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玄界 第二卷 夢紅樓 第十六章 暗室

作者 ︰ 醉武秋風

()黑暗,漫無邊際的黑暗,如牢固的網,緊緊地包裹住人的心靈。黑暗中,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可怕。

劉天羽無力地抬了抬眼皮,什麼也看不見。他立刻跌跌撞撞地爬起,在黑暗中一陣模索,如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他大聲呼喊,聲嘶力竭,可是回答他的,除了甕聲甕氣的自己的回音以外,什麼也沒有,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劉天羽不相信,又繼續喊了幾聲,就當劉天羽準備放棄呼喊的時候,突然好像從隔壁附近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你省省吧,就算喊破喉嚨,現在也不會有人過來的。」

劉天羽開始嚇了一下,但是他馬上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順著聲音模索過去,入手是冰涼的鐵門,門上方有一個方框,方框里面是冰涼的鐵柵欄。搖晃了下,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開口問道︰「你是誰?這里是哪里?」

那個聲音隔了好久,才慢慢冷漠地說道︰「我是和你一樣被拐進來的人,我來這里已經快三天了,除了每天定時三餐會有人來之外,就再也不會有人來。當然,除了今天白天關你進來的時候。」

劉天羽吃驚地打斷他的話,問道︰「被拐?你是說我們都是被人拐進來的?」

那聲音一時間沉默不語,似是默認。

劉天羽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抓我們進來是干什麼的嗎?」

那聲音道︰「還能干嗎?肯定是不干淨的勾當。」

劉天羽不明白他所說的勾當是怎麼一會事,便再次追問道︰「什麼不干淨的勾當?」

那聲音猶豫了下,反問道︰「你今年多大?」

劉天羽道︰「才過十三。」

那聲音道︰「你還太小,以後自然就知道了,不過你現在倒是沒有什麼危險。」

劉天羽道︰「為什麼?」

那聲音道︰「說了你也不懂。哎……」說完嘆息一聲,像是自言自語道︰「我要是也小個幾歲該多好。」

一時沉默,劉天羽覺得在黑暗里,不說話就似乎感覺不到有別人存在,于是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劉天羽。」

那聲音道︰「左映月。」

劉天羽又問道︰「听你剛剛的口氣,好像比我大,你多大了啊?」

左映月道︰「剛滿二八。」

劉天羽道︰「那我以後喊你月兒姐姐可以嗎?」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似是默認。

劉天羽道︰「月兒姐姐,這里到底是哪里啊?怎麼這麼黑呢?」

那邊左映月道︰「這里可能是地下室,現在又是晚上。至于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

劉天羽還有許多問題想問,但是就在二人談話之期,突然听到「吱呀」一聲,好像是一個鐵門被打開了,點點光線,從遠處照sh 了過來。借著這微弱的光線,劉天羽可以看清鐵門外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的兩邊是和這邊差不多的鐵門,似乎這樣的鐵門有很多。當然也有可能是光線的原因,看不見甬道的另一端。

在甬道的這頭,光線越來越亮,似是火把,光線忽明忽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還隱隱約約听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談話的聲音。

只听那男的道︰「大娘這邊走。」

一個充滿磁x ng的聲音道︰「哎呦,小嘴真甜。」接著又道︰「听說今天又買了一個小女孩是嗎?」

那男的笑道︰「嘿嘿,您的消息可真靈通。」

那個磁x ng的聲音又道︰「你大娘我啊,最近正好缺個燒水的丫頭,帶我去看看。」

那個男的又道︰「只要大娘喜歡,莫說是一個丫頭,嘿嘿,就是要小的的命,小的也……」

那磁x ng聲音冷哼了聲道︰「哼,少羅嗦,前面帶路。」

腳步聲也近了,兩個被光線拉長了的身影一前一後地出現在了甬道的盡端。這時,突然好像是起了什麼反應,甬道兩邊的各個鐵門內傳來了細瑣的響聲,仿佛有無數雙眼楮正饑渴地盯著甬道盡頭的二人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劉天羽靜靜地看著正向著自己這邊走來的二人,一個光頭的大漢,身材倒也結實,只是面上帶著異樣猥瑣的目光,走在前面。後面跟著一個妖艷的女子,大概二十五六年歲,粉面含羞,香肩微露,解舞腰肢嬌又軟,似弱柳晚風前,真是行一步惹人憐。劉天羽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風情的美女,雖然自己尚未成熟,但是卻也感到心撲通撲通亂跳。這真是個人間的尤物啊。

當然,畢竟劉天羽還是孩子,而且他現在自己就是身為女孩身,所以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只見那男的一臉媚笑來到劉天羽這里,回頭對身後的那個妖艷女子道︰「嘿嘿,大娘你看,就是這了。」

那妖艷女子看了洞口的劉天羽一眼,眼神里竟然劃過一抹疑惑,隨即很快消失,道︰「嗯,模樣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還算過的去。就是她了。」接著對身旁的男的道︰「把門打開。」

一陣響聲之後,劉天羽的房門被打開了,劉天羽後退了幾步。就在房門打開的一時間,甬道里的其他房間內,突然有女人的呼喊聲︰「放我出去,求求你們也放我出去吧。」接著是更多的哀求聲,一時間這甬道內人聲嘈雜。那光頭突然斷喝道︰「都安靜點,不願接客,就一輩子都別想出去。」

好像所有人,在听到‘接客’二字之後,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唯獨可以感覺的到,在那些緊鎖的鐵門後面,無數怨毒的目光正緊緊注視著這里。

一旁的妖艷女子,听到‘接客’二字之後,開始也稍微怔了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神s 。他望了劉天羽一眼,冷聲道︰「帶走。」便y 轉身。

那光頭就過來就要拉劉天羽,劉天羽趕緊後退一步躲開,喊道︰「你們……你們想干嘛?」

那光頭咧嘴一笑道︰「哎呦,還挺會躲。大娘看上你,那是你上輩子休來的福氣,別人想都還想不到呢。」

劉天羽道︰「我……我不接客。」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接客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見許多人听到‘接客’之後都很害怕的樣子,自然也認為那不是什麼好事情。于是就下意識里說了出來。

「呵呵。」听到他這樣說,那被稱為大娘的妖艷女子手掩朱唇,銀鈴般地笑了起來。似乎很開心,轉過身來到劉天羽身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劉天羽傻傻地看著眼前這個狐媚的女人,竟然也有點心慌的感覺,連道︰「我,我叫劉天羽。」

大娘道︰「劉天雨,呵呵,你今年多大了?」

劉天羽怯怯地道︰「我,我才過了十三。」

大娘又走近一步,來到了劉天羽身前。劉天羽只聞得一陣幽香撲鼻,趕緊低頭。只听她又道︰「呵呵,別怕,你還沒到那個年歲。」接著又用有點親切地口氣說道︰「放心,我只是讓你做我身邊一個燒水的丫頭,大娘我可不像那些臭男人們,跟著我啊,保證你安全。」

對于眼前的這個自稱大娘的女子,劉天羽不知為何會有點兒害怕,但是又有幾分信任。雖然也許她說的‘保證安全’可能只是哄騙自己的一個甜棗。但是,一想到待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那才是真的恐怖。

大娘看他似還在猶豫,便又道︰「這里黑呼呼的,你難道不怕嗎?」

劉天羽一怔,他說的正是自己最害怕的地方,于是默然地點了點頭。大娘好像早知他會點頭,便笑盈盈說道︰「走吧。」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門。劉天羽最終還是低著頭,跟了上去。

在經過隔壁的房間時,劉天羽停下了腳步,因為在鐵門那邊,透過方形的洞口,一張孤傲如冷月般的面孔,正用充滿羨慕幽怨的眼神,冷冷地注視著自己。想來正是左映月。

劉天羽停了下來,然後對走在前面的大娘道︰「大……大娘……」

那大娘也停下了腳步,嬌笑回頭道︰「呵呵,我不叫大大娘,你以後就喊我瓶娘好了。」

劉天羽道︰「瓶娘,可以把他也一起帶走嗎?」瓶娘一愣,而那個冰冷的面孔听後也是明顯一震。

瓶娘走回來,看了左映月一眼,又看了看劉天羽,猶豫了下淡淡地道︰「他倒是可以做我的貼身侍女。不過……」他笑著望了一眼左映月,又道︰「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劉天羽走上前一步,對著左映月道︰「月兒姐姐,這里好可怕,你……」

左映月目光依舊冰冷,並未回答。倒是瓶娘看了看劉天羽,然後微笑著,對那個光頭大漢道︰「把他也一起帶走吧。」

那光頭應了聲之後,打開了那道暗室的門,進去後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托住左映月的胳膊就往外拉。左映月掙扎了幾下,似乎很不情願地被光頭托了出來。那間暗室的門再次「 」的合上。

就這樣,那個瓶娘在前,劉天羽和左映月跟在身後,最後面跟著那個光頭大漢,一起沿著昏暗的甬道,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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