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明錄 第二百二十七章 山洞大蛇

作者 ︰ 木落天堂

「你受傷了麼?」我問無塵,自己感覺一上並沒有哪里破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沒有啊,哪里來的血腥氣,這麼重。」無塵也聞到了。

這麼重的血腥氣估計隔著數里地狼群也能聞見。下著這麼大的雨我們可不能弄火把來趕狼。

「快,那邊好像是個山洞,把道長先抬到里面去。」

我手扶著廣陵子的頭的時候,卻感覺黏糊糊的。把手收回來一看,手上黑乎乎的一灘,被雨水一沖便順著手掌流到地上。血腥氣就更濃了。

原來是廣陵子身上的血。可是他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尸僵和尸斑都應該有了,血液也應該凝固在血管里了。怎麼會從頭上流出來呢?而且聞著的血腥氣還挺新鮮的。

我又把手伸到他腦袋下面,抹了一把,又有鮮血順著我的胳膊流下來。

「是廣陵子道長的血,快。」我已經听見狼叫了。

進了山洞里,我聞到一股霉味混合著血肉腐爛的臭味。這里面有人曾經住過,會不會是明沖那個老瘋子啊?

那山洞里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我跟無塵走了四五米的樣子便停了下來。沒有火把照亮,不知道里面會不會有別的野獸。

「你說這本道德經怎麼就是道家至寶了?」閑來無事我拿出藏在身上的《道德經》,好在用油皮紙包著,不然肯定被雨水泡爛了。不過還是有些地方被雨水浸濕,皺皺的黏在一起。我找一塊干爽的石頭,將《道德經》放在石頭上晾干。

「這本經書雖然不是《道德經》原本,卻是歷代道門掌教心血的結晶。他們將自己畢生的絕學注釋在道德經經文之下,可以說這本《道德經》,其實是歷代道法集大成者。要是能學會上面三分之一的道士,都可以自己開宗立派了。」

「原來這本書如此厲害。」看著那本平白無奇的線裝本的《道德經》,我倒是有些懷疑,「那怎麼就沒有你們道家的敗類來搶這本書呢?反正我是不懂你們的道術,這本書就留給你吧,也當我借花獻佛了。」

「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這本歷代掌教注釋本的《道德經》?」無塵作為一個道士,看到這種寶貝也是臉上抑制不住的欣喜。

「這是我從廣陵子道長那里得來的。」我可沒說是我從尸體身上搜出來的。

「這也難怪了。」

正說著,外面傳來了一陣悠長的狼嚎。一般情況下,狼在要攻擊獵物的時候是不會嚎叫的。他們叫起來一般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劃分勢力範圍,另一個就是招呼同伴。顯然現在的這聲狼嚎就是在尋找幫手呢。

我跟無塵都緊張的看著洞口,不過只能看見星星點點的雨滴,外面太黑了。雨聲甚至把外面的動靜都掩蓋了。這場雨下的太突然了,讓我一度懷疑這是不是跟上次我們被埋時下的雨一樣。

正在那里糾結呢,一陣陰風吹來,原本被雨水映得發白的洞口出現三個黑影。

「狼來了。」我小聲跟無塵說,無塵點點頭,手里拿著螭龍劍。

毫無預兆的,三個黑影突然變大,沖破雨簾帶著泥腥味和刺鼻的惡臭朝我們兩個撲過來。我手里的徐夫人匕往上一挑,心想著肯定把沖我過來的那頭狼的肚皮給劃一道口子。

然而沒想到的是,我匕首過處,卻劃了一個空。那狼身子在半空中一扭狡猾的躲過了匕首。我應變不及,被那畜生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雖然真氣流轉護住了筋脈,但還是被狼牙把皮肉給咬破了,疼的我想大聲叫喚。

原本就狹小的空間突然擠進來三頭狼,真是有點折騰不過來。我拿著徐夫人匕,短小精悍還好,無塵的螭龍劍簡直就成了累贅。雖然他也學會了明沖的長器短用,但無奈環境逼仄讓他的身法施展不開。

最麻煩的是那三頭狼似乎都有靈姓一般,並不蠻干,每一次的撲咬都顯得那麼合理。沒幾下我的小腿上就被一頭狼給咬了雞蛋大小的一塊肉去。好在我真氣運過去,還能將腿上的血脈封住,不至于流太多血的讓我發暈。

照說我跟無塵單獨哪一個對付三頭畜生都應當是信手拈來的。可偏偏在這個山洞里就是施展不開,而且這三頭狼比狐狸還要狡猾,或者是她們已經習慣在這里面跟人打斗。倉促間我跟無塵被逼的只能一直往山洞深處退。

退了能有十來米的樣子,那三頭狼卻不跟上來了,站在外面低吼著盯住我倆。好像地上有一根線一般,那三頭狼只是停在那里,便再也不敢上前一步。而它們似乎又不願意放棄,在那邊用前爪不停地刨著地上的泥土,鼻孔里不斷噴著粗氣。

「牟兄,它們好像不敢過來。」無塵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當然看得出來。那三頭狼肯定是害怕什麼,當然,不可能是我跟無塵。那只能是我們身後的什麼東西。狼跟狗一樣,嗅覺靈敏異常,肯定能聞到我們聞不到的危險。

「小心,身後可能還有更恐怖的家伙……」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脖子後面一陣腥風撲來,再看那三頭狼已經夾著尾巴掉頭就跑。

感覺有什麼龐然大物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了我的腦袋,根本就不敢回頭,我立即撲倒在地上。地上的腐臭味讓我差點吐出來,也只能忍著了,手腳並用往前爬。我都顧不得無塵了,眼前的景象都是漆黑模糊的,反正那三頭狼是早就不見蹤影了。

往前爬了能有兩米多,只听「趴」的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砸在地上。我頓時覺得胸口一悶,整個人居然被掀到了不能空中,幾乎撞到山洞的上壁。

我已經用實踐證明了人要想像貓科動物那樣在空中調整身體重心,安全著陸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在下落的時候盡量護住要緊部位,真氣運行到整個任脈,護住前胸。

還沒等我落到地上,突然覺得腰部一緊,就被一根粗大的繩子給纏住了。那繩子能有多粗?反正我是從來沒見過那麼粗的繩子。當初拔河比賽用的繩子算粗的了,捆在我腰間的繩子恐怕有那個兩倍粗。

而且那繩子越勒越緊,幾乎將我月復部所有的髒器全都擠到了盆腔和胸腔里頭。脊柱「咯咯」直響,我想喊無塵都提不起氣來。

「牟兄,小心蛇!」

無塵慌亂之中居然能提醒我小心。可現在小心又有什麼用呢,就算我知道自己是被一條蛇給纏住了,也無濟于事啊。無塵的話剛說完,我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就朝著洞里頭飛去。

我的身子撞到牆壁才停下來。掉到地上以後,我整個人都有點七葷八素的。好容易緩過神來,才發覺周圍都是刺鼻的惡臭。地上倒是軟綿綿的,甚至是有些泥濘。這個山洞原來就是個蛇窩。

剛才襲擊我的應該是一條蟒蛇。而我現在估計是落到了蟒蛇排泄的地方。

「無塵,你怎麼樣?」我強忍著惡心沖外面喊。其實我已經失去方向感了,只是看著哪里朦朧有點白光,便沖那頭喊。

回答我的是一陣飛沙走石。蟒蛇巨大的身體撞在洞壁上,將大塊大塊的礦石給撞下來。恐怕無塵正在受蟒蛇的蹂躪呢。

我手里的徐夫人匕經剛才一折騰,也不知道丟哪里去了,憑我赤手空拳,連給蟒蛇塞牙縫恐怕都不夠。我在山洞的最里面,暫時是安全的,不過到最後肯定還是砧板上的肥肉沒得跑。只希望無塵別那麼倒霉,直接就被蟒蛇給生吞了。

過了一陣,那條蟒蛇不折騰了,整個山洞就剩下蟒蛇身體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完了,無塵是被這沒腿的畜生給吃了。我也不敢喊他,怕出了聲驚動蟒蛇,它一個不高興回頭又把我給吃了。

可能是那條蟒蛇幾天沒有吃到活物了,正是餓的要命,它居然又聞著我的味道慢慢的爬了回來。可能是記憶力不錯,還記得剛才甩了一個人在自己的窩里。

我看到蟒蛇身上鱗片的反光了,粗略估計一下,最粗的地方應該比水桶還要粗一圈。根據我對蛇類的了解,這條蟒蛇估計得有十丈長。這麼大的蟒蛇,在現代社會是听都沒听見過的。而且膠東半島並不是蟒蛇適合居住的地方,至少環境不適宜。那這蟒蛇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我現在腦子已經不太會轉了。面對慢慢移動過來的蟒蛇,我只能思考它存在的可能姓,而不是怎樣才能在蟒蛇口中月兌險。真希望自己能推翻剛才所見的甚至所經歷的的一切,證明這只不過是一場夢。

突然兩個暗黃色的燈泡亮了起來,把我的思緒也拉回到殘酷的現實中。那是蟒蛇的兩只眼楮,它已經盯上我了。我再往後退兩步就到了山洞的最里頭,身後就是被蟒蛇磨的有些光滑的牆壁。

它已經把我逼得退無可退了,當然我也不會願意就讓它這麼把我給吃了。總要拼一拼麼,魚死網破也好。我將真氣在任督二脈之間運行了兩周,整個身體感覺又充盈了起來。其實身體里真氣的運氣,也就是力量積蓄的過程。我將力量擊中在左腳上,就等著蟒蛇一過來我就踢它的七寸。

我沒有表現出它所希望的那種灰心喪氣似乎惹惱了它。蟒蛇突然大嘴一張,烏黑的信子吐出來,幾乎就黏到我的臉上。接著蟒蛇的頭猛地往前一竄,血盆大口就朝著我的頭顱咬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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