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旅途4
「我就從來不喜歡讀書小說，詩集，最多偶爾翻翻雜志——時尚雜志，首選有許多平面模特照片的那種（他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讓少龍看了直想踢腿踹他兩腳）。唉，要說這都什麼時代了，21世紀呀！除了賺錢，就是的**，你說我說的對嗎？」
少龍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淺淺的自個一邊想象一邊傻笑。服務員很快都把菜都端上了桌子，擺好了。唐學文用手指著桌面上的山珍海味叫少龍趕緊吃。少龍感覺肚子真是餓了，就叫服務員給自己盛上一碗白米飯，連忙抓起筷子來吃。唐學文跟著也挽起了衣袖，準備面對這些豐盛的好貨大干一場，抓起了桌子上的筷子。
「你有沒有長遠的打算，我的意思是，你對你的未來有沒有一個——很好的規劃。」少龍一邊往嘴里送東西一邊問唐學文。
唐學文一听這話就不像是從一個嬉皮士的嘴中說出，驚訝地讓他瞪亮了眼珠來看著少龍︰「話說士別三日，當另眼相看。少龍兄，怎麼，想不到你還志存高遠啊！」
「偶爾高遠一下。」
「所以你就寫詩。希望名流青史？這也太夸張了點吧！」唐學文說完就想笑，可是看到少龍正用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自己，就笑不出來了，反而想要確認道，「真的？」
「誰能預料我的未來呢？」少龍笑道，「呵呵！我想我給你的印象不是很好。一直都是嬉皮笑臉的，難怪你會對我這麼懷疑。也許吧，也許是我的問題。呵呵，大多時候我總是表現出一副偉大藝術家的姿態。當然，這不是裝的。我敢肯定。你以為我在演戲，難道戲很容易演嗎？隨便裝裝就——能像樣？你以為我是張國榮梁朝偉媽？每當我在照鏡子的時候，我總是反問我自己，‘你是誰啊？’我總是這樣問我……但往往這種問題都沒有答案。誰人能給出答案？我自費出過一本詩集，作為一個自費詩人……額，詩人總是應該不諳世事的，也許，是我這樣想……或者這話說得非常的不對，但是，我想……我的話當然有錯，但是誰的話又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呢？呵呵……若論哪些人是這世上最天真的人。那麼，我想除了老人和小孩……像是沒有其他了。」
「女人總是膚淺得讓人感到惡心，男人總是陰險毒辣叫天空布滿烏雲。」
「唉！總而言之，我們的話題總算說到了一處。小孩因為無知所以天真，老人因為糊涂所以天真。」
「咱們的話題——千萬不談及哲學。」
「呵呵！是啊，詩人談哲學！……這里可以抽煙嗎？」
「戒煙對于你來說真是一件難事。大學的時候不是也想借掉嗎？到現在你還是借不掉。我記得你當時是因為在追一個好好學生吧！是嗎，我還有印象！呵呵！」
「是啊，你的記憶里倒是挺好。話說回來，你有認真的想過你的未來嗎？或者說，你想在你有限的生命時光中，得到一些什麼，或者說想要留下一些什麼，給自己。或者說，你覺得怎麼樣的生活，對于你來說才是最有意義，最有價值？像是這樣類似的問題你有認真的想過嗎？」
唐學文回答說沒有，用的是一種根本就未經大腦咀嚼而是擋箭牌式的直截了當的方式說出，口氣輕松而且形容很隨便。同時他對少龍更加感到意外，大感好奇的驚訝。就是這家伙，怎麼突然，從大學出來社會到現在才不到三年的時間，無論是世界觀還是人生觀，全都不是像在大學校園里的那樣了。他打心里覺得自己是個跟得上時代千變萬化的一個人，所以他決定用另外一種較為嚴肅的眼光來看待眼前這位曾經的嬉皮士。他問少龍︰「你呢，你有什麼打算，對于你的未來？你今年多大了，26歲了？和我一樣，但是看上去要比我年輕好多，因為我有少年白。」
「對于詩人而言，26歲不年輕了！濟慈25歲死，王勃26歲死，李賀27歲死，雪萊也不過30歲就一命嗚呼了。呵呵——說笑呢——我們都二十六歲了！跟他們差不多的年紀。」
「你的意思是說詩人大都短命？」
「是的，當然，也有不少長壽的，你知道，凡事都有例外，**，歌德和丁尼生都活了八十三歲。明朝的女詩人郭真順活了125歲，這真是歷史的意外！」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你有看過我的詩嗎？」
「額……沒有。」
「呵呵！」
「你相信命？」
「有時候吧，1988戊辰年正月初十的早上八點。那是個朝陽和煦，我出生的日子。算命先生拿我的生辰八字去算，然後說將來我會不愁吃穿，或者可能靠公家吃飯！說完我媽高興，給了他一個高價錢的酬金。呵呵！真是，老毛的革命並沒有徹底。」
「我沒有看過你的詩集，但是听瑤金說你在你的詩集里，極力的宣揚自己。是嗎？」
「差不多吧，是這樣的，就像李白那樣，他也在自己的詩歌里對本人進行肆虐的瘋狂的諷刺與歌頌。李白的這招好像又是從屈原那些前輩們那里學來的，我只不過是繼承了他們的光榮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