天亮笑道︰「這不就行了嗎,許白露和張思成的失蹤,你們公安局已經立了案,只要徐宇光不出來說話,那你們就當作普通案件辦嘛。」

「你是說把徐宇光逼出來?」邵三河問道。

「呵呵,事在人為嘛。」

邵三河說道︰「你的招倒是切實可行,如果許白露和張思成在徐宇光的手里,我的人立案後一折騰,徐宇光一定坐不住,他一定會跳出來走到前台,那時我們就有辦法對付他了。」

「就這麼回事。」向天亮壞壞的笑著。

「不過……」

「不過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瞎貓抓耗子,這不是把我們公安局當成瞎貓了麼,我有意見啊。」

向天亮一楞,隨即又暴笑起來,「比喻,比喻麼,呵呵……三河兄你行,都學會玩幽默嘍。」

這時,邵三河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縣委書記張衡從家里打來的。

張衡詢問的正是許白露和張思成雙雙失蹤事件。

「張書記,我們剛剛立案,還正在調查之中,具體的案情,還沒有匯總上來,我想等有了初步判斷,再向你和縣委匯報。」

張衡的語氣有些沉重,「三河,縣兩會期間,不能出事啊,許白露同志和張思成同志的身份有些特殊,你們不能掉以輕心啊。」

「請張書記指示。」

張衡稍稍停頓了一下,「還是一個大原則,你們加緊偵查工作,但案子案情盡量不要外泄擴散。」

「我明白,我一定落實領導的指示。」

張衡問道︰「三河,你要慎重啊,風吹草動的,事情剛出,謠言都傳到我耳朵里來了。」

「張書記,是些什麼謠言啊?」

張衡說道︰「有的人說許白露和張思成是為情私奔了,有的人說許白露和張思成卷走老姜家的錢財逃跑了,還有的人說,老姜抓住了許白露和張思成的私情,私下把兩人抓起來了……總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我們一定抓緊時間,盡快破案。」

忽地,張衡又問道︰「三河,天亮同志知道這事嗎?」

邵三河一听,迅速的瞅著向天亮。

向天亮飛快的點頭。

「張書記,天亮同志知道這件事,我接到報告的時候,正和他一起吃飯。」

張衡哦了一聲,「他有什麼看法嗎?」

邵三河沉吟著說道︰「張書記,天亮同志認為事情非常蹊蹺,許白露和張思成的失蹤,絕不是什麼孤立事件,應該和姜副縣長的受傷有關系。」

「嗯,有道理……他這麼說,有什麼根據嗎?」

邵三河道︰「這個他倒沒說,可能,可能有顧慮吧,畢竟是領導家屬和領導身邊的人出事麼。」

張衡嚴肅的說道︰「什麼顧慮,有什麼好顧慮的,天亮同志不是還兼任著縣政法委副書記嗎,他有資格參與顧問案子嘛。」

邵三河乘機問道︰「那,那張書記你的意思是?」

張衡干脆的說道︰「三河,請你馬上轉告天亮同志,就說是我的命令,讓天亮同志立即介入許白露和張思成失蹤案,作為你的助手,全面參與該案的偵破工作。」

「是,我馬上通知他。」

關掉手機,邵三河看著向天亮笑道︰「得,你月兌不了干系了。」

「三河兄,你這是拉我跳水,你學壞了啊。」

「呵呵,‘向’不離‘邵’,‘邵’不離‘向’嘛。」

向天亮笑著,念叨道︰「杜貴臨那邊,也該有些眉目了吧。」

邵三河點著頭道︰「快走吧,公安局人事調整後,你還沒去視察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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