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鬼才 第一百五十六章︰張讓之禍

作者 ︰ 燕雀哀鴻鵠

何進當然不可能放過董太後這個隱患,只是因為此時風頭太大,一旦有何閃失自己不免落下什麼把柄,盡管何進自信沒有什麼人敢以此為由找自己的不是,但終歸是小心為上,他當然是想好好享受一下手里的無上權勢,能少一事又何必給自己招來太多的麻煩呢?

而自董重自刎之後何進又大肆封賞了一大批他的人,例如袁紹便進位為司隸校尉。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但當日出言的曹操卻沒有討到半點好處,盡管曹操原本就不是抱著想要什麼好處的心才做的這些事,但如此厚此薄彼的做法還是令曹操心中頗感有些不滿。然則何進位居大將軍,如今更是手握大權,曹操也是無奈只得接受這樣的結果。當然如此一來曹操也自然就有些疏遠了何進和袁紹,與他來說袁紹這個曾經的友人如今已經變得和初時之時大有不同了。

而此時曹操也沒有忘記徐濟這個關鍵的存在,雖然此時洛陽城中並沒有人很在意徐濟的存在,但曹操卻清楚無比即便此時徐濟表現的極為低調,但所有一切都是圍繞著這個沒有動作的少年展開的。所以即便他沒有太多的動作但曹操從未輕視過這個極善隱忍的同僚。

而徐濟本人此時卻根本沒有想有動作的想法,對他來說如今的洛陽城內的局勢並不適合他有什麼動作,更重要的是張讓還能撐著這就意味著徐濟並不需要急于去選擇。當然徐濟心中並不是不著急,但此時的問題是他並不敢對輕易的有什麼動作,一旦觸及敏感之處就會招來何進的對付,這絕不是徐濟想看到的局面。

然則如今這般局勢之下選擇也已然不多了,徐濟當然不想這麼坐等,但現在徐濟就好似有力無處使。面對何進這個勢力龐大的集團,徐濟自忖還是避其鋒芒為妙。而張讓通過結好何苗也著實保住了他的小命,如此一來洛陽一時之間倒是突然就平靜了下來。只是透過這平靜的表象徐濟卻隱約看到了來自何進的那個磅礡的野心之中更多的野望,這遠遠不是終結,即便如今劉宏生死即為之人是他的外甥,但朝堂之上自然還有反對何進的人。這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臣子了,何進也不敢肆意妄為,一旦自己對其中某一個動手就招惹了他們身後整個勢力集團的反擊,這顯然不是何進身後這些世家會容許的事情。

而這也讓徐濟看到了更有趣的事情,實際上何進代表的是新興的世族對老一輩的世族,這之間的利益爭端說開了就是對如今利益分配不滿的一種表現。新興的世族希望得到更多的資源更高的地位,但老一輩的世族既然已經得到了好處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相讓?如此一來自然又產生了矛盾。但徐濟是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這與他渾水模魚無疑是有著巨大的便利的事情。

只是這還需要一些時間,只要不存在了外部矛盾這些家伙就會自己亂起來,徐濟正是等著這麼一個機會。當然如今徐濟即便是離開了洛陽恐怕也無法生存,他同樣會失去自己的地位,所以他還需要另一件東西,劉辯的聖旨。而這個東西徐濟自己是沒辦法去求得,但張讓是否能夠會意又難說的緊,而且徐濟並不認為張讓真的有必要為自己做這麼多,所以他不得不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去見一回劉辯了。

當然這並不急于一時,而今最大的問題是怎麼讓何進暫時的忽略自己,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就算何進真的忽略了自己那他手下那幫家伙卻未必會。至少袁紹對自己一定是念念不忘的,西園的事情對袁紹來說幾乎算是一次羞辱了,不說袁紹在西園一事無成,便只是阻礙了袁紹奪取西園控制權一事就足以讓袁紹對自己懷恨于心了。徐濟可不指望這位袁家長子有那麼寬宏大量。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是袁紹即便有找自己的麻煩也還空不出時間來,司隸校尉一職可算是實權職位了,這是一個比兩千石的官職,而且手下是真的有兵馬的,更是監督京師和京城周邊地方的秘密監察官,事務纏身的袁紹理所當然是沒精力來管徐濟的。而且袁紹甫上任之初還有不少的麻煩事情等著他去辦,這又是一個利好消息。

就在這樣的隱忍中徐濟閉門謝客不出。每日都只在執金吾府和徐府之間往來,也正是由于他如斯低調幾乎讓人忽視了他。但唯有一個人還對他念念不忘,他就是劉辯。

說來也是巧合,劉辯這段時間以來發覺到即便啟用了張讓也無法制約何進越發擴大的勢力了,長此以往劉辯心知自己必然會被何進束之高閣,屆時自己怕是就真的成了一個傀儡了。至于何進還政于他?這事情劉辯更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自己這位舅舅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就算不了解通過這些時候的冷眼旁觀也已經是看的明白,于是他再次想起了他那位好似人間消失的姐夫來了。

既然無法通過宦官來制約外戚,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另一個外戚來相互制約了,這是劉辯能夠想到的不多的辦法了,但是徐濟真的會相助自己嗎?劉辯並不確定,而且徐濟是否會選擇投向何進一邊也是劉辯無法確定的事情。只是事到如今劉辯的選擇余地已經幾乎沒有了,董太後被迫離開洛陽,張讓等人只能靠著討好何苗來求生,他身邊已經再沒有人能夠與何進抗衡了,如果想要擺月兌傀儡的位置,他只能寄希望于徐濟的幫助了。但這並不容易,劉辯很清楚,之前的那一次會面劉辯就已經看出徐濟是個極為謹慎而低調的人,如此性格的一個人恐怕不會因為所謂的忠心就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去冒險。

但劉辯也只能一試了,即便失敗也不過是加快了何進的動作,但若是成功自己也許就能擺月兌如今的尷尬境地。說實話劉辯本人對權勢並無**,但是何進對他生活的指手畫腳卻令劉辯感到憤怒。自己是皇帝,他何進就算是自己的舅舅但這天下終究是漢家的,他獨掌朝政劉辯也都忍了。但何進卻不知足的想要連他也一齊把控,這得寸進尺的做法劉辯如何忍得?

于是他下旨召見了徐濟,但劉辯終究是留了心眼,他在聖旨之上寫的是思念姐姐,希望駙馬和公主一道前來。這麼一來何進自然不會生疑,而且如今劉辯為其掌控。何進也根本不擔心劉辯翻出什麼大浪來,至于徐濟,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低調也讓何進幾乎忘記了徐濟的威脅。就在如此機緣之下,徐濟得到了面見劉辯的機會。

既然是私事自然便是在劉辯寢宮了,由于劉辯的強烈拒絕所以他並沒有將自己的寢宮移至劉宏之前的居所,所以還是住在原先的偏殿之中。由于是帶著目的的。所以劉辯實際上也沒有太隆重的設宴,只是擺著些伊寧喜歡的小菜,三人落座之後說了說過往的事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劉辯便以眼神示意徐濟。

徐濟偏頭看了看伊寧隨即會意,便轉頭對伊寧說道︰「寧兒。我與陛下有事相商,你且自去歇著吧。」伊寧自從劉宏死後也變得沉靜了些,聞言也沒有多問只是叮囑徐濟道︰「夫君早些,府中還有許多事情要辦。」說罷便獨自轉身而去。

看著伊寧遠去的背影劉辯忽然感慨道︰「姐夫當真厲害,當年姐姐可不是這般安靜的性子,往日朕尚年幼之時再宮中不知被姐姐欺負了多少回了。」對此徐濟也只是笑笑道︰「陛下在成長,寧兒自然也在成熟。陛下召見臣究竟所為何事?」劉辯見徐濟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也就不再閑扯家常道︰「姐夫想必也對如今洛陽的形勢極為明白,朕想請姐夫助我!」徐濟聞言看向劉辯,只見他尚且未月兌稚氣的雙眼之中滿滿的認真,而後徐濟笑了︰「陛下說笑了。如今有大將軍輔政,何須臣班門弄斧?」

劉辯聞言不由心下一黯,徐濟雖然並沒有站在何進一邊的意思,但明顯也並不想相助自己,但他卻不願意就此放棄,于是繼續說道︰「姐夫欺我年幼無知乎?大將軍不過視朕如傀儡!朕對于權勢全無興致,但大將軍把控朝政尚不知足更想將朕束之高閣,姐夫難道就坐視朕淪為一個玩偶不成?姐夫如今所處的境地想必也並不好,大將軍絕不可能放任執金吾這個位置上不是自己的人,一旦他空出手來。姐夫又當如何?」

徐濟輕笑搖搖頭道︰「陛下言重了,大將軍之心臣不敢妄加揣度,只是即便真如陛下所說臣又能如何?」說到這里徐濟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就如今洛陽局勢而言,臣已然無足輕重。陛下難道不知大將軍的勢力何其大?陛下要臣相助,只是臣卻只看到對抗大將軍是必死之局,恕臣無能,恐怕是做不到了。」

劉辯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但徐濟已經是他最後的期望了,而且如今也只有徐濟有對等的身份和何進抗爭,但雙方實力不成正比也的確是現實,而且是一個無法彌補的差距,徐濟這麼一說劉辯也自然無法多說什麼,但他心中的絕望和無力卻已經表露在臉上了。

而徐濟依舊不為所動,身在帝王家那個不是天生的演員?沒人知道劉辯是否出自真心所為,而且徐濟謀求的更多,現在不過是欲擒故縱而已。劉辯眼看徐濟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這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也只是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姐夫難道真的沒有主意?如今你我拋開帝王與臣屬的身份不談,姐夫便只當我是你的後輩,如今我遇到這般困境,姐夫可否為我想個辦法?」

眼見劉辯說了這話,徐濟自然也不好繼續這般無情下去,他皺眉看著劉辯緩慢的說道︰「辦法自然不是沒有,如今大將軍身後的世族與原先洛陽的世族已經有所爭端,陛下或可利用一二。只是這些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大將軍位居人臣之至,憑借的不只是這些,臣便是有心相助也是無力抵擋。」看到徐濟這般態度劉辯自然也清楚了徐濟的態度,徐濟也不是不想對付何進,但他力有未逮。而這一點是劉辯也無法完成的事情。

沉默半晌,劉辯問道︰「姐夫以為如何才能對付何進?」听到劉辯直呼何進之名徐濟也大約能想到劉辯是有幾多怨恨何進了,而劉辯說出這話也就意味著徐濟的鋪墊也做的差不多了,于是徐濟也沉聲道︰「在洛陽之內大將軍已然難有敵手,唯有以求外援了。」

劉辯聞言低頭想了想道︰「姐夫以為誰可為援?何進是豺狼,但外援卻未必不是餓虎。」听到這話徐濟不禁心中暗贊劉辯聰慧。他能在這麼短時間里就看出了自己所說的這個建議的利弊已然是極為不易之事了,但這並沒有讓徐濟停下他的話語︰「陛下大可尋幽州牧劉虞之流皇親相助,這些人皆是大漢皇族,想必不會坐視陛下忍受大將軍的責難。」

听到徐濟這話劉辯自然是心中一喜,但隨即又再一次皺起眉頭。徐濟這個建議確實是極好的,但如今與劉辯來說自身的自由都成問題。更不必說還要派人去尋求這些皇親的援助了。看到劉辯一臉的難色徐濟當然也已經猜到了劉辯的困擾,但他卻沒有說破,等劉辯自己說出來顯然要比徐濟提出要更有主動權,何況徐濟離開洛陽的希望也就寄托在這上面了。果不其然劉辯很快就向徐濟發問了︰「姐夫此計甚妙,然如今我手無權柄又將如何是好?而且朝中盡為何進的人。我亦找不到可以信賴之人為使啊。」

面對劉辯這個問題,徐濟輕笑道︰「陛下莫非忘了臣?臣可借回鄉探親之名攜陛下旨意離開洛陽,屆時自然可將這聖旨送往各地皇親處。」劉辯聞言立刻陷入難色,說實話他並不願意徐濟離開,他需要這麼一個能為自己出主意的人,何況如今剛剛從徐濟這里解了燃眉之急,更不願意放走徐濟,而且徐濟明顯是月兌身之計。但劉辯卻又沒有選擇,正如他自己所說他在朝中並沒有什麼可以信任的人,也正像徐濟說的那樣。只有徐濟的主意才是最安全的,至少徐濟和何進是不對付的,自己這位姐夫絕對是樂于見到何進遭殃的,所以這道聖旨離開洛陽之後至少能夠保證送到自己想要送去的地方。

如此糾結了半晌劉辯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徐濟想要置身事外自己也不能強制將他拖下水,而且徐濟顯然是站在自己一邊的,之所以不願意出面也是因為實力確實有著極大的差距,他最終還是同意了,但時機卻還需要等待。

但似乎連天時都在眷顧著徐濟,六月傳來了董太後于河間驛庭為人鴆殺。靈柩已經在路上了,而支使這件事的人不問可知便是何進,此時徐濟也終于開始動作了,時機已經到了。

而自從董太後亡故的消息傳到洛陽之後何進便托病不出,自然是為了避免為人議論。而張讓和段珪也趁此機會大肆散播于何進不利的流言,如此一來何進更是避而不出了。這事兒很快就傳到張讓之處,但此時張讓早已經無所謂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徐濟那邊的動作沒有瞞過他,如今大半洛陽都被董太後之事牽扯了注意力,所以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徐濟的異動,但張讓卻根本不在乎董太後那個老嫗。如今既然徐濟月兌身在即,他也沒有必要再想著如何苟全性命了。

面對這些流言和非議,何進自然是不知道的,但袁紹卻是坐不住了,他身為司隸校尉連日來不知道抓捕了多少散步流言之人,他自然知道在市井之間對何進的非議已經到了什麼程度了,雖然對何進這種武斷而且愚昧的做法感到不滿。但事已至此解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于是他便前去見了何進。

見到何進之後袁紹只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張讓、段珪等流言于外,言公鴆殺董後,欲謀大事。乘此時不誅閹宦,後必為大禍。昔竇武欲誅內豎,機謀不密,反受其殃。今公兄弟部曲將吏,皆英俊之士;若使盡力,事在掌握。此天贊之時,不可失也!」何進從來都不是一個有決斷之人,听到袁紹這話當然是大覺有理,然而卻又不敢決定,于是也便只回答道︰「且容我三思。」

但這事還沒等何進想好便已經有人將袁紹的拜見和這番話都告知了張讓等人,張讓立即作出了應對,他再次賄賂了何苗,這一次張讓的目的就不是活命了,他要在何進沒有決斷之前搶佔先機,又或者,反咬一口。

張讓當然也清楚自己的下場,但此時他已然無所畏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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