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奪戰 26征奪戰

作者 ︰ 金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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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岸聞言,心跳滯了半拍,連呼吸也梗在喉中,半響才透了氣兒,蔣拿已經松手。

她立刻爬離蔣拿,晃了幾下才站穩,盯著他問︰「保證不再找我?要是猜出來了,也不會對我做什麼?」

蔣拿慢騰騰的坐起來,胳膊懶洋洋的掛在沙發背,「我說話算數,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就算猜出來了又能把我怎麼樣。」

姚岸心頭一喜,又遲疑說︰「那這半個月,你別踫我。」

「沒問題,還有兩天就是一號,我算你到下個月十五號。」他將腿架上茶幾,又漫不經心道,「不過你加了條件,我也再加一條兒!」

姚岸蹙了蹙眉,「你說。」

蔣拿一笑,悠悠開口︰「只有一次猜的機會,要是沒猜出來,你就搬到我這兒,跟我一起睡,安分的做我女人,我要你心甘情願。」

姚岸捏了捏拳,下意識的就要拒絕,又听蔣拿說︰「沒得反悔,這樓里的兄弟都是不要命的,更不用說我,你要麼接受,要麼等著我的手段!」

姚岸咬咬牙,只好硬著頭皮點頭。

天色早已暗下,頭頂的白熾燈罩上纏了一圈的小飛蟲,蔣拿闔上窗戶,又將冷氣開低了點兒,問︰「怎麼樣,要不要先問一個問題,或者我幫你分析分析?」

姚岸盯著他的後背,仿佛能穿過布料瞧見疤痕累累的皮膚,她想了想,慢慢開口︰「你也許是蔣拿,但你不是蔣楠。」

蔣拿挑挑眉,轉身看她,倚著窗戶閑閑散散的又問︰「哦?怎麼看出來的?」

姚岸笑了笑,「不是我看出來的,陳叔叔說蔣楠小時候被開水燙傷過,是他立刻抱蔣楠去衛生所的,我不知道具體的燙傷程度,但是滾燙的開水有多厲害,想想也心里有數,而你後背一點兒印子都沒有。」

她又瞟了眼茶幾上的藥水,繼續說︰「醫生當初根本沒給你配這種藥水,你自己找來了這種紫紅色的藥水,把臉上涂得亂七八糟,額頭的紗布也繞了好幾圈,再往下點兒就要遮住眼楮了,你不想讓陳家人見到你的樣子。」

蔣拿點點頭,他對燙傷一事有所失算,卻早已猜出姚岸已經發現他臉上的手腳,他立直了一些,抱臂說︰「洗耳恭听!」

姚岸深深吸了口氣,抿了抿唇繼續︰「你會說瀘川話,剛才飯桌上陳叔叔蹦出了幾句瀘川方言,你都能听懂,瀘川話對于我們這里的人來說都很陌生。你還了解瀘川的地名,對那里的事情也能說出一些,你也許就是瀘川人,還恰好認識真正的蔣楠。」

蔣拿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似乎篤定姚岸說不出關鍵點,他鼓勵似的攤手做邀請狀,大掌粗糲,經絡分明,一切都運籌帷幄。

姚岸看出他的輕蔑,心頭怒起,一鼓作氣︰「你冒充蔣楠,跑到李山鎮開運輸公司,認了陳敏發做親戚,原本只是一個地痞,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能西裝筆挺的在品汁里進進出出。你的身份證是假的,或者你是一個通緝犯,但是你太明目張膽,派出所和交警都不放在眼里,貨運公司的注冊文件上寫得也是你的名字,不可能所有政府部門都被你買通,所以你的身份證應該是真的。」

蔣拿漸漸斂笑,眸色如沉沉黑夜。姚岸一直警惕觀察,見到他的表情後心中愈發篤定,只是一時又害怕他會因為自己的揭穿而下痛手,聲音卡在了喉中,她偷偷模模的隔著牛仔褲去按手機。

蔣拿睨見她的小動作,也不去阻止,沉聲道︰「繼續!」

姚岸探指半天,都模不準手機鍵盤,她心一橫,干脆說︰「你有能力辦出真的身份證明,我不知道你的背景,但一定不是一個小老百姓窮光蛋的背景。你的運輸公司在李山鎮已經做大,每天的收入都很可觀,沒有品汁也無所謂,可你還是以陳敏發親戚的身份接手了品汁的運輸,冒著被別人發現的危險——」她眉頭越皺越緊,不確定道,「你對品汁有所圖謀,也許是為了錢,可又不太像,品汁的資金鏈之前出了問題,還是賣出兩條生產線才能補救,你不可能不清楚這件事。」

言及此處,她已然有些自言自語,左半腦在高速運轉。姚岸呢喃︰「城橋斷了一年了,現在跑南江,或者跑其他的省市,往李山鎮跑是最方便的。你一邊圖謀品汁,也許陳敏發是被你……」她臉色一白,甩開突然冒出的念頭,繼續鎮定說,「一邊又在這里沿路收保護費,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招來了記者和警察都不怕……」想到這里,她腦中已亂作一團,她說不清蔣拿究竟圖謀品汁什麼,也說不清為什麼他明明已經深入了品汁的內部,卻還要在這里做些地痞流氓的事情,壟斷李山鎮的所有運輸。

低沉的聲音劃破姚岸織就的思慮蛛網,蔣拿沉沉問︰「不繼續說了?」

姚岸愣愣抬眸,蔣拿已從窗邊走來。暗暗的夜色離他愈來愈遠,卻仿佛有一道黑色的漩渦,卷在蔣拿背後,吸進所有夜露,每邁一部,便沉下一分。

蔣拿立在姚岸面前,淡淡道︰「分析完了,問題要不要一起問出來?」

姚岸盯著他暗礁般的雙眸,喃喃開口︰「你是怎麼做出真的身份證明的?」

蔣拿愣了愣,心髒傳來一瞬重擊。她不問他圖謀什麼,也不問是不是他害了陳敏發,卻揪住了至關重要的一點,題目是「猜猜我是誰」,她就真當只管猜他的身份,對其他置身事外,聰明的讓人生恨!

姚岸見他遲遲不答,立時懷疑瞪視,警覺得往後退了一步,蔣拿終于開口︰「我認識一個警察,他幫我處理的所有身份證明。」

姚岸一愣,不可思議,她疑惑道︰「警察?你跟警察有關系?那你是……」

蔣拿跨前一步,阻了她的話︰「這是第二個問題?」

姚岸立刻闔緊嘴巴,瞠目皺眉,腦部再一次高速運轉,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喊,卻屢次被她駁壓下來,無論如何都難以置信。蔣拿卻猛地將她抱住,視線禁錮,啞聲道︰「不問的話,我就親你了。」

姚岸一驚,「你說不踫……」

話未說完,她已被蔣拿狠狠吻住,含糊不清的尾音堵在了喉中。蔣拿似是饑渴許久,箍住她的後腦勺,大舌攻城略地,直將姚岸逼得連連後退,他便緊摟著她,磕磕撞撞的移至洗手間門口。

姚岸喉中悶叫,抵著他的胸口又推又打,蔣拿這才稍稍退舌,緊貼著她的小臉說︰「我說半個月,今天和明天,沒有算在里面。」

姚岸喘了幾口氣,忿忿怒視,蔣拿低笑一聲,大掌拂過她的頭頂,抵著她的額說︰「姚姚,認真猜,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要是猜錯了,你就死定了。」又愛憐的輕啄著她的鼻頭,漸漸往上,拂過她的剪水雙瞳,「我快忍不住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多招人疼,嗯?」

說罷,他不再遲疑,將她抵在木板門上,再一次深深吻住。

姚岸難受悶哼,蔣拿似要吃人,直直探入最深處,她喉澀難承,擺著頭躲來躲去,卻掙不過毫米,始終蚍蜉撼樹。

蔣拿粗粗呼吸,手上已失了力道,掐著姚岸軟綿綿的縴腰,想要狠狠折斷,又不斷擠壓著她誘人的胸口,一下一下將她往門上撞去。

薄衫抵御不住大掌的亂撫,慢慢掀起一片,蔣拿情不自禁探了進去,抓住渾圓重重揉捏,又遠遠覺得不夠,猛得扯下她的內衣,直接拈弄。喉中哼哼著喟嘆,仿佛攥住了稀世珍寶,他絲毫不覺頸上和肩頭輕撓般的捶打。

直到昂揚高抵,再難自控,他才憋紅著臉停下動作,緩緩收勢,又將帶出的銀絲勾去,緩氣輕啄不斷。手上安撫的拍了拍,將姚岸的內衣歸位,他立時又覺空虛。

姚岸噙淚喘氣,扒著門把手,卯勁兒直立,只消一松就要跌倒。蔣拿又嘬了她幾口,低低一笑,仿佛洞察一切,曖昧道︰「這樣就沒勁兒了?半個月後,你怎麼受得了?」

姚岸立時漲紅了臉,撇開頭不聲不響。

回家後她一頭扎進洗手間,內衣已被蔣拿扯的變形,胸口上紅印猶在,她咬牙隱忍,狠狠洗漱。

躺回床上後才平息了怒氣,闔眼回播蔣拿听述時的表情,姚岸噙笑安睡,勝券在握,只等著下一次再當著他的面分析,擊破他的假面具。

第二天陳家親戚仍在食堂出現,姚岸猶豫片刻,笑著往他們走去。

陳家人微怔,訕訕的打了聲招呼,卻沒有邀她坐下。姚岸恍若未覺,自顧落座,與他們聊了會兒食堂的飯菜,突然問道︰「對了叔叔,小楠以前住在瀘川哪里?」

陳家叔叔說︰「就住在豐寧路那邊,那時候那片兒還沒規劃好,後面是幾個村子,還沒拆遷改造,我們就住村子里。」思及過往,他一時悻悻,「小楠這孩子,還是命苦,他爸爸去的早,他媽媽帶著他,拆遷的費用也被他大伯搶走了,後來也不知道住到了哪兒,就只有放學的時候,他會經過豐寧路,我也才能難得看見他。」

姚岸也嘆道︰「我不知道他以前這麼難熬,他從來不跟我說這些事兒,連他坐過牢的事情,他也不願意告訴我。」

陳家叔叔聞言,壓低聲音道︰「我們也不清楚,事情過了很久才听到一個親戚傳出來的。那時候我們那個區比較亂,我記得政府還下派了新官下來掃黑,手段可比以前的領導高明,以前的人,最多一年,就要被人反弄進去,這個新官好,一掃就把小楠這樣的也掃進去了。」

他突然反應過來說辭,訕訕的噤了聲,姚岸見狀,神情自若問︰「後來怎麼樣了?」

陳家叔叔這才繼續說︰「後來新官走了,那區又立刻亂了起來。」談及這些內容,他便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一時口若懸河。

姚岸干笑傾听,幾次插話又被他轉了回去。

「那個白老大佔著那區,我們做什麼都要束手束腳,他那時身邊還有四大猛將,成天巡街收保護費,不給?不給成啊,交出店鑰匙關門結業,否則就要砸店。報警也沒用,往重里說,那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大不了關進去個把月,出來後再把你折騰的夠嗆。」

陳家叔叔夾了一口菜,唾沫橫飛︰「我記得那時候,最常見到的一個猛將叫楊光,那塊頭……」他嘖嘖回想,「就跟現在的小楠似的,那時候白老大身邊的手下,專挑這種塊頭的,人家見了就孬了,最會唬人。」

姚岸見他終于說完,正想插嘴,陳家叔叔的手機突然響起,幾人匆匆起身,向姚岸告辭︰「阿立來了,我們先去看看他,改天再聊啊!」

說罷,他們便齊涌了出去,姚岸氣餒撩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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