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錦︰王妃千歲 第五章 大婚之日,冷然相對

作者 ︰ 君遙兒

黎明迎來了初生的陽光,陽光透過紗窗流進丹宛懷的房間里,枝頭上,小鳥兒在唧唧喳喳地叫個不停。

丹宛懷站在屏風前,丫鬟們幫丹宛懷著衣。丹宛懷身著一襲血紅色的嫁衣,嫁衣以百花之王牡丹為主花,以百鳥之王鳳凰為主鳥,胸襟繡著金色的鳳凰,寬大的袖子繡著金色的牡丹,寬大的衣領露出紅娟衫,裙擺逶迤足有六尺,裙擺皆皆繡著鳳凰,牡丹手挽血紅色牡丹薄水紗,足登紅鍛子繡花鞋。著裝罷,丹宛懷又被丫鬟們擁到梳妝台,端正地坐著,任丫鬟們擺弄,無奈的笑著。銅鏡內,伊人發若黑瀑,面若桃花,眉如翠羽,眼如丹鳳,鼻似懸膽,唇似櫻紅,齒如含貝,肌如凝脂,膚若白雪,手似柔荑,足若白玉,指若春筍。丫鬟們用熟練的手法替丹宛懷打扮著。溫兒用少量的粉底涂在丹宛懷的臉上,同海綿輕輕仔細的抹均勻,一直抹到鬢邊和胯下,執起炭黑輕描秀眉,秀眉微微畫長,粉色孔雀石抹在眼上,金粉花鈿點在眉間,腮淡掃嫣紅,紅唇輕抿紅箋。鳳冠覆蓋著墨玉般的三千青絲,鳳冠的飾件以龍鳳為主,九龍九鳳,寓意夫妻長長久久,冠上瓖嵌著乳白珍珠,色澤鮮艷,冠頂一粒飽滿的乳白大珍珠,富麗堂皇,冠上嵌著龍、鳳、珠寶花、翠雲、翠葉、翠玉及薄鬢,鳳冠莊重,工藝精美。耳戴金墜,項戴珍珠,手腕鳳鐲。

溫兒欣喜的笑著,含笑道︰「公主,今天您真美。」

碧雲望著丹宛懷,眸中帶著羨慕,柔柔道︰「公主,您這麼美,明王爺一定會喜歡您的。」

碧雲話一出,其余的丫鬟們也紛紛附和。

「好了,貧嘴的丫頭們。溫兒,等會兒把本公主準備的禮物送給她們吧。」丹宛懷微笑。心中卻是苦笑。唉,今日就要為人妻了,人妻?我還是當年那個丫頭嗎?對著父王、王兄撒嬌的丹宛懷,從今天起,丹宛懷已經不能撒嬌了,我要擔當起保護雍國的責任,自己選擇的路,一定不會出現「後悔」二字,隨遇而安吧。

門外的嬤嬤敲敲門,恭敬道︰「公主殿下,迎新隊伍快到了,請問公主殿下弄好了嗎?」

溫兒應聲道︰「公主快好了,請嬤嬤稍後。」

溫兒拿起喜帕,繡著金龍彩鳳,喜帕蓋下,紅簾顯于眼前,紅代表喜慶。丹宛懷盈盈起身,溫兒在右旁扶著,碧雲在左邊扶著。丹宛懷瑩瑩起步,如履薄冰,步步生蓮。一小丫鬟打開房門,溫兒在丹宛懷身旁輕言︰「公主,小心門檻。」

「嗯」丹宛懷輕輕應了聲,抬步,出房門,碧雲款款退下,嬤嬤接過丹宛懷。喜婆跟在嬤嬤的身旁。身後的丫鬟跪下叩首︰「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丹宛懷的丫鬟們留在原地,明王府的丫鬟們分別跟在溫兒和嬤嬤的身旁。丫鬟八人,加嬤嬤九人,應是天長地久。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選自白居易《長恨歌》)

丹宛懷輕輕出聲︰「嬤嬤,如何稱呼?」

嬤嬤依舊恭敬,答道︰「奴婢吳冰芷。」

丹宛懷淡笑,「哦」,談話就此完畢。片刻,已出驛館。明王爺祁琰澤騎著白馬,一臉冷然,冷冷望著走出驛館的丹宛懷。

祁琰澤一襲紅綢錦袍,繡龍鳳,黑底邊,繡祥雲,手工精細,用料一等,黑綢繡靴,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俊美絕倫,墨玉秀發,桃瓣臉頰,修長劍眉,深邃明眸,玲瓏小鼻,紅潤唇瓣,凝脂肌膚。氣質凜然,英姿颯爽,皇家風範。祁琰澤左手執著韁繩,冷眼地望著一切。

丹宛懷由吳嬤嬤扶著上花轎,花轎選用紅色的香樟,紅色的綾羅綢緞,四角懸桃紅色圓球,雕刻金龍彩鳳,轎幃繡著「禧」字、金魚鬧荷花、丹鳳朝陽、麒麟送子、富貴牡丹、事事如意等喜慶、吉祥的圖案,花轎采用了浮雕、透雕、貼金、涂銀、朱漆等裝飾手法,精美華麗,繡「鳳鸞牡丹」,「福祿鴛鴦」,飾「四彩花燈」,披「大紅花綢」,不失皇家風範。

紅紗輕輕落下。「起轎。」尖細的聲音響起。轎夫款款把花轎抬起,瞬時,鑼聲鼓聲炮竹聲皆皆響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聲響震天,花轎漸漸晃搖。花轎中的丹宛懷,玩弄著手中的風鸞牡丹方帕,無奈地苦笑著。

在街道上觀看的百姓們,皆皆行跪拜之禮︰「明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明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願王爺王妃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祁琰澤騎著馬在花轎前,表情依舊冷然。眸中閃過恨意。祁琰澤喜歡的女子是雍國宰相寧汶理的女兒寧如瑜,可君有情,妾無意,寧如瑜喜歡的人是洛溪門的門主寒鏡澈。寧如瑜,丹宛懷的閨友,十八年芳,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祁琰澤十六歲時,隨皇兄去雍國,見到寧如瑜,便喜歡上了。曾親自登門像寧如瑜提親,寧如瑜當面拒絕,離家出走。晃眼間,兩年過去了,祁琰澤都找不到寧如瑜的下落。今,卻被紫淵帝賜婚,娶雍國的惜懷公主為妻。

至明王府,花轎停,祁琰澤優雅的下馬,站在白馬旁。轎夫壓轎,祁琰澤身邊的貼身侍衛清玄,小心翼翼的道︰「王爺,該踢轎門了。吳嬤嬤在看著呢。」

祁琰澤冷冷的瞪了眼清玄,清玄連連低頭,苦笑。

祁琰澤走至花轎前,無可奈何的踢了一下,吳嬤嬤連忙去扶正要出轎的丹宛懷,關切道︰「王妃,慢點。」

丹宛懷淡淡的應聲「哦」,有吳嬤嬤扶著下轎,停穩腳步,一旁的丫鬟遞過喜綢,祁琰澤冷冷的扯過,丹宛懷見祁琰澤如此,淡淡的拉過,吳嬤嬤見此,微笑。一樣的性子,天作之合。

吳嬤嬤含笑道︰「王爺,王妃,該進王府拜堂了。」

祁琰澤丹宛懷不約而同的應聲「哦」,在旁的吳嬤嬤、清玄、丫鬟們不自暗笑。祁琰澤丹宛懷起步,吳嬤嬤扶著,溫兒和王府的丫鬟們隨後。至大廳,丫鬟們適意的退至兩旁,待丹宛懷站穩,吳嬤嬤松手,和喜婆在一旁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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