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執行者 第二十七章 上等試驗品

作者 ︰ 流行的雲

()「你叫什麼名字?」

「你問我嗎?」

「是呀,你的眼楮很特別。明亮,讓人感覺到很安心。」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蹲在另一個男孩身邊,兩個人靠在牆角。左邊的男孩又瘦又小,髒兮兮的身子被一套縫補過的舊衣服遮掩著,亂哄哄的黑發下面,只有剛剛清洗過的臉是干淨的。雖然是個孩子,稀疏的眉毛下面卻長著一雙充滿孤獨的大眼楮,他的眼角似乎總是閃sh 著淚花,仿佛情緒稍有波動便會哭出來。看得出來這是個愛哭的男孩。

「萊斯•博斯科恩。」蹲在右邊的男孩回答道,那是年僅八歲的萊斯。看得出來,這個孩子遭受過至深至痛的打擊,同樣亂哄哄的黑發遮掩著的額頭上居然印刻著皺紋,雖然有一雙明晰的眸子,其中閃sh 的不是天真孩童應有的活潑,卻是訴不盡的憂郁。

「我是伊默洛特•安特諾爾。」左邊的男孩似乎看出萊斯的心思,也就沒有深究那憂郁的源頭是什麼。不過,只要是稍微關心點時事的人,在听到博斯科恩這個姓氏的時候,絕對可以聯想到萬惡的「七柄劍」殺手。因此,也無需再刨根問底了。

「伊默洛特,這不是個好名字。」萊斯搖了搖頭。

「為什麼?」

「如果把你的名字倒過來念,就是托勒密。」萊斯逐個拼寫著。

「這樣不是挺好的?托勒密可是舊世界的偉大人物。」

「但是,歷史上也有一個叫托勒密的人,《神曲》中提到他是背信棄義的小人。」萊斯嘟著嘴,帶著一點排斥的口氣回答道。

「呵呵,你的知識還真是淵博。」伊默洛特笑著說,「總之,很高興認識你,萊斯。」

這個房間里面沒多少人,空曠而y n森森的屋中,稀零得散布著十三個人。除了萊斯和伊默洛特之外,還有五個孩子同樣挨坐在牆根,另外還有一個女人,一個牧師,兩個穿著囚服的人,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最後還有一個殘廢的但是依舊穿著筆挺軍裝的軍官。

「看見了嗎?那邊那個軍人。」伊默洛特指著殘廢的軍官,「我在報紙上看見過他的照片,他好像是不久前英勇抗擊蓋羅瑞軍隊的英雄。他怎麼會來到這里。」

「誰知道,總之我不想呆在這里。」萊斯把頭埋了下去,小聲地說。

「願主保佑你們。」牧師走到這兩個男孩面前,「這里,恐怕是這個國家最黑暗的地方了,即使是上帝也無法饒恕修建這個地方的罪人。這里,是這個國家永遠的罪惡。」

「這里是什麼地方?」望著牧師和藹的微笑,萊斯問道,「我們能出去嗎?」

「只要心懷希望,不放棄一切可能。」牧師也靠著牆坐下來,「上帝與我們同在。」

「嘿,那不是大名鼎鼎的威廉牧師嗎?」不遠處那個穿著囚服的人不屑地喊著,「你怎麼也淪落到這里了?還是說,你的上帝不再拯救你了?我看,你還是認命!」

「先生,您是?」威廉平靜地問。

「我?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海灣屠夫,新月灣上威名四震的尤利西斯•德馬依,引爆了佛拉門戈而是一艘豪華游輪,並且炸死了他們正在度假的杜恩上將的就是我德馬依大爺!」

「願上帝寬恕你,德馬依先生。」威廉在胸前劃著十字。

「收起你那軟弱無力的禱告,我不需要你替我祈禱!」尤利西斯惡狠狠地說。

空曠的遠處,腳步聲漸漸傳來,不久便充斥著整個房間。回蕩著的腳步聲讓人感到不安,在場的十三個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這里唯一的但是緊閉的厚重的大鐵門。

「到了,就是這里。」門外傳來說話聲。伴隨著一陣鉸鏈拉動的聲音,不多時,鐵門開啟了。「 嗒 嗒」,鏈條一直轉動著,直到那兩扇嚴實的大門完全開啟。

「歡迎來到第十三號研究所!」來者是費恩,方才已與大家照面過的看守著里昂最y n暗秘密的上校。他慢悠悠地踏進這間y n暗的房間。

「你隸屬于哪個部門?」殘廢的軍官突然開口。

「請重復一遍?」費恩裝作沒有听清。

「你,上司是誰?」軍官滿臉慍s ,「我是西北軍區第三荒原軍團的諾瓦利斯少將!」

「啊,我認出你了少將先生。」費恩慢悠悠地踱到諾瓦利斯面前,「這個地方,說實在的不太流行過去時。我當然認識你,曾經身強力壯的少將先生,或者荒原的英雄。非常榮幸您的到來。而我,正是這里的最高級別指揮官。當然,如果非要追問出我的上司,那麼我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你,馬里尤斯•索亞上將是我的直屬長官。當然,我也很樂意告訴你,我是在伍爾牧元帥的直接命令下,奉命修建這個秘密基地的,而伍爾牧元帥則是受拉季舍夫總統的授意,才下達了這個命令。而您的軍餃,說真的在這里一文不值,況且在你身子殘廢之前,你不過是個校級軍官,zh ngy ng不過是為了安慰安慰您罷了,親愛的少將。」

費恩繞著諾瓦利斯,一邊踱步,一邊奚落著,同時打量著諾瓦利斯僅剩的左腿。

「我當然是相當,相當的敬佩您,少將先生。面對蓋羅瑞那群野蠻人的襲擊,您確確實實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國家會感激您的!」費恩狡黠地笑著,「所以,為了祖國,為了偉大的里昂母親,也為了你,能對得起你的軍餃,盡到軍人最後的職責,請您在犧牲一次!」費恩的鞋面上突然泛起銀白s 的光,幾行符文閃現在他的軍靴上。費恩一腳踢在諾瓦利斯僅存的左腿上。

一聲慘叫,諾瓦利斯的左腿被炸成肉末。少將摔倒在地,掙扎著,吼叫著。其他幾個孩子被那飛濺的肉末嚇哭了,本來靠著牆勉強站穩的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景嚇得滿臉煞白,威廉不停地禱告著,那個衣衫襤褸的人則用手遮蓋了眼楮,萊斯和伊默洛特害怕的低下頭。隨即,門外涌進許多士兵。

「立即將這位可敬的少將先生投入到‘獵豹計劃’中。」費恩一聲令下,幾個士兵將倒在地上申吟的諾瓦利斯拖出門外,鮮血拖了一地。諾瓦利斯怒罵著,詛咒著,知道聲音傳不到這里為止。

「接下來,」費恩繼續掃視著剩下的人,他的目光立即停留在那位臉s 煞白的女人身上。不經意間,女人注意到費恩的目光,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但是身後已經緊緊地貼到了牆。兩個士兵會意,立即向那女人走去。

「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不,我是布朗的妻子,你們不要亂來!」女人驚恐地望著費恩。

「哦?已故的首席執行者的夫人。唔,能被首席執行者看中的女人。」費恩拍拍手,「但願你像你丈夫一樣偉大!將這個女人投入到‘鳳凰計劃’中。」

「不!我丈夫不過是個混蛋,我一點也不偉大!」女人嘶叫著,推搡地被兩個士兵強行扯出門,「求求你們,放了我!」

「當兵的,你比我們還窮凶極惡呀!」尤利西斯和另一個囚犯湊上前,周圍的士兵立即圍向他們。

「那麼,兩位囚犯有何指教呢?」費恩慢慢地轉向尤利西斯和另一位囚犯。

「撕下你那令人作嘔的臉皮!」另一個囚犯率先沖向就近的一個士兵,「我可是首都剁碎手,肉販托尼!已故的首席執行者正是死于我之手!現在,我要將你們全部剁碎!」

一股令人不安的E元素場覆蓋了整個房間,托尼身上的囚服瞬間炸得粉碎,墮落者的外衣披在他身上。緊接著,一柄兩米長的巨大屠刀貫穿了離他最近的士兵。托尼舉著屠刀,殺進了士兵的隊伍中。尤利西斯也發動了E元素,沉重的鐵鏈繞在他手上,鐵鏈的末梢掛著一只海錨。尤利西斯的E元素感應線全數盤繞在鐵鏈上,只是稍稍一揮動,鐵鏈便揮舞起來,又有數十名士兵被海錨擊碎了頭。

「啪啪」,費恩鼓起掌。「很好,選擇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來做試驗品果然是最好的選擇。」費恩的E元素場慢慢撐開,竟然在兩個墮落者的E元素場之間擠出一席空間。兩個殺人犯同時後退幾步,他們預感到不妙。

「你們沒有好奇,為什麼這樣的機構中沒有準將級別以上的軍官坐鎮嗎?」費恩摘下手套,鋼鐵的義肢露出來,「尤其是像這樣干著喪盡天良之事的特殊機構,更應該有元帥一級的軍官來鎮守才會更保險呀。」

兩個殺人犯相視而笑,說︰「我管你是什麼軍餃,只要你死在這里,軍餃是什麼一點意義也沒有。」

「說得好,我就是要做點有意義的事,給你們看看!」費恩的義肢上突然亮起紫紅s 的圖騰,隨著他E元素場的增強,義肢上的圖騰越來越亮。費恩沖向托尼,一把抓住他的屠刀。E元素突然增強,隨即托尼的屠刀閃爍了一下。托尼下意識地松開手,下一秒他已經被一陣劇烈的爆炸沖擊著撞到牆邊。眾人看清了義肢上的圖騰,幾團燃燒的火焰圖騰正中,一行文字尤其耀眼︰「BIGBANG」。

「你是,自爆上校賴昂•費恩?」托尼瞪大眼楮,眼珠子里盡是血絲。不等他起身,費恩已經竄到他跟前,冰涼的義肢按在托尼的肩上。就像剛才的諾瓦利斯一樣,托尼在慘叫聲中被炸掉一整只手臂。

鐵錨從費恩的後方猛烈地砸來,卻被費恩輕松地接住。又是一陣閃爍,海錨被炸成碎片。爆炸的勢頭還沒消失,緊接著鐵鏈也開始爆炸,最後將沒來得及松手的尤利西斯的雙手一並炸斷。勝負已定,費恩甩甩手,整個義肢上的血落了一地。

「作為獎勵,把他們一起納入‘復仇女神計劃’中。」費恩沖著身後的士兵揮手道,士兵們立即沖上前。

「還沒完!」托尼掙扎著翻起身,又一柄屠刀出現在他另一只手上,幾名士兵立即斃命。

「余興節目還真是多。」費恩饒有興致的走前兩步,托尼也迎著他的方向一步步逼近。

突然,托尼奔跑起來,兩米長的屠刀上亮起一行符文。

rugghi ~托尼怒吼著,他的身影不停變換,費恩居然一時也無法抓住他的影子。轟的一聲,整個房間顫動著,激起一陣又一陣煙塵。托尼不愧是曾經殺死了首席執行者厄恩•布朗的人,憑借著這個回路,大家似乎看見一絲轉機。

煙塵散去,費恩的義肢露出來。眾人驚奇地看著他的義肢,義肢不僅抵擋住托你的攻擊,還將托尼的屠刀深深地嵌住,托你居然一時拔不出來。

「作為獎勵,你的另一只手我也收下了!」紫紅s 的圖騰再次閃爍,托尼在爆炸的沖擊力中喪失了另一只手。

「你這個混蛋!」

托尼瞪著充斥著血絲的雙眼,墮落者外衣不斷包裹著他的身體,他的E元素場竟然再次擴張,一時間費恩的E元素場竟被掩蓋。托尼咆哮著︰「不要小看我!」話音未落,托尼的E元素感應線紛紛具現化,頓時,上前把鋒利的刀子指著費恩,齊刷刷的飛過去,攻擊面之廣,一時竟封鎖了費恩所有的行動路徑。

「困獸之斗,毫無意義。」費恩的E元素感應線也活動起來,一時間爆炸聲連連,上千把刀子盡數被費恩的E元素感應線纏繞,一旦被纏繞著,在短暫的閃爍之後,刀子便炸裂了。托尼躺在地上,見到自己最後的底牌被對手無情撕毀,半晌張不開嘴。

「作為獎勵,我要你死!」費恩慢慢走到失去行動能力的托尼面前,一只腳踩在他的身上。最後一陣巨響,原地只剩下一灘模糊的血漿以及被燒焦的地板磚。

「你真殘忍,自爆上校。」威廉一臉震驚的看著費恩沾滿鮮血的義肢。

「別急,這就輪到你們。」費恩指著威廉,「我同樣相當敬佩您,您鍥而不舍地,用盡一切心思地去挖掘這個國家的罪惡,並把它們公之于眾。老實說,我也恨死你了。所以,你才會被帶到這里,然後,你將被投入‘死神之鐮計劃’,不錯的名字對嗎?讓你這個愚蠢的基督徒背著撒旦的名字,光榮地成為這個國家的武器,跟著這些孩子一起為祖國獻身!」

「你的價值觀已經極度扭曲。你已經不再是人了。」威廉冰冷地說。

「雖然我知道你只會動動嘴皮子罷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閉嘴。」費恩一步步逼近,「還是說,非得要我炸掉你一只手臂或一條腿你才肯老實一點嗎?」

莫名其妙地,費恩感覺腿上傳來一陣熾痛感,低頭一看,大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燒傷一大片,他更不知道那個叫萊斯的孩子是怎麼靠近自己的,他的小手正按在自己的腿上,手上泛著光,竟然是自己剛剛使用的回路,只是威力遠遠不如自己罷了。但是這種種一切已足以讓費恩吃驚。

「你!」費恩又驚又怒,不過片刻之後他冷靜下來,他注意到萊斯的眼楮,那雙烏黑的瞳中正泛著光芒,「這個,難道是‘十三只眼’嗎?」

「這批試驗品真是太有質量,賺翻了!」費恩揚起腿,一腳踹在萊斯的後背上,萊斯的後背灼傷了,費恩毫不留情的在他血肉模糊的背上又補上一腳,「將這個孩子單獨納進‘神聖復仇計劃’中,並且立即開始試驗,不用做皮試,不許打麻醉藥,交代那些博士能弄多疼就弄多疼,這個家伙應該是博斯科恩家的孤兒,是珍貴的實驗品,越是珍貴的我越要糟蹋。」

看著士兵們抬走陷入昏迷的萊斯,費恩滿臉愉悅地看著剩下的人,說︰「剩下的小白鼠們,尤其是威廉牧師,你們可以繼續耍嘴皮子了,感謝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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