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爸.說說就跑題.這不是說丫頭漂亮嘛.長得跟洋女圭女圭似的.講什麼去蘇聯換東西啊.」老太太不滿意的嘟囔道.
「對.對.對.」老爺子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笑著繼續說道︰「那蘇聯的小丫頭.長得就跟現在的芭比女圭女圭似的.那眼睫毛.那麼長（老爺子比劃的有點夸張.我感覺那不是人的眼睫毛.那特麼是牛的）.大眼楮.白皮膚.那小腰精細精細的.還大高個兒.那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咱們宿舍有幾個沒成家的小伙子.頭一次逛街的時候.就遇到一個這樣的蘇聯丫頭.當時都看呆了.跟在人家後面盯著看啊.結果.人家到家以後.這幾個小伙子傻眼了.因為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要不是遇到警察.說不定就得在外面凍上一夜咯.」
「說咱兒媳婦.你說什麼蘇聯小丫頭.真是的.」老媽再次糾正老爺子說說就跑題的習慣.
老爺子嘿嘿的干笑幾聲以後.朝著王麗麗說道︰「我今天推摩托車一進院兒.看到丫頭的那一瞬間.就跟當初在蘇聯看到他們那兒的漂亮姑娘一樣.丫頭.不是老爸夸你.你長得真好看.」老爺子說了半天.總算說到正題了.估計老爺子再跑一會兒題.我特麼都能急得搶答了.
「閨女.剛剛送你的兩件首飾.就是你爸從蘇聯給我偷偷帶回來的.」老媽驕傲的說道.
王麗麗撫模著脖子上的項鏈.眼中滿是感激之情.我知道這次回來.算是徹底讓這小丫頭愛上我爹媽咯.
老爺子再次喝了口茶水.意猶未盡的講述道︰「蘇聯黃金便宜死拉到.從蘇聯回來之前.咱們這群金屬結構去的工人.就開始研究如何將手里的盧布兌換成值錢的東西.帶回國內.
我當時就想好了.給你媽帶個三件套回來.項鏈.金鎦子.耳環.也有買成貂皮大衣或者其他電器的.反正大家誰也沒閑著.那真是滿載而歸啊.」
「媽.你把項鏈和金鎦子給了我.您戴什麼啊.」王麗麗感動的問道.
「哎呀.我可不戴了.干活不方便不說.還總丟.那年.我去沈陽腫瘤醫院做手術.耳環就丟了一只.從那以後.我就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咯.本打算結婚的時候給兒媳的…」
「咳.」老爺子怕老媽將楠楠的事情說出來.趕忙咳嗽一下.老媽趕緊閉嘴.
「丫頭.早給晚給不都是給嘛.就跟咱老兩口賺錢存起來一樣.你倆要是有正用.跟家打個招呼.我們有多少給你們拿多少.」老爺子認真的說道.
「可不是嘛.與其等我們死了.留給你們.還不落好.不如趁活著的時候.都給你們.換你們個開心.」老媽補充說明道.
關于這點.我特佩服我的爹媽.絕對是天下做家長的典範.想當初.我姥爺過世的時候.把錢全部留給了我的姥姥.結果.我那幾個姨娘舅舅.見天兒的惦記這錢啊.像我老舅那種人魈.巴不得我姥姥快些死掉.好分財產.
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姥姥去世後.那群人分財產的嘴臉.為了那點兒錢.一個個爭的面紅耳赤.就差沒打到法院了.至始至終.老爺子就對我媽說了一句︰「給多少都行.不給也不爭.咱家不指那錢發家.」
最後.三十幾萬的遺產.我媽只拿到了一萬元.不過.我挺開心的.至少我們家人對得起良心.說來也怪.我家人一直都平平安安的.你再看看那些為了錢.將人腦袋打成狗腦袋的親屬.哪家不出點事兒.呵呵.人在做.天在看.一點兒不假.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在我女乃女乃去世的時候.我才能那麼淡定的面對那些不要臉的親屬.將女乃女乃留下的錢全部用來購買墓地.而且放出那句狠話︰「老太太的錢.誰也沒權利分.我作為長孫.我說了算.要是錢夠.最好.多出來的.你們愛特麼怎麼分就怎麼分；不夠的話.超出的部分.我來添.」
不過話說回來.當時我說話底氣那麼足.完全是跟老大混.賺的多.腰桿兒才硬；你要換做現在.我的年紀也大了.顧慮也多了.財力也沒那麼雄厚了.估模著我就得跟家里人商量以後.才敢放出那番狠話咯.
打那兒以後.老太太對錢算是徹底看開了.只要我有正用.包括我搞工程.開攝影工作室.干婚慶.都是無條件的支持.正應了老媽那句「趁活著的時候.何不讓兒女高興.非要等死了.錢還是兒女的.而且還讓兒女嫉恨.」
王麗麗此刻已經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我看著眼前這小妮子.感到無比的幸福.男人的夢想.我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就能實現啦.
話說男人的夢想是什麼呢.答案就是︰床上的潘金蓮.相夫的秦香蓮.教子的孟母.痴情的孟姜女.
我這兒正感慨著呢.就听到屋外的狗狗們拼命的狂吠起來.隨後就听到有人敲門.
老太太離門最近.趕緊出去看門.過了一會兒.隔著窗戶看到老太太先是把一院子的狗重新趕到育苗室內.然後領著後院家的大叔進來.
要說後院這爺們也挺可憐的.五十多歲的人了.連套房子都沒有.工作更是不用提了.租的後院.平時收收廢品.種種地.找了個後老伴兒.倆人搭伙過日子.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一個人有手有腳的.卻甘于平庸.這怨不得任何人.
「吃飯呢.」這大叔進來後.點著頭沖我爸打了聲招呼.
「吃了嗎.沒吃過來一起吃點.」老爺子很好客的說道.
就見那漢子咽了口口水說道︰「不不.不用了.我有點事兒想問問老哥.」
「坐下說.」父親趕忙將對方讓到沙發上坐好.
「老哥是市里人.我就想問問.我給我兒媳婦遷個戶口.腿兒都快跑折了.也沒辦下來.都折騰快三個月了.實在是受不了了.我想問問老哥認識不認識公安局戶籍科的人.大不了我花點土鱉錢.把這事兒周蹬（方言︰搞定的意思）過去啊.」那大叔無奈的說道.
「為什麼要給兒媳婦遷戶口啊.」老爺子繼續追問道.
「我兒子不是貸款在市內買套房子嘛.兒媳婦還是朝陽農村的.借有房子的機會.就想把戶口遷到市里來.可沒想到遷個戶口咋這麼費勁啊.
我每次去都說我材料不全.還不一次性的給我說完.今天跟我要這個.明天跟我要那個.反正我是腿兒都跑細了.事兒也沒辦成.
兒媳婦那邊的臉色一天不如一天.我兒子還上班.沒時間跑.我這也是實在沒轍了.才過來麻煩大哥您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