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今兒何菲兒真的是倒霉催的孩子!
這哭也哭夠了,鬧也鬧夠了,完了出了董事長辦公室門,哭得眼楮腫脹的她竟沒注意看外面還有一大扇玻璃門。
傻叉的她,像飛蛾撲火般,直直就撲了上去。要知道,她是往外面沖來著,那勁兒不得有多大。
一聲巨響,艾瑪!
痛痛痛!眼冒著金星,腦子眩暈著,覺得嘴唇上有什麼涼涼的液體往下掉,伸手抹了一把,血!
她被撞出鼻血來了。
丟人吶!
有沒有比她更淒慘的?
听見後面有腳步聲,何菲兒心肝兒一抽忍受著額際的痛楚,有骨氣地爬起來,再拔足狂奔。
等肖逸陽出來時,只看到一個背影,倏地,他的目光凝在了地上的一攤血上。
眼楮一陣刺痛,心仿佛被人掐住,不能呼吸。
傻叉女人, 驢的小娘們兒!
抬腿,往外面追去,哪里還有女人的影子?
捂住鼻子,何菲兒一路乘電梯向下,回到辦公室,抓了自己的包,就往外面沖,她今兒準備當逃兵了。
眼楮又紅又腫,現在鼻血又染紅了胸前的衣服,她哪有那個臉去見人?
像一陣龍卷風,何菲兒卷走了,辦公室的同事們錯愕得直眨眼。他們是眼花了,還是真看見菲兒了?
風中似乎飄蕩著血腥的氣味,似乎看到了她紅腫的眼楮和鮮紅的前胸。
MG!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于是八卦的同事們又湊在一堆兒,嘰嘰嘎嘎了好一陣,最後達成一致意見︰何菲兒進董事長辦公室被人給海扁了。
會是董事長麼?
當然!董事長的辦公室還能有誰?
可是,董事長為什麼扁一個女人?
最後他們又總結出了一條︰何菲兒與董事長有不可思議的微妙關系,重點是董事長有暴力傾向。
唔……怕怕!
眾人抱臂,甭管董事長是人中之龍,還是神中之獸,最好不要見到他,以免像何菲兒一樣,血濺了一身兒。
嘖嘖嘖!可憐見的付銘,就這麼被員工給冤枉上了!
在洗手間,洗干淨了鼻子,擦了下衣服,何菲兒逃出了‘周末’游蕩在了荔城江邊。
清涼的江風,吹拂著她的臉,她似乎清醒了不少,坐下來,望著江面,她郁猝了。
今兒自己究竟在折騰個什麼?折騰了半天兒,該受懲罰的人沒有懲罰,她,多麼的可愛又無辜,卻是如此倒霉催的慘不忍睹的下場。
雙手撐住下巴,仔細回想,其實她也覺得肖逸陽也挺無辜的。她吧,太過善良的孩子,冷靜下來一想,誰都沒錯兒,唯一就是自己錯了,她作得有些過分了。
那雜志上,她分明就看見了肖逸陽一張盛怒的臉,哪里有偷吃的興奮?以她對肖逸陽的了解,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對陳伊蓮側目?而她,一時氣血攻心,就干了這麼個傻叉的事,冤枉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哈哈!想著想著,真是特麼的好想笑。
糊涂啊糊涂,今兒咋就成了豬腦子?
心下釋然,站起身拍拍手,公司也不用去了,直接回家吧。
她要怎麼面對那個男人呢?如今這是個大問題。自己莫名其妙地作了一通,害得男人追到公司,她還狠狠地踹人家一腳……哎,各種的丟臉。
一會他回來,是繼續給她擺臉色,還是直接認錯?
糾結著,果真就听見開門的聲音,來不及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順勢,往沙發上一躺,她閉了眼楮假寐。
男人上了樓,腳步頓住,顯然是看見了沙發上躺著的女人。只片刻,男人就像風一般卷了過來,蹲在沙發邊兒上。
感覺到男人在輕輕撫模她的臉,又湊上了唇,親吻她額際被撞腫了的地方,隨後摩挲著她的鼻子。
估計是男人知道她這是被撞的吧。閉著眼,何菲兒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羞紅得滾燙。
男人輕輕嘆了聲氣,將她一把抱起,往臥室去,坐在床上,竟然也不將她放下,直接就置于自己的腿上坐著,下巴抵著她的額,她能嗅到男人熱燙的呼吸。
驀地,男人喃喃開口了。
「爺沒有親過那個女人,更沒跟她上過床,那只是個意外。」解釋著親了親女人的額角,「你受委屈了,可你真是傻叉得讓爺心疼!」
女人走了後,他沒幾下功夫就搞清是怎麼回事。心里高興著某女人對他的在乎,可更心疼她傷到了自己。
心急火燎的他,在辦公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直到下屬匯報了這女人的去處,他才放下心來,堅持到下班。
听了男人的話,何菲兒一陣輕顫。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連她為什麼嘔吐,為什麼生氣不接電話這種心里的想法都知道?
天底下,還有誰更了解她?
再也裝逼不下去,抱緊了男人的腰,何菲兒將頭埋在他胸口,悶悶地說︰「我……錯了!」
緊了緊手臂,男人將她的小臉挪了出來,看著她︰「以後有話就直接問爺,別因為生氣,傷害到自己,實在氣得不行,就算欺負別人也不能欺負自己!」
他這是在教她生氣了去欺負別人?別人不會痛麼?
自私的男人!
不過,她覺得自己很喜歡。
肖逸陽的父親做完手術後,在醫院修養了兩三天,因不習慣醫院的味道,直接回到了家里,由肖雄直接請了骨科專家為其診治。
宋麗梅秘密懇求何菲兒能趁這個機會把肖逸陽帶回肖家住一段時間,讓父子倆親近親近。何菲兒糾結得腸子都解不開了。
她真的很為難!
一方面她不想要被任何人打擾,好好同肖逸陽度過這最後的時光,另一方面她又想臨走之前,為這個男人做件事。
愁啊,在辦公室愁了一整天,最後,她做出了決定。終于撥通了肖逸陽的電話,軟磨硬泡,撒嬌掉淚,啥方法好使,她就使啥方面,結果肖逸陽是答應了,卻撂給她一句心驚肉跳的話。
「肖家就如一座死氣沉沉的墳墓,住在那里的基本上都是沒人性的死人,你不怕嘛?」
怕!
她當然怕!怕極了!
如果可以,她永遠也不想踏進那個地方,要不是為了這個男人的父子情,要不是為了報答他對她的好,就算宋麗梅跪下來磕頭,她也不可能會答應,想到肖雄殺人似的利眼,肖逸飛幽靈般的陰鷙,季莎莎鬼魅般的糾纏,肖雅淬毒的火眼,大伯母看她的眼楮都在說賤人,她就忍不住渾身顫凜。
最後,善良的同情心戰勝了她的軟弱,她竟裝逼地回答男人︰「有你在,不怕!」
結果的結果,在肖家晚餐前夕,兩人回到了肖宅。
肖俊龍,肖逸鳴,宋麗梅,除了驚喜還是驚喜!因為肖逸陽回肖家的關系,連帶著何菲兒也跟著沾光了,肖俊龍,宋麗梅對她比以前熱情些,(當然,是何菲兒自己這麼覺得)看她的眼神兒多了幾分感激,幾分猜疑。
何菲兒知道,大概他們都懷疑,自己怎麼有本事把肖逸陽弄回肖家來吧。
肖雄自始至終一張冷臉,和以前的態度差不多,坐在那個高高的位置上,睨著一群人閑話,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再拿刀子似的眼楮去剜何菲兒,偶爾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還用審視的目光看她。
要說不待見何菲兒的人就多了去了,除伯父態度不明以外,伯母,肖雅,季莎莎,盯著她的眼楮都是血紅。
好吧,其實他們的心里是不平衡了。
自何菲兒同肖逸陽踏進肖家大門起,肖家大家長就沒說過一句話,更沒有指著何菲兒罵︰你這個賤貨,給我滾出肖家,別把肖家的土地玷污了!
本指望著老頭子給人一頓熊罵,最好是連踢帶打攆出去,哪兒知,老頭子竟隔岸觀火。
氣吶,憤吶,這群人氣得差點吐血。
何菲兒是個聰明的妞,誰的眼中帶刀,誰的眸中含毒,她清楚明了,因此,她乖乖坐在肖逸陽的身邊,只是面帶微笑,保持著大家族的媳婦,賢良淑德的風範。
開飯了,一大家子人圍坐在一起,大眼兒瞪著小眼兒,肖雄清了清嗓子,低沉地說一聲︰「動手吧!」
接收到了命令,大家這才動手。
夾菜,吃菜,喝湯,碗碟輕輕敲擊的聲音。何菲兒屏住氣,小心翼翼地扒拉著飯粒,生怕自己弄出點聲響來。
「老婆,你多吃點。」
驀地,安靜的餐桌上傳來了肖逸陽突兀的聲音。
眾人均抬頭望著他,何菲兒本就憋著氣,臉早就泛紅,因肖逸陽這句話臉更是**辣得滾燙。
呃?
這個男人是故意?
不用抬眼去看別人,她都知道自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餐桌底下,肖逸陽伸過來一只手抓住她,握得緊緊的。
「咳……」肖雄出聲兒威嚴地一咳,眾人趕緊回神吃飯,何菲兒卻不禁輕顫了一下。
男人低頭附耳︰「別怕,有我,放松了吃飯。」
呼……何菲兒像得到解救的憋氣女圭女圭,這才大大地呼出一口氣。
咦,不好,對面射過來三支‘毒箭’。
何菲兒想,如果這些‘毒箭’能傷人的話,她的面容早就被毀了。
有兩道光,她倒是能理解,可是大伯母那麼怨恨的眼神兒,她就真的不明白了?
她沒罵她爹,也沒罵她娘,更沒上她家房頂揭瓦,她干嘛這麼膈應她?
一頓飯,如坐針氈,終于結束了。何菲兒抹了把腦門兒的冷汗,感慨,娘的個親媽呀,在肖家吃飯就像有人扼住自己的喉管,難以下咽。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肖逸陽進書房工作了,天兒太早,何菲兒不可能這麼早就睡大覺,于是乎,她信步走出屋子,透透氣,順便也四處看看這個竭盡奢華的肖宅。
傍晚,涼風徐徐吹來,她很喜歡這種微風拂面的感覺,在一張躺椅上靠了下來,閉眼,感受這難得一刻的寧靜。
腳步聲漸漸走近,何菲兒倏地睜眼,就看見肖雅雙手環胸瞪著她。垂眸,她不想看她,看到她,她就惡心,就會想起朱文凱那只禽獸。
「喲,何菲兒,這肖家的少女乃女乃當得還有模有樣嘛?」高高地睨著躺椅上的何菲兒,肖雅面帶不屑,語帶譏誚。
「……」不語,何菲兒眼眸都懶得抬,就當有人在這兒放臭屁。
「何菲兒,瞧你得瑟的小樣兒,你真以為這輩子你就當定了肖家的媳婦?我呸!就你那下賤,婬、蕩的骨子,等我哥玩兒夠了你,遲早把你掃地出門。」
下賤?婬、蕩?
嗤!她在說她自己吧?
一般情況,說別人下賤,婬、蕩的人,自己更下賤,更婬、蕩!也不知在一二三會所的衛生間,和朱文凱搞在一起的是誰!
說吧,罵吧,還有什麼都一次性說了趕緊滾,別擾了姑女乃女乃的休息的興致。
何菲兒月復誹著,眼珠子轉了兩圈兒,依然一聲不吭。
自個兒唱獨角戲,自是沒勁,何菲兒不理不睬的態度更激怒了肖雅,驀地,她傾身,扯住了何菲兒的頭發,「賤貨!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今兒你還得瑟上了,姑女乃女乃先修理了你再說!」
怎麼,要動手?何菲兒身體里的一些激動因子開始狂躁起來,她也好久都沒練練拳腳了,這不,有個現成的人肉沙包送到面前來,不要白不要。
抬手捏住肖雅的手,想要使力,突然想到,她和肖逸陽這才剛回肖家呢,她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如果今兒教訓了這女人,她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腦子里百轉千回,可是就這麼放了這女人她又不太甘心,被人罵了,她不是得找點什麼回來?
忽然,她眼角余光瞄到肖逸陽從那邊過來了,立即放開了肖雅的手,由著她抓自己的頭發,當然,她順便也把頭發抓亂了一把,眼圈兒一紅,扯個嗓子發抖地哭喊︰「別,別過來,肖雅你不要殺我,我跟你無怨無仇,如果你不喜歡我回來肖家,我走,我馬上和逸陽一起走,救命啊,救命,啊……」
嗓門尖,聲音大,哭得那叫一個淒慘加恐懼。
這麼大的聲音,能不引來肖宅的人麼?
「住手!」肖逸陽一聲暴吼,旋風一般卷過來,一把拉住肖雅往旁邊兒一掀。男人的力氣是有多大?不難想象,盛怒的男人那力氣起碼是平時的好幾倍。
只听得「噗……」一聲響,肖雅被掀翻摔進了花叢里。緊接著傳來了肖雅「啊……」的痛呼聲。
肖逸陽急急地要查看何菲兒有沒有怎麼樣,女人貼著他的耳朵︰「假的,誰讓她欺負我!」
男人嘴角狠狠一抽,緊緊盯著女人,似乎第一天認識。
來不及說什麼, 里啪啦,一陣兒腳步聲,該來的人全都趕來了。
喝!看姑女乃女乃怎麼演戲給你們看!
小嘴兒一歪,眼淚唰唰唰地流下來,縮在肖逸陽的懷里,渾身還顫抖不已。
「怎麼回事?」宋麗梅睨了眼掙扎著爬起來的肖雅,再看看頭發散亂的何菲兒,冷著聲音發話了。
這宋麗梅在肖宅自是有一定地位的,應該是凌駕與肖逸陽的大伯母之上,她雖是肖逸陽的繼母,可還不是一個「母」字兒麼?一句話說白了,人家兒子就是逸陽集團的總裁,只等老頭子將來歸西了,肖宅的什麼還不得由她說了算?因此,整個肖宅,除了肖雄與肖逸陽,幾乎對宋麗梅都心存懼意
何菲兒自是有眼力勁兒的人,這不,對著人家她開始學以致用了。學了幾年的表演專業,今兒,終于有發揮一下的場地了。
「梅,梅姨,是我不好,我不該和逸陽一起回來這里,我本是好心一片,哪兒知雅妹妹不高興了,這不發著狠要殺了我。」
故意晃晃她亂糟糟的頭發,聲音啞啞的︰「也不曉得我是哪里得罪了妹妹,她居然這麼恨我……」
小樣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肖逸陽直哭,男人黑了一張臉沉聲迸出兩顆字︰「我們走!」
丫配合得還真好啊!
不由分說,肖逸陽抱著女人就要起身離開,何菲兒急了,哪里是真要離開?她只是想要出一口惡氣!老被人辱罵,欺負,踐踏她的尊嚴,她受夠了,既然肖雅那麼囂張,她就順便給她長點記性。
狠狠掐了一把肖逸陽的腰,男人臉部一陣扭曲,還沒有下一個動作,兩聲沉喝響徹于耳。
「不準走!」
「誰敢讓你們走!」
驚奇!
悄悄掀起眼角睨去,發話的可不正是肖雄和宋麗梅麼?
心里一陣竊喜,雙肩抽動得更加可憐。
看來,肖逸陽在肖家真的是個寶貝,因為有他,連帶著她也受保護了,感動啊,難得肖雄會說出「你們」二字。
大家的眼楮不由自主地轉向了罪魁禍首肖雅,肖雅一臉的無辜,擺著手說︰「我沒有,我真沒有……」
「閉嘴!」宋麗梅何止了她的狡辯,臉沒有轉方向,可話兒是對著肖逸陽的大伯母說的︰「平時就嬌生慣養,沒往好里教,就這麼寵出個壞毛病,對誰都囂張跋扈,連嫂子也敢動手了!」
一句話說得很威嚴,只見肖雄的臉抽了抽,不悅地瞪了宋麗梅一眼,顯然是不爽宋麗梅嘴里的那句‘嫂子’,他可從來就沒承認這麼低賤的女人是肖家的媳婦。
大伯母李麗雲面容一陣抽搐,見情況兒不對,一把抓起肖雅,抬手,只听‘啪’一聲脆響,肖雅的臉上就多了一個巴掌印。
然後李麗雲劈頭蓋臉的怒罵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你個沒教養的東西,誰讓你沒大沒小了,敢在家里撒潑,讀了那麼多書,你是白搭了……」
肖逸飛摟著季莎莎,冷冷地看著一切,母親狠狠打妹妹,他一句勸阻的話都沒有,對著那對相擁的男女,嘴角扯了個冷笑。
「回去吧!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宋麗梅嘆了口氣,對著肖逸陽說,「進屋給她檢查一下,如果需要就把醫生叫過來。」
肖雄一個老頭子,自是不好說什麼,他銳利的眼神往何菲兒臉上那麼一掃,轉身離去,眾人也跟著先後離去。
接收到老頭子的利眼,何菲兒一陣兒心驚肉跳,莫不是自己穿幫了?
肖雅被母親一路打罵拉扯回了屋,李麗雲這才住了手。「媽,我是被那個小賤人冤枉的!」
肖雅捂住一邊腫痛的臉對著母親嘶吼。
「你還說!」李麗雲怒目一瞪,「你是不知道那個孽種在這個家里是有多麼金貴?一直都不在這屋里呆的人,也不知那個女人使了什麼狐媚的法術,突然間給那孽種哄了回來,老頭子和那個爛女人喜歡的緊呢,今兒你去招惹她,完全是自找不痛快。」
黑了臉,李麗雲生氣地坐在了床上,發著狠︰「死老頭,那心眼兒也太偏了,明明總裁的位置就該逸飛的,他憑什麼偏給了那個孽種?害我們一家人得看人家的臉色過日子,有遭一日……」眼里閃著陰測測的光,李麗雲沒有把話說完。
肖雅一張變形的臉也跟她母親一樣閃著陰毒的光。
賤女人,等著吧,看誰笑到最後!
回到屋里,肖逸陽急急地在何菲兒的脖頸處查看,何菲兒拉住他的手,笑著說︰「沒事兒,真沒事兒。」撒嬌似的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見男人的臉帶著怒氣,黑沉的可怕,何菲兒顫了一下,難道,他責怪她?倏地,男人摟緊了她,將頭埋進了女人的肩窩,聲音悶悶地傳來︰「妞兒干得好!」
呃?
他這是在夸她?那肖雅可不是他妹妹麼?他一點都不心疼?看著肖雅那樣兒,其實她還有點小小的愧疚,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這個男人!護犢子,也不是這麼護的吧?
「這樣才不會被別人欺負了去!」說完話,男人開始啃她白女敕女敕的脖子。
噢……何菲兒顫抖了身體,她突然想起了男人對她說過一句話︰寧肯欺負別人,也不要讓別人欺負了去!
爺,高招兒啊,她都沒想明白,自己怎麼不知不覺就按他說的去做了。身上的火兒一會兒就被這男人點著了。
「噢……」何菲兒縮著脖子一陣渾身酥麻,捧著在山巒上作怪的腦袋,她有些情不自禁地哼哼。
在這陌生的肖宅,她和他還真沒有熱情似火過,這麼多人同住一個大房子里,她心里多少都有顧慮。
自己的咿咿嗚嗚聲,男人的粗喘聲,響徹于房間,驀地,一聲輕微的響動,驚醒了何菲兒。
她倏地睜開眼楮︰「有人!」