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奪戰 838番外二

作者 ︰ 金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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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母三人到底還是去泰國旅游了。

春節大伙兒都放假,運輸生意也歇了下來,年前的三個月賺得多,早抵過了大半年的收入,姚岸姑姑一咬牙,收拾了包袱帶著老公女兒也一齊去了泰國,蔣拿自然再次出力,不叫姑姑掏機票錢。

貨運公司里的員工都是外地人,年夜飯過後大部分都回了老家,蔣拿給每人一個大紅包,又讓他們開著公司的轎車回去,後備箱里全是高檔年貨,一副衣錦還鄉的模樣。

蔣拿將公司里的瑣事處理完畢,帶著姚岸往瀘川去了。

許周為的老家在瀘川山區的一個小村莊,近年來政府出錢出力,將崎嶇的山路修繕平整,車子輕輕松松便能駛過。

蔣拿向姚岸介紹瀘川,到達許家時已經傍晚,他們將年貨放下,又對許母撒謊說許周為去了外地忙生意,許母見兒子受人重用,自然欣慰。

留下一疊紅包後,他們便去往鎮上的賓館住宿,打算明日便去上墳。

姚岸盤腿坐在床頭擦著濕發,問蔣拿︰「去蔣楠媽媽那里之後,要不要再去一下你爸媽那里?」

蔣拿站在窗邊點了一支煙,煙霧飄散了幾圈後,他才淡淡道︰「不用,去了蔣阿姨那兒我們就回吧!」

姚岸手上一頓,放下毛巾,若有所思道︰「可我想給公公上香。」

蔣拿轉過頭來,似笑非笑︰「這麼急著嫁我,都叫上公公了?」

姚岸笑道︰「是誰先沒臉沒皮的管我媽叫媽的?」

蔣拿碾熄香煙,朝姚岸撲去,姚岸躲閃不及,一下就被他壓倒在床,濕漉漉的長發散開在白色的被單上,水漬緩緩蔓延,洗發水的馨香在蔣拿的鼻尖晃過。

蔣拿故意動手動腳,從上到下的折騰姚岸,姚岸招架不住,連連求饒,許久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蔣拿嗅了嗅姚岸的發心,啞聲道︰「我媽死的早,我爸一直都沒空管我,我跟他的感情其實並不深,不過他當年就這麼突然去了,我才發現我還沒跟他怎麼聊過,跟他的合照也只有兩三張,我那會兒恨的要命,怎麼著也先讓我敬敬孝道再走吧,可他就這麼走了,我只在他出殯的時候看過他一次,還有就是從部隊回來的時候,這麼多年,我一次都沒去過,有點兒慌。」

姚岸輕輕撫著蔣拿的背,厚實的脊背硬邦邦的,指頭按下去,都沒有感覺。姚岸低聲道︰「以後我們每年都來,今年先跟他說,你替他報仇了,我也有份兒幫忙,好不好?」

蔣拿忍俊不禁,微微抬起身,往她的額頭嘬了幾口,「你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嫁我了,每年都來?成,咱們每年都來!」

姚岸沒好氣的罵了一聲「不要臉」,蔣拿大笑,直接剝開了她的睡衣。

掃墓結束回到中雋,兩人在貨運公司里宅了一陣。早晨去李山中路頭上的路邊菜場買菜,上午在家看電視上網,下午蔣拿在辦公室里處理業務,晚飯後散步兩圈,偶爾同路邊飯店的老板閑聊,八|九點兩人洗漱上|床,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到最後便伴著電視機的幽光纏在一起,靜謐的夜里只有二人的呼吸時快時慢的發聲兒。

春節結束後姚家一家老小從泰國返回,買了一堆禮物帶去給從前的鄰居,順便看看弄堂的房子修整到了什麼程度。

有鄰居便打趣道︰「你們姚姚現在有本事的,鎮西那里這麼貴的房子都能買來給你們住,還要這個破房子干什麼!」

姚母說道︰「哪里是買的,是租的。」

鄰居笑道︰「女婿買的不也是買的,現在去哪里找這麼好的女婿,模樣好,又是個大老板,還沒結婚就給你們家買房子了,你們姚姚可要抓牢點,別讓人家跑了。」

老大爺立刻插話︰「那也是人家佔了便宜,去哪里找像大姑娘這麼水靈的。」他又看向姚母,「以後大姑娘結婚,要幫忙的地方只管說,我讓我孫女叫她們電視台的主持人過來當司儀,讓大姑娘嫁得風風光光!」

姚母畢竟是俗人,听到老大爺放話說請主持人當司儀,立刻笑得合不攏嘴,忘記了自己對蔣拿的各種成見,一迭聲的應下了。

這話傳到蔣拿耳中時已是三日後,修繕弄堂房子的師傅是蔣拿請來的,向蔣拿匯報進展時順便講了些弄堂里的趣事,尤其是將姚母與鄰居的談話傳達的繪聲繪色,蔣拿听罷,立刻送給他兩瓶好酒,師傅喜滋滋的接下,順勢說了幾聲恭喜。

蔣拿心情好,自然對大伙兒都和顏悅色,連帶對姚岸也更加溫柔,折騰她時開始控制力道,順便取消了防護措施。

姚岸對此極有意見,蔣拿駁道︰「有了孩子馬上結婚,看你媽還怎麼反對!」說罷,便繼續折騰她,姚岸叫苦不迭,只能暗中吃藥,事後藥一年只能吃兩三次,事前藥她總是來不及吃,大部分時候她都提心吊膽,完事兒後強撐著酸痛去浴室清理,暗中祈禱不要中標,直到被蔣拿發現。

事情起源于三周前。

自東樓被查封後,品汁蕭條了兩月,又被蔣拿招進幾筆春節的訂單才救回,只是陳立已對他起了防備心,蔣拿與沈綸走得近,他一直看在眼里,如今出事,他不得不對蔣拿起疑。他不能做得太明顯,只能一點一點收回蔣拿手中的權利,到最後蔣拿主動提出辭職,自此以後,蔣拿便鮮少出現在品汁,從大伙兒的視線里淡了下去,沒過多久大家也漸漸忘了姚岸和他的關系,畢竟當初大部分都只是流言蜚語,難辨真偽,只有研發室的幾人才知道他們二人的進展。

之後不知從何時開始,品汁里的員工在閑暇時對女同事們進行排榜,姚岸位居榜首,佔了一個廠花的頭餃,名聲漸漸在工人當中傳開了,有工人對姚岸垂涎三尺,便恬著臉得展開追求攻勢,姚岸對那人視若無睹,倒是主樓里的同事嫌棄道︰「也沒點兒自知之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能太異想天開了!」

姚岸本是無所謂,可拒絕兩次後她也覺得煩了,中午吃飯時在食堂抱怨了兩句,被外貿部的男同事听見了。

那男同事便是當初從東樓轉來主樓,又與姚岸一同去廣交會出差的那人,模樣人品都不錯,招許多單身女同事喜歡,誰知他竟早便心屬姚岸,听聞她的抱怨後,他便鼓足勇氣,學了一回電視劇里的英雄救美,在那工人第三次表白時挺身而出,冒充姚岸的男朋友,工人不戰而敗,灰溜溜的走了,男同事卻立刻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攻勢,送花送早餐,又在食堂裝作巧遇,下班時便邀約姚岸一同吃飯。

這一陣恰逢蔣拿在士林鎮開辦新公司,每日疲于奔波,一直忽視了姚岸,叫別人有了可乘之機。

姚岸三番四次拒絕,強調自己已有男友,男同事只當她在找借口,並不相信,事情漸漸傳開,眾人私下議論品汁又有喜訊傳出,研發部和外貿部喜結連理,傳言似模似樣,仿佛有人親眼見證。

姚岸甚為苦惱,最後只能求助蔣拿,讓他找一天有空來品汁接她下班,卻並不告訴他個中緣由。

蔣拿受寵若驚,以為自己終于等來正大光明的那天,他立刻撇下手頭上的公務,當天傍晚便來到了品汁,也在一眾好奇八卦外加驚嘆的目光中,享受到了姚岸大庭廣眾之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直到事後在與陳立的一次聚會中他才得知近日品汁里傳的沸沸揚揚的新聞,他立時恨得牙癢癢。回去後又坐立不安,他算了算他與姚岸相差的歲數,姚岸還未過二十三歲生日,而他卻已經三十了,年齡相差一大截,兩人的談話從不涉及校園生活,而那男同事與姚岸年齡一般大,工作時又呆在一處,話題一定多。

蔣拿煩躁不安,險些就想在姚岸的手機里重新裝一個竊听軟件,忍了許久才控制住沖動,趁姚岸洗澡時他去翻她的包,想找找姚岸其他的小秘密,誰知便讓他發現了避孕藥。

蔣拿面色變了數次,從黑臉到鐵青到漲紅,最後在姚岸光著腿從浴室出來時終于平靜,當晚便將姚岸折騰得奄奄一息,辦公樓里時不時的便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到最後只余了哭哭啼啼。

蔣拿不動聲色,兩日後他買了補品去看望姚母,姚母留他吃飯,又說︰「姚姚還沒下班,一會兒你去接她。」

蔣拿點點頭,又蹙眉拿出了一個瓶子,姚母看了一眼,心里頭咯 一下。

蔣拿又取出一個紅色的首飾盒,緩緩打開,一枚粗|大的金戒指赫然出現,他低聲道︰「媽,您別看我平常挺混的,其實我家里一直很傳統,跟姚姚好之前我沒談過戀愛,也沒有過女人,也不是我心理有問題,以前的情況您也知道,我一直沒那個心思,身邊也沒合適的。認識姚姚以後,我怎麼也控制不住,我真喜歡她!」

說著,蔣拿紅了臉,一時有些訕訕,見姚母張口結舌,他才再接再厲︰「這金戒指我早就買好了,怕姚姚覺得俗氣,我一直沒敢給她,她年紀還小,喜歡新潮的東西,我年紀比她大的多,就喜歡這些老的。其實我還怕她不敢要,她這麼乖您也知道,您不同意的事兒,她一定不會去做,我前兩天才發現她一直吃這個藥,這玩意兒傷身體,我是抱著結婚的想法跟她處的,就怕現在顧慮太多。」

姚母听他小心翼翼的說了半天,歸根結底,中心意思就是想娶她的女兒,卻變著法兒的來一場迂回戰,只是他說的倒也在理。姚母又瞅了瞅那枚金戒指,她並不覺得這種東西俗氣,金子對她來說是最值錢的東西,早幾十年出嫁,誰家不是上金店打金戒指金耳環做嫁妝,金子才最好。

姚母思忖片刻,也沒說太多,只最後說了一句︰「這金戒指有點兒價錢吧?挺好的,設計的挺漂亮,一點兒都不俗氣。」

蔣拿笑了笑,忙將金戒指遞給姚母,讓她就近看。

傍晚蔣拿將姚岸接回來,飯後便告辭離開了。蔣拿一走,姚母立刻拉住姚岸說教,姚岸听的雲里霧里,姚母繼續︰「女孩子不能糟踐自己的身體,我也不是有多古板,又不是封建社會的大家長,我只是沒當面給小蔣好臉色而已,這是為了讓他知道,我女兒不稀罕給他,老板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小蔣人也不壞,畢竟也是你第一個男朋友,要是他向你求婚了,你就答應算了,趁早把婚事兒辦了,免得被別人說閑話。」

姚岸一愣,呆呆點頭。

夜里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將姚母的話從頭到尾又回想一遍,悶在被中笑了幾聲,也不告訴蔣拿姚母松口的事情。

第二天周六,蔣拿上午處理完公事,下午帶著姚岸在士林鎮游玩,指著一處位于鎮中心的小區說︰「我上個禮拜剛買下了這里的一套四室兩廳,那邊兒前面是公園,後面是步行街,到處都是咖啡廳、會所、酒吧,很方便。」

姚岸詫異的打斷他︰「你干嘛買這里的房子?」

蔣拿睨她一眼︰「新公司開在這兒,住這兒方便,到時候你去選裝修選家具。」

姚岸意識到了什麼,心怦怦直跳。

夜里回到李山鎮的貨運公司,姚岸躲進浴室洗漱,想起蔣拿下午的話,一時面紅耳赤。許是室內悶熱,水汽氤氳,泡了一會兒澡,她突然犯起了惡心,趴在浴缸外干嘔了一陣,有些昏昏沉沉。

好半天她才濕漉漉的從浴室出來,擦著濕發有氣無力道︰「蔣拿,我有點兒不舒服……」

話未說完,抬頭正見對面的茶幾上擺著一只蛋糕和一束紅玫瑰,蔣拿單膝跪在地上,脊背僵挺,面紅耳赤,干巴巴的、似乎有些不甘不願的說︰「你嫁給我吧!」直挺挺平舉的手臂上青筋微凸,兩手握著一個首飾盒,粗|大的金戒指熠熠反光,姚岸盯著那閃亮的金色,心底一聲哀嚎,一陣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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