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婚,少將猛如虎 71.長大了,放手,希望你好

作者 ︰ 秋如意

叮——

三道冷光,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劃過。

語環只覺得眨了下眼,手上的鏈子就落了地,低訝一聲,俯身要去揀時,男人開了口。

「喬語環,你不是說要跟我分手?還說從此婚戀嫁娶各不相干?那你還跑來干什麼?」

語環被噎了一下,「我,女乃女乃說……」

他立馬打斷,冷哼,「夠了!我衛東侯就是再不濟,還沒到要女人同情的地步。你現在已經來了,也算安撫了他們,你可以走了。」

他抬步就走。

她氣得大喝,「衛東侯,你夠了你!」

又沖到他面前,可是還沒看到臉,他立即轉過了背,她又沖,他又轉。她更氣,索性就跟他杠上了,直要追上他的正面兒。

于是,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打起了轉轉兒。

以衛東侯為圓心,語環為半徑,做不規則轉動數個來回。

最後轉得語環頭昏腦漲,直覺得丟臉極了,大叫一聲,撲上去要抓男人的手臂,男人的後腦勺兒就像長了眼楮似的,身子一閃就躲開了,害她撲了個空,腳下一個趔趄就往地上倒去。

今天衛太後為了給孫兒留下一個美好有希望的念想,特意給語環帶了條極有女性氣質的長裙,下擺小了點兒,語環這一番大動作鋪展不開,一抬腳就出事兒了。

「啊……」

男人又閃開了,眼看一片白晃晃的石板地兒,又要為她還沒好的身子,添上幾道傷。

她閉上眼,準備忍痛。

「笨蛋!」

臉頰似乎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拂過,身子一輕,恢復了平衡。

可是她再朝看過去時,還是那個直挺挺的背影兒。

這回,終于輪到女人握拳頭了。

「衛東侯,你能不能把人家的話听完了再發表你的少爺脾氣啊!我今天來,的確是因為冬女乃女乃和冬爺爺的請求。可是我們至少也認識那麼多年了,做不了情人,難道就要像仇人見面一樣嗎?如果你想這樣,好,那我就不在這兒惹人嫌,我走!」

語環轉身就走,倒真是干淨利落得讓周人都忍不住豎大拇指。

姑娘V5啊!

「等等!」

「干嘛?你要听我把話說完了?」

語環目光一閃,立即轉回身,哪知,男人的速度更快,又背過去了。

握拳——這個家伙,到底在搞什麼?

「好,你有什麼話,一次說完。」

「衛東侯,你那是讓人說話的態度嗎?以前是誰說,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楮,才叫有誠意?」

握拳——這女人現在越來越得瑟了!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拉倒!」

他又要走,她卻急得跺腳了。

「衛東侯,你听我說完。」

終于,又站住腳了。

這一團兒拉鉅戰啊,瞧得站在太陽下的眾人,齊齊抹汗嘆息——太纏綿吶!

「謝謝你。」

雖然大家都瞞著我,可是憑直覺,我還是願意相信,昨天救我的就是你。

「不管怎樣,謝謝你在過去的六年時光里,給了我那麼美的一個夢。」

雖然已經破了。

「幫我成長。」

「我知道,現在的命運都是過去的自己一手造成,我不怪你了,我原諒你以前做的那些蠢事兒。」

他低著頭,握緊了拳頭,呼吸都覺得疼。

她抬頭看著橘藍的天,目光晶瑩,微笑,「以前太年輕,太不懂事,太自以為是,總是任性而為,不自量力,不懂珍惜。現在總算長大了,也學會了……」

「這一次,真的放手吧!」

「衛東侯,我希望你以後能找到真正屬于你的幸福,我也能找到屬于我的幸福。以後想到對方時,不會再有什麼不舍和怨言,能平平靜靜的對自己說,至少我曾經愛過的那個人,也挺好,並不是那麼糟糕。」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自嘲,又有些松口氣,卻沒發現,男人隱隱顫抖的肩頭,極力隱忍的震動。

「衛東侯,希望你以後踫到真正喜歡的女孩,別再那麼大爺了,體貼一點,珍惜一些,不要動不動就讓她失望,傷心,能好好的,一直在一起。」

「我提前祝……」

「夠了!」

男人忍無可忍一聲爆吼,朝前沖了幾大步,卻又突然停住,他躬著身子,卻阻止不了身體的變化,看著自己的手掌變大、變厚、長滿了絨毛,伸出尖尖的爪子。

「衛東侯,你怎麼了?」她要上前卻被他粗啞的聲音吼住。

「我衛東侯就是天生的大爺,又怎麼樣!憑本少爺的條件,多的是女人倒帖,不需要你喬語環雞婆瞎操心。你要走就走,要分就分,爺們兒不攔你。你能把你自己照顧好了,別再蠢跑去撞汽車,還被什麼流氓混混佔便宜,弄得雞飛狗跳的就謝天謝地了。」

看不到男人的臉,她卻覺得心里暖暖的,原來真的是他!

「走了。不見!」

「哎,你的……」

語環還想揀項鏈物歸原主,那人的身影倏地一下就跳進了直升機,好像發射的子彈一樣快,機門被用力甩上,反光的玻璃什麼也看不到了。

很快,飛機升空,消失在朗朗晴空。

……

驀的,一聲怒吼從遠處悠悠蕩出。

飛機上

衛東侯跪落在地,憤怒地嘶吼,無法抑制地想要砸地板,卻被周人警告這飛機經不起他的折騰,最終只能抱著毛絨絨的腦袋,蜷縮成一團,賁張的肌肉撐壞了剛剛換上的背心和長褲,露出朝後勾彎的強勁大腿, 亮的黑色皮靴也被撐壞,露出駭人的巨掌。

其他人瞪大了眼,看著他的異變,全緊張地帖著機艙壁,一動也不敢動了。

突然,一個平板電腦被甩到金瞳下。

屏幕里播放著一個實時畫面,仔細一看,正是剛才他們離開的機場,一個視頻通話,鏡頭對準了一群人前方的空地上的一個綠裙女子。

只見那個女子爬在地上,似乎在找什麼,動作有些丑,姿勢還不太雅觀,但瞧得出她找得很認真。其他人要幫忙,都被她擺手拒絕了。

通話時間一分一秒地跳動,足足持續了一刻多鐘。

他看到她,一截一截的揀起了被他那一爪劃斷的鏈子,和那顆金色的子彈。

然後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包包里,一副松口氣的模樣。

可惡!

這個蠢女人嘴里明明說著那種蠢話,還管護身符干嘛!

大爪子一揚起來,就被旁人喝止了。

「等等,還有!」

原來,竟是梁安宸敢捋這虎須。

在屏幕上抹了幾下,調了一個新文件出來,接著放。隨著那些圖片、視頻的播放後,衛東侯的情況似乎很快得到了控制,身上的異變也慢慢收了回去。

袁飛虎瞥了眼梁安宸,眼神里不乏贊賞。

梁安宸兩指一並,行了個不三不四的禮,自有幾分得意。

心說,比起藥物治療,他一直覺得心理治療更有利于病人的自我恢復。

懂沒,這就叫科學!

像衛東侯這頭只喜歡用身體思考的大猩猩,就得經歷一翻傷筋動骨,方才能在精神上得以升華啊。

——笨蛋,不是說想吃五仁餃子麼。做了這麼多,也不回來,誰吃得完啊!

——快快,纏上紗布,這是醫用消過毒的。啊,不行,先撒點兒雲南白藥。好像還可以口服?

——呸,不要臉。

原來,這電腦里的圖片和視頻,都是衛東侯和語環同居那會兒拍下來的。甚至有一些,是他不在時,悄悄被勁爆小組的人給錄下來的。

女人一邊洗他的大褲衩,一邊嘀嘀咕咕抱怨。

女人和女乃女乃一起,為他包五仁餃子,說笑不停。

女人夜里睡不著,拉開抽屜偷看明明說已經被扔掉的他的專屬手機。

他心里的矛盾,不甘,痛苦,難受,都在這一個個不經意的記錄瞬間,得到妥帖的安撫。

袁飛虎一巴掌拍上那顆毛絨絨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戰狼,人類也是從最初茹毛飲血,到月兌去蒙昧蠻夷,懂得禮儀廉恥。人類也是生物群里的一種,也是從獸月兌胎而來。你本來就是站在巨人肩上的孩子,豈能輕易言敗!」

梁安宸接道,「東子,克服獸性,戰勝自我。」

郎帥急道,「隊長,加油啊!」

眾人齊聲鼓勵。

良久,一聲獸嗷從平穩飛行的飛機上傳出,飛機一個晃蕩。

「哎,拜托,無線電都要被震斷啦!」

「隊長,你輕點兒,這鐵皮也經不起你折騰啊!」

一聲怒嚎沖向起,「好你個眼鏡和隻果,你們竟敢背著我偷拍環環的睡美照!我說過我不在的時候不準亂拍,你們敢違抗隊長命令,回去負重越野五十公里!」

「隊長,你又公報私仇。」

「我就報了怎樣!」

……

市刑偵大隊

助手小李一手夾著資料,一手拿著手機,腳步快帶地來到了詢問室。

「陳隊!」

陳易洋正在詢問室里提審兩個涉案人員。

看到助手小李朝他揮了揮文件夾,他給記錄員打了個招呼,關門出來。

小李說,「陳隊,剛才十泉鎮醫院來電話,說那個光頭老大搶救無效,已于零晨三點死亡。」

陳易洋眉頭微皺。

小李又拿遞出資料,「這個是那幫流氓的小頭目爆牙男,目前還在昏迷中。我怕再失去一個證人,先做主把人轉到市里了。」

陳易洋表示贊同,點了點頭。

看了看資料里拍出的照片,他眯起眼,「醫生說過這些傷,是什麼造成的麼?」

小李點頭,「不像是人,八成是野獸。但我已經調查過別墅區附近居民,沒有听說有類似攻擊性的動物出沒。陳隊,我想再提審幾個混混。」

陳易洋合上資料,「好,可以再排察一下。」

小李默了一下,小心問,「陳隊,您也覺得這不是普通的綁架強爆未遂案?」

阿易洋突然笑了下,「探案有時候靠直覺是沒錯,不過法官和檢控官那里只看證據。小子,多用心。」

小李心下一喜,知道這是隊長大人給他機會學習,立馬將自己對案件的調查分析講了一遍。

陳易洋最後說,「查清楚事實真相可以。但要注意,別讓這件事聲張出去讓記者知道。」

小李立即行了個禮,叫了聲「知道」,一臉干勁兒地跑掉了。他心里當然清楚,之前陪隊長見了那個特種大隊總隊長,對方言明的要求就是不能讓軍屬受到名譽上的傷害。

做為警察,又是男人,他們當然恨不能這些作奸犯科的家伙通通不見天日。因為強爆案的判刑頂多十來年,沒死人也就三五年出來了。可是那卻會給受害者,造成終生難以磨滅的傷害。這個損失,不是什麼三五年十來年可以彌補的。

這是小李第一次獨立探案,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刑事案件,還是讓他投入了十二萬分的精力。

對陳易洋來說,讓小李接手此案,當普通案件處理,讓小李磨練一下探案技巧,也算是給袁飛虎一個交待了。

不過,不久後突然發生的一件事,讓陳易洋改變了初衷。

「陳隊,那個出租車司機嗑藥過量,死在拘留所里了。」

司機正值壯年,且上有老母,下有幼兒待哺。除了染上毒癮這一個不良嗜好,其為人並不是很糟糕。前後也被當地派出所抓去戒毒數次,但又故太復萌。也算是個老毒癮,怎麼會嗑過量死掉?

陳易洋直覺,這突然的死,有些蹊蹺。

「那個爆牙男怎麼樣了?」

「啊,陳隊,那爆牙男趁警員不在,逃了。」

陳易洋帶著小李奔往逃犯現場,不想很快就接到交警電話,說人已經撞死在路邊,救出來時人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離死不遠了。

這一下,十泉鎮綁架強爆未遂案的主犯和關鍵涉案人員,都死掉了。

陳易洋感覺到,這起案似似乎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了。不僅是袁飛虎在刻意隱瞞著什麼,司機的突然死亡,將之前他們一直以為的「意外」撞見被綁架,指向了可能是有人蓄意安排策劃。

可惜,現在人死了,重要的線索全斷了。

……

綁架事件後,語環和雷小古隨了衛太後的好意,在大酒店里住了幾日。

衛太後還親自去公司幫女孩們兒請假,帶了一幫同事,來大酒店探看女孩們,又請眾人吃飯聊天玩耍,幫兩人壓驚。

「來來來,灑點兒柚子水,去去邪氣兒。大鬼小鬼齊退散,以後瘟神邪神都別想找上我們家環環。」

也不知老太太打哪兒找了一堆柚子葉,蘸著水往語環身上灑,惹得周人都又笑又羨慕,真說語環苦盡甘來,認了個了不得的好女乃女乃。

語環忙把老人拉坐下,不好意思地說謝謝。

衛太後正玩得高興,立馬又從包包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紅繡包,從小紅繡包里取出一個木雕嵌寶的佛像,說,「環環,這是女乃女乃專門到廟子里給你求的平安佛,高僧開了光的哦!來,女乃女乃給你戴上。俗話說,男戴觀音,女戴佛。以後你有了佛主保佑,一定會否極泰來,凡事順風順水。」

「女乃女乃……」

語環被老人的情誼感動,抱著老人,紅了眼。

心想,也許她曾經失去了很多,但是現在她也得到了很多。

喬語環,你要惜福。

趁著無人時,衛太後拉著語環的手,語重心長地說,「環環,不管你和東子以後怎麼發展,你也是女乃女乃的心肝寶貝,以後女乃女乃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不過,女乃女乃還是希望,你真能放寬心,看開些。」

語環點頭,「嗯,女乃女乃,我听您的。」

衛太後笑笑,又說,「不僅是東子,還有雪兒。雖然雪兒她已經嫁出去了,但她好歹做了我衛家十幾年的養女,也不是一日兩天就能斷了的情念。也許她之前做了些不恰當的事兒,讓你受了委屈,這事兒也過去了,咱們就放下了,好不好?」

語環怔了一下,緩緩點下了頭。

她知道自己的心病,也不想再讓那根刺扎在心上,既然已經說要跟衛東侯分手,又何必再揪著當初那些不放。

「女乃女乃,我會慢慢放下的,我保證。」

想通後,語環調皮地行了個軍禮,惹笑了老人。

衛太後雖然常年被老伴兒寵得孩子氣了些,但心里也跟明鏡似的,早就瞧出語環的心障,想要好好開導一下了。她也果然沒看錯,這姑娘心軟又善良,更容得人,心下也為衛雪欣松了口氣。

……

深夜

人潮涌動、音浪瘋魔的酒吧。

包廂的一角,電話鈴聲唱起「我願意為你,願意為你,願意為你付出我所有」時,一個打扮韓派的年青男子急忙拿起電話跑進了包廂附設的洗手間。

哪知門一開,洗手間里一對野鴛鴦正坐在洗手台上,打得火熱。

「出去!爺要打電話。」

「呃,那……飛哥,馬上,哦寶貝兒……別夾那麼緊……」

「滾——」

「啊呀!我們就走,就走,您別生氣。」

野鴛鴦終于分了體,連滾帶爬跑出了洗手間。

青年男子黑著臉,回頭對著電話里「喂」了一聲,卻立馬變得溫柔如水,各種討好。

「姐,您放心,您交待的事兒,我都辦得妥妥當當的,絕對露不了一絲馬腳。」

「姐,咱們好久沒見了,什麼時候……」

「這個,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再動手。畢竟這才……好,您放心,我一定派人把那小**盯緊了,不會讓她安生。」

「梅兒,我真想你了,你不會有了新歡,就把咱的小弟弟都忘了吧?」

洗手間外

被趕出來的野鴛鴦被一包廂的男女嘲笑了個透。

女人恨恨地狠掐一把男人,疼得男人嗷嗷直叫。

「真搞不懂,打個屁電話有什麼了不起的。」

「妞兒,你不懂,那電話可是飛哥的真愛,赴湯蹈火再所不辭的。」

「我呸!我听說他那個所謂的姐,早就嫁做他人婦了,還真愛呢?真愛會嫁給別的男人,不就他媽看上他這條陰溝里的癩蛤蟆好使喚嘛!人家一吆喝,就餃著大骨頭屁巔巔兒地爬上人家大床……」

正跟著偷笑的人突然住了聲,女人還不喋不休地嘲諷挖苦,不知道話題主角已經站在她身後,男友已經白了臉,一揚手就扇她巴掌,卻被那年青男子一手攔住了。

女人一看,這方發現自己撞了大禍,哆嗦著就要離開。

年青男子兩大步跨上前,抓著女人的手臂朝後狠狠一摔,嘩啦一聲碎響,擺滿了空杯子玻璃瓶的玻璃矮幾,碎裂在女人身下,女人只穿著一件虛掩前胸到大腿根兒的小布料,頓時被玻璃渣子劃得渾身鮮血直流。

包廂里驚尖聲一片。

青年男人冷聲一喝,臉色陰沉得不得了,抓起一長瓶酒瓶狠狠一嗑,斷了半截。

「臭表子,我讓你他媽的八婆,今兒我就讓你叫個夠!」

眾人驚駭,沒人敢上前阻攔。

只見青年男子提起女人的一只腳踝子,手上的斷酒瓶朝女人的腿根下扎去,頓時驚起一串慘呼痛叫,男人手起瓶落,鮮血瞬間染紅了女人白生生的**,順著男人高舉的手臂,淌了一地。

在這酒吧一條街上,沒人敢惹小飛哥。

因為,他比誰都狠,絕,不要命!

……

休息了一周,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語環和雷小古都迫不及待地消了假上班去。

其實,這段時間,兩人怕自己胡思亂想,都抱著電腦找事兒做,還達成了「以毒攻毒」的一致意見,要把這個鬼屋項目做好。

語環一直跟屋主北靖。JOE聯系,商討設計方案。

雖然沒有見到項目實體,不過兩人在山里也折騰了一番,對周圍環境、地茂等等情況,有了非常切身的感受。

于是在之後的交流里,語環的靈感不斷爆發,和雷小古思維踫撞,已經有了幾個設計方案稚形,就等著回公司跟經理商量,全面啟動這個項目。

「終止投標?!」

「語環,小古,其實公司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經過了反復思考利弊得失,再三調查了解項目的情況,才得出的結論。」

沒想到,兩姑娘帶著已經起草好的方案草圖,信心滿滿地到公司報到,之前一個個滿眼勢利、一腔逐利的總經理和財務經理,全都大搖其頭,說要放棄項目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兩姑娘十分不解,更不甘心。

財務經理瑤姐忙給上司做補充,「語環,小古,其實公司也不想放棄這麼大個客戶。可是,形勢比人強吶!之前你們說那里有鬼,咱們還不信。這不,你兩還沒著店兒就遇到那種,咳,幸好這人都沒事兒。

後來我也托朋友仔細打探過了,那幢別墅的主人之所以賣掉別墅,舉家移民,也都是因為別墅里的確常有邪門兒的事發生。而且,有風水堪輿大師都去看過,說那里氣塞風藏,破天漏地,不宜家居,更適鎮壓千年邪祟……」

雷小古可不干了,她之前只是借這點風聲想跟語環一起做大項目,賺大錢,買小樓,現在失了戀,要不找點兒事做一準瘋掉,立即表示不怕邪祟,一切向錢看、向厚看!

總經理立馬大汗直下,直給瑤姐打眼色。

瑤姐忙說,「我說你們兩丫頭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兒。要想做大項目,公司才接了兩個,給你們做就是,何必非盯著這個觸人霉頭的鬼屋呀!再說,你們這才雙十年華,大好青春,萬一再出了什麼事兒,不說公司賠不賠得起醫療保險費了,還不是虧了你們自己,你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家里人想想哪……」

啪啦啪啦一大堆理由,總之就是要讓她們放棄。

「語環,」經理看著一直沒吭聲的女孩,立馬把新項目資料拿出來了,曉之以情地說,「其實我們也很過意不去,你在城里也沒親人,這次出事兒,也是我們太大意。既然事情過了,咱們就別再想了,咱往前看,來,這是……」

語環抬手將資料推了回去,看著經理的眼神,也是非比尋常的固執和堅持,「經理,我明白你們的好意。其實,剛發事時我也想放棄了。不過,這幾日我和北靖先生聊了很多,我知道他對這個屋子的期望很大,這也是他在猶豫再三後才決定買下的,想做為在國內長期定居的家。並不是渡假別墅,也不是拿來投資,是真的拿來自己住的家。」

女孩故意加重了「家」這個字,那代表的意義,讓屋內的人都靜了下來。

「北靖先生給我講了很多他小時候的事,也許有些同病相憐,我更希望,能為他打造好這個充滿回憶的家。經理,公司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接下這個項目?」

「語環,這……」經理為難地跟瑤姐交換了一個眼神,瑤姐直搖頭。

「如果公司實在不願意,那,那就做為我自己接到的項目,我不要那些高提成,只要讓我做完這個項目,好不好?」

雷小古也急著將草案拿了出來,各種說服。

最後,經理和瑤姐有些騎虎難下,說公司高層要再開會討論討論。

……

「不行!」

衛東侯斬釘截鐵的拒絕,讓預料之中的王紹銘嘆了口氣。

電話里的聲音瞬間高揚八度,「這丫頭是不是想賺錢賺瘋了,之前不是讓保險公司賠了她一筆錢,這會兒干嘛要盯著眼兒,還住那受害地點鑽。她腦子里裝的都是豆腐渣嗎!」

王紹銘解釋,「喬小姐說,她跟客戶交流過,她覺得……」

「我說不行就不行。她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不是已經給她拿新的項目了嗎?」

王紹銘抹了把額頭,心說這傳話人真不是好做的啊,還得耐心解釋,「是。那邊的總經理也已經給我看過新項目,都是市里非常好的項目,其中還有國慶節時房地產交易會的參賽項目。但是喬小姐說……」

衛東侯又截了話,「既然那麼好,那就說服她放棄。你們還是做人家上司的,連這點兒說服力都沒有,還當什麼主管,不如回家賣紅薯!」

頓時,可憐的助理一個頭兩個大。

「東少,你真的要喬小姐放棄?我听總經理說,喬小姐很堅持,而且之前休養時就跟那個客戶交流了很多。若是硬要她放棄,恐怕……她會很難過吧!唉,既然是老板您的命令,那我這就給總經理說。」

王紹銘重重地嘆息一聲,緩緩地放下電話,在心里默數一、二、三……

「等等!」

王紹銘看了眼天花板,又拿起電話。

那頭的聲音**地問,「你說,環環是怎麼說的?」

王紹銘好笑地終于把總經理轉敘語環的關于「家」的話,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做了匯報。

最後,大老板終于點頭同意了,當然,這是有條件滴。

……

「語環,經過公司討論決定,咱們還是尊重你的意見,以及客戶的需求……」

以上省略經理大人習慣性一堆官腔說詞。

「這個鬼屋項目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

語環不管前面嗦了些什麼,急忙伸手接過資料,經理卻沒立即松手。

反是嚴肅地說,「不過,咱們也是有條件的。」

「經理?」語環不解。

其實,總經理比語環更不解,從什麼時候開始,集團公司竟然如此重視一個小小裝修設計員了。之前撥下一筆保險醫療費不說,這會兒做個項目也要遙控指揮,還要全盤細節上報。

這真是讓他又惶恐,又興奮哪!

一個身形矯健的男子走了進來,普通長相,普通身高,普通衣著,普通氣質,放人堆兒里就不容易被人注目的那種。

可是,當你對上他的眼眸時,就會被他眸底的精銳之色震到,明白這看似普通的人其實並不普通,那不過是他為真實身份而偽裝的保護色罷了。

「語環,這是公司專門配給你的保鏢兼助手。」

語環著實一愣,正要開口,屋外跟著響起一陣激烈的爭吵聲,跟著雷小古激動的身影就沖進了進來。

「環環,救我!」

雷小古一把抓著語環,躲到語環背後,跟追進來拿人的瑤姐來了個楚漢對峙。

「環環,他們不讓我幫你,他們要把咱姐妹兩徹底隔離,他們真是太可惡了,完全沒有人性哪!環環,你要是不要我,姐妹我只有去……」

這個夸張的「死」字,當然沒機會出口了。

語環問,「經理,為什麼?」

總經理心底哀嚎,面上還得裝得人五人六的把理由編得天花亂墜,「這是公司對你接下這個鬼屋項目的兩個基本要求。一,為免再發生之前那種事兒,且項目地點又不在城里,你必須兩頭跑,一個女孩子家家也不安全。這保鏢兼司機,也是為了你的人生安一有保障,必須帶上。」

「二嘛,公司高層都認為雷小古的業務能力還不夠完善,不足以勝任給你做助手這個職務。所以,公司另外給你派了兩個助手,以便你更快更好的完成這個項目。」

「如果你要接下這個項目,就必須同意公司的這兩個安排。」

瑤姐立馬跟腳補充,「語環,公司這麼安排都是為了你好啊!你瞧你非要堅持接這項目,咱們也體諒你為客戶著想的心情,答應你了。現在,你可不能再跟咱們談條件了。保鏢和助手,可都是為你好。」

原來,之前瑤姐就正給雷小古做安撫工作,讓雷小古自動放棄。雷小古怎麼肯哪,當即就鬧到了堂子上。

語環看著好友可憐兮兮的模樣,也沒料到事情怎麼又變成了這樣兒。

「那個,經理,這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我已經習慣跟小古搭檔了,而且之前的草案都是我們一起做好,溝通很默契,這一下換了人。之前小古的努力不都白……」

「是呀是呀!憑什麼讓我白做工,讓這些人來揀現成的便宜。總經理,你不公平!瑤姐,你欺負咱們女性同胞算什麼女人啊!」

得,又堵上了!

……

另一方

「隊長……」

郎帥一臉陰沉,眼神哀怨,宛如死鬼般突然飄到了衛東侯面前。

衛東侯剛剛跑完了一個五十公里,正舒舒服服地躺在練習凳上,舉著兩頭掛滿了鐵圈的舉重杠,極富節奏地做著曲臂運動,簡直就像在舉一根火柴棍兒。

听到叫喚聲,他一睜眼,被嚇到,胸口爆出一口氣。

 啷一聲,火柴棍兒成了大鐵坨子直落胸口。

四百多斤非人類的舉重量啊,誰說輕巧了,壓在肉身上也沒法出氣兒的好不好。

「你,你……」

「哎呀,隊長,對不起,我以為你真跟舉火柴棍似的輕松。」

郎帥裝模作樣地抓著鐵杠子,當然,他是抬不起來的,前後又吆喝了幾個哥們兒,才把東西給移開。

「臭小子,你謀殺啊!」

「隊長,我已經死了!」

「去你的!」

衛東侯抬腳要踢,不想郎帥竟然直接蹲地把帥臉給送上來,害他暗咒一聲「X的無賴」,這一腳當然就踢不下去了。

衛東侯拿起毛巾,往浴洗室走。

郎帥就飄在他身後,拿哀怨至極的眼光盯著後腦勺看。

月兌光了,赤條條了,水花熱氣都遮沒了。

還能瞧見衛大隊長身後飄著一哀迎的背後靈,哀怨的眼神兒持續加溫中。

「隊長……」

擦干了,穿上衣了,一扒刺頭,水霧噴濺。

衛東侯帥臉抽搐了一下,咬牙忍著,回寢室。

郎帥繼續跟著飄。

半路踫上穿著白大褂的梁安宸,又拿著一個藍色文件夾,塞給衛東侯,還扔下一句曖昧至極的話,「屋里,我等你!」

周圍人都被眼鏡片上的那道冷光,凍得發顫。

衛東侯冷哼一聲,將文件夾甩給了背後靈。

「隊長……」

回寢室,開電腦,撥號上網,例行一日必行之公事。

「東子,你不是說不讓環環去做那什麼鬼屋項目了嗎?怎麼我听她說,好像又可以啦?可那項目距離城市那麼遠,放她一個女孩兩地奔波,多不安全哪?東子,我給你說,這事兒……」

衛太後這個敵後情報員,可是非常盡職的,每天定時定點還外帶錄相地給衛東侯報告語環的情況。

「隊長……」

郎帥的聲音更哀怨了,簡直可以媲美咒怨了。

「東少,」這會兒轉到王紹銘了,「喬小姐似乎很想跟雷小姐一起搭檔,她說還要考慮一下,沒有立即答應咱們的要求。你看這事兒……」

「隊長——」

郎帥終于大爆發,伸手要抓人,可惜他這速度現在連衛東侯的一根毛兒都夠不到,才一伸手,桌上有電腦和人都不見了,再一轉頭,人家坐在高低床的上鋪。

「隊長,你怎麼能這麼自私自利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無義啊!隊長,你太小心眼兒了。這嫂子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原諒你!你欺負小古,就是欺負嫂子的家人,你你你你——」

上撲,下撲,前堵,後擋。

全部撲空!

最後,郎帥一頭撞在大門上,撲咚一聲倒地不起。

衛東侯一手端著電腦,居高臨下,拿腳挑了下地上的「尸首」,尸首立馬一挺身,就要撲上前來抱人大腿,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下一秒,衛東侯又端端地坐在了書桌前。

「隊長!」

郎帥忍無可忍,赤著眼大吼,「就算小古平時腐了點兒,敗了點兒,傻了點兒,夸張了點兒,可她好歹也是個清清白白、可愛善良的好姑娘啊!之前她倆一起遇難,小古也拼命保護過嫂子。要不是她們兩一起,單靠嫂子一人,恐怕她們根本支撐不到咱們去救。」

「你都說她又腐又敗,又傻又蠢,要是再讓我的環環跟她待一起,不給她帶壞才怪。我可沒忘,之前是誰老攛掇我的環環去找別的男人。要放她繼續留在環環身邊,等我回去,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你賠我個老婆?」

「隊長,我賠你!」

「去你的!」

「隊長,」郎帥立即狗腿地撲到桌邊,眨著一雙星星眼,「小古真是好姑娘,她那點兒鬧勁兒哪會帶壞嫂子。頂多就是給嫂子逗逗樂子,解解悶兒。你瞧她們現在也是患難見真情的好姐妹了,你就舍得拆散人家。別的不說了,要是嫂子遇上啥人啥事兒,小古絕對第一個護著,有她在嫂子身邊,那就好比超人少不了外穿內褲,小叮當少不了萬能口袋……」

衛東侯終于給了個正面,「既然雷小古那麼好,你還非跟人分手?我這就琢磨著,既然都分手了,又不是自家人,這個大便宜哪能隨便給外人。」

「隊長……」

「別叫冤了,你自招的。」

「隊長……」

「明明喜歡還分手,自己犯賤,一邊兒待著去。」

「隊長……」

「叫爹也沒用。」

「爹——」

轟隆一聲,小小寢室傳來重物落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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