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梁祝 第四十二章當面打壓

作者 ︰ 泥男

在聖劍堂的第一夜,諸位考生的修行都不給力。

劉明德與崔鶯鶯都出現不同程度心浮氣躁,王全才則根本就沒修行,倒頭就睡。拓跋秋蓉的情況要好些,但也遇到一些困難,耳中總會多出那些她曾殺死的人的呼號慘叫聲。

梁山算是唯一正常修行的人。

梁山先是演練彈指弦通兩個時辰,然後打坐了兩個時辰。

諸位考生的修行不力是因為太靜了。外界愈靜,內心如雷,這需師傅提點才能邁過。就像練字,開始的階段字反而要比平時要差。

梁山送祝輕雲去正清派就有過類似經歷,不需師傅卻是習慣了。

不過,梁山這夜卻做了一個夢,醒來後卻發現眼眶濕了。

梁山起來洗漱,在銅鏡里看自己的臉,看得出,自己似乎有些迷茫。

梁山很少做夢,按照從前女友的評價就是沒心沒肺。

梁山深以為然,因為他每段感情都是真的,結束也是真的,若不是沒心沒肺,他撐不下來。

梁山夢到卻是在醫院與蘇婭的場景。

蘇婭對他說︰「我對你放心,我死後你不會太難過。」

「什麼?」

「我只是你的目標,你並不是真的愛我。」

「我當然是真的愛你!」梁山大聲爭辯。

蘇婭搖了搖頭,道︰「你的《梁祝》,我听出兩個字。」

「什麼字?」

「無情。」

梁山從前懵懂不知,現在豁然明白,情到最濃時卻無情,物極必反,這卻也是修道的道理。

讓梁山迷惑的不是「無情」,而是「目標」。蘇婭把他看透,梁山的的確確是一個需要目標才活得下去的人。達到音樂巔峰之後,一個個絕色佳人成為他追逐的新目標,越是難上手的他越是充滿斗志。

但是,現在呢?梁山對著銅鏡不禁揉了揉臉。

這張依然有些陌生的臉,這個陌生的世界,自己的目標又是什麼?

被梁家塢驅逐出,為給那些腐老腐少們看看,因而活出個人樣來,建新梁家莊這就是梁山的目標。

這個目標初步達到,現在追娘子祝輕雲就是他的目標。蘇婭跟他說了最後一句話是︰「想想你到底想要什麼,這樣你才能幸福。」

梁山出門的剎那,這些彷徨、迷惑又都丟掉。修道之人兩種佔優勢,一種始終赤子之心,一種就是梁山這種沒心沒肺。

元日朝陽初升,下院前廣場又舉行了盛大的祭祀儀式。

俗世祭祀天地君親師,聖劍堂下院祭祀只需祭「天地師」,一時間編鐘齊鳴,鸞鳳呈祥,霞光萬道。

外門弟子都肅服在外頭嚴陣以待,誠心敬意迎接新年,新來的這一百零八卻都縮在房間里,做臨考準備,片刻不敢耽誤。

下午,馮坤被安排準備會場,功勛值只有半分,聊勝于無,指揮著手下十個雜役正滿頭大汗打掃衛生。一大早他接到上院通知,說傍晚時分上院會下來人。這是慣例,若照梁山看,就是一個迎新會。

太陽落山,晚霞滿天之際,下院院長屈子才笑容可掬地前頭帶路,領著兩位上院長老,而兩個長老則簇擁著一個錦衣繡袍的年輕人。

馮坤瞥了一眼,嚇了一跳,居然是慕容博。

馮坤與慕容博是同科,都是六十年前那一批進來的,不同的是慕容博當時沒成為外門弟子,而是淪為一名雜役。

可就是這名雜役,一年後晉外門弟子,兩年後內門弟子,三十年後聖子,五十年也就是十年前進入正清派。

這個速度,正清派五百年來沒有。

慕容博做雜役時,被譽為天才中的廢柴。慕容博成功從雜役殺出爭奪每年唯一的一個外門弟子指標,又被譽為廢柴中的天才。當他晉級內門弟子的時候,周圍人已經沒辦法用言語評價他了。

馮坤讓開身子,一行人走了進來。慕容博從他身邊走過,看也沒看他一眼。

被完全無視,馮坤心里禁不住泛苦。

梁山坐在最後一排,正滿心好奇。

青雲大殿,水磨石磚,照得出人影,每人席地而坐,前擺了一方案,上面一小小香爐,里面三支香,不知是什麼香,人很自然的松軟關節,很自發的誠心敬意。

大殿內一共三十六梁柱,盤龍,極富道韻,仿佛要破空飛出,四周卻沒門窗,可見遠近雲霧繚繞,真如仙境。

大殿後就是下院各「行政」樓,長老院長辦公所在,總管分派任務以及統計功勛值的功勛閣,監察閣等,行政院閣後散落著各師傅的道場,最後一溜則是下院的丹房藥庫以及最讓人向往的藏經閣。

對了,《修真普學》上說了,認師傅很重要,跟著一個好師傅,日後修煉所需師傅會大力資助,就象前世考研究生跟了個很牛叉的碩導博導一般。

梁山正想著,忽然打了個冷顫,抬頭,慕容博正好掃了他一眼。

屈子才干咳一下,首先自我介紹,然後介紹那兩老頭,最後介紹慕容博。

接著屈子才代表下院講話,先說聖劍堂的歷史,然後下院的來歷以及大家以後的發展軌跡,花費半個時辰。兩個長老代表上院高層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無非是很看好你們之類的。梁山听得最後目瞪口呆。

「我叫慕容博,大家可以叫慕容師兄。」一個很好听的男聲打斷了梁山的昏昏欲睡。

梁山抬頭,就看到那帥逼人的家伙開始講話。

眾人開始听慕容博在那講他用了多少年進階金丹,用了多少年成為聖子,最終能到正清派成為外門弟子。

慕容博滔滔不絕,眾人豎起耳朵听,臉上從表面的恭敬變成發自肺腑的崇拜。一些重要處有的還記錄下來,這就像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學校會請過去考上北大清華的師兄師姐回來做高考動員報告一般。

慕容博的現身演講就是向在座的表示,有一天,你們也能像他一樣取得輝煌的成就。

梁山卻知道,這些都是扯淡,人跟人是不一樣的。

「不管你們來自哪里,哪個國家,在聖劍堂里面大家就是是兄弟,過去的恩怨都得放下,比如說,你們這批有個叫拓跋秋蓉的。」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著拓跋秋蓉。

「我只是打個比方,我們慕容家就是被拓跋氏滅的國,這些都是天數,在聖劍堂我們就要放下這些仇恨。」慕容博臉上洋溢著笑意,目光卻冷冽,是人都听得出,他在說反話。

什麼意思?跟拓跋秋蓉走得近就是跟他作對?這是要在外門弟子內孤立拓跋秋蓉啊,梁山正憤憤想,又听慕容博說道︰「我听說你們這批有個叫梁山伯的,人來了沒有?」

眾人目光又齊刷刷望著自己,梁山只得無奈點頭。

慕容博臉色一沉,道︰「我听說有個叫石虎死了,與你有關。」

梁山站起,正要辯駁,卻被慕容博惡狠狠盯了一眼,整個人立刻僵在那,居然開不了聲。

「既然你站起來,那就說說石虎是怎麼死的,這可是聖劍堂百年來沒出現過的事。」

梁山心頭忽然泛起一個聲音︰「石虎是你殺的!石虎是你殺的!」梁山一下捏緊拳頭,臉漲通紅。

「怎麼,敢做不敢認?」慕容博冷笑道,目光悄然閃過一絲殺意。

梁山身子忽然抖了起來,這家伙居然想殺了他!

慕容博的確起了殺意。梁山居然沒有屈服,可見他很有潛力。

「要不要殺了他?」慕容博心道。

慕容博現在在正清派是內門弟子,托庇正清派赫赫有名的太子羽翼之下。

太子看上祝英台,要下面對付梁山伯,沒有下達殺令,是因為太子不想沾惹因果。若是自己暗中下手,殺了這梁山伯,主動把這因果擔下來,太子是不是會對自己另有補償?

祝英台!慕容博忽然想到她來,心里一抖,雖然她眼下還沒破金丹,但獨佔一峰,正清派大力培養不在太子之下。

慕容博掃了梁山一眼,殺意隱退,對兩個長老道︰「此風不可長!」

梁山後背瞬間濕了,感覺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拓跋秋蓉臉顯驚容,眉頭微蹙。

慕容博哈哈一笑,道︰「今天就到這,願諸位努力!」說罷,長身而起,兩位長老屈院長立刻起身相迎。

馮坤適時大聲領叫︰「恭送慕容師兄!」

「恭送慕容師兄!」眾人起身大聲道。

眾人眾星捧月一般追出了大殿,馮坤饒有深意地看了梁山一眼也跟了出去。一時間,大殿就只留下梁山與拓跋秋蓉兩個人。

梁山身心為之一松,徐徐吐出一口長氣。

「我們是世仇,他這樣對我不奇怪,你又是怎麼也得罪他?」拓跋秋蓉問道。

梁山覺得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娘子祝輕雲。

娘的,是不是有人盯上祝輕雲呢??

見梁山面色不好,拓跋秋蓉長吁了一口氣,道︰「大丈夫有什麼好糾結的,來日超過他再找回今日就是。」

梁山眼楮一亮,道︰「還是秋蓉妹子想得開,我是在想恐怕不僅僅是口頭這般吧。」

「無非是日後堂內任務再沒人跟我們同行,一個不入流的人來將做我們師傅。」拓跋秋蓉輕描淡寫地說道。

梁山張大了嘴,露出苦笑,心道這還不夠嚴重,就這三點同樣的修行恐怕就要比別人艱難兩三倍之多。

梁山「深情」地望著拓跋秋蓉,道︰「秋蓉妹子,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了,左右無人,我們坐下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讓那些鳥人大吃一驚?!

拓跋秋蓉被梁山一聲「妹子」呼得殺氣欲振,卻听到「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佳句,殺氣竟然瞬間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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