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執行者 第二十一章 天使花園

作者 ︰ 流行的雲

()天使花園位于里昂東南,瑞茨省省會城市漢普頓市郊,鳳鳴谷山下。這里是里昂共和國的發祥地,早期里昂的先民們從里昂盆地跨越這座山嶺,走進東邊的大平原。不僅如此,早期領導里昂人民走向d l 自主的領導人們都在鳳鳴山脈出生,因此鳳鳴山脈一直是里昂人民心目中的聖山。

據說天使花園曾經是里昂共和國開國元勛的府邸,那位偉人的名字不知為何淹沒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史料上沒有絲毫記載,現實中也沒有留下充足的物證。若不是這座隱藏在深山中的府邸被發現,史學家們大概還會在這個問題上大打出手吧。至少,這座保存了1700多年的古老建築證實了傳說中的開國元勛的存在。如今,這里作為某財團旗下的福利機構一直延續到今天。

茂密的森林被薄薄得霧氣所遮掩,古老的建築借著林間縫隙露出一隅。漸漸地,樹林消失在身後,視野逐漸被各s 鮮花布滿。在素s 的大霧中,五顏六s 的花海分外好看。一縷陽光從山頂溫和地投下,在花海間彌散了一夜的霧氣頃刻間散開。一棟藍白s 建築呈現在眾人面前。

「歡迎來到天使花園。」院長葉普蓋尼?布爾巴領著萊斯等人穿過庭院。

「果真名副其實。」望著坐在樹下談笑的老人,在花園中嬉戲的孩子們,萊斯動情地說。

「過獎,這些付出顯然還不夠。」葉普蓋尼面帶微笑,「那麼,我有什麼可以協助您呢?」

奧布萊恩和雷米留在花園中。奧布萊恩沐浴在陽光下,打量著四周和諧的環境,一臉享受的樣子。

「想不到他還留下這麼愜意的地方。」

「哪位大人?」雷米坐在樹蔭下,看著在花園中散步的老人。

「你的記憶中多少應該有一點印象吧,即使不那麼完整。」

「一點也想不起來。」雷米按著眼楮,「雖然,總感覺來過這里。你似乎知道什麼?」

奧布萊恩用沉默來回答。

葉普蓋尼帶著萊斯來到辦公室。石砌的牆,給人一陣懷舊感。這個房間保持原狀,一直用到今天。壁爐里正生著火,比較顯眼的是,壁爐上方有一只雨燕的標記,標記上方還掛著一把槍。

「天使花園是西蒙家族投資的項目,西蒙的長子每年都會來這里做慈善活動。」葉普蓋尼搬出一張椅子,「請坐,博斯科恩先生。」

「勒內可是個乖孩子。想想看那時我還只是副院長。」葉普蓋尼回憶了一陣,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隨後,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

「1773年的新年,我們拍過一張合影。那時候前院長已經92歲了,前院長非常喜歡那個孩子。瞧,勒內就在院長身旁。」葉普蓋尼指著照片正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指尖又滑到老人左邊的一個孩子身上,「勒內,那一年他才六歲,這一晃時間真快。勒內在孤兒院中一直沉默寡言。不過,在那個新年過後,他稍微開朗了許多,漸漸也和同齡人說話了。這些,全都是院長的功勞呢。月底之後,參加完院長的葬禮,勒內就被一對夫婦帶走了。」

照片上老人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身著西裝的他一點也不顯老。站在他身旁的男孩則顯得有些柔弱。

「金s 的頭發,藍s 的雙瞳。」萊斯看著照片出了神,久久才把目光移開。勒內俊美的臉龐上有一絲持久的憂傷,瞬間觸動了萊斯。

「您的手?」萊斯注意到葉普蓋尼拿照片的手。

「你是說上面的紋身?」葉普蓋尼舉起手,她的手背上印著一個七把劍交織在一起的圖案,「呵呵,你知道,每個人年輕的時候總是有一段瘋狂的經歷。」

「是呀。」萊斯喃喃地說。

「不過,畢竟勒內的家人死于‘七柄劍’殺手。」葉普蓋尼始終保持著微笑,「話說回來,博斯科恩先生您與勒內是同鄉?」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對他幾乎沒有什麼印象。」

門外走進一個金發的小伙子。

「院長,您的茶。」

「哦,艾蒂安,放在桌子上就行。」葉普蓋尼親切地說,「艾蒂安是這里的員工,前年剛來,是個很能干的小伙子。阿,這位是萊斯,zh ngy ng派來的首席執行者,今天他來這里調查那個毫無章法的凶殘殺手。」

毫無章法?萊斯想到。

艾蒂安的眼神黯淡下來。「是那個‘七柄劍’殺手嗎?那個臭名昭著,毫無良心的,殘忍拆散一對有一對美滿家庭的混蛋,是他嗎?」

「誒,可惜只是個冒牌貨,而且還不止一個。」萊斯答道。

「什麼嘛!一個冒牌貨也能過得這麼逍遙。」不知不覺,艾蒂安握緊了拳頭。

「但是,他畢竟還執行著原‘七柄劍’殺手指定的鐵律。」

「你的意思是,冒牌殺手接下來要找當年幸存下來的人行凶?而那個人是你?」艾蒂安的瞳孔一陣驟縮。

「那可不一定。」萊斯輕松地說,「畢竟當年幸存的不止我一個。」

「是這樣嗎?」艾蒂安緊繃的臉慢慢松開,「那,我先告辭了。」

「牆上那把槍是?」萊斯環視四周,果然最顯眼的還是那牆上的槍。那不是一般的槍,而是一把威力高強的阻擊槍。

「誒。」葉普蓋尼的眼神一陣恍惚,「那是前院長的遺物。」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今天我們能在這里留宿。」萊斯微笑著結束了談話。

下午的時光是在孩子們的歡笑聲中度過的,zh ngy ng的貴賓來訪,當然要進行一些特別活動。最後,萊斯等人還和天使花園中全體成員在花園中合影,這一忙就忙到深夜。直到深夜,萊斯才從這近乎于慈善事業的活動中月兌身,回到葉普蓋尼安排的房間中。

「我們不去找勒內麼?」雷米有些不解。一個下午,他和花園里的老人們一直在聊天。

「暫時不,我們需要在這里迎接一個貴賓。」萊斯很舒服的靠在沙發上,不停地看表。

「奧布萊恩呢?」將近十二點,奧布萊恩還沒有回來,雷米覺得有些奇怪。

正想到這里,突然窗外一片通紅,妖艷的紅光一閃而逝,打斷了雷米的思緒。紅光剛剛熄滅,萊斯已經不在室內。

花園中,兩股E元素場劇烈地對撞,花瓣紛飛,瞬間凋謝,那美麗而脆弱的鮮花哪里承受得起這樣狂暴的沖擊力?

「原來是E元素生物玷污的女人產下的污穢麼?」奧布萊恩的長劍在月光下閃sh 著鮮血般的紅光,他的面前伏著一大團血肉模糊的肉球,正不停地吱吱叫喚。

「請同情他們好嗎?」萊斯從花園的另一頭走出來。

「同情?」奧布萊恩斜著眼瞥了瞥萊斯,「那要看我心情如何。」

說話間,面前的肉團突然炸開,一直體毛鮮紅的大老鼠尖叫著,他肆無忌憚的破壞著這美麗的花園,泥土迸裂,大地在鼠人的糟蹋下撼動著,這只發狂的野獸早已忘記自己曾經是「人」了。

「完全獸化的大老鼠。」奧布萊恩鄙夷地說。面對老鼠的沖撞,奧布萊恩並不打算讓開。

「Δαμ?κλειο?

σπ?θη!」殷紅的劍光貫穿大老鼠的身體,一陣腐尸的臭味彌散開。

「這家伙到底是在死人堆里呆了多久?」奧布萊恩還是後退了一步,一臉鄙夷地看著眼前的怪物。

「他早就死了,看看他的瞳孔。」萊斯y n沉著臉。

既然早就死了,冒牌貨,那麼,請安息吧,岡察洛夫不希望看見,你們頂著他的名號再去行凶。

「早在看合影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兩陣細微的波動從身後以極快的速度飛來,定楮一看,兩枚子彈已經sh 進大老鼠的體內。

「柯爾特阻擊槍,加上E元素的支持,sh 程和威力翻上一倍,至于j ng準度,」萊斯轉過身,望著遠處天使花園的主樓,「葉普蓋尼院長,真有你的。」

葉普蓋尼收起阻擊槍,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大老鼠在奧布萊恩揮刀之前已經倒在狙擊槍下了。

「今晚在這里留宿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讓我看見不少j ng彩的畫面。」

「博斯科恩先生的判斷力真是驚人。」葉普蓋尼依然保持著微笑,「‘七柄劍’殺手早在1773年就不存在了。這些冒牌貨應該知道,死者應該受到尊重。」

「沒錯。早在看合影的時候,我就知道‘七柄劍’殺手已經去世了。那張烈焰中冷酷的臉龐,即使再過一百年我照樣能夠辨認出。」萊斯望著葉普蓋尼手中的柯爾特,喃喃地說。

「不錯,在岡察洛夫遇到那個人之前,我們是里昂前總統直轄部門的殺手。這個部門您一定知道。」葉普蓋尼說。

「總統的七柄劍,愚昧的前總統仿照狄斯卓伊大帝設置的殺手部門。部門中的一名成員,也就是現任總統漢寧?薩瑟蘭,最終解散了這個令人恐懼的部門。我雖然曾經不止一次懷疑過你,但是此前總沒能聯系上。漢寧應該把你們安頓得很好,你們沒有造反的必要。」

「真是麻煩漢寧了。」葉普蓋尼伸出手,七柄劍的圖案呈現在眾人面前,「最早我們只是刺殺敵國間諜,突然有一天,我們之中的一位成員,岡察洛夫?奧涅金與我們失去了聯系。不久後,‘七柄劍’殺手開始四處作案。

「起初,總統並不怎麼關心這件事但是漢寧很在意。難以置信,漢寧那時才幾歲呀?最後,我找到了岡察洛夫,他和一個黑衣人走在一起,而那個黑衣人,把他變成了墮落者!」葉普蓋尼的手在發抖,「我朝那個黑衣人開槍,但是都沒有打中,黑衣人的身體仿佛是透明的。黑衣人注意到我,他飄過來,速度飛快,鉗住我的喉嚨。岡察洛夫似乎還有神智,他朝黑衣人身上打了幾槍。于是黑衣人吃痛之下松開手,我立即掙月兌,快速地補上幾槍。

「我們一直在跑,身後幽暗的街巷中,黑衣人的腳步聲一直跟著我們,他不緊不慢的追過來。不知道穿過多少街巷,那黑衣人最終追上了我們。當時,我幾乎絕望。

「突然,我感覺到背後亮起一盞燈,黑衣人緊張地後退著,他看起來很懼怕那燈光,但我覺得舒服極了。我轉過身,看見一個身著白s 長袍的老人,站在我們身後,他身上的光芒包裹著岡察洛夫。然後,我驚喜的看見,岡察洛夫身上的墮落者外衣消失了。」

「那個老人,是不是須發著地?」奧布萊恩的聲音又一次在顫抖。

「是的。隨後,我們被帶到這里,接受這個剛剛得到投資的天使花園,照顧這里的老人和孩子。」最後,葉普蓋尼露出和藹的微笑。

「最後一個問題,您當時見到岡察洛夫的時候,在他身上有沒有看見什麼異常之處?」萊斯很關心葉普蓋尼的這段敘述。

「如果有的話,那時候岡察洛夫的瞳孔有些許擴散。」葉普蓋尼答道,「就像剛才那只大老鼠一樣。」

「看來是同一個人所作所為。」萊斯想起前幾天在哈吉市發生的事情,「那個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那麼,作為交換,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葉普蓋尼輕聲說,「您怎麼能肯定今夜會有人襲擊天使花園?目標是我嗎?」

「您可能沒有注意。」萊斯答道,「今天,那個叫艾蒂安的員工,在談到‘七柄劍’時,他的表情顯示的異常憤怒,不同于常人那種單純的道德譴責式的憤怒。和我一樣,那是失去親人的我們獨有的。同時,他和我年齡相仿,又是金發藍眼,于是我猜測他是勒內。」

「那麼,‘七柄劍’確實應該退休了。」不遠處的森林中,男人隱藏在黑暗里觀察著月光下的那群人,他開始向更y n暗的地方走去,他的聲音漸漸消失在林間,「那麼,接下來該準備什麼呢?真是傷腦筋。」

「原來如此,院長,曾經是‘七柄劍’嗎。」艾蒂安站在院長的墓前。那個曾經毀了他一家的凶手現在正安詳地沉睡在這片美麗的淨土下面。雖然他肯定懺悔了,但是萊斯還是無法釋懷。

「院長一直對我關愛有加,一直希望我能開心。我小時候不太愛說話,這一點很讓院長頭疼。」艾蒂安撫模著墓碑上凹陷的刻字,「‘這里沉睡著一位傷心的懺悔者。’一開始並不太理解它的含義,現在大概明白。」

「是啊,安息吧。」萊斯平靜地看著躺在墓碑前的柯爾特,「可以裝彈七發,沒有用專門的阻擊槍子彈,而是填裝的左輪子彈,很高明的作案手法。」

「你變化很大。艾蒂安轉過頭,碧藍的眼楮望著萊斯,「你的頭發,雙眼,不僅僅是外貌,連x ng格都一起跟著改變。關鍵是,你不經常笑了。」

「曾經丟失的東西太多,總是沉浸在失落中,以至于忘記了該如何笑。」萊斯低聲說,「但願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重新遭遇我的經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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