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奪戰 69奪征奪戰

作者 ︰ 金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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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岸怔怔掛斷電話,茫然地看向蔣拿,好一會兒才干澀道︰「他們在河里找到了徐老師的鞋子,警察說可能……可能漂走了。」

蔣拿察覺到她微微發顫,將她摟進懷里,思忖道︰「我怎麼反而覺得是欲蓋彌彰?」

姚岸定定的看著他,蔣拿勾唇︰「留下的痕跡實在太多了,那兩個人也是從山崖上掉下去的,沒有留下布料,也沒留下鞋子,偏偏她都留下來了。」

姚岸從他的懷里掙出,不知在想些什麼,遲遲沒有開口,只是面上漸漸恢復了血色,身子也停止了顫抖,半響她才抬眸,遲疑道︰「你既然認識警察,能不能讓他們查一下徐老師的存折?」

蔣拿挑挑眉,姚岸咬了咬牙︰「她進戒毒所的時候,我因為要替她交住院費,所以知道她的存折里面有幾十萬,都是這些年存下來的,這筆收入是明賬。另外那張七位數的存折是我中秋那天發現的,我在廣州的時候把存折還給了她。她如果是自己離開的,應該不會放棄這些錢。」倘若徐英真的參合在這件事情里,那她的最終目的也無非就是為了錢,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撇下錢就離開了。

姚岸又垂頭低語︰「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是希望她就這樣走了,還是自己離開了,結局總歸都不好。」

蔣拿一聲不吭,揉了揉她的腦袋,許久才說︰「我已經讓人幫忙去查了,明後兩天就能有消息。」

姚岸一愣,半響才呆呆的點了點頭。

時間總是溜得無聲無息,蔣拿的吉普車碾過李山通往中雋的路,再按原路返回,夜幕沉沉,天際悄悄的掀開黑布,一點一點的將晨曦釋放,蟲鳴鳥叫日復一日,李山中路又迎來了川流不息的車河。

銀行方面的數據很快就傳到了蔣拿手中,他關閉電腦郵箱,伸了一個懶腰。

兄弟們都已起床,打著哈欠將一輛輛貨車駛出鐵閘,蔣拿不緊不慢的開車前往中雋,候在里三路的路口處。

姚岸疲憊的走在小路上,連續幾夜都睡不安穩,她擰著眉心瞧見停在遠處的吉普車,一時有些呆滯。蔣拿走下車,替她打開車門,又將她押進去。

儀表台上放著熱粥和小籠包,蔣拿催她趕緊吃,又說︰「這幾天我就來接你上下班,等你搬去宿舍再說。」

姚岸小口小口吞咽熱粥,輕輕的「嗯」了一聲,長發有些凌亂的垂散在頰邊,小臉比從前消瘦許多,眼瞼處總泛著青黑,蔣拿瞥她一眼,蹙了蹙眉,臨到品汁門口時他才開口︰「銀行那邊的消息是,她在出事那天下午曾經從你給她的存折里取出五萬。」

姚岸一怔,慢吞吞道︰「只有這個?這五萬是我看著她取的。」

蔣拿倏地轉頭看向她,姚岸連忙解釋︰「我忘記跟你說了,不是故意的。」

蔣拿這才繼續︰「另外那張存折里的錢也早就被取了一半出來,你說她第二天就要出國,取這麼多錢干什麼?」

姚岸不解,蔣拿提示道︰「帶著這麼多現金上飛機?還是捧著一堆現金去兌換外幣?」

姚岸聞言,一時心跳如鼓,蔣拿勾了勾唇,不再解釋,打開車門讓她趕緊上班。

姚岸渾渾噩噩的在主樓里穿梭來回,一會兒跑到外貿部去核對資料,一會兒又在研發室里處理數據,腦中卻空茫一片,直到大伙兒都沖去了食堂,她才回過神來。

徐英一定不會死,她早就做了隱瞞所有人,獨自離開的準備,但也不排除她失策被沈綸帶走的可能,姚岸一時迷茫,不知是否該繼續深究到底,倘若徐英是第一種可能,那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同學從廣州打來電話,他們明日即將返回,此行並沒有尋出結果,但眾人心里都已下了判斷,有人想回到南江替徐英辦葬禮,徐英無親無故,他們想要盡最後一份力,卻又有另外的同學反對︰「徐老師也許沒死,這麼急著辦葬禮干什麼,姚岸你說!」

姚岸頭痛欲裂,敷衍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臨下班時她又前往東樓遞送資料,沈綸恰好在同吳主任議事,姚岸見到他,愈發煩躁,甚至有一絲莫名的恐懼,她無法想象在沈綸溫文爾雅的背後是怎樣一張臉。

沈綸同她一起離開研發室,突然問道︰「昨天晚上我看新聞,廣州那邊有了進展,听說找到了一只鞋子?」

姚岸翕張著唇,聲音卡在了喉中,又听沈綸繼續說︰「其實我跟徐英老師認識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有需要我也可以幫忙,我覺得她一定不會有事,你說呢?」

不待姚岸回答,他又道︰「你跟她的關系也是最好的,她旅游了這麼久,也會大老遠的跑來廣州,應該是來看你吧?」沈綸笑了笑,看了一眼手表,「我還有事,改天再聊,徐英老師如果有什麼消息,方便的話希望你能跟我說一聲,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姚岸怔怔的盯著他消失在樓梯口,心頭突生異樣,她忙不迭的跑下樓,打電話給蔣拿說︰「沈綸他不怕我知道!」

落日余暉遍灑,姚岸跑出東樓,抬手擋了擋眼楮,心中愈發篤定,沈綸既然三番四次向她打探徐英,也許他早已認為她知情徐英私下所為。

蔣拿準時候在品汁外頭的拐彎口,姚岸氣喘吁吁的坐進車里,還未開口便听蔣拿沉聲道︰「這事兒你別管了!」

姚岸一愣,蔣拿蹙眉︰「如果徐英徹底失蹤,沈綸找不到她,他極有可能將目標對準你!」他語重心長道,「徐英我會找出來,沈綸我也會解決,徐英這一‘死’,其實剛好就把你拉出了危險。你下午不是在電話里告訴我你同學要替她辦葬禮嗎?不管辦不辦的成,你從現在開始就給我裝,裝傷心裝無辜,裝完全不知道毒品的事兒。」

姚岸緊張的捏了捏拳,低聲道︰「我擔心沒有用,如果之前讓我取存折的短信是沈綸發的,修改手機服務密碼的人也是沈綸,這些足以證明他知道我能把徐老師找出來,他甚至可能認為我知道的足夠多。」

蔣拿握了握她的手,「用不了多久了,別擔心。」

姚岸不得不承認她現在開始後怕,沈綸絕非善類,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不動聲色,繼續工作生活。

蔣拿回到貨運公司,裝修工人正在二樓的房間里叮叮咚咚敲打不停,弟兄們奇怪道︰「拿哥,你怎麼突然想要裝修房子了?」

蔣拿淡笑不語,看了一眼房間後叮囑裝修工人動作快些,他才回到辦公室開始忙碌。

自月初知道徐英曾在慧園美工作後,蔣拿曾就慧園美展開調查,如今十月即將過去,他卻一無所獲。

慧園美主要生產生物試劑,同時在醫藥和食品方面都有涉及,與它有聯系的企業單位足有上百,蔣拿從九十年代末的資料開始查起,剔除一些無關企業後,余留下來的嫌疑單位仍有五十多家。

如今的問題是資料不全,慧園美是濱州市的龍頭企業,自崛起後便屹立不倒,蔣拿無法深入它的內部獲取資料,卻又不能貿然讓政府機構出面干涉,如此便走入了死角。

那頭姚岸在洗手間里呆了半個多小時,身上的皮膚已被溫水沖皺,走出氤氳的霧氣,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抹去鏡面上的水霧,鏡中的她又恢復了紅潤的面色。

姚母替她收拾行李,說道︰「你後天就搬過去了,臉盆什麼的我還沒給你買,一會兒我們就上街去逛逛,順便再買幾件衣服。」

姚岸點頭應下,飯後母女三人一齊逛街。中雋鎮的夜晚並不冷清,主街新開了一家超市,專賣價廉物美的生活用品,姚岸滿載而歸,熬過最後一晚,周六她終于搬去了宿舍。

四人間的宿舍位于開發區最深處,附近偏僻無人,樓邊雜草叢生,最近的小賣部在路口,宿舍內雜亂狹小,天花板有許多裂縫,衛生間里也沒有淋浴裝置,生活極不便利。

姚岸上完廁所後沖水,發現坑位堵塞,詢問後才知這間屋子的坑位一直都有問題,隔壁的室友說道︰「以前這里住人的時候,屎尿都直接流出來了,工程師傅來修過,把廁所的地磚都撬開來了,修好了沒多久還是壞的,所以她們都直接換宿舍了。」

姚岸蹙眉道︰「那還有其他宿舍嗎?」

室友笑道︰「早就住滿了,也就空了這一間,我們早上看到這里有人搬進來,還奇怪呢,你要想換宿舍,起碼要等到過年,那些人有的辭職回老家了,宿舍就能空出來了。」

姚岸無可奈何,雙休日無法找人事部處理,她只能將就著住下。

半夜突起暴雨,屋子的隔音效果不佳,姚岸被雨聲吵醒,打開台燈打算看會兒書,誰知抬眼便看到牆壁上的水漬,另一邊的天花板甚至在滴著水。

她啞然無語,再也無法入睡,蜷在床頭盯著天花板,  的烈風將雨絲攜帶進來,老舊的窗戶擋也擋不住,縫隙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水珠。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響起,姚岸舉起電話,蔣拿在那頭說道︰「收拾一下,我在你宿舍外面。」

姚岸愣了愣,「你在外面?」她立刻跳下床,跑去窗邊。

不遠處的車燈在雨幕中折射著刺眼的光芒,雜草被雨水打焉兒,還有雨絲從窗戶縫隙里襲進,姚岸躲了躲,夜色已被雨水浸透。

她翻出一把雨傘,匆匆朝吉普車跑去,蔣拿趕緊打開車門,抽出紙巾替她擦了擦沾著雨水的胳膊,見她手中空空蕩蕩,他不置一詞,徑自往李山鎮駛去。

姚岸奇怪道︰「你這麼晚來有事兒?」

蔣拿笑了笑︰「這大風大雨的,我怕你一個人住不慣。」

姚岸聞言,忍不住向他描述宿舍內的慘狀,「牆壁都是裂的,廁所還沖不了水,晚上洗澡我也得自己燒水,可我看隔壁宿舍都不這樣,環境還挺好的。看來得熬一陣,等過年再找機會換宿舍。」

蔣拿淡笑不語,片刻便到達了貨運公司。姚岸站在樓下踟躕半響,才隨他上樓,心想在此將就一晚,誰知進入臥室後她立刻傻眼,水泥地鋪上了一層板磚,角落里添了一張梳妝台。

蔣拿推開浴室門,喊道︰「快去洗個澡,別感冒了!」

姚岸愣愣看向浴室, 亮的浴缸仿佛從天而降,她心里隱隱覺察到什麼,蔣拿從背後摟住她,低低道︰「一起洗?」

姚岸面紅耳赤,一聲不吭的走進浴室,反鎖了門靜靜洗漱。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我真的知道天黑了(╭▔3▔)╭哎喲我錯了我錯了,下次接著錯哈哈哈哈哈哈~

對了,我明天有事,應該會斷更一天,碼字時間不夠了。所以我雙休日會補更的,我還是勞模嗷嗷嗷嗷嗷~

還有,進度真的好拖沓嗎?我掐指一算,月初完結,其實我進度已經調整過啦,那我再掐掐指,再調整一下?

感謝霸王票,太破費了捂臉~(╯3╰)啾啾~︰

疏影清淺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3-06-1910:5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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